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雋前腳一走,我很快就離開了公司。
我要趨凌雋去拜訪何長官的這段時間,去見一下尚雲鵬。
尚雲鵬現在住凌家別院,他沒事的時候,就在健身房練拳。
我打了電話給他之後,他很快趕到了我指定的咖啡廳。
“雲鵬,你知道我叫你來的目的吧,你那麼聰明,不可能猜不到。”我說。
尚雲鵬拿出一隻煙,看了看牆上禁菸的標識,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放回了煙盒。
“嫂子約我出來說的事連震海都不能聽,那自然是想讓我跟隨雋哥去緬甸了,你放心不下,所以還是想讓我去保護他。”尚雲鵬說。
我點了點頭,攪了攪杯裡的咖啡,“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雲鵬,你也知道,這一次的事件,很有可能是一次針對凌雋的陰謀,他雖然說澳城更爲兇險,但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清楚,他是美濠的掌門人,如果真要有人對付美濠,那恐怕最先要對付的就是他,他的處境其實非常的危險,他借道內地,在途中我認爲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他一但出現在緬甸,那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我希望你能隨他去,保護好他的安全,他不能有事。”
尚雲鵬一臉的爲難,“嫂子,其實來的路上我就在想,你肯定會向我提這樣的一個要求,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該答應呢還是拒絕,我留下這是雋哥的意思,他是我大哥,他的話我是要無條件服從的,這你也知道,如果他一但知道我違抗他的話,他會發火的。”
“雲鵬,那我問你,你是寧願被凌雋發火怒罵呢,還是寧願看他孤身涉險?凌雋好不容易掌控了美濠,如果他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我們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如果失去他,我也不想活了。”
說到此處,我不禁悲從中來,眼眶發熱。
“可是嫂子,雋哥說得也沒錯,你的安全也很重要啊,他也絕對不會讓我跟着他去的,因爲在他心中,你的安全比他自己還要重要。”尚雲鵬說。
我沉默,我知道尚雲鵬說的是真的,凌雋之所以會把尚雲鵬留下,當然就是爲了保護我,尚雲鵬的能力我們都很清楚,只要有他在,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捨命相救,加上他身手好,反應快,有他在身邊,自然就安全許多,凌雋把這樣一個有力的幫手留下,當然就是爲了保護我的萬無一失。
“雲鵬,我們現在不是討論誰的性命更重要,事實上我們也許都不會有事,澳城還有震海的兄弟在,但緬甸那是異國他鄉,凌雋孤身前往,我真的不放心,就算是我求你,你就跟他一起去吧,他在前面,你在後面跟着,別讓他發現你就行。”我說。
“嫂子,如果因爲我們擅作主張,害得你有什麼事,雲鵬死一萬次也抵不了這罪過,你這樣真的是讓我很爲難。”尚雲鵬苦着臉說。
“你就聽我的吧,我不會有事的,有震海在,你就放心跟着凌雋去吧,算我求你了。”我說。
“嫂子不要這樣說,保護雋哥那是雲鵬份內的事,就算用雲鵬的命換大哥的命,我也會去做,關鍵是我擔心我走了,你萬一出了什麼事……”
“我不會有事!就不要再糾結了,快些下決心吧,你只要能保證凌雋從緬甸安全回來,我會親自向凌雋解釋,不會讓你爲難的。”我有些急躁起來。
“那好吧,既然嫂子如此堅持,那我就聽你的,你放心嫂子,我會用性命保證雋哥的安全。”尚雲鵬也終於下了決心。
他是識大體的人,他之所以會聽我的,也不僅僅是因爲我說服了他,是因爲他心裡也很清楚,凌雋就是我們這一羣人的大梁,凌雋一但倒了,那麻煩會接踵而來,後果不堪設想。
凌雋可以捨棄一切保全我,我當然也可以捨棄一切保證凌雋的安全,而尚雲鵬在跟着誰,誰就會更安全,我和凌雋心裡都非常的清楚。
雷震海也是可以相信的人,但他能力差尚雲鵬差得太多,他有勇無謀,簡單的局面他應付得了,複雜的需要動腦子的局面,他就不行了,因爲他不像尚雲鵬那樣有豐富的閱歷,只有走過生死邊緣的人,才能敏銳地洞察到潛在的危險,從而提前預警和解決危機。
尚雲鵬無疑就是有這樣能力的人,我和凌雋都認爲,他雖然沒有雷震海高大威猛,但卻能抵雷震海三個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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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一切,已是凌晨。凌雋得動身了。
我緊緊地抱住他,捨不得撒手,這一刻我忽然很害怕失去,非常的害怕。
凌雋捧着我的臉,親了我的額頭。
“我很快就回來,回來打理好澳城的事,我們就回內地,然後我們會擺平內地所有的事,就可以把軒兒從新加坡接回來了,我今天去拜訪何長官的時候,他說我們在內地的案子他已經讓人幫我們消了,我們現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內地了,等我,秋荻,我很快就能解決好所有的事情了。”凌雋說。
我哽咽着只是拼命地點頭,我不敢哭,因爲他要出遠門,我哭哭啼啼的不吉利。
“你快去快回,我等着你。”我說。
“好,十天之內我就會趕回來,你放心吧。”凌雋說。
“聽說緬甸有很多僱傭軍作保鏢,你到了那以後,就花錢僱一羣人保護你,你一定要安全回來。”我說。
凌雋笑了笑,摸了摸我的臉:“知道了,我能應付過來的,你就放心吧,我保證很快就回來。”
“有信號的時候,就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報平安,我手機會一直開着。”我說。
“知道了,這些話你都叨幾十遍了,小小年紀,不要這麼囉嗦好不好?走了啊,乖乖等我回來。”
凌雋說着緊緊地擁抱我,我捨不得撒手,最後是他硬掰開了我的手。他不讓我送他出別墅,讓我趕緊回去睡覺,因爲我第二天還得到集團上班。
凌雋走了半小時後,尚雲鵬也緊隨其後而去。
尚雲鵬是老江湖,他知道怎樣跟着凌雋而不被發現,只要到了芸南境內,凌雋也就不會逼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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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來我照常上班,我面帶微笑走進美濠集團總部的凌雋的辦公室,儘量裝得好像沒事一樣。
助理小何走了進來,“齊總,今天的日程是這樣,九點你要會見來總部參觀的外區部份優秀員工,十點半你將……”
小何又開始噼裡啪啦地說一堆日程安排。
我有些發懵,不是說好我只是代表凌雋簽字嗎?怎麼要出席這麼多的活動?
“小何,你可能不是很瞭解,我這個代總裁沒有什麼實權的,我只是負責在三人執委會通過的文件上簽字,而且都是一些簡單的文件,如果重要的文件,還得等董事長回公司後才能籤的。”我趕緊說。
小何笑了笑,“齊總,你現在是代理總裁,所以很多不是非常重要的決策性會議,你還是得出面,比如會見下面的分公司優秀員工代表這樣的事,只是說一些場面話,不用作什麼決策,你就得參加,這也是三人執委會作出的決定之一。”
“不是說我只負責簽字麼?怎麼現在還得做那麼多的事?”我說。
“這是公司高層的決定,我只是負責執行,齊總如有疑問,可以諮詢董事會,對不起。”小何禮貌地回答。
“好吧,那我就去吧,那些分公司來的優秀員工什麼情況?”我問。
“集團下屬的分公司衆多,每個月都會有分公司的優秀代表被安排到總部參觀,總裁都會接見他們,這也是讓在外地分公司的員工有歸宿感。”小何解釋說。
“那也就是說我就只是和他們見見面,然後隨便說幾句鼓勵的話就行了?”我說。
“差不多就是這樣。”小何笑着說,她應該是覺得我說的話很有趣。
“那好吧,那我的演講稿呢,不是總裁的演講稿都由秘書部門負責擬好的嗎?”我說。
“董事長兼任總裁之後改了規距,內部員工的見面講話,都由總裁自己隨意發揮,不提前準備演講稿,董事長說,員工都是自己家人,要說就說貼心話,不用搞什麼演講稿來充數,有話就多講兩句,沒話講就散會,不用弄個演講稿耽誤大家時間。”小何回答說。
這倒是像凌雋說出來的話,他是一個最討厭形式主義的人,而且他在各種場合的演講也很少用演講稿,他自然能應付了,只是他這規距剛一定下來就讓我碰上了,這下我慘了。
“好吧,既然有這樣的規距,那我自己想辦法準備吧。你先出去,我準備幾分鐘。”我說。
“好的,齊總。”
小何出去以後,我拿起起電話打給凌雋,他昨晚才走,我心裡竟然都空落落地開始想他了。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通了,傳來凌雋的聲音:“你好。”
不過是十幾小時而已,聽到他的聲音,我竟覺得思念洶涌而來,“雋,你到哪了,你還好嗎?”
我的話沒說完,凌雋已經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