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佛道高渺情難卻,此情可比日月高。

司徒明空這時來到了幾座花池附近,看着水中的芙蓉,清麗美豔,嬌嫩誘人,又有幾尾魚影浮出水面,一戲花草便又遁入水中,沒了身影。望着這等脫俗的美景,遠遠聽得碧水潺潺淙淙之音流連耳畔,更是心情大暢。

司徒明空走在這桃木之下,一路逶迤,漸漸看到了那座還隱在無數的翠色花林中的仙宮。只見其上用草書題着三個大字——水月宮。

這處宮殿十分隱蔽,疏條交映,被青柳給深深埋了起來。但是若透過這些植物細看,你便會發現,這處宮殿十分排場,看着最少也得有幾百平方米,而且上邊雕刻着精美的圖案,但是唯一奇怪的,就是每隔幾平米便會有一幅圖案極爲兇惡,之上的人乃苗族人士,拿着砍刀,正揮刀霍霍向孤婦弱女。使人看來不禁掃興。

司徒明空自然知曉畫中寓意,便也不多逗留,趕忙一閃進了宮內。

進來之後,才發現這裡邊整潔乾淨無比,前方蹲坐一位大士,那是南海觀音。司徒明空本不信這中國由來已久的傳說,但是望着她那莊嚴的面孔及那副居高視察人間百態之相,還是尊敬地行了一禮。隨後剛想離去,司徒明空便被一首古篆體寫就的詩詞吸引:

“鳳台寶座壓雲端,

千山空鳥暗相鳴。

不識清風長作秀,

九天玄雷斬戀情。”

司徒明空本對遊戲中事瞭然於胸,但此刻見了這詩卻存了疑問,甚至帶那麼絲懼怕之意:“不對吧,觀音既然被供奉於此,那她定然是這裡的人心中的神了,可是這首詩卻不是這樣寫的,這詩明明寫的是佛道不公,壓迫人世百姓,而且還絕情殘忍,爲什麼這詩會刻在這裡?”

司徒明空圍繞前後及仙劍歷史觀,略一思忖,心道:“恐怕這首詩是爲奉勸我回漁村去,免得沾上人世感情,最終被雷雲劈蓋。”司徒明空這樣一想,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了,“一定是這樣,不要以爲留首詩擱這兒我就會回去,我好不容易來到這兒,見到靈兒,我纔不回呢,就算最後落得那麼一個‘雷下情鬼’,我也情願。”司徒明空咧嘴一笑,後又插道,“呸呸呸,我纔不要做鬼,我最後要是個大團圓結局呢,哈哈。”

司徒明空想罷便輕揚長袖,毅然離開了這高大莊嚴的佛像,隨後又在這宮內左右四顧,只見牆上仙畫如流雲密佈,十分好看,外加這牆面乃是用玉璧鑄成,看着便有一股清靈爽然之感。司徒明空就這般閒逛賞景,一會兒,便已聽得趙靈兒的嬌聲細語:

“還不快進來。”

聽了趙靈兒說話,司徒明空便朝那個丹房走去。

一股藥味傳入鼻中,聞着倒還有些藥草香味,也算是香氣襲人。司徒明空玩遊戲倒不覺的這個丹房多麼大,但如今自己親眼看到,着實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大啊,還有這藥罐,怎麼這麼多!”司徒明空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個足足有五十平米的丹房,心中滿是慨嘆,“平常我在我家住的房子也不過是五六十平米,而這個丹房就這麼大,這是不可思議啊。”

趙靈兒全不知他此刻想什麼,便道:“這就是紫金丹,你拿去吧。”

司徒明空接過紫金丹,對趙靈兒眨了眨眼,道:“這兒這麼多藥罐,裡邊都放些什麼藥啊?”司徒明空略一思考,接着道,“有什麼強身健體的藥,也給點兒唄。”

趙靈兒撅嘴,道:“不可以的,這裡邊的藥都是師父煉出來的仙丹,都是寶貝的,紫金丹還是瞞着姥姥偷着給你的。”趙靈兒低了低頭,又道,“姥姥發現又該說我了。”

司徒明空看着趙靈兒這副樣子,道:“好啦,你肯給我紫金丹救我嬸嬸性命我已感激不盡,怎麼還肯多求呢!”司徒明空緊接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趙靈兒,今年十六了”趙靈兒這時綻放了笑靨,又反問道,“你呢?”

“我叫司,咳咳,李逍遙。”司徒明空一笑,“我今年十九了。”

“你還比我大三歲哩!”趙靈兒聽到後高興無比,又問道,“那你一定知道外邊有什麼好玩的吧,逍遙哥哥,你帶我去玩好不好?”趙靈兒說着拽住了司徒明空的胳膊,撒着嬌。

“好,好,等將來有時間的話我就帶你去看廟會,你說好麼?”

“好呀好呀。”眼前少女忽面目如花,“你可不能反悔哦,我們打勾勾。”說着,便伸出了纖纖玉指。

司徒明空面容微笑,隨即也伸出手指,與趙靈兒的手指相纏繞,就此,一段奇情之路算是鋪上了第一株荷葉,剩下的荷葉,也將在漫漫旅途中一一鋪上。

“好了,現在仙丹你也拿到了,你便早些離去吧。”趙靈兒心中竟感到有一絲不捨,但是隻是若有若無的一縷微弱氣息,不一會兒便隨風而逝,飄向那高渺的雲空。

“好。”司徒明空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便嘆了口氣,隨後便大步向宮門走去,他的身影,看在趙靈兒眼裡,也是漸漸模糊。

沒過多長時間,處在丹房之內的趙靈兒聽到外頭傳來一聲熟悉的話語:“小子,你是什麼人?”趙靈兒聽後大駭,便急急忙忙地跑到宮門口。這時卻見姥姥已經把司徒明空攔了下來,語氣十分不善。

正當趙靈兒要向姥姥說明一切,這局勢頓時轉變。

“哎呀,恩公,是您吶!”原本那氣勢恢宏,面相可怖的老太,竟忽然面掛雲彩,十分恭敬地說道,“您就是十年前救我們的恩公麼?”略一思忖,她便覺出不對,“不不,你年紀不夠,你跟李逍遙李大俠是什麼關係?”

“李逍遙?我就是李逍遙啊。”司徒明空揣着明白裝糊塗,顯得十分訝然。

“那這......”一時間,這明晃晃的宮殿之內安靜了下來,窗外風聲傳來,蕩着一股微香入鼻,登時神清氣爽。老婦大大笑道:“一切都知道了,想必定是李大俠施恩不望報,才用您的名字告知與我們。”

趙靈兒此刻卻渾然摸不着頭腦,她兩雙星目此時倒像是劃過幾片雲霧,遮住了她判斷事情的方向。

老婦見趙靈兒一副迷茫之色,便知其當時因年歲過小,尚記不起小時候之事,便和藹地說道:“靈兒呀,其實十年前,我們本來已經走投無路,幸虧遇到李大俠出手相助,我們才能到這仙靈島的水月宮落戶,這位公子,便是救命恩人李大俠的公子李逍遙啦。”

趙靈兒恍恍恍然還是有些不清,但是她知道了一個事實,那邊是她的逍遙哥哥不會再有生命安危了。

司徒明空將來此求藥救嬸的事情說明,又一不小心把“無意”看見趙靈兒水中沐浴一事說出,這下子,他是走不了了。

只見說這事的時候,趙靈兒扭過頭,輕輕垂下螓首,自己在那繞手指頭,面色之上燃起紅霞,端的是美麗嬌豔無比,較之玫瑰花,則花無色也。

老婦聽了這事,怒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啊?”說着便又稍稍平下氣,道,“算了,你爹要不是對我們家有恩,我定然不饒你,但是今天給你個例外,給你兩條路,你且選吧。”說着,老婦伸出一根手指,“第一,娶靈兒。”接着,又伸出了個手指,“第二,舌頭手腳割下來後,你想去哪我都不管。”

趙靈兒見姥姥如此刁難司徒明空,便撒嬌道:“姥姥,人家都說了沒什麼事嘛,何必要這樣啊!”

平日,只要趙靈兒撒起嬌來,她姥姥必然應允她一切事宜,但今日,那老婦什麼都沒說,還在問着司徒明空:“你快選。”

司徒明空當然深知今後的發展,便道:“我娶靈兒。”

說了這句話,房內那種緊張氣氛頓時消逝,留下來的,是那老婦笑得合不攏的嘴還有那司徒明空心中的興奮以及那牆角佳人的頻頻羞赧······

正是:

天嬌花嫩迷春光,

清風采菱遍地香。

佛道之源終可棄,

江湖奇俠情上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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