第633章 宗門執事 【二合一】
通天峰,無量宮。
六年的歲月好像沒有在聞淵上人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他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模樣。唯有見到楚樑進來時,流露出一絲罕見的激動情緒。
“回來啦。”聞淵上人起身相迎,上前拍了拍楚樑的肩膀。
對於蜀山掌教來說,讓他這樣迎接的人一百年也沒有幾個。
楚樑則是回道:“弟子讓師門長輩憂心了。”
“誒——”聞淵上人拉着他坐下,道:“你失蹤之前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幫助朝廷剷除熒惑奸細,你居功至偉。朝廷將金龍送來蜀山、這幾年來對蜀山幫扶甚多,未嘗沒有補償你的原因。”
“都是長輩們運籌之功,弟子豈敢貪其勞。”楚樑謙虛一笑。
“蜀山能有今日之聲勢,這功勞伱不貪,真的沒人能貪了。”聞淵上人也笑道:“如今紅棉峰發揚光大,也都是你當初留下的經營之策。”
“那還不是師長們信任,允許弟子在紅棉峰胡搞。”楚樑道。
年輕一代弟子在仙門大會以後,算是進入了“畢業”的流程,換劍閣不再有多少適合他們的任務,難以拿到合適的資源。有些是不得不離開山門自尋資源,有些是自行選擇下山歷練。而留在山上的,則是要在幾座堂口任職執事。
“……”這次輪到帝女鳳沉默了。
護法堂除了看護典籍之外,最重要的是鑽研。到了那裡,可能就要整日與方臉袁師兄那般人物一同閱經論道。
在楚樑的詢問下,那小弟子激動地結巴了半天,纔講清楚,聞玉龍已經不在此處當值了。
雖然他只是拿了一個仙門大會的狀元,但蜀山上已經傳得如果楚樑還在,可能已經突破第九境成就神聖了。
他現在已經是有名的蜀山人見愁了。
楚樑也明白聞淵上人的用意,對此他也並不抗拒。
與帝女鳳進行完那一番危險談話之後,楚樑回到了自己闊別已久的小木屋。
楚樑想想也覺得好笑。
而早已提前擁有的玄翼神龍法體和九天玄妙法體,屆時都已經積蓄日久,說不定可以直入第六境中期甚至後期。
按理說,弟子做出這種大事,掌教也得好好褒獎一番。
楚樑問清楚聞玉龍現在的住處之後,直接就殺了過去。離得也不遠,他現在就住在一座荒廢山峰的閣樓裡。
可是不知爲什麼,聽到這種事情是楚樑做的,聞淵上人已經麻木了。
結果一進門就看見了詭異的一幕。
以楚樑的身份,自然是繼續執掌紅棉峰地位更高。即使去當執事弟子,也是要從最基礎的做起。
“嗯……”楚樑沉吟了下。
久而久之,蜀山內外都知曉了他是個煉器鬼才,自然沒人再來找他。
自己當初之所以願意去適應聞玉龍,是因爲……窮。
此時楚亦已經從護法堂上完課回來,見到楚樑落地,立刻激動地迎了上來。
他怕的顯然是帝女鳳。
“聞師弟!”
楚樑在蜀山上簡直就是個立功小子,已經立了數不清的天功,這人剛回來再立一個大功,倒也符合人設。
虛驚一場之後,他不由又有些感慨,“玄陰子與我也算是同代之人,當年也是稱雄一時的魔門巨擘,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場,當真唏噓。”
第五境四階,成了。
對於如今的他來說,雖然六年未曾修煉,但修行路也是一片坦途。
當初隨着楚樑仙門奪魁,他屬實也火了一陣子,畢竟是楚樑御用煉器師。可是找聞玉龍煉器的人多了,承受他傷害的人就多了。
換劍閣自己養着一隊打手,若是有些疑難任務,專派這些人去處理。裡面都是些好勇鬥狠的強硬派,聽說玉劍峰大師兄徐子陽現在就在此間執事。
之後楚樑大概講了一下事情經過,聞淵上人這才又踏實下來。
小時候他都是叫楚樑哥哥,如今正式開始修行,便也已師兄弟相稱。
要是能天才到如此地步,不成爲這個時代的神聖實在說不過去。
“聞師弟?”楚樑奇怪地叫了一聲。
首選自然是換劍閣與四大堂口。
看看外面,天色還早,他便又去往了通天峰。
作爲當年的仙門狀元以及紅棉峰開創者,蜀山現在的年輕一代確實都視楚樑爲偶像。尤其他還消失了,這更帶來了一層神秘感。
“呼……”
“……”楚樑的沉默又長几分。
剩下的就是等待大頭娃娃不停轉就好了。
蜀山各堂口執事弟子大多比鄰而居,但傳劍堂與丹鼎堂偏偏例外。
但聞淵上人堅持讓他去做,只因爲一個理由。
聞淵上人見他爲難,便又說道:“這個倒是不急,你剛剛回來,可以悠閒幾天,過陣子再選定執事的堂口即可。”
只不過宗門執事比較清閒穩定,屬於鐵飯碗,而且有機會向上走執掌大權。
當然如今有紅棉峰在,許多蜀山弟子都多了一個選擇。紅棉峰上最重要的事情,還得是蜀山自家人來做才放心。若是不在山門內當執事,去紅棉峰打工也未嘗不是出路,而且收益可能比宗門執事還要多。
別的不論,在違法犯罪這方面,師尊絕對是領先了時代兩千年。
按帝女鳳這個搞錢思路,她要麼人前顯貴、要麼鋃鐺入獄,何至於當初師徒倆混得那麼慘。
更何況是聞玉龍了,就算他想挨別人近一點住,前腳搬到誰附近,後腳那裡就會清空。
“當然,你手上別沾錢。到時候你執事、小亦經商,你們兩個一權一財、裡應外合就行了。想要在你這裡辦事的都得去他那裡買東西;他那裡得來的錢再支持你向上運作,這來來回回,蜀山還不都是咱們銀劍峰的了?”
楚樑沒有急着去會舊友,而是盤膝打坐,運轉周天,又取出一株靈植來。
帝女鳳繼續道:“護法堂也不錯,研究典籍、較爲清貴,名聲好。到時候你們兩個一內一外,你就是銀劍峰的面子、他就是銀劍峰的裡子,飛黃騰達靠他、洗白上岸靠你。如此雙保險,可謂萬無一失。”
他有些納悶,他不在傳劍堂、又沒離開蜀山,不在家裡煉器那還能在幹什麼?
這樣想着,他便推開了一樓的大門。
“師兄!”他笑着叫道。
小屋內擺設依舊,絲毫未曾動過。諸般物件一塵不染,一看就有人經常打掃。想來想去,峰上應該也就是楚亦有這個心思。
楚亦能有今日之修爲,自然也不是帝女鳳教的。他實際上的老師,正應該是袁拙師兄。
只是要選擇哪座堂口,着實需要費心,這可就代表自己至少一段時間以內發展的道路。
只是後來他的路逐漸走偏,沒靠煉丹登峰造極,倒是靠炒丹發家致富,也讓丹鼎長老扼腕嘆息。
對於如今的他來說,突破這種小境界不比放個屁更難。
“不錯。”聞淵上人點點頭,又道:“你既然回來了,總要做些事。紅棉峰現在經營不錯,你也不用把精力全放在那上面,不如選一座堂口做執事弟子吧。”
看着那顫抖的劍尖,楚樑也是心有餘悸,萬幸反應足夠快、龍爪足夠硬……
這要是換個修爲差點的,一劍穿心絕對沒有商量。
他雖然仍舊保持着第五境三階的修爲,卻已然身懷雙法體,以及早就頓悟的一條完整大道。資源什麼的,更是不可能缺。
因爲他們容易出現事故,而且有保密要求,所以住處相對疏離。
聞淵上人顯然是對楚樑寄予厚望。
進來這裡就是蜀山的執法者,與那些平素來打雜的小弟子不同,正八經兒的司律堂執事權柄極大,可以在蜀山內外懲治同門。在司律長老的率領下,司律堂是同門弟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存在。
除了齊麟兒那種沾點什麼的怪胎,仙門天驕走完人關的速度都是極快的。當初自己十七歲纔到第三境,多少有些平庸。
“要我說,選堂口這個事兒可得慎重,咱們得佈局長遠。”她以手托腮,認真分析道:“其實我覺得你進傳劍堂和丹鼎堂都不錯,這兩個堂口權力大,尤其掌管蜀山材料與靈植的採購。你若是進了這種堂口,過手的油水可就太多了。”
“……”楚樑聞言沉默了下。
……
“你想殺我啊?”他朝聞玉龍問道。
六年間,他已經成爲了換劍閣內雙花紅棍級別的人物——此間描述來自帝女鳳。
楚樑附和道:“天理循環、報應而已。”
“聽說現在紅棉峰都是你主事,很棒啊。”楚樑微笑誇獎道。
似乎是在示意楚樑,不要出聲。
丹鼎堂是楚樑此前最常去的,他的煉丹手法一度突飛猛進,也是丹鼎長老寄予厚望的關門弟子。
畢竟不是每個修行者都有楚樑這樣的適應能力。
“……”聞淵上人直了直腰,有些坐不住了。
楚樑也懶得煉丹,直接將靈植吞入腹中,以神龍火在腹內煉化,與煉丹藥的效果也差之不多。
除了換劍閣與四大堂口,蜀山還有許多雜事堂口。
聞玉龍正蹲在桌子下面,收斂氣息,一動也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出,似乎在躲避什麼東西。
“與我師尊一同,殺了個曾經的第八境魔頭。”楚樑雲淡風輕地說道。
楚樑看他修爲,十二歲就已經有第三境,不禁感慨這纔是真正的天賦。
“嗯?”楚樑已然邁步進房間,不由得納悶地嗯了一聲。
歷來死人都要比活人更受推崇,就是這個道理,因爲消失了的人可供想象的空間更大。
頓了頓,他轉移話題問道:“師尊如此懂行,當初您進的是哪座堂口啊?”
當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先補上落下的第五境。
半晌,她才氣鼓鼓地道:“當初要是有一座堂口肯要我,我何至於混到如今這個地步?非得靠搶才能搞來一個峰主!”
那種沒什麼特長,只是修爲高、打架強,就可以選換劍閣。
“別提了……”聞玉龍也從桌子底下鑽出來,道:“這是我新近煉製的法器,名喚‘聞聲殺人劍’!在一片空間之內,但凡聽到聲響就要出鞘殺人。”
帝女鳳再道:“當然,我還是覺得司律堂更好。你知道,咱們出來混的,司律堂哪能沒幾個自己人?到時候你們兩個一黑一白,你保着他、他養着你,保證他的實惠比別人多、你的功勞也比別人多,兄弟倆一起發達。”
“要說我們能怪罪你的地方,也只有一條。”聞淵上人道:“怎麼回了山門不來見見長輩,直接又走了。我還是聽下面弟子報上來,才知道你回來了。”
也就是說只要大頭娃娃轉得足夠快,他修爲一到,可以立刻突破。只要突破到第五境圓滿,已然身懷雙法體的他自然可以直接晉升。
“剛好有些事,就先去處理了一下。”楚樑徐徐笑道。
“……”楚樑嘆息一聲。
什麼腳踢蓬萊、拳打霧隱,那是他三年前該做完的事情。
一股澎湃靈力入體,加之周天狂轉,片刻之後,他的體內便有嘭的一聲炸響。
他怕的當然不是楚樑,若是楚樑當真六年歸來就能擁有斬殺第八境的實力,那聞淵上人不介意立刻將掌教之位傳給他。
當然,也正因如此,楚樑後來的崛起速度才顯得那麼驚人。
傳劍堂內,裡面已經是新一代的小弟子在坐班當值了,看着楚樑的神情有如傳說中的人物,充滿了欣喜與崇敬。
“都是按照你留下的方法在做事,我自己沒什麼發揮。”楚亦也笑道。
將來若想晉升宗門高層,無論是鎮山長老甚至蜀山掌教,都得熟悉山門各個堂口事務,繞不開宗門執事這條路。
楚樑輕舒一口氣。
楚樑一路思忖着,便回到了銀劍峰。
司律堂,歷來是最難進的,當然對楚樑應該也沒有太大難度。
進到那座熟悉的小閣樓了,楚樑便也聊起了自己選堂口執事的事情。
聞玉龍擡眼看過來,第一反應是流露出瞬間的驚喜,隨即便是驚恐地擺擺手,用一根手指豎在脣邊。
楚樑來到聞玉龍的閣樓下,招呼一聲,裡面卻半晌沒有動靜。
“什麼事這麼重要?”聞淵上人問道。
就是這一聲,頓聽得鏘然龍吟,一道迅疾若電的黑色劍光呼嘯而來!威勢極強!
啪!
楚樑當即右手化作龍爪,瞬息出爪,這才堪堪在面前將那黑色劍光擒住,髮絲都被斬斷了兩縷。那劍芒褪去,一把黑色的劍在掌心出現,還在兀自顫動掙扎。
如果這廝有了單殺第八境的實力,未必是蜀山之福……
當真是與楚樑有七分相似。
傳劍堂不用說了,煉器的堂口。
帝女鳳對此發表了重要講話。
如今的他已經十一二歲模樣,身量瘦長,看來將來個子會很高。皮膚白淨、模樣秀氣,笑起來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身着一身白衣,帶着幾分貴氣。
譬如土木堂、膳食堂、外事堂、天文堂、回春堂、司農堂……這些堂口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只是負責相應的山門雜務,堂中執事弟子主要也都是以沒什麼大理想的人爲主。歷來蜀山高層,很少有從這些堂口走出來的。
……
以她那一身反骨,第一步就是去皇城與親爹爭道,第二步說不定就是來與自己爭掌教,第三步她說不定就敢與其餘九天十地集體叫號。
有你們是蜀山的福氣。
楚樑不由得對當初那些頂住了壓力不肯收帝女鳳的長老們,致以了最崇高的敬意。
“劍氣倒是不弱。”楚樑道:“你的煉器功力也是見漲啊。”
“就是劍氣太強了。”聞玉龍苦笑道:“自從煉製好那一刻起,整整三天,我愣是沒有敢邁一步!”
早上好啊(真)。
起點有個什麼活動,需要現場拍,然後今天就要早起去BJ,昨晚就趕了個二合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