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蘭一邊哭,一邊拿起一個枕頭扔到雲階頭上,“怪不得哥哥說大周是污濁之地,你們中原的男子就是這樣羞辱女人的麼?你把我當成什麼?!”
她抹抹臉上的淚,“雲——你是個壞人,不許呆在我的王宮裡,你去園子外面睡光石頭,讓山中的冷風吹壞你的腦殼!嗚——”
她說完這些,才發現自己的身子還光洛着,又覺屈辱之極,扁扁嘴飲泣起來,一隻手捂着前胸,四下尋自己的袍子。
雲階見她哭得傷心,深悔自己剛纔的粗暴舉動,他慌忙拿起烏蘭的絲袍,要給她披上,烏蘭伸手奪過來,眼角瞥見雲階的肩頭被她咬得血肉模糊,鮮血還不斷地滲出。
她眼中的怒火轉瞬消去良多,“算了,你還是去書房睡吧,你對我用強、我也咬傷了你,算是扯平了……”
說着她慢慢靠近雲階的肩膀,觸到他警覺的眼神,烏蘭撇撇嘴,“不是咬你啦,我的口水能療傷地……”說着,她吮去雲階肩頭的血污,側身吐到牀下的玉盂裡。
雲階覺得肩頭一片清涼,窺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斂起來。
“你,當真是女神?”
烏蘭繫上衣帶,仍是不時地哽上一聲,“世人尊我們青鳥族爲崑崙仙人,但是除了世傳巫蠱之術、能爲常人驅病消滅之外,我自覺與平常女子沒什麼不同。”
“你身爲女王之尊,又生得如此美豔,想要什麼樣的情郎不能得到?爲何要讓手下行擄掠之事?”雲階不解地問她。
“都是哥哥啦,我母王三年前和姐姐一同離世……神族血脈只剩我一人繼承,哥哥盼我早些生出子女來,一見到體質健壯、年少貌美的少年就想弄來做我的情寵……”
說到這裡烏蘭紅了臉,“把你強行擄來是我們的不對,明天你就能回去了,我用青鳥送你回鄉,當日就能回到大周的中原地帶。”
“我方纔那樣對你,你不惱恨我麼?”
“當然恨,不過……”烏蘭的臉更紅了,“方纔你讓我身上的感觸極爲怪異,全身麻癢難言,居然管不住自己叫出聲來……所以,你那樣取笑我,我更加地難爲情。”說着,她的眼圈又紅了起來。
雲階訝然,一位經歷過許多情寵的女王居然沒享受過歡愛至忘形的樂趣?
他盯着烏蘭紅通通的臉龐和尚未擦淨的淚痕,心頭隱隱一緊,“呃……烏蘭?方纔是我不對,我也不知怎麼了,說得那般無禮……你,想不想再叫出聲一次?我定不會笑你,讓你歡歡喜喜地……”
“啊?你、你又想怎樣捉弄我——”烏蘭吃驚地擡起頭,話沒說完,被雲階的脣舌堵住。
雲階本是莒國權貴之家的嫡子,十四歲起就有精通牀第之術的女奴爲他暖牀,他自是知曉如何令女子歡悅。
他攬緊胡亂掙扎的烏蘭,舌尖輕輕在她口中滑遊幾次,糾纏住她的心苗之後、輕彈挑吮,烏蘭頭昏腦脹,放棄了無力的推搡。
“烏蘭,這才叫親吻,你一開始那樣全無章法……”雲階放開烏蘭紅腫的櫻脣,低聲說道,“我們方纔已有夫妻之實,索性讓我好好愛你一次……”隨後用牙齒扯開她的袍帶,順勢吻上那對豐滿。
烏蘭覺得胸際一片酥麻,感覺自己已經化成一灘溫水,身子不由自由地微微顫抖起來。
雲階擡起頭,眯起迷離的鳳眼,“好香!方纔我一心找回男人的面子……弄痛你了麼?”
烏蘭伸手撫開落到他額上的一縷黑髮,“雲?”
“嗯。”雲階吸住一個小丘,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慰着另外一個圓潤。
“雲,我覺得這樣真好,像做夢一樣。”
“是啊,我們的相逢就像西王母和周穆王那樣的奇緣。”
“你回去之後,還會記得我麼?”
“此生不忘。”
烏蘭不再出聲,因爲雲階已緩緩深入她的體內:時而溫存輕柔、時而強橫地在她身上探求;她急促地喘息着,伸出舌尖輕觸雲階的下巴,雲階俯身含住,向後一仰將她帶坐在自己膝上,某處並未分開。
“蘭兒?”
“嗯?”烏蘭遲疑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喚着自己,她喜歡這樣的稱呼,不由得輕笑起來。
“蘭兒,你爲什麼定要許多個男子與你歡愛生兒育女呢?找一箇中意的少年終生廝守不可麼?比如我這樣的……”
烏蘭看到雲階的臉頰升出紅雲,方明白他的意思;烏蘭暗歎一聲,將面孔貼到雲階的肩窩上,“我們青鳥族女子生來體力就有一股陰寒的靈力,成年之後這靈力愈發難以剋制,須得倚仗男子的元陽才能制衡。”
“這就是道家所說的‘採陽補陰’術?”
“道家……興許是吧;若是隻採同一男人的元陽,恐怕他是受不住的;你與我這般歡愛,明天是不能下山了,須得休息三日才能恢復如初。”
“三日就可恢復啊,我還以爲會被蘭兒吸精殆盡呢。”
“胡說什麼呀,你真的以爲我是女妖啊。”
雲階受不住烏蘭的含嗔帶笑,他手臂用力,加快了節奏;烏蘭用牙咬住下脣,抑着來自身體最深處的悸動。
“不必忍着,蘭兒,叫出聲來,我喜歡聽你方纔的歡叫聲……”
不用他再說,烏蘭也禁不住那銷魂的滋味,似泣似笑地吟叫出來。
雲階頓覺有萬千小舌吸吮他的分身,他也低哼一聲、分身用力挺入,便將萬千愛戀送入烏蘭不住顫抖的深處。
兩人微喘着相擁臥在一起,雲階捋着烏蘭溫漉漉的長髮,“蘭兒,大巫師沒白帶我來一趟,到底是如了他的心願。”
烏蘭將他擰了一把,“原來你還記恨這個!”說着她轉身將後背對着雲階。
“不是記恨,我現在很感激他呢。”雲階吻着她光潔的肩頭,撫遍烏蘭腰身每一處玲瓏的曲線;傾刻之後,他又將自己的火熱靠到烏蘭身上,“乖,轉過來……”
“不,”烏蘭慌忙拉住他的手,回過身來,“你已發了兩次,再強行歡愛就失去真元了。”
“無妨,我自幼修力內力,整夜行歡也不會疲倦的……”說着他吸住烏蘭玲瓏的耳垂輕輕地噬着。
若是回到莒國,此生興許再也見不到烏蘭女王,他當然要盡力嚐遍她的妙處,也讓她再不能忘卻自己。
烏蘭在他的愛撫下,渾身癱軟無力,本能地迴應着他的親吻,頭頂的銀羽上聚合的靈力此時正緩緩向下體遊離……
雲階放開烏蘭的櫻脣,深吸一口氣,“小妖精,你無處不美、無處不香,快把我的心肝融化了……就算今天死在你手中,我亦無憾矣。”說罷他把手撫到烏蘭最敏感的花蕊上,輕輕地揉捻起來。
烏蘭想止住他的挑撥,又貪戀那種噬魂的滋味,她攬緊他的頸子,歡泣出聲,“雲郎,我若不是身上有這怪異的血脈,定嫁與你爲婦,你去哪裡,我就在哪裡……”
雲階心魂一蕩,“當真?你喚我一聲夫君!”
“夫君……雲郎,我的夫君……”
聲聲噬魂的呢喃伴着兩人抵死纏綿,雲階狂吼一聲,腹中的暖流滾滾而下,元陽盡入烏蘭腹中。
他疲憊地翻到一邊,將烏蘭擁到胸口,“好累,真地讓你吸盡精血了,我歇上三日,再讓你好生快活快活……”
說着,他眼皮沉重,睡了過去;烏蘭只覺腹間一片溫暖,四肢百骸都舒暢無比,她也打了個呵欠,將臉貼在雲階的鎖骨處,“明天把哥哥新煉的百草丹拿來給你補補元氣,雲郎,你不要回大周了吧……”
烏蘭一早醒來,見雲階依舊在沉睡,她笑着伏到他面前,“懶蟲,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夫君?雲?”
雲階沒有反應,她撅起脣來去觸他的額頭,他的額頭一片冰冷!
烏蘭其其格驚恐萬狀,她大聲叫道,“來人,快去找大巫師來,叫他帶上最好的救命丹藥!”
侍女們跑進房來,聽完指令就跑出宮去找大巫師。
烏蘭盤膝坐在牀上,將雲階扶起,運功將內力輸進他的心絡;半晌,她感覺到雲階的氣血緩慢地運轉起來,才收功將他放平。
大巫師已然趕到,他見雲階的面色恍白,便知是元陽大失、一時虛脫之故;烏蘭既用內力爲他續命,定是十分中意這個情寵;大巫師不忍妹子傷心,便將最好的靈丹灌服到他口中,暫時保全了雲階的性命。
雲階雖有呼吸,卻是遲遲不能醒來,烏蘭每天守在他的牀前,用雪泉水哺他服下續命的靈丹;終日茶飯不思,對着雲階蒼白的面容落淚不止。
終於在半年後的一天,大巫師不再讓她守在雲階的身邊;因爲,他發現妹子頭上的銀色羽毛有了一絲胭紅:妹子懷孕了!
大巫師向烏蘭保證,他絕對會把雲階醫治好,讓他如從前一般健壯。
青鳥族雖不繼承父姓,但是能讓女王受孕的男子,地位也是尊貴的;草原上的那些部族大頭領,多半都是歷代青鳥女王同父異母的兄弟。
烏蘭心知她與雲階的緣份已盡,雲階康復後定會返回大周;她能懷上雲階的骨血已屬神靈的恩賜,便在王宮裡一心一意地養護胎兒,等候着宮人傳來雲階甦醒回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