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睡着這裡！”她忙起身下牀，看着康北城，很是尷尬。
這下子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顧塵安靠坐起來。活動了一下被她壓麻的手臂：“你昨晚喝醉了。你讓我送你回去，可是我也醉了，就只好把你留下來了。”
他的話聽起來不像是解釋，只是簡單的陳述事實。
跟季如璟的慌里慌張比起來。他的自然淡定反倒讓人信服。
“噢，原來是這樣的，怪不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呢。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季如璟呵呵的笑了笑。雖然顧塵安解釋了，可臉上還是有點尷尬。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還是個有夫之婦，跟老公的朋友誰在一起，還被老公朋友的朋友給撞破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她站在牀邊。手往哪裡放都不知道。
顧塵安含着笑意活動着身體。
康北城的眼睛在他們身上飄來飄去，像一臺測謊儀。
氣氛變得黏膩，不安。更多的是不自在。
“康大哥。我跟學長是清白的，你看我們衣服都沒有脫。”季如璟怕他胡思亂想，雖說有的話是越描越黑，但不說，她真的感覺快要被康北城的目光給凌遲死了。
康北城的表情頗具意味：“理解，理解，看你們衣服都沒有脫，也發生不了什麼，放心吧，我不會告訴牧白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我沒什麼表情啊，弟妹你不要多心，我真的相信你們的，不過就是在同一張牀上抱在一起睡覺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嘛。”康北城的笑容中帶着揶揄。
“康大哥--”季如璟氣的跳腳。
顧塵安走到窗戶邊：“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前去露營，一羣人也在同一個大帳篷裡睡啊。”
康北城跟過去：“你是說，你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抱過牧白的老婆了？”
“那個時候她還不是！”顧塵安糾正他。
“一聽就很不甘心。”康北城洞察般的微笑。
季如璟越聽越是不妙：“康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胡說了，學長他的意思是，我們是純潔的睡在一起都不會發生的哥們，是哥們你懂不懂。”
哥們！這傻妞！
康北城靠到顧塵安身邊，說了句悄悄話：“泡妞的最好境界，就是打着哥們的旗號，佔盡人家女孩子的便宜，看不出來，你也是個中高手。”
顧塵安送給他一個衛生眼。
“你們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是不是在笑話我？”季如璟看康北城的反應不對，還笑成那樣，八成不會是什麼好事。
“沒有，我是跟塵安說，我好羨慕他有你這樣一個哥們，簡直要把我給嫉妒死了。”康北城重重的握了一下拳頭。
季如璟聽不懂這話到底是好話還是壞話，所以佯裝不說話。
康北城他跑到她的面前，張開雙臂：“弟妹，以後跟我也做哥們吧，來，兄弟，抱一個！”
他向她撲去。
季如璟一把推開了他：“康大哥你別鬧了！”轉念一想：”不對，爲什麼你們都不問問爲什麼我能徹夜不歸，爲什麼不說起葉牧白呢？”
“呃--”康北城眼神閃躲。
“他跟方華芝去韓國的事情，我們知道！”顧塵安淡定自若的說道。
季如璟喉嚨裡就跟卡了魚刺似的不舒服：“你們都知道？”
康北城點點頭：“我是昨天下午知道的，聽說他們做葉家的專機去的韓國，弟妹，你不要往心裡去，牧白不會跟你離婚，他心裡有你。”
“有我就不會這樣子走掉了，把我當成傻瓜白癡。”季如璟沉着臉。
什麼叫做真正的難堪，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們去幹什麼了，還要反過來安慰她說他們沒什麼，如果她相信了，就成了所有人的笑話。
顧塵安在這個問題上沒有發光任何話，他只是從櫃子裡拿了一件衣服換上，清淡的問康北城：“你吃過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吃。”
“還沒吃，就是到你這裡來蹭早餐的。”康北城回答。
“你倒是還真好意思說，想吃就來幫忙--”顧塵安對康北城使了一個顏色。
康北城心領神會。
兩個男人走了出去，季如璟有些木訥的走到窗戶邊，昨天已經冷靜的心今天又再一次被刺傷了。
原來心是可以這樣反覆被刺傷的，就像是一次一次的地獄的輪迴，第二次第三次的痛跟第一次一樣，都是那麼鮮血淋漓的。
在窗口站了一會，走到外面，兩個男人把早餐都坐好了。
“弟妹，過來吃早餐，吃飽了纔有力氣趕去韓國搶老公。”
康北城這邊剛喊，那邊顧塵安就把一塊麪包塞進了他的嘴裡：“你還是給我把嘴巴閉上吧--”
看着塞的滿嘴麪包的康北城，帥哥形象竟毀，季如璟臉上有了一點笑意，不過笑容不走心，無論笑的多甜都不會真正的快樂。
她走過去坐下。
早餐是培根煎蛋，麪包，牛奶。
在很久以前，她有過一個小小的願望，可以跟心愛的人一起醒來，一起做早餐，他圍着圍裙煎荷包蛋，她就在烤麪包機前烤麪包，風是輕輕的，空氣裡也滿是青草的香氣，陽光暖暖的照進來，一半照在桌子上，一半照在他們的肩上。
她堅信，那樣的時光一定很美！
“如璟，你怎麼不吃？”顧塵安做了一個三明治遞給她。
夢被打醒，季如璟定了定神接過三明治：“謝謝！”
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吃的很規律，很慢，偶爾喝一口牛奶，她沒有因爲葉牧白而吃不下飯，他們開開心心的度假，憑什麼她要吃不下飯。
康北城打量她，有時候過分正常才讓人覺得不正常：“弟妹，你不要緊吧，想哭你就哭出來，不要憋在心裡頭。”
“康大哥你以後不要叫我弟妹了，叫我如璟吧，因爲很快，我不再是葉牧白的老婆了。”季如璟清冷而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要跟他離婚？”康北城問。
“是！我已經聯繫了律師擬定離婚協議，我現在一點都不想哭，能離開那種人渣，我覺得是幸運，”季如璟說了，停下來看看康北城，有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面前罵你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