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嬴政到來,給白衍的賞賜

涼亭內。

白衍與呂生正在說着雁門,告知呂生一些雁門的士族關係,隨後就見到不遠處的院子,突然涌來諸多手持秦劍的士卒,數量眨眼間便有三四十人,並且把涼亭四周以及附近的院子全都把守住。

白衍與呂生見到這一幕,一臉疑惑,卻也連忙起身。

這時候。

映入眼簾的,便是不遠處在白裕、以及諸多宦官陪同下,出現的秦王嬴政。

再次見到嬴政,而是還是在白裕的府邸,白衍尚未等嬴政靠近,便擡手輯禮,隨後行稽首禮。

稽首禮需要跪拜,不過那個跪拜卻非後世那種跪拜,在秦國如今都是跪坐,即便是嬴政與秦國重臣或者他人交談時,都會跪坐,亦會輯禮。

呂生看着遠處白裕將軍居然陪同在一個身穿黑服,三十多歲的男子身旁,一臉疑惑。

那人誰啊!

居然能讓白裕將軍作陪。

然而伴隨着這個念頭,呂生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身旁傳來聲音。

“白衍,拜見王上!”

白衍的聲音在涼亭內響起。

呂生聞言,幾乎就是一瞬之間,瞳孔一縮,這時候呂生才注意到,旁邊的白衍已經行稽首禮。

見狀,呂生哪裡還敢怠慢,連忙與白衍一樣,對着那個身着黑衣的男子,行稽首禮。

“草民呂生,拜見王上!”

呂生行禮說話時,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王上!!

他眼下居然親眼見到王上!!!

秦王嬴政!

“白衍,有傷在身,不必客套!”

呂生跪在地上輯禮,不敢擡頭,然而聽到男子的聲音,不動聲色的偷偷看向一旁,隨後呂生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因爲呂生此時親眼見到,秦王嬴政居然兩手攙扶白衍。

看着白衍被嬴政攙扶起來,隨後聽到‘免禮’的聲音,呂生連忙起身,隨後滿是拘謹小心的退到一旁,呂生清楚,秦王嬴政此時突然來到眼前這棟府邸,不是爲了其他人,而是爲了白衍。

這點眼力見呂生還是有的。

涼亭內。

站在一旁,呂生偷偷看着白衍起身後,嬴政與白衍再次行禮的模樣,滿是心驚。

不記得何時開始,民間就有傳言,說白氏白衍是嬴政的寵臣,對於這些傳聞呂生聽過無數次,然而卻從未見過。

眼下看着嬴政與白衍的模樣,呂生才清清楚楚的體會到,原來傳聞一點都不假。

“王上!”

白衍對着嬴政輯禮完畢後,看着嬴政,十分意外,因爲看着這時辰,方纔退朝沒多久,加之白裕府邸到王宮的距離。

白衍看着嬴政那滿是喜悅的眼神,心裡清楚嬴政應當是一下朝就離開王宮。

“白衍,身上的傷可還有恙?”

嬴政雙眼滿是關心的打量白衍一眼,看着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輕聲詢問。

雖說夏無且在王宮覆命時,說過白衍體內的毒,應當已經去除,但應當二字,讓嬴政還是有些不放心,看看一旁的白裕就知道,此前在伐韓時被刺殺中毒,毒雖然已經取出,但身體脈絡卻也被侵蝕,留下無比嚴重的後遺症。

更別說既然燕國如此重視此番謀劃,塗抹的毒,又怎會那般簡單。

“多謝王上關心,白衍身體無恙!”

白衍聽到嬴政的話,擡頭看向嬴政,緩緩輯禮。

不過方纔拱手,就被嬴政伸手壓住要行禮的手,見狀白衍一臉不解的看向嬴政。

“肩膀有傷在身,不必過多客套!”

嬴政搖搖頭,對着白衍說道。

說完之後,嬴政便朝着一旁的木桌後走去,在白裕與白衍等人的注視下,跪坐在木桌後。

“坐吧!”

嬴政跪坐好後,便看向白衍與白裕,做了一個收拾,示意二人入座。

“謝王上!”

“謝王上!!”

白衍與白裕連忙對着嬴政輯禮,隨後各自來到一旁的木桌後跪坐下來。

韓謁者、胡毋敬、呂生等人,則全都站在涼亭內,安靜的看着。

而等白衍與白裕坐好後,在嬴政的眼神下,韓謁者從身後宦官手中,在木盤上取下一道布詔。

“白衍聽詔!”

韓謁者上前兩步,看向白衍。

呂生、胡毋敬、白裕以及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全都眼皮一跳,呼吸急促起來。

所有人都清楚,王上這是要給白衍賞賜,想到此番白衍救駕有功,也不知道白衍會得到什麼賞賜。

賞金,還是升爵?

亦或者兩者皆有!

涼亭內。

所有人看着白衍,都在心中猜測,若是賞金的話,應當不會低於千金,畢竟這可是救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升爵,若是能升一爵的話,那白衍便是爵至中更,又往上一步。

伴隨着這些念頭在衆人腦海裡浮現。

白衍聽到詔令,已經起身,在木桌一旁跪坐接詔。

韓謁者見狀,緩緩打開手中的詔令。

這時候。

沿着花草滿綠的院子看過去,不遠處的拐角,除了侍女、守衛士卒之外,衆多人影出現在拐角。

那些人男女老幼皆有,放眼一看,赫然是從平陽趕來的白仲一行人。

三日前,白衍負傷一事傳回平陽,白氏得到消息後,老邁的白仲便決定,親自趕來咸陽一趟。

眼下,看到涼亭內白裕跪坐在木桌後,一旁站着幾個人,而涼亭中一個宦官模樣的人,拿着詔令面向白衍,一旁還有穿着紋路黑服的男子,神情威嚴的跪坐在一個木桌後。

此刻不管是白伯、白巖,亦或者白仲、範氏、薛氏等人,全都停住腳步。

跟在父母身旁的白君竹、白映雪也互相對視一眼,也好奇的看着遠處的涼亭。

這時候。

涼亭處傳來宦官的聲音。

在白仲、白伯、白衍一行人的注視下,在涼亭內,白裕、呂生等,所有人的注視下。

“此前左更白衍護王有功,特賞賜洛陰爲白衍封地食邑,另賞奴侍各五十,美人二十。”

韓謁者拿着詔令,簡簡單單的說出賞賜。

沒有爵位,甚至沒有賞金,然而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整個涼亭乃至遠處的白仲一行人,全都一臉震撼的站在原地,滿臉呆滯的看向那個身穿黑衣的嬴政,還有那個跪在地上的少年。

封地!!!

秦王嬴政,給白衍賞賜封地!!!

此刻所有人看着那個少年,腦海裡浮現‘封地’二字,都忍不住口乾舌燥起來。

未曾封君,尚未封侯,卻賜封地!

不怪衆人錯愕,滿臉震驚。

實乃洛陰雖非洛陽那般重城、重邑,但這份賞賜,宏觀整個秦國,非王室血脈,得到之人寥寥無幾。

別說爵位賞金根本無法比擬,就是很多封侯封君之人,都不一定有自己的封地。

涼亭內。

即使是有心裡準備的白裕,都忍不住心神恍惚,而幾步外站着的胡毋敬,都一臉驚愕,一旁的呂生更是直接張着嘴巴,整個人都傻傻的站着,一臉呆滯。

而此時,身爲當事人的白衍,也好不到那裡去,滿臉懵逼,等回過神時,才記得還未謝恩。

“白衍,謝王上!”

白衍滿是感激的對着嬴政再次輯禮,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封地!

嬴政居然給自己封地!這是白衍從來沒想過的。

白衍有想過賞金,升爵,甚至更膽大一些,對樊於期那萬戶食邑的懸賞,也有過瞬間的念頭。

然而自始至終,白衍都沒想過,嬴政對他的賞賜,居然直接是封地。

“起來吧,白衍!”

嬴政看着白衍吃驚的模樣,臉上也露出滿意的笑容,洛陰雖然不是洛陽、邯鄲那般大城要地,但也是一個有着三四萬人口食邑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洛陰在關內。

雖說白衍如今遠沒有達到封君、封侯,這份賞賜送給白衍,即便是身爲秦王的他,都頗有壓力。

但憑藉白衍以命救護的功勞,將洛陰給白衍做封地,倒也絲毫不過,畢竟他嬴政的性命,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三四萬食邑的城池。

“身上的傷,便安心在府邸內靜養,不必着急回雁門。”

嬴政看着白衍接過詔令後,輕聲說道。

看着白衍那衣物,目光看向那日在大殿上,白衍昏迷後流血的肩膀位置。

嬴政再一次想起那日在大殿,見到的一幕幕,想起那些宦官、侍女一臉恐懼不斷後退的模樣,以及大殿下,文武百官全都一臉着急的看着,卻無一人膽敢越步階上前保護他這個秦國王上。

嬴政這幾日,在深夜夢中不斷被噩夢驚醒。

在這幾日,嬴政也想明白,那些文武百官之所以都害怕越過臺階,是因爲越過之後,很可能會被降罪,到時候還會有性命危險,時候也有可能地位都會受道損害,反之,只要不越過臺階,即使燕國刺客刺殺成功,他這個秦王被殺死,對於所有文武百官來說,秦國依舊會選舉出下一個秦王。

只要不越過臺階,在文武百官心裡,不過是再換一個秦王而已。

那個階梯,或者說,在百官眼裡,自己的性命比他這個秦王更重要。

只有一個人例外。

那一日,唯有眼前這個少年,擋在他這秦王面前,即使被那刺客重重的踢了一腳又一腳,也死活不讓刺客衝過身前,甚至最後刺客想要以命換命時,這少年都是毫不猶豫的拿命擋在前面,爲他嬴政挨住那致命的一刺。

這般對比之下,在嬴政心裡,若非顧忌宗親以及朝中百官,一個洛陰,又如何能配得上白衍那日的舉動。

“謝王上!”

白衍看着嬴政,本想再次輯禮,然而看到嬴政那微微皺眉的模樣,連忙換了一個方式,單手背貼住額頭,緩緩彎腰行禮。

這般不會拉扯到另一邊肩膀的傷口,又能代替輯禮,向嬴政表達擁護、敬重的意思。

“你啊!”

嬴政看着白衍的舉動,看着即使受傷,依舊見此輯禮的白衍,苦笑一聲,卻也不再堅持。

嬴政在心中感慨,或許也正是少年這份倔強,纔會讓少年在當初離開齊國之後,千里迢迢獨自一人,遠赴大秦,誓要回齊時讓外祖母的話語變成真。

涼亭內。

看着侍女端着草藥過來,白衍本想等會再敷藥,然而嬴政注意到後,卻開口讓侍女爲白衍敷藥。

在嬴政與白裕的注視下,白衍緩緩褪去衣物,露出年紀輕輕,卻有數道猙獰傷疤的身體,待侍女解開綁布後,一個血紅猙獰的傷口,出現在衆人面前。

與白裕等人不同,那日在大殿上,由於白衍的肩膀滿是鮮血,嬴政也沒看清白衍的傷口。

此刻,嬴政纔是親眼看清白衍肩膀的模樣,這才知道,若非白衍那時候擋住,身體被刺出這般傷口的便是他嬴政,到時是死是活,可就真不一定。

望着白衍身上那些舊傷疤,嬴政能感受到,這少年到底在戰場上,經歷過何等兇險的處境。

“王上,微臣在雁門,已將邊騎”

白衍看着侍女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敷藥,看到嬴政的眼神,少有被男子這般盯着,有些不習慣,於是岔開話題,與嬴政談着一些雁門的事情,以及邊騎與北方匈奴的情況。

嬴政安靜聽着,沒有打擾白衍的稟報,時不時點點頭。

一旁作爲府邸正主的白裕,也跪坐在木桌後安靜的聽着,不過此刻白裕心裡酸溜溜的,看着白衍,心裡說不出的羨慕。

從小立志成爲祖父白起那般的將軍,白裕年紀輕輕便繼承爵位進入軍伍,這二十多年過來,已經步入中年的白裕,都還沒從未體驗過被王上如此關懷與恩寵,封地洛陰,洛陰不大,然而卻是在距離王城不遠處的渭河旁。

滿是惆悵。

白裕偷偷擡頭,看向嬴政。

白裕可是清楚很早之前,父親便書信告知王上,白衍是齊國鄒氏之子鄒興,並非真的是白氏子弟。

也就是說,王上此刻看着白衍,是知道白衍是從齊國而來,而且還是來自鄒氏。

王上啊!你恐怕還不知道,這小子當初騙了我們白氏所有人,這小子根本不是什麼鄒氏子弟,更不是鄒興!

而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

白裕想到這裡,又看向一旁說雁門事情的白衍,眼神無比好奇。

如今白衍這小子已經貴爲秦國將軍,已是將爵,更連封地都有,足以光宗耀祖,振興門楣,白裕很想親眼看一看,白衍這小子到底出自那個士族,是沒落的士族,還是旁支庶出,這才選擇冒充鄒興。

府邸內。

伴隨着白衍敷藥完畢,侍女爲其裹好傷口,穿上衣物。

嬴政見到白衍已經脫離危險,性命無恙,終於是放下心,閒聊一會便要起身離開,返回王宮。

畢竟下朝之後,一大堆事情都還要處理,每日不下兩石重的竹簡,需要親自過目,算上從這裡回王宮的距離,嬴政清楚,今日很可能要忙碌到夜深。

“恭送王上!”

白衍與白裕見到嬴政起身要回王宮,連忙跟着起身,緩緩輯禮。

“嗯!”

嬴政點點頭。

不過就在嬴政離開涼亭前,突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

“白衍,差點忘記還有一件事情。”

嬴政轉頭看着白衍。

“據那燕國副使秦武陽的招供,燕丹十分愛慕田氏田鼎之女,曾數次去齊國拜訪,如今燕丹圖謀刺殺寡人,寡人不知田鼎是否參與此事,然,寡人已經遣使趕赴齊國,告知齊王此事。”

嬴政說話間,對於田鼎有沒有參與這件事情,或者燕丹行刺的這件事背後,是不是田鼎在唆使,都不清楚。

不過如此明顯的刺殺,按照嬴政對田鼎的瞭解,田鼎大概率不會參與其中。

眼下唯一確定的是,那燕丹曾經數次去齊國田氏拜訪,是事實,是秦武陽爲求活命而供出來的事情。

故而,不管田鼎有沒有參與刺殺這件事,對於那田鼎,嬴政需要親自見一面。

除因需要敲打田鼎一番外,更重要的是秦國伐燕時,齊國絕對不能插手。

只要田鼎不在齊國,已經被秦國收買的齊相後勝,就能確保齊國朝堂上下,不會有人進言齊王,阻攔秦國滅燕國,就算有,話語權也遠非田鼎這般重。

想到這裡。

嬴政轉過身,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輯禮的白衍。

“田鼎到時很可能會出使秦國,倘若田鼎日後出使秦國,等到咸陽,便由你負責接待田鼎。”

嬴政囑咐道。

眼下之所以特地告知白衍,並且故意讓白衍去接待,是因爲嬴政清楚,當初就是田鼎命人,把白衍趕出齊國,等田鼎來到咸陽,到時候白衍接待田鼎時,是否要向田鼎說明曾經的身份以及當初的事情,便由白衍自己決定。

曾祖父昭襄王恩寵丞相範睢,知曉範睢在魏國遭遇後,能做主讓範睢報私仇。

如今他嬴政不僅要田鼎來秦國,也同樣給白衍這樣的機會,並且如曾祖父對範睢那般,給白衍撐腰。

遠交近攻。

嬴政清楚眼下還不是與齊國宣戰的時機,但不代表他嬴政不能讓自己的將軍,把昔日的羞辱還回去。

“諾!”

白衍聽到嬴政的話,爲之一愣,隨後連忙領命,看着眼前嬴政的眼神,白衍似乎感覺到嬴政所想要表達的意思,心中對嬴政滿是感激。

站在涼亭內的呂生聽到自己的姑父要出使秦國,也是一臉錯愕。

而白裕與胡毋敬看到嬴政囑咐完白衍後,轉身朝着涼亭外走去,互相對視一眼,此前他們不知道燕丹與田氏還有這般瓜葛,故而認爲日後出使秦國的齊使中,定不會有田鼎。

沒想到,田鼎此前居然與燕丹還有關聯。

眼下聽到嬴政的話,二人清楚,在燕國刺殺失敗後,如今秦國已經遣使臣去齊國臨淄,那沒有意外的話,此番齊王爲脫干係,不被遷怒,也定會讓田鼎趕來咸陽,親自與嬴政解釋清楚。

不過二人都有些疑惑,爲何王上會讓白衍負責接待田鼎。

“封地!洛陰!”

白裕的書房內,白仲跪坐在木桌後,白伯與白巖則一臉失神,時不時呢喃着。

房間內很安靜。

就連老者白仲,此刻那老邁的臉頰上,都滿是複雜。

方纔聽到那少年得到封地,別說其他人,就是白仲,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家父,王上離開後,恰巧贏侃大人前來府上探望白衍,如今白衍與良人,都在作陪。”

魯氏在侍女的陪伴下,來到書房內,對着白仲說道。

“嗯!”

白仲聞言,點點頭,沒有意外。

白衍早已經有着屬於自己的人脈,得知白衍醒來,前來看望實屬正常,而且白仲十分清楚,白衍獲得封地食邑的消息傳出去,彼時拜訪白衍的人,會更多,多到讓人咂舌。

“即使醒來,他依舊沒有告知叔裕身份?”

白仲看向魯氏,眉頭微皺,輕聲詢問道。

魯氏搖搖頭。

這般模樣別說白仲,就是白伯與白巖,都忍不住嘆息一聲。

如今整個白氏與白衍的關係,最大的間隔,便是他們至今都尚不知曉,那白衍真實的身份以及來歷,那少年此時在他們眼裡,就像一個謎。

“父親,或許如叔裕那般說,既然他不說,吾等亦不再多問,一切.照舊即可!”

白伯率先開口,不過說到最後,看到白巖臉色有些難看,聲音不自然的變小一些,眼神也躲閃不敢直視仲弟。

白伯也清楚,自己這般做法與兩年前無異,有些不顧仲巖的感受。

畢竟誰也不願意把女兒許配給一個都不知道來歷與姓名的人。

但眼下。

這也是實屬無奈。

而且白伯也清楚,如今別說他,就是父親、叔裕,乃至仲巖他自己,都已經不捨得,也不可能再把那少年拱手相讓給別人,或者拒之門外。

想到這裡。

白伯也不再說話,懶得再做惡人,既然事關君竹,那邊讓仲巖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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