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璟並沒有回答，可是她的表情已經給了葉牧白答案。
葉牧白怔住。
那年的事情偶爾會在記憶力浮現。
成年以後，他的身邊依舊總是奼紫千紅。但是昔年的一抹白。卻再也沒有出現過。偶爾想起的時候他會想看看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也會覺得會心一笑。
命運的神奇便在於它給每個人命運的安排，如此荒唐又合理。
“十三年前我拒絕了你，十年後你自己送上門來。這一切都是冥冥註定的。季如璟，你跑不掉的。”
居高臨下的葉牧白高傲着看着季如璟。
果然，剛剛那一瞬間的失落。是自己眼花了嗎。季如璟心中暗想。
“嗡嗡嗡……”
手機在包包裡震動，是顧塵安的來電。
如今把話都明明白白的說給了葉牧白聽。自己已經跟他沒有了關係，此時自然不用避諱他什麼。當然。還要在他面前演出恩愛的樣子來。
不知道從何時起，面對葉牧白的時候，季如璟下意識的就想要“報復”可是那種小把戲，每一次都會被對方看穿。
葉牧白不揭穿。不過是想看看她季如璟像個猴兒是的能耍多久。
“喂？塵安啊。什麼事情？”
捏出來的聲音太誇張了。季如璟的聲音本來就屬於甜美的那一掛，這麼一特意爲之，叫人聽了真的十分做作。
“你現在在哪裡？”
聽到顧塵安那邊從未有過的急促聲音。季如璟有些慌張：“還在禮堂這邊。怎麼了？”
“你……”顧塵安遲疑的樣子叫季如璟更加不解。
“塵安，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如璟，你能聯繫上葉牧白嗎？”聽到這裡，季如璟擡起頭看了葉牧白一眼。此時他正盯着自己。
“華芝她……自殺了。”
“什麼？！”季如璟聽到這裡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巴，纔沒讓自己尖叫出來。
第一醫院裡。
方華芝自幼便在國外長大。與葉牧白的相遇也是在英國。這麼多年一個人在中國，可以說完全都是爲了葉牧白。
如今她躺在醫院裡還在昏迷當中，身邊除了顧塵安和康北城，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華芝真的太傻了。”康北城嘆息：“爲什麼就不能放過自己呢，葉牧白還真是個害人精，連着害了兩個女人。雖然我是他的朋友，也忍不住要罵他人渣了。”
聽他提到季如璟，顧塵安的表情變了下，很快恢復到了平靜：“沒記錯的話，華芝也跟了他七年了吧。沒名沒分的這麼堅持了下來，如果是我，我也一樣想不開。”
“但是……我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康北城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其實如果想要割腕的自殺的話，很容易。對準動脈下手，就算是神仙也無力迴天的。可是華芝割得地方卻是靜脈。雖然我接觸的人當中也有因此而喪命的，但是這種必須要把手放在溫水裡，不然血小板凝固，就會止血。”
“你的意思是說……”
或許她並不想死？
康北城剛要把心中的疑問吐露出來，便看到季如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身後跟着的是葉牧白。
早已經料到了他們在一起的顧塵安看到這個場景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來。
兩週以後，季如璟將會成爲自己的妻子。這一場賭，葉牧白早就輸了。如今的折騰也只是垂死掙扎而已。
看到病牀上的方華芝，季如璟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來。能讓高傲的方華芝淪落到如此地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幾乎是想都沒想回手就在葉牧白的臉上印了一個手印。
啪！的一聲脆響，聲音大的引起了周圍人的側目。雖然早已經見識過季如璟的天不怕地不怕，但是這個舉動還是讓康北城和顧塵安愣了一愣。
“葉牧白你混蛋！”
“你敢打我？”葉牧白看着她，彎下腰笑着說。
“完了！”康北城看到此景臉色刷白。葉牧白這個樣子，八九成是憤怒到極致。
他笑的越迷人，就代表自己越生氣。
葉牧白的臉要命的腫起來，可見那一下子季如璟下了多大的力氣。
“我恨不得殺了你！”季如璟有些失控。如果是從前，她的確是討厭過方華芝。正是這個女人，將自己在那場婚姻裡變成了一個小丑。可是如今已經三年過去了，兩個人之間的仇恨早就被季如璟一筆勾銷。她也能夠理解了這個女人當初的行爲。
如果是自己深愛的人扔下自己，季如璟想，自己也是會變得瘋狂的吧。
她早已經知道葉牧白是一個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人，他自大，孤傲，目中無人。但季如璟相信他心中仍然有着柔軟的地方。
曾經他對方華芝柔情似水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可是現在，葉牧白卻將可能是這世界上最愛他的女人逼上了絕路？
“你折磨我也就算了，爲什麼連方華芝你都不放過？一個女人再你身後那麼多年，就換來了這樣的下場？我真慶幸自己那麼早就離開了你，如果方華芝死了，我不會放過你！是你辜負了她！她本來會遇到更好的人！你個人渣！”
“你說的沒錯。”葉牧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我的確是個人渣，那又怎麼樣？”他逼近她：“我和方華芝的怎麼樣，輪不到你來說。難道我要對每一個主動貼上來的女人賠上笑臉？季如璟，不要覺得我給了你一點好臉色，你就能飛揚跋扈了！”
正在兩個人怒劍拔張的時候，方華芝醒了。
她的身體仍然虛弱的很。不能講太多的話浪費體力。一行人都已經進去探望她。季如璟害怕她見到自己會崩潰，選擇了躲在病房的外面。
“不好意思塵安，那個時候我本來是想給我父母打電話做最後的告別的，但是那時候我意識越來越模糊，就打到了你那裡。要不是你，或許，我現在就已經在另一個世界了吧。”
“不管你和葉牧白怎麼樣，我都是將你看做是朋友的。”顧塵安安慰着她。
“華芝，醫生說觀察兩天就能直接出院了。沒有大礙的，你放心。”康北城也附言到。
“嗯……”她的聲音一直輕飄飄的，失去了以往的美豔，整個人換成了一副滄桑。正要再次躺下休息時候，看到了在兩個人身後的葉牧白。
“你來了？”方華芝眼睛的有着驚喜的神色，甚至那個瞬間，季如璟都覺得她整個人的神態都要好了許多，下一句話還未說出口，她的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牧白，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還是捨不得我的對不對？”
康北城和顧塵安知趣的讓出一條路來。葉牧白看到她這幅樣子只覺得心煩的很。
這個女人還是他當初認識的方華芝嗎？竟然作踐自己到了這種地步了？
想到這裡，更是添了一份厭惡。
“她現在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康北城在葉牧白的耳邊快速的低語着。葉牧白皺眉。下意識的看了看躲在外面的季如璟。
他雖然不情願，但是也不想因爲這個女人而讓季如璟更討厭自己。
“爲什麼要這樣？”葉牧白的聲音裡聽不到一點關切。
“我……”
“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那麼容易就心軟的人，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來套住我的話，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我對於你這樣的行爲，只會感覺到噁心！”
葉牧白兀自說完，便走出了病房。
呵，自己什麼時候會害怕別人討厭自己了？那可不像是他葉牧白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真是太過於墮落了，心裡竟然有了想要討好別人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
他兀自經過一臉詫異的季如璟，大步朝着門外走去。
傍晚時分，顧塵安和康北城也回去休息了。整個病房裡只剩下方華芝一個人。
她的心也隨之空了下來。
手腕處的疼痛強烈的超過她的想象。她一向都是愛惜自己身子的人，連耳洞都不願意打一個。如今爲了挽回葉牧白，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了這麼大的傷口。怕是肯定要留下疤痕的吧。
就算她做了這種努力，可是葉牧白還是不肯正眼看她。難道他就那麼討厭自己？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只不過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想着，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吱嘎--”有開門的聲音。
“牧白？”方華芝幾乎脫口而出。
穿着黑色襯衫的人走了進來。屋子裡有些暗，沒有開燈，一時間方華芝沒有看清這個人的長相。等到走進了纔看清，是一個單眼皮的氣質男。
奇怪……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你是？”
“不記得我了？那天在酒吧。”
哦，是他啊。經他這麼一提醒，那日的回憶立刻充盈了腦海。但是他爲什麼會找到這裡來？
看出她眼中的疑惑，那男人輕輕笑了：“華芝，你真的認不出我了？你高中時候隔壁班的班長，被你無情拒絕的那個。”
“是你！卓躍然！”
“看來我在你心裡還有一點位置。”
“這麼多年不見，你便帥氣了啊。”方華芝笑笑。難怪那天就覺得這個人眼熟呢。原來正是從前的相識。雖然關於他的記憶有些模糊，但是她依稀能夠想起來他當時的樣子，呆呆的，整天抱着書本，從不跟任何人打交道。
方華芝也從來沒有注意過他，直到畢業的前夕，這個書呆子突兀的向自己表白。當時沒未經歷過戀愛的她自然是嚇了一跳，婉拒了他。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兩個人居然又見面了。
想到那日酒吧的場景，方華芝有些尷尬的笑了，轉而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家公司近幾年都在和中國的傳媒企業合作。前幾年都只是兩個國家跑。今年年初，我正式出任中國分公司的董事，負責這邊的業務。但是我回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現在穩定下來了，纔敢出現在你面前。”
這麼一說，他之所以知道自己在這裡，也就解釋的通順了。
上學的時候變早有耳聞他家的顯赫，卓躍然這個人性子冷淡，又喜學習。這些因素下來他在學校裡便是一個異類了。沒想到幾年過去他已經接手了公司，以他的人脈和眼線，隨時知曉自己的消息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想到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便有一個人一直在觀察着自己的行動，就讓方華芝有些不安。
但是她是聰明的，知道怎麼隱藏自己的情緒。臉色如常的詢問着：“以後在中國定居了？”
“這還不好說，畢竟我選擇來這邊接手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
“是什麼？”
卓躍然漸漸靠近方華芝，他身上有着薄荷的味道叫人迷醉。吐出的氣息在耳邊惹得人身上一陣酥麻--
“你。”
“葉總裁，這是卓式企業與我們合作的戰略策劃書，請您過目。”
藍爵拿着一大摞材料走了進來。
“放在那。”葉牧白盯着手機，頭也不擡。
“關於下週一的洽談……”
“你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走。”
藍爵將資料放在了桌子上，轉身而去。
算起來，下週一就是季如璟和顧塵安結婚的日子了。剛好還有七天的時間。
跟了葉牧白這麼多年，作爲下屬，已經太瞭解他的脾氣。而他的季如璟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已經成爲了葉氏的大事，與個人無關了。按照總裁的脾氣以及最近的樣子，他肯定不會讓季如璟的婚禮進行下去的。
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重要資料，藍爵將門輕輕的關上，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中橋路步行街。
“媽咪你好煩誒。”凡凡掐着腰，看着在試裝的季如璟，不耐煩的撅起小嘴。
“臭小鬼！整天都要念叨我幾句！我是你媽媽誒！真是跟那個葉牧白一個樣子！”
“葉叔叔？”
啊！糟了！季如璟心裡一陣驚呼，竟然如此隨意的就將他的名字說出來了。這小鬼這麼聰明，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是季如璟也要像防賊一樣提防着他的心思。
他真的是太聰明瞭。或許也是因爲如此，所以少了很多小孩子應有的純真。這一點一直讓季如璟有些遺憾。
她也真的很喜歡那些萌萌的，童言無忌的小孩子啊！
“媽咪你到底試不試衣服了？”
看着她舉着衣服若有所思的樣子，凡凡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啦好啦！媽咪這就帶你去吃飯，走累了吧？”季如璟蹲下來，耐心的安慰，嘴上還一個勁兒的抱怨，跟自己的兒子撒着嬌：“媽咪馬上就要和塵安叔叔結婚了誒，你都不陪媽媽買幾件好看的衣服！”
“媽咪，雖然我很喜歡塵安叔叔，但是……”
“但是什麼？”
猶豫了好一會兒，凡凡才像是鼓起勇氣是的說：“塵安叔叔當凡凡的爸爸也可以，但是凡凡就是覺得理想中的爸爸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
“你理想中的爸爸是什麼樣子的？”凡凡的一句話，說的季如璟心裡咯噔一下。
“我希望爸爸果斷，剛毅。塵安叔叔太溫柔了，不管是對媽媽，還是對我。”凡凡的眼睛裡流露出認真的神色：“但是凡凡並不想當溫室裡的花朵。我覺得自己應該像個男子漢！”
“你是說，比起溫柔，更想要一個酷一點的爸爸？”
看着凡凡點頭，季如璟心裡的吐槽簡直要把自己淹死了。
果然是葉牧白的種！
兩個人選好餐廳坐下。季如璟點好餐後，起身去廁所回來，卻發現位子上的凡凡不見了！
“凡凡，別跟媽咪捉迷藏哦。”他兩歲的時候還常常跟自己玩這個遊戲。如今只是大了一年，性子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有時候季如璟甚至希望他永遠不要長大好了。
但是沒有人迴應。
“凡凡？”
喊了幾聲也沒有人答應。這時候季如璟才心慌了起來。起身問服務員：“你好，有沒有看見一個小男孩？黑髮，藍色眼睛，有些混血……”
“剛剛坐在這裡的孩子吧？”服務員歪頭想了想，“好像剛剛自己跑出去了，我還納悶兒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沒有大人在身邊……”
“往哪邊跑了？”
“這個我沒注意。”
來不及道謝，季如璟就抓起包包匆匆忙忙的向外跑去。
整個商場都找遍了，可還是沒有凡凡的一點蹤影。無奈之下，季如璟只好求救於商場的保安們。
不多時，在商場的各個角落裡便傳來了廣播。
“現在臨時播放一則消息。姓名：季凡黑髮藍色眼睛。三歲，一米二左右。請看見孩子的人馬上與我們取得聯繫，或直接與母親季如璟取得聯繫。電話是193……”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接到電話的顧塵安也趕到。陪着季如璟四處尋找孩子的下落。
但仍然沒有半點消息。
“葉叔叔，你是喜歡我媽媽的對不對？”
對面的小鬼咬着牛排，眼神裡卻透漏出狡黠來。與他的年紀很不相符。這一點在葉牧白的眼裡卻非常的可愛。
對於別人，葉牧白或許會一口否定掉這件事。但是眼前的小鬼是自己的親兒子。愛護他的媽媽也並沒有任何不對。
“不是喜歡你媽媽，是愛。”
一直在所有人面前僞裝着，否認着的葉牧白麪對這個孩子卻能夠卸下所有的防備。不管怎麼說他們是父子，血濃於水是鐵證的事實，任何事情都無法將它抹滅。
也正因爲如此，葉牧白才能放下防備，平和的以一個“父親”的身份面對孩子。
不過對於季如璟是他出海未歸的事情，他倒還是耿耿於懷的。
“凡凡怎麼這麼問？”
“因爲你一直都在跟着媽咪啊。我們走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那些女人逛得商場，我都煩了，但是你卻還是很有耐心的在遠處等着。”
“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是我自己跑出去找你的，如果是壞人的話也只能說是凡凡運氣不好吧。”小傢伙喝了一口果汁：“而且，我不認爲你會對我不好。”
“有點意思。”葉牧白眯着眼睛，第一次有機會認真的打量這個孩子：“可惜我就是個壞人啊。”
他的眉眼和自己太像了。甚至連眼神都一模一樣。如果好好培養的話，將來也說不定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優秀的龐大的集團的掌舵人。
“少來了。如果是的話，對我下手的機會多的是，還會帶着凡凡來吃東西嗎？”他反問到：“而且見到葉叔叔的第一面，我就很喜歡你了。”
說着說着，小傢伙突然嘆了口氣：“你要是我爸爸該多好，可惜媽咪要和塵安叔叔結婚了。”
“顧塵安……對你不好嗎？”
“很好。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喜歡他。總覺得他對我的好，都是爲了討好媽媽。因爲有的時候他看我的樣子更像是看一個仇人。我小的時候還很害怕他，但是現在我是男子漢了！”
凡凡和自己如此像，怕是每一次顧塵安都會想起自己吧。這麼多年來葉牧白一直都是一個潛在的威脅。畢竟有這個孩子作爲他和季如璟的鏈接。可以說，不到他們結婚的那一刻，顧塵安都是感覺不到安全的。
“如果葉叔叔就是凡凡的爸爸呢？”
聽到這句話，小孩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很快，便又黯淡了：“媽咪說爸爸很久以前就出海了，再也沒有回來。凡凡肯定是不信。生活的地方又不是漁村，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凡凡一直相信自己的爸爸一定在這個世界上，甚至……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
他看着葉牧白，眼淚汪汪的：“葉叔叔，你真的是凡凡的爸爸麼！”
本來葉牧白無意告訴他真相，但是這小孩子這麼聰慧，遲早有一天也是會知道的吧。此時還不是時候。葉牧白摸了一下凡凡柔軟的黑髮。
“快吃吧，你都跑出來很長時間了，媽咪會着急的。”
另一邊。
“怎麼辦，學長！到處都沒有凡凡！”
季如璟此時此刻哭的臉上的妝都花掉了。掉眼淚的樣子在悽楚當中還有着楚楚可憐。他們將商場周圍都已經找過了可還是沒有凡凡的影子。
因爲失蹤未超過24小時，還不立案。他們怕凡凡找不到，一直坐在商場門口。她放聲哭泣的樣子引得路過的人頻頻側目。
“如果凡凡出了什麼差錯，我真的不想活了！”
季如璟此時已經快要失去了理智。她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在面對孩子的事情她根本無法冷靜。
兩個人坐在商場的門口。此時天已經快要黑了。凡凡吃飯了嗎？安全嗎？即使他在機靈也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啊！
“會沒事兒的，如璟你不要急。”顧塵安此時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笨拙的安慰着她。
“媽咪！”
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季如璟擡起頭，看見凡凡朝着自己跑過來，跟在他身後的，是葉牧白。
“凡凡！”季如璟緊緊的擁抱住他：“你嚇死媽咪了，跑到哪裡去了？”
“是你做的對不對？”
顧塵安直視着葉牧白的眼睛，兩個人的目光中都有着狠意。
“不是葉叔叔！”凡凡脆生生的：“是我想跟媽咪玩捉迷藏的遊戲不小心走丟了。幸好碰上了葉叔叔，他還帶着我吃了飯！”
季如璟聽了以後像葉牧白投去感謝的目光。葉牧白一愣，這樣的季如璟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妝發。剛剛的樣子簡直是太狼狽了。
對着葉牧白微微一笑：“幸好有你，謝謝了。”
不對他毒舌的季如璟，葉牧白都有些不認識了。
“你知不知道如璟都要急瘋了？你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們？”顧塵安卻隱隱的覺得事情不像是凡凡說的那樣。可是三歲的小孩子，應該不會撒謊的吧？
“是我叫葉叔叔不要打的！回來以後媽咪肯定要拉着我陪她逛街，還沒意思了！”
“你這孩子！”季如璟被這個藉口說的啞口無言：“好啦好啦，以後媽咪肯定不拉着凡凡做不喜歡的事情啦！”
事情已經可以到此結束了。顧塵安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只是看着凡凡時候的笑容有些僵硬。
“葉叔叔再見啦！”凡凡回頭朝着葉牧白擺了擺手，調皮的眨了下眼睛。
看着他們三個人離開的樣子，葉牧白握緊了拳頭。
屬於我的，我一定都要奪回來。
顧塵安，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葉總裁因爲一些事情走不開，所以這次的洽談直接由我出面。”
會議室裡，藍爵帶着得體的微笑，與卓式集團的負責人--卓躍然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