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不明所以,但看洛川的臉色跟他的臉,估計又被打了。
她一邊小心翼翼接近面無表情地看着洛川的臉色,一邊伸手輕輕扯了扯蕭景的衣服,極其小聲地說,“你因爲那麼個理由打他的確也太沒道理了呀,打一次就算了,你還有打第二次,蕭景,你跟他道個歉吧。”
她說道歉,然而男人只是單手摟緊了安言的身子,脣線抿的倨傲,正眼都沒看過洛川一眼,“我們回臥室換一身衣服, 然後就下去吃飯,嗯?”
“……”
洛川重重地咳了一聲,冷眼看着蕭景,“我看十年之後你還會不會這麼嘚瑟,你別忘了,她的腿可不是完全治好,五年十年的還是要重新換換骨頭啊什麼的……”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下一秒,安言明顯感覺到攬着她肩膀的那隻大掌緊了緊力道,緊接着身側的男人出聲,“那今晚你可以在這裡吃晚飯,睡一晚,明早滾,算仁至義盡?”
安言,“……”
洛川,“……”
因爲本來 依照蕭景的意思,洛川今天晚上會被轟出去。
男人說完了這話,便看都不曾看洛川一眼,半摟着安言就出了書房,反正這裡是他的地盤,洛川怎麼也橫不起來。
出去之前,蕭景順便還將書房的燈給關了。
安言一邊被男人帶着走,一邊回頭看,“他治好了我的腿,你反而還因爲這個理由責怪洛川?”
這個邏輯,實在是有些太不講道理了啊。
蕭景掐着她的手指,放在手心當中慢慢摩挲着,“安言,你們都瞞着我,當初我沒少在他面前提這件事,你們給了我驚喜的同時也給我莫大的驚嚇,你是我的愛人,我不能對你怎麼樣,但洛川不是。”
女人微微張着嘴巴,走廊上暖黃的燈光洋洋灑灑地落在她肩頭跟發頂,也襯着女人的嗓音格外動聽,“你這人好可怕,總是秋後算賬。”
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才這樣了,而是幾乎每一件事,只要跟她有關,他不敢明目張膽地表達自己的某些負面情緒,但總會在事後採取別的迂迴的方式去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彼時,在安言說這話的同時蕭景將將牽着她的手走到臥室門口,安言微微低垂着頭,不經意擡眼的瞬間就撞進了如墨般漆黑的眼瞳裡面——
腳下踩着鬆軟的地毯,背後是微微冰涼的牆壁,他將她困在了自己的胸膛跟牆壁之間。
昏黃的燈光落了他滿頭,男人英俊立體的臉一般隱在陰影裡,一半暴露在燈光下,有種如夢似幻的錯覺。
安言心臟倏然間猛地跳動了下,下意識伸手捂住心臟,緊接着,男人的臉傾身而下,直接吻住了她的脣。
“唔……”
安言手指垂在身側緊緊攥着,眼睛睜着,有些失去了焦距,沒過兩秒有屬於男人微涼的掌心覆蓋在她的眼皮上,她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同時,觸感跟聽覺被無限放大。
一邊緊張的同時又忍不住沉浸在他溫柔的吻裡。
可——她沒忘記, 洛川還在這裡,而傭人跟李媽隨便誰,都有可能上來叫他們。
她在想,他難道就不能忍忍嗎?
臥室就近在眼前吶。
纏綿溫柔又悱惻的吻,安言覺得,這幾天,他雖然沒有表現出慾求不滿的樣子,可類似於這種頸項交纏的親吻,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好多遍。
他幾乎把空缺的這幾年都給補回來。
安言還在想,應該沒有人能夠看到吧,除了洛川。
事實上,她想錯了。
有傭人站在接近二樓樓梯口的地方捂着嘴訝異地看着在走廊上旁若無人地親吻的男女主人,從她這個角度,幾乎看不到安言的身影。
男人頎長高大的身軀幾乎將懷中的女人給遮住了好大一部分,但她能夠看見女人纖細的手指落在男人後腦帶來的視覺衝擊感,黑色的襯衫跟白的似乎能反光的手腕和手指,僅僅通過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來,他懷中的女人肯定很好看。
周圍都是安靜的,就算什麼都聽不到,可仍舊能夠感受到子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無限纏綿繾綣的深情。
尤其蕭景更甚,這麼看着,似乎就能感覺到他愛慘了懷中的女人。
傭人默默地走開了,朝樓下去了。
走廊深處,燈光照不到這處來,洛川的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在燈光下忘我地親吻的人,眸中是濃濃的嘲諷跟不屑。
現在想想,還真的不如出去住呢,反正人被他打了,在哪兒都是遭罪。
不僅這樣,此刻,腳邊還有毛茸茸的生物不停地用嘴在扯他的褲腳,試圖要將他扯回方纔漆黑一片的書房裡去,只因他站在這裡打擾了主子親熱。
------題外話------
本來在發這章之前心裡想了好多話想說,但現在好像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謝謝你們在我更這麼少的時候還願意留言(雖然沒來及回,但我都有看到),願意投票打賞,正文的大結局也拖了這麼久,但會堅持寫完,今天依舊更少一點,明天……明天的更新就不再立flag了,最後感謝大家啊,還是等完結的那天再好好跟大家嘮嗑吧,說實話,這本文寫到現在挺多感觸的,尤其是身邊的一些事,到時候再跟大家說說。最後,推薦我最近挺喜歡的一首歌:舒淇的《Tram》,很有感覺的一首歌,適合夜深人靜,身邊沒有其他人只有自己的時候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