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瑾自然看到了鳳兮晴的不屑,面色一紅,眸光就泛出陰狠,習慣性的剛要喊她的四個丫鬟,上官傲的目光冷冷的撇過來,嚇得鳳兮瑾忙閉上了嘴巴。
她還記得她一時衝動折磨死了鳳兮瑾還不知道上官傲會不會責罰她,現在她不敢輕舉妄動。
至於鳳兮晴,她暗暗咬牙,反正現在她是太子妃,鳳兮晴了不起也就是個王妃,還得上官景有命活着從天牢出來,所以,來日方長!她以後有的是時間回擊鳳兮晴。
有了這一層計較,鳳兮瑾便又滿面是笑的看着上官傲道:“殿下,我們進宮吧,別耽誤了好時辰。”
上官傲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對桂公公道:“走吧,一起進宮。”
“是。”桂公公對面這錯綜複雜的各種關係和明槍暗箭暗中搖頭,這宮外也不比裡的爭鬥少啊。
這個證人的隊伍就又加上了上官傲和鳳兮瑾的轎子,浩浩蕩蕩的進宮了。
彼時,等這羣人馬到了上官平面前的時候,正好和上官平指定的時間差不多少,而當上官平聽說連上官傲和鳳兮瑾都被帶來的時候,心裡暗暗驚了驚,他意識到,鳳兮晴這次可不是小打小鬧了,也許這個案子的結局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桂公公讓所有人都等在院子裡,進去回稟上官平。
上官平倒是乾脆,讓所有人全都進去對證。
於是,除了上官傲和鳳兮晴以外的所有人都戰戰兢兢走了進去。
當所有人都站在上官平面前的時候,這些人中的某些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
比如張氏,比如鳳兮瑾,比如鳳蕭成,尤其是當鳳兮謹看到徐氏眸光陰狠的看着她的時候,她的心裡纔開始打起了鼓,自己弄死了鳳兮容的事情要有麻煩了嗎?
張氏對於鳳兮容之死的事情還並不知道,或者說她最近太高興了,因爲她的女兒終於做了太子妃,因爲她要安胎,所以,對於別的事情,她都懶得去聽了。
上官平看着站在下面表情各異的幾個人,開口道:“鳳兮晴,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吧,朕會秉公處理。”
鳳兮晴看到事情進展到這一步,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有悲有喜,報仇,對,今天她就是要報仇,是給死去的前身的孃親報仇,曾經她和張氏與鳳兮瑾的恩恩怨怨今天要做一個了結!
不管這場官司打得什麼結果,她鳳兮晴不想白佔了這個鳳家大小姐的位置!
鳳兮晴緩步走向前,然後竟然認真的跪在了上官平面前,嚴肅的說道:“皇上,民女的孃親梁氏是個溫婉可人的女人和民女的爹爹是糟糠之妻,但就是她太過善良,竟然輕信於人結果被人謀害死於非命,連死後還要背上污名,被人誣陷是和人私奔了!”
鳳兮晴說着心裡真的感到非常難過,竟然流下了眼淚。
一邊的鳳蕭成不由得有些疑惑,梁氏的事情上次不是在上官平面前公斷過一次了嗎?怎麼今天又舊事重提?
上官平看着鳳兮晴難過,便道:“鳳兮晴,上一次,這件事情已經在朕的面前論斷過一次,朕不知你是記得還是不記得,但是朕要提醒你,口說無憑,你若沒有真憑實據,那這就是誣告,朕可不會因爲你有功就輕易的放過你!”
鳳兮晴擡起眼眸,眸光堅定的看着上官平道:“皇上,民女自然是有證據的,而且還是人證。”
說着,她用手一指徐氏道:“鳳府的姨娘徐氏可以爲我作證,我的孃親死的何等冤枉。”
徐氏見鳳兮晴已經指到了她,馬上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過來,激動的跪在鳳兮晴身邊道:“皇上,民婦可以作證,夫人梁氏死的冤枉,不但冤枉還是被人謀害致死的。”
上官平皺眉看了看徐氏,問道:“你可知道,朕的面前,若有半句虛言,便是殺頭之罪!”
徐氏目光淒涼的看着上官平道:“皇上,民婦不怕死,民婦就是死也要把當年的事實真相說出來,決不能讓那些披着人皮的狼繼續害人了!”
張氏不禁一抖,她感到了恐懼,她欺壓徐氏多年,從來沒有怕過徐氏,但是今天她怕了。
因爲以前的徐氏是有**的,只要攥緊她的弱點,她就會甘拜下風,但是今天的徐氏不同,她的眼中一片死灰,彷彿在完成一件必死的事情一般義無反顧,張氏聯想起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真的害怕了。
徐氏究竟知道多少她的過往,今天又打算說出多少,張氏的心都揪起來了,她的面色逐漸發白,本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鳳兮瑾。
鳳兮謹現在已經是當朝太子妃,是現在的她能想到的僅有的依靠。
鳳兮瑾看到了自己母親的異常,皺了皺眉頭,她現在已經目空一切,徐氏也好,曾經死了的鳳兮容也好,她都不放在眼裡,所以,她沒有迴應張氏,她覺得徐氏不過是自己作死罷了,在適當的時候只要自己一開口就能要了徐氏的命。
當了幾天太子妃的的鳳兮謹現在已經和吃了熊心豹子膽沒什麼區別了,她的個人感覺太良好了!
上官傲可是坐在上官平一旁的,看了看衆人各異的表情不悅的開口道:“父皇,難道兮晴的身世還有謎團?那當初之事是我們弄錯了嗎?”
上官平嚴肅道:“是鳳家大小姐用性命換的重新公斷的機會,姑且聽之。”
上官傲的面色聞言變了變,是鳳兮晴用性命換回來的嗎?那就是說她很想做回鳳家大小姐了,是不是因爲發現上官景並非他的良人而她又想起了另一個婚約?
上官傲坐在那裡又開始浮想聯翩,神遊天外了。
鳳兮晴忙把事情拉回正軌道:“徐姨娘,請你把當年的舊事詳細的說一說。”
徐氏眸光更冷,沉聲道:“那民婦就大膽把當年的舊事說出來,其實牽扯到的人除了死的了,差不多也都在這個房間裡了。”
徐氏說着冷冷掃了一眼張氏,又掃了一眼鳳兮瑾,才聲音低沉的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鳳兮晴的孃親梁氏十分貌美,比張氏還要美豔幾分,和鳳相的感情也格外的好。
但是後來張氏不知從哪裡見過鳳蕭成一面,就對當時還是翩翩少年郎的鳳蕭成上了心,一心想要嫁給鳳蕭成。
當時的張萬勝的地位並不算太高,還在詹家的權利照應之下,所以張玉柔求了張萬勝幫她嫁給鳳蕭成之後,張萬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讓張氏進門做個小妾。
那時的張玉柔依然是滿足的,她相信憑着她的一番柔情蜜意一定能打動鳳蕭成的心。
但是,進門後,張氏才驚豔於鳳兮晴母親的美麗端莊和善良,那樣完美的女子世間能有幾個,又會有哪個男人不愛?剛進門的張玉柔淹沒在鳳蕭成身邊衆多的鶯鶯燕燕裡,並不引人注目。
可是,她不甘心於平庸,採取了迂迴接近的辦法,不是去直接接近鳳蕭成而是接近梁氏,也就是那個喜歡相信別人的鳳兮晴的娘,張氏處處做小,討好梁氏,幫助梁氏出謀劃策讓她和鳳蕭成的夫妻感情更好,梁氏不知不覺間就把張氏當做了自己的親姐妹一樣對待。
當然,愛屋及烏這時候也體現出來,鳳蕭成終於看到了張氏的與衆不同,比如識大體不妒忌什麼的,總之,開始偶爾的在張氏房中過夜。但是,梁氏在鳳蕭成心中的地位依然是無人能及的。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後,張氏自覺地在鳳府裡,她的地位已經凌駕於其他小妾之上頭上就只有一個梁氏的時候,她的毒計誕生了。
彼時,她和梁氏都有了身孕,不能伺候鳳蕭成,鳳蕭成也就不****膩在梁氏那裡,而是輪番的再其他小妾房中過夜。
說白了,就是梁氏和鳳蕭成不經常見面,梁氏和鳳蕭成之間有空子可鑽了。
張氏便使了一筆錢,買通了一個瀟灑英俊的門客的書童,讓他想辦法讓梁氏和這個門客偶遇了幾次。
沒想到那個門客一見到梁氏的美貌就心動不已,真的相思成災了,而梁氏這邊卻無知無覺。
張氏便通過書童要來了那個門客寫的單相思的詩篇,在和梁氏一起縫製小孩用品的時候,張氏說這首詩好,要是繡在帕子上給鳳蕭成送去,鳳蕭成定會感動。
於是,梁氏就傻傻的真繡了那首詩在帕子上,然後讓丫鬟給鳳蕭成送去,可是沒想到那個丫鬟心大,全然落進了張氏的陷阱沒把帕子直接交到鳳蕭成的手裡,而是把帕子交在了佯稱鳳蕭成午睡的徐氏的手中。
那時徐氏已經和張氏串通好了,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接下來的事情進行的異常順利,張氏好巧不巧的又安排了一場梁氏和書生的巧遇,又讓書童騙門生說梁氏也對他有意,要不怎麼會三番四次的偶遇,連帕子都交給了門生。
就在門生激動的拉着梁氏舉着帕子傾訴他對梁氏的衷腸的時候,徐氏把鳳蕭成帶到了,鳳蕭成就成了抓姦當場,然後張氏和徐氏一陣煽風點火外加門生對梁氏是真的一片癡情,根本不解釋,完全承認,恨不得鳳蕭成休了梁氏,讓梁氏和他遠走高飛。
所以,鳳蕭成一氣之下打死了門生,軟禁了梁氏,要不是當時梁氏已經有了孩子,說不定連梁氏一起打死了。
說到這裡,徐氏已經淚流滿面,她感慨道:“其實當時最可憐的人莫過於梁氏,她那麼的單純善良,那麼相信張玉柔,卻不想被張玉柔陷害,她過分相信相爺對她的感情,甚至於都沒有努力去澄清事實。以爲相爺會自己發現錯誤,發現張氏和民婦的蛇蠍心腸。但是,她錯了。相爺被張玉柔的虛僞騙了,只相信張氏比梁氏更可人。又有大男子受不了被人戴綠帽子的心裡作祟,從此以後連梁氏的面也不肯見。他們夫妻就真的開始心生嫌隙,互不理睬了!”
徐氏說到這裡,望着目瞪口呆的張氏問道:“夫人,我說的都是實情吧?你當年的演技當真是太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