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總感覺有塊大石頭壓在胸口,輾轉難眠,似乎到天亮纔有所好轉。
“趕緊起來,莫不是餘大公子真需要我幫忙服侍。”這聲音一起,豔翎!所有的雜念都沒有了。
“起,我現在就起。豔女俠,雪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午時了,武氏父子都來看過你。再過一會兒,會邀請我們一起去午膳”說完便坐在一旁收拾起自己的面容來。
想來是不願錯過這次正式和武木風接觸的機會,果然不愧爲炮灰工具人啊。阮青憤憤地想着,卻又無可奈何。現在自己的傷還未好,先儘量拖着不出武府,等恢復了再想辦法脫身。
“雪兒姑娘,父母剛遭不測,未婚夫重傷未好。這妝容還是以素面爲好,更何況你本就生得國色天香,只要略施粉黛,定能讓無數男子爲你折腰”
雪兒沉思片刻,首肯了阮青的看法。卸掉了臉上的薄裝,錦綢長裙褪去,換了一件粗陋簡潔的雲杉布做的疊裙。
不一會兒,府上下人請去用膳。一路被人領着,來到了食享廳,這名字倒是很現代化。第二場考驗來了啊。
“賢侄,林姑娘。今日乃家宴,不用拘束,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這是武木風,你弟弟,小時候還與你做玩伴了幾年。木風,還不過來見見雲揚”
“木風,幸會”這冷冰冰硬邦邦的聲音,膈得牙疼。略微擡頭看了一下,吼,怎一個帥字了得。這是阮青第一個念頭,作爲男的,也得服氣,若是姑娘,就衝這顏值,我也非嫁他不可。可轉念一想,一切的起源皆是他,又不得不因而心生煩悶。
“離止弟弟,多年不見,越發挺拔出色了”。誰讓你比書中的餘洋小,我阮青只能佔這個便宜了。而且這個時代人這說話,多說可能多錯。此刻,木風什麼心情也就難以去探尋了。“武公子好”
“餘兄,林姑娘,我是木風表哥,姚亮。這是我妹妹,姚語珠。好一個天仙兒,妹妹啊,你看,什麼叫雲泥之別啊。”說完便做了個抱拳禮,這聲音歡快且敞亮。這是一個精神小夥子,而且一點不木。“姚兄好,姚姑娘好”*2,說完也照搬着回了一個禮。姚姑娘款款回禮,嗯,看着是個氣質型女,不過看姚亮在旁邊齜牙咧嘴,估計私下也是個有脾氣的主兒。
“後面有很多時間,可以讓你們年輕人多溝通。雲揚,身體還未完全恢復,我讓人爲你安排的藥膳。林姑娘,聽說是揚州人,府裡的廚娘剛好會做幾個揚州菜。現在大家都入座吧。”
“勞煩武叔了” “謝謝武伯伯”這大叔真是意外的體貼加好說話。
席間話最多的肯定是姚亮,沒有他,這飯吃得可能是尷尬至極。武木頭一句話沒有,武叔也話少,後面才知道武家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吃飯時間少說話,姚亮是被憋狠了,那天也就乘機破了天。到最後姚姑娘,林雪兒也都偶爾插話,算是做到了短暫的忘卻了“傷痛”,唯獨那木頭,除了開場那聲問候,後面也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飯畢,“雲揚,林姑娘,你們兩家的事,我已派門下弟子去探查,這幾日就會回來消息”“好的,武叔,有消息請一定告知我。這血仇不共戴天。”
“你的身體尚未恢復。每日辰時和酉時,讓木風爲你行氣一週,有助你早日恢復”“這會不會對武弟有影響”
“無礙”既然這木頭都說話了,阮青當然得答應。早好纔有本錢尋救命的法子。
“那就有勞武弟了”
“林姑娘不如搬到綠柳鳶,和語兒做個伴兒。”雪兒“含情脈脈”地看着阮青。呸,趕緊走遠點,現在肯定不會對姚姑娘下手,對,無礙,但是我就難說了。“雪兒,我知你難過。就讓姚姑娘和你作伴兒,說點體己話也好。我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呆在武府,跟着姚姑娘熟悉熟悉”。都明示到這個地步,姑奶奶你就別天天在我附近轉悠了吧。“好,聽餘哥哥的”引來好幾個意味深長的笑。阮青簡直心如死灰,這女人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