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回國

我抓了抓頭髮,有些崩潰的想,果然喝酒誤事,明明昨天我感覺自己很清醒,爲什麼會幹出這種事情,想到這裡,我只能將扔到沙發上,便起身去了浴室洗乾淨自己這一身的宿醉。

等我從公寓內出來後,江華已經在樓下等我了,他見我眼底有很濃的?眼圈,便輕聲問:“您昨天沒休息好?”

我回了句:“還行吧。”便拉開了車門上了車。

江華估計也猜到了,昨天的事情對我打擊挺大的,畢竟努力了這麼久,聽了整整三個月的質疑聲,本以爲會有點改善,可誰知道,不僅一點改善也沒有,反而更甚。

江華似乎是怕昨天對我打擊太大。於是一邊開車的時候,一邊斟酌着語言安慰我說:“董事會就是如此,就算昨天是易總,也未必能夠全票通過,您能夠拿到考覈的資格,就說明他們其實已經認可了你的能力。不然這麼大的項目不可能就交由你一個人去處理,所以,無論怎麼樣,這都是一種進步不是嗎?”

江華安慰人的話向來都很溫和,不尖銳,又恰到好處。

可他不知道。經歷過昨天后,到現在我反而更加肯定自己,我不能輸,我爲什麼要認輸。

如果我承認輸了,那麼我就真的輸了。

對於江華的用心良苦,我笑着說:“不用擔心。我心理素質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差。”

聽到我說這句話,江華有些意外的看向我,他見我臉不像昨天那麼陰鬱,反而信心滿滿,他也笑了,他說:“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會陪您慢慢來。”

到達公司後,我坐在辦公桌前發了一會兒呆,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第一個難題,一個算得上真正意味上的難題。

關於正德公司磁浮列車這個項目。

現在政府有意搬出這個項目給一些大企業來做,可資金投入太龐大,而易氏一直都是酒店起的家,在磁浮列車這邊還真是未曾涉足,可因爲之前的易氏太過吃舊行業了,這幾年一直都在試探性的在新領域開發。

可是在磁浮列車這邊怎麼開發?光有錢是不夠的,你還得要有過硬的技術,易氏目前並不缺資金,缺的就是技術,而正德公司在很多年以前,是第一家從國外引進蒸汽火車的公司,是一個老牌子了,這幾年陸續在技術上的開發,輕軌動車地鐵這方面都一直有在製造,可惜的是因爲內部經營管理問題,資金成爲了正德公司最大的問題。

這次對於磁浮列車,易氏幾次和他們談過合作以及合開公司這個提議,可正德公司那邊總是連推脫都沒有,一口拒絕了。

無論是易氏這邊的高層去談,還是專業的銷售人員去談合作,那邊甚至連面子都不給。最後竟然連電話都不接,更何況了是見面。

要談技術,國內幾乎沒有哪一家的技術能夠硬過正德,所以在政府這個項目搬出來後,正德就成了一個香餑餑,誰都想去咬上一口。

現在我應該怎麼樣約見到正德公司老闆,這纔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如果打電話過去約,估計十天半個月,人家都沒有空去搭理你。

那麼去堵呢?未免會太失禮了?

我在心裡左思右想了許久,剛想徵詢江華的意見,可誰知道,我纔剛擡頭,江華在一旁邊替我整理桌上的文件,邊說:“您別問我,這是考試,我沒辦法給您作弊。”

他的意思就是他不給我進行任何參考,我自己心內有任何想法,我自己判斷即可。

要坐上這個位置,都得有真才實幹,靠江華給我放水也是不行的,我沒有再繼續問他,而是用筆在文件上一個叫曹正德的名字上畫了一個紅圈。

最後我還是覺得用堵的,很多時候,有些事情還是要厚臉皮一點,如果做不到厚臉皮,那麼你在機會這兩個字一席之地都佔不到。

之後那幾天我一直在公司熟悉正德公司的資料,又讓秘書盯着曹正德這幾天的行程,等了差不多一個星期,秘書終於將曹正德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的行程全都給掌控住了。

我挑了一個曹正德工作行程較爲輕鬆的晚上。去了本事的一家飯店等他,當時我只帶了一個秘書,沒有讓江華和我一起。

我和秘書一早確定好了曹正德所在的包廂,兩個人便一直坐在飯店內的休息大廳的等着,等着曹正德在包廂內和人吃完飯出來。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和秘書在大廳內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曹正德所在的包???包廂這纔有人推開走了出來,出來的是一個服務員,緊接着門又被關上,裡面再也沒有什麼東西。

我坐在那裡有些受不了,因爲等待的過程中喝了太多睡,我只能從沙發上起身,對秘書說了句:“我去趟洗手間,你好好盯着。”便立馬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可當我到達洗手間時,卻在裡面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個人正站在洗手檯處,用粉餅對着鏡子小心翼翼補着妝,當她從鏡子內看向我時,我整個人忽然一彈,嚇得身體不穩的連連退了好幾步,有些錯愕的看向我。

我也面無表情看向她。

我們兩個人對視了差不多一分鐘,趙曉文恢復了冷靜,站穩身體後,裝作沒有看見我一般。自顧自收起臺上散落的化妝品。

收好後,她拉起包上的拉鍊,轉身便從我面前經過,推門走了出去,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我也並不想跟她說什麼,她出來洗手間後,我在裡面洗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了不少,朝着鏡子內的自己整理了一下妝容,這才洗手間內走了出去。

到達大廳後,我正好看見秘書慌慌張張朝我走了過來,我剛問了她一句怎麼了,她忽然指着一個地方說:“曹正德剛走!”

我朝着她所指的那個方向看了過去,正好看見曹正德正和一個男人消失在拐角處,那男人身邊還跟着一個女人,我只看到那女人的紫色的?裙襬在拐角處一閃而過。

我剛想追過去,秘書一把拽住了我,她皺眉說:“易總,算了吧。這樣冒然追上去也不妥當的,不如我們改天再找時間去堵他也是一樣的。”

我沒有理會秘書的話,我立馬從包內掏出了,給趙曉文打了一通電話,電話打過去的一通被趙曉文接到了。

她在電話內語氣硬邦邦的問:“有事嗎?”

我說:“你是不是和正德公司的曹正德在一起?”

趙曉文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你旁邊的男人是誰?”

趙曉文直接罵了一句:“你有病吧?”

她說完,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剛纔我根本不會看錯的,趙曉文今天穿的就是一件紫色的裙子,而他身邊的男人,雖然沒有西裝革履,只是穿着休閒,可我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背影。那是易晉。

他不是在丹?嗎?怎麼會在國內?爲什麼會和趙曉文一起來見曹正德?

他想幹什麼?

正當我腦海內一片紛雜時,這個時候江華打了一通電話給我。

我立馬按了接聽鍵,江華在電話內問我,是否和曹正德見上了面。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反問江華:“易晉是不是回國了?”

“回國?”江華略疑惑的問出這兩個字。

很顯然他也並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我很清楚,我剛纔並沒有看錯。別人我可以看錯,可唯獨易晉我不會,我們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我不可能連他背影都看不出來。

我說:“我剛纔等曹正德的時候,看到他和曹正德一起從包廂內走了出來。”

江華不相信的問:“怎麼可能?”他又說:“你會不會看錯了?易晉不是在丹?嗎?”

我說:“你覺得我會看錯嗎?”

江華沒說話,而是沉?了一會兒說:“那我現在去查。”

我說:“好。”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便帶着秘書從飯店內走了出來,因爲時間太晚了,我沒有再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後,我在沙發上坐了幾秒,想了想。最後還是拿起了給吳霓打了一通電話,電話響了五聲被吳霓接聽了。

她第一句話便是:“今天吹得什麼風,竟然勞煩您大駕,給了我一通電話。”

我沒有理會吳霓陰陽怪氣的話,而是笑着問:“嫂子,丹?天氣怎麼樣?”

吳霓在電話裡頭笑着說:“天氣當然好,環境別提多麼舒適宜人了,我和你哥這幾天還在商量在這邊定居的打算。”

我笑着說:“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不過嫂子,說來有件事情非常奇怪,你要不要聽?”

吳霓問:“什麼事?”

我說:“我今天居然在國內看到我哥了,帶着一個女人。”

吳霓聽到我這句話。沉?了一會兒,她忽然發出一聲嗤笑,她說:“易小樊?你的意思是說我剛纔撒謊?你要是覺得你哥現在國內,我現在就給你定來丹?的機票,看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

我解釋說:“我沒有別的什麼意思,我還以爲我哥今天帶着的那個女人是你。以爲你們回國了,看來是我看錯了,你別介意。”

她語氣冷淡說:“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事,如果沒事我就掛了。”

我說:“掛吧。”

我話纔剛落音,那邊便傳來了嘟嘟聲。

我坐在沙發上又沉思了幾秒,僕人從廚房內走了出來催我吃飯。我將放下,沒再亂想,便從沙發上起身,朝着餐桌那端走了過去。

第二天我去公司後,江華便和我說了結果,他說他查了最近國內的出入境的名單。並沒有查到易晉回過國,而且很多和他電話聯繫的人,都說他現在是丹?。

我聽到這裡,沒有回答江華任何話。

江華還是認爲,我是不是看錯了。

其實連我現在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看錯了,畢竟我昨天打電話去試探了。吳霓在聽到我說易晉帶着別的女人這件事情,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可趙曉文爲什麼會和曹正德見面,她身邊的男人又到底是誰。

我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一直心事重重工作到下午,我關掉了手上的電腦,提起包就要起身。

江華正好從我辦公室外走了進來,他見我這架勢,便問:“您要出去嗎?”

我拿起後面的外套給穿上,低聲說:“有點事情。”

江華問:“需要我陪您嗎?”

我說了一句:“不用。”

便提着包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坐上電梯徑直往停車場下降,我找到自己的車後,將車開出了公司,便直接將車開去了趙曉文的家。

今天是星期六,她一定休息,就算那個男人沒在她家,至少也可以找她問個清楚。

當我將車開進趙曉文家裡的小區時,我在她家門口看到了一輛車,一輛陌生車牌號的越野車,車身是全新的,應該是才提回來沒幾天,可我記得趙曉文開的是一輛甲殼蟲,這輛越野車明顯是男人才會開的,而且趙曉文的家此時房門卻緊閉,落地窗處也拉緊了簾子,完全看不清楚裡面的一切。

我坐在車內沉思了幾秒,剛要拿出給趙曉文打一通電話,可那扇緊急的房門就在此時被人給拉開了,趙曉文提着一袋垃圾從裡面一蹦一跳的走了出來。

她將垃圾扔在不遠處的垃圾桶,很好心情的又往回走。

大家五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