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徐小柒對自己釀的酒有如此高的評價,高小斌心裡別提有多樂了。
“真的有那麼好喝嗎?”他問道。
“真的。”
“這酒我那幾個同事都不喜歡喝,說口味不好,我一個人喝又沒意思。所以這瓶酒放在廚房裡好長時間都沒有動過了,今天難得有人喜歡。”
“酒,需要的是會品酒的人,你說你那些同事不喜歡你的酒,那是因爲他們是在喝酒,而不是品酒。因爲品酒本身就是一種享受。就像喝茶、喝咖啡一樣。所以會品酒的人,只要是白酒都能喝出其中的奧妙出來。”
高小斌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你怎麼這麼懂酒。你家該不會是開酒莊的吧?”
徐小柒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你說對了一半,開酒廠的不是我家,而是我一個叔叔家。”
“原來如此。”
“來,高叔,我敬你。”徐小柒舉杯和高小斌碰了一下,舔舐了一小口繼續說:“我喜歡你酒裡飄出的桂花香味。”
“你要是喜歡的話,這酒你可以經常來喝。”
“謝謝高叔。”
“謝啥啊?”高小斌一口悶掉,眉開眼笑,像是尋到知音了一般:“嘿嘿,終於有人陪我喝酒了。”
倆人一邊吃菜,一邊秉燭手談把酒歡。半斤酒下肚,高小斌已經是酒意濃稠醉清風了。便饒有興趣的問:“既然你叔叔家是開酒莊的,那你一定特能喝酒吧。就像電視上的那些酒神,都是抱着大茶缸喝。”
徐小柒平靜的搖搖頭:“我很少喝酒,平時都是一時興起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小酌幾杯。”
“是嗎?你說這話我怎麼有點不信啊。哪家開酒莊的不是千杯不倒啊。”
“是我二叔家,不是我家。”徐小柒強調說。
“你家、你二叔家不都一樣嗎?都是叔侄倆。”
“不一樣。我們不是一個姓氏,只是鄰里之間的尊稱罷了。”
“哦,得,不一樣就不一樣。來來,今兒咱只管喝個痛快。別的不敢說,我從家裡帶很多酒放在這。只要你喝,我管夠。”
倆人繼續舉酒作樂,開懷暢飲。氣氛極度的活躍。
“徐小柒啊,你還沒告訴我,你是犯了什麼事被罰到這裡來做幫工的。”
徐小柒內心一怔,繼而淡淡的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抽菸被逮到了。所以就罰到這裡來了。”
“抽個煙又不是什麼大忌,就算被逮到了,也不用罰這麼重吧。學校裡抽菸喝酒的學生多了,只要不在校領導眼皮子底下就行。”
“本來是沒那麼嚴重的。可我認罪態度不是太好,而且還頂撞了老師。”徐小柒撒謊道。
高小斌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在這個學校最講究忠孝二字的美德,頂撞長者可是犯了大罪啊。以後你要學着點,人長兩隻耳朵不是沒有意義的。”
徐小柒風輕雲淡的說:“我也明白你的話,可最嚴重的不只是這些,是讓我寫五萬字的檢討。你也知道,馬上快要期末考試了,現在學習越來越重,壓力越來越大;而且每天又要寫檢討,又要來做幫工。累的我是腰痠背痛腿抽筋。整個人差點就崩潰了。”
高小斌是愛莫能助,只能安慰他幾句:“我身爲廚師,雖然每天不拿筆,但是也能體會到你的難處,你要好好吸取這次的教訓,以後在遇到類似的事,千萬不能頂撞老師。”
徐小柒微微點了點頭。
“別愁眉苦臉的,這麼帥的一張臉,別到最後被你這表情給糟蹋了。”高小斌風趣道。
“高叔。我喜歡一個女孩……”徐小柒順口既出,他不知道爲什麼要跟小斌說這些。但他現在真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自己的煩躁之情。
“這很正常,現在的青少年都比較早熟。”高小斌看樣子是看多了這個時代的早戀,所以對於徐小柒的話表現非常的淡然。
“你不問問,她是誰嗎?”
“不管她是誰,能被你看上的人肯定是位天仙美人。想想看之前有多少人追你啊;校內的、校外的,光情書就有上千封。你卻一個都看不上。”高小斌說的之前,無非就是徐小柒上了電視和網絡之後,受到衆多美女追求的事。
“這你說的不錯,她的確美若天仙。可我喜歡她有什麼用,人家不見得喜歡我。”
“是嗎?到底發生什麼了。不妨說來聽聽。”小斌害怕他以爲自己會泄密,又拍着胸脯補充道:“你放心,高叔我以人格擔保,不會讓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
徐小柒見他如此肯定的口吻,盤算着也是時候卸下心靈上的包袱,將心中的苦水全部吐出來。不然他真的快要被壓的窒息了。
徐小柒頓了頓,在腦海裡醞釀着該怎麼說。醞釀了幾分鐘之後,又喝了一杯酒,把心一橫,將他和葉百合的事簡單的概括一下。但他還沒傻到將葉百合的名字說出來。他只是說那個女孩是這個學校的。因爲不敢跟她表白,所以纔會導致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疏遠,越來越陌生。
高小斌聽完了以後,沉思了半晌有餘,接而在身上摸索着。這個摸煙的動作徐小柒又怎會不懂。他掏出一盒黃鶴樓取出一根遞給小斌,又啪嗒啪嗒按了兩下打火機。高小斌用手擋了一下火,叭叭的抽了幾口,又輕輕的拍了下徐小柒的手指以示敬意。
“其實吧,你要是喜歡,就大膽的去說啊。最後結局無非就是兩個,拒絕或者接受。接受了就做情侶,不接受就繼續做同學,沒什麼大不了。”高小斌眉宇突然皺了兩皺,繼續說:“不過,作爲過來人,我要奉勸你一句,現在你應該以學習爲重。戀愛的事我建議了上大學在談。高中可是進入大學前的最後一層臺階了,現在這個時候談戀愛,學習成績肯定會大打折扣,這和玩火**沒什麼區別。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建議而已。該怎麼做,完全由你自己來決定。”
徐小柒垂下眼簾,也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吞雲吐霧起來。心情很凝重;片刻後,他用那隻夾香菸的手舉起杯子,淡然一笑:“高叔,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兩人舉杯對碰,一飲而盡。
從那以後,徐小柒每天晚上忙活完都會和高小斌寄情詩酒、舉杯言歡。
一轉眼又過了一個星期。徐小柒感覺時光的流逝是如此之快。馬上快要元旦了。新的一年越來越近。不管是校外還是校內,都充滿了隆重的元旦氣息。
校外高樓大廈都張燈結綵的慶賀元旦。校內的學生們排練着節目,也同樣準備在校園元旦文藝晚會上恭賀新禧。當然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排,只有一小部分的學生在爲演出辛苦彩排着,不然全校幾千人,那要排到猴年馬月去。
不過,這些都和徐小柒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他壓根就沒有被節日的氣息給感染到。
晚上,徐小柒一如既往的在所有同學用餐完畢之後,擦拭着食堂裡的桌子。這時,他通過眼角的餘光感受到從外面走進來兩個人。
他擡眸一看,陳璟和葉百合走了過來。
“徐小柒,還沒忙完啊?”陳老師甜美一笑的說。
“還沒了。你們怎麼來了?”
徐小柒話音剛落,高小斌和其他五位工作人員端着菜和酒從打飯的窗口裡走了出來。剛準備喊徐小柒一起吃飯,就看到兩位美女站在徐小柒的旁邊。
“小陳老師,這麼晚還沒回家啊?”高小斌看到了全校第一美女老師來此,雙眼露出金光,喜笑顏開的樂呵道。
陳璟嫣然一笑,道:“剛纔在批改作業,所以晚了些,我尋思着在你這裡吃完飯在回家,這樣回到家也免的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