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不記得了嗎

周德豫連連搖頭,倒也沒推拒,由着林青妍將他扶了起來,只嘆息一聲,“不關皇上的事,是奴才心裡過意不去,奴才應該找個手腳利索些的人的,不該……”

林青妍截住他的話:“您找的人必然是可靠的,只是這人再聰明能幹,也難免有點失誤的時候,周公公您就別放在心上了。”

“皇上……”

忽然卻見屋內一人慢慢踱步走了出來,腳步虛浮,側身伸手扶住了門扉,才站穩了,目光帶着希翼地看過來。他看到林青妍,緩緩笑了,那蒼白的容色上,綻放出灼耀的光芒,開口喃喃自語般低低地道:“竟真是你……”

周德豫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下去,兩個人靜靜地站着對視了一會,夏帝帶了病容,扶着紅色門柱的手帶了近乎透明的蒼白,手修長如玉竹節,但目光依舊灼耀,炯炯有神。而她衣袂輕輕漂浮,曼妙可堪入畫。

半晌後,林青妍走過去,伸手扶他,她的手握在他硬實的胳膊上,輕輕顫了下,她瞥開目光落在別處,兩人一道進屋去了。

扶着夏帝在軟榻上靠坐下,林青妍趁機目光輕輕掃了一圈,瞥見案几上一盞陳舊的河燈,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似乎昨夜夢裡還見着,陌生的是,隔了那麼多年,讓人以爲只是一場夢。

她眸色些微地沉了下,終還是緩步走過去,將那河燈拿了起來。便看到燈壁上,那熟悉的字跡: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莫依傾城貌,嫁娶個,有情郎。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她手抖了一下,隨即倏然旋身,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下心神,定定地望着他,語聲沉穩地問道:“這個爲什麼在你這?”

“什麼叫這個爲什麼在我這?這本就是我的,”夏帝悵然輕笑了一聲,墨色的眸流光淺淺,“你果真不知道……那年女兒節,你是都不記得了嗎?還是……”

林青妍率先打斷他的話,“那年,我遇到的人不是桓之嗎?當時勾了這盞河燈的人,明明是桓之!我問過曄琛和我哥。我給他的河燈,怎麼會到了你這呢?”

“桓之……”夏帝低低笑了聲,漆黑的眸攏聚了滿了幽幽的暗光,“那時奚桓之正在東宮裝我,又哪裡能與你相遇了?”末了,又低低加了一句,“他果真是這般跟你說的嗎?”

那時候,得了機會,奚桓之在東宮裝太子睡覺,夏帝扮了奚桓之出宮去看賢妃。表兄弟二人年齡相近,身形相近,加上夜色掩飾,倒也從沒出過什麼岔子。

那時候,兩人情同手足,倒是比夏帝和其他兄弟要親上許多。只是很可惜,萬事都有一個後來,後來的後來,等慈昭太后的事緩過來,便已經聽說奚桓之和林青妍在一起了。

那日,趙曄琛喝得大醉,隱隱地聽他嘀嘀咕咕地提了,若是女兒節那日沒有走散就好了,若是那日沒讓她見着奚桓之就好了……

夏帝是一個不允許任何人背叛他的人,如此堅決的男子,容不得任何背叛。也或者,越是不願意原諒一個人,是因爲從前越是太過相信了他。

林青妍身子晃了一下,然後她趕忙伸手扶住了案幾撐住身子,身子卻控制不住地在發抖,“那日,你那盞河燈真是送給我的?寫了什麼?”

夏帝目光裡飄起輕寒般的雲霧,薄脣輕啓,“莫依傾城貌,嫁娶個,有情郎。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

“可你我從前從沒見過……”林青妍一臉刷白,卻還是不死心。

“怎麼會沒見過呢?曄琛年年生辰,那一次你沒去?母后在世的時候,總也偶爾設宴見見各家大人的夫人女兒,”夏帝想起那些回憶,面上才微微帶了笑,半是無奈半是寵溺,“只是每每,你都在找什麼酒好喝,找你哥哥找曄琛,從來都沒留意過我罷了。”

每每宴席,林青妍便溜過去同林青

裴和趙曄琛混在一起,三人一道品鑑美酒佳餚,因着兄妹處在一處,倒也沒人說些什麼。趙曄琛和林青裴是好友,那漫說是宮裡,便是天下人也都知曉的,誰人不知二皇子和相府公子是至交好友呢?那三人,到那都跟粘在一起,早早便習慣了。

太子殿下啊,林青妍不是沒見過,只是那高貴的少年只要一出現,回回都被一堆鶯鶯燕燕圍着,裡三圈外三圈,圍得水泄不通,那般遠遠的隔着,從沒一回看得真切過。

但凡接近他三丈內胭脂香都能把人嗆死,若是不小心再往前兩步,那就被那些個鶯鶯燕燕踩死。明明個個看起來苗條纖瘦,踩起人來卻是鑽心痛,叫林青妍從不敢接近半分。

只醉眼偶爾瞥到,依稀記得遠處那少年身形挺拔,貴氣天成,如九重天上那高不可攀的天族太子,神姿高徹。

據說這位太子殿下不但貴爲皇儲,更是文韜武略,天縱奇才,長得那也是叫鶯鶯燕燕看一眼便懷春一世。那時候,各個大人家的小姐之間流傳着這樣一句話:若得太子殿下一顧,願一世流離,三生折壽。

這樣高貴完美的人,一向都叫林青妍不敢主動親近。

而太子殿下第一次留意到這個少女,卻倒也不是這少女隔着三丈還能叫他看清楚,還能叫他驚爲天人。

那是有一年趙曄琛生辰的夜晚,那次因着宮裡朝裡都在傳聞皇上要給太子殿下選太子妃,各位大人便牟足了勁將自己家的姑娘趁機送進宮來給他瞧瞧,便就是成不了太子妃,也希望能博得個太子良娣什麼的。

一堆一堆的鶯鶯燕燕涌向他,雖然不敢對他造次,卻也就明槍暗箭在他面前上演三十六計七十二變,絲毫不比他父皇的後宮遜色。

到最後,趙曄琛這個壽星到不知道溜到哪去了,卻是他應付這些小姐應付得頭暈。對着一堆大家閨秀,他也不好直接發作,便故意打翻了酒盅,藉口更衣走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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