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煙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趁着月色正濃返回了馬車,把裝束換了回來。
在馬車中安睡了起來,剩下的事就看明天的了。
養足精神,準備明天的大戰。
讓雲煙沒有想到的是,不用等到明天了,剛過一個多時辰就有丞相府中的人找到她們。
“快來人,快來人。大小姐在這兒呢,找到她們了。”雲煙被這驚醒了,此刻睡意正濃。
聽清楚了是丞相府中的人,又倒了下去繼續去睡了。
這人來了就好,怎麼搞的這麼嘈雜,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
雲煙有些起牀氣的,原以爲簡簡單單把馬車駕駛回去就了,哪裡知道這是要鬧的人盡皆知的節奏啊!
嘈雜聲越離越近,還有那晃眼的火把,實是睡不着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你可別嚇我啊!”
“大姐姐,大姐姐,你還好吧,你怎麼呢?”剛一醒神,碧雲焦急的聲音小紫兒擔憂的聲音就傳入耳中了。
掀開馬車的前簾,對一干下人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無礙的。此事我會向父親稟報的,現在都回府去吧!”
火光映照在雲煙臉上,長長的睫毛被火光映照着陰影。那雙黑眸中星光斑駁,睿智而冷靜。
“是,大小姐。”“碧雲,小紫兒,你們快上來吧!這夜晚天有些涼,可別病着了。”
“好的,小姐。”碧雲說完就抱着小紫兒上了馬車。衆奴僕也行駛着馬車趕回府去。
“小紫兒,你身上怎麼這麼涼,莫不要病着了。
快到姐姐這兒來,姐姐給你捂捂。”小紫兒剛被雲煙抱進懷裡,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哎,紫兒怎麼哭了?是誰欺負了我的妹妹啊,別哭,姐姐爲你報仇去。”這話雖是語氣強硬,但聽着卻是很暖心的。
“小姐,今晚一直不見你歸府,五小姐也不肯去安寢。說是要等你回來。
茹夫人也見天色己晚你還未歸,就去稟報了老爺,派人出來尋你。”
碧雲摸了摸小紫兒的頭“這孩子聽說要出來尋你,也吵着鬧着要來找你,這不沒法嗎?也跟着來了。”
雲煙聽了不由有些生氣,這小孩子鬧脾氣怎麼可以由她呢?
這大晚上天寒地凍的,這對身子骨也不好啊!
還有這大晚上的,小孩子熬夜也不行呢!
“小紫兒怎麼可以不聽茹姨娘話呢?這大黑夜跑出來尋我,你姨娘現在也一定很爲你擔吧!”
“姐姐,我聽他們說那個閣樓出現了刺客,我真的好擔心姐姐呀,一定要看到姐姐無事纔好。”
小紫兒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着雲煙“姐姐,你生我的氣了嗎?你別生氣,我以後一定聽姨娘的話了,好不好?”說着那兩個大眼睛裡的淚水又要眨巴眨巴着掉下來了。
“沒,姐姐沒生小紫兒的氣呢!小紫兒這關心姐姐,姐姐高興還來不及呢!不會生小紫兒的氣的,現在回府還有一段時間,先在我這兒睡一會兒吧!”
雲煙儘可能的把小紫兒護在懷裡,好減輕一點兒顛簸。
倚靠在馬車上,輕輕拍着小紫兒的背,哼唱着熟悉的童謠。童謠聲散在這空寂夜中,被風帶走,漸漸消散不見影蹤,就如那遙遠的過去……
馬車停了下來,馬兒的一聲高亢嘶鳴,爲
這平靜的夜中增添一絲活力。高大的府門在燈光的照映下緩緩拉開序幕。
“大小姐,你回來就好,老爺他們都在廳中等着大小姐您呢!”
管家從黑森的門洞中走了出來,那緩慢的步伐讓他略顯老態,不過當他擡起頭那雙眼中透出的犀利時,讓人不覺一震。
“嗯行我知道了,管家你就先退下吧,我稍後就來。”雲煙帶着雲紫和碧雲進了府,府中被燈光照的明晃晃的,在這幽寂黑沉的暗夜中,像是唯一的一絲光明。
大廳中央,雲子鬆正飲着茶等着雲煙一行人。
衆位姨娘小姐都沒有休息,在大廳中候着。“父親,母親。”雲煙進屋後低聲喚了二人。
“煙兒,你怎得這麼晚才歸家?緋兒和彩兒早已歸了,你大半夜這是做什麼?要是讓人知道了,會怨我沒管教好你,”
大夫人說完一臉委屈,還小聲抽泣了幾聲,似在爲雲煙這番作爲感到悲傷。
“哼,身爲相府嫡女,大半夜還跑出去私混,我們丞相府還要臉嗎?老夫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雲子鬆一個怒目相視,臉脹的通紅,恨不得立即打死這個不孝子。
“哦,我出去鬼混了?真的是這樣嗎?”雲煙看着站在大夫人身後的兩人“不知兩位妹妹可知,我與誰出去私混,還有兩位妹妹又是與誰一起歸的家?”
“大姐,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因爲逍遙閣有了刺客,二皇子不放心我們,所以我們是二皇子殿下送回來的,怎麼,姐姐有什麼疑問?”
雲緋在說到二皇子時,掩面輕笑着,眼睛在不時往雲煙身上掉。
心裡早就對雲煙鄙夷了,哼,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二皇子,他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
“哦,發生了刺客,父親。你說發生了刺客,我與衆妹妹走散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怎麼這倒是我的不是了?”
“孽女,你還敢狡辯,緋兒說你是與一男子混在一起了,還摟摟抱抱的。”
雲煙聽到雲子鬆這句話有些奇怪,與男子摟在一起,難道他們說的是鳳景軒?
想到這,心中不免放鬆下來,這些女人就愛小題大作。
不過,這件事還怕不好含糊過去嗎?她又不是傻子。
“那請問二妹妹,我當時是與何人摟抱在一起呢?當時又很混亂,妹妹又在哪兒呢?”
“我當然看見你與五皇子殿下摟在一起了,你們雖己賜婚,但終是沒婚嫁。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摟摟抱抱,豈不是污了我府清白?”眼中淚意肆涌“父親一向正義凜然,潔身自好。有了你這事,把父親的臉都丟盡了。”
雲子鬆越聽雲緋說的話,臉色更加沒好看了起來。
“老爺,這煙兒這樣都怪我,是我沒教好她,教了十多年了,怎麼還不懂這些婦德。是我的錯,請老爺責罰吧!讓咱們府丟盡了臉。”
大夫人用手巾輕拭着眼角的淚水,小聲抽泣着。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真是我們雲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自去庵堂醒過吧,沒到嫁娶之日不許出來。”
“庵堂!”
“老爺,去庵堂?”
雲煙可知道這庵堂是個什麼地方,相當於不守婦道的女人才會去的地方。
大夫人也被雲子鬆的這句話嚇到了,讓雲煙去庵堂,這一去名聲都差不毀了。不過毀了也好,不用再擔心這小賤人再玩出什麼花樣。
茹
夫人小紫兒碧雲早已跪了下來爲雲煙求情着。
“老爺,老爺,煙兒還小,你別讓煙兒去,去了什麼都毀了。”
“不去,留她在這兒再丟臉嗎?你,去準備。伺候你家小姐一起滾。沒我的吩咐不許回來。”雲子鬆指着跪在雲煙身分的碧雲,一臉怒意。
這意思表明了這次雲煙非去不可了,而且只允許帶碧雲這一個丫鬟。
“老爺,求求你,不要啊,求你……”
“茹姨娘,謝謝你了,不用再爲我求情了。既然父親這麼說了,就按照父親說的來做吧。”雲煙最後一句話提高了音量,看着雲子鬆。
隨之帶着碧雲出了大廳,留下那一屋子的人,扔給她們一個毅然的身影。
在去往庵子的路上,馬車內坐着的兩個人均是沉默不語。只聽得馬車發出的聲響與夜風吹過山間樹木的沙沙聲。
但在這個聲音中,還夾雜着細微的衣服相互摩擦的聲音。
雲子鬆一個人獨坐在書房中,昏黃的火焰閃閃爍爍,映照在雲子鬆眉頭緊皺的臉上。這搖晃的燭光就像這動盪的雲鳳國,激盪着雲子鬆的心。
看來真的是要變天了嗎?從晚上鳳景烈送雲緋姐妹回來時,那有意無意的查探。
及府外出現的不明身份的人,這丞相府已經被他們盯上了,難道就真的逃不過那個劫難了嗎?
也許把雲煙送走,也是對她的另一種保護吧!
至少那個地方,有重兵監守着,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命纔是最重要的,名聲,反正雲煙名聲也好不到哪兒去,也算是給她的一個教訓罷了。
二皇子府中一片幽暗,唯有房中書桌旁坐着的男子一片冷冰銳利。
手指摩擦着那個枚黑玉板指,一片肅然凌厲之氣。
該死的,他的這麼多暗衛就這樣消失了,那個搶奪玉蟾珠的到底是何人。
那麼多人去追他,居然一無所獲,還是有什麼人在背中暗中相助,那麼又是誰呢?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今天晚上明明什麼都顧到了,怎麼還會出這樣的岔子?
還有最奇怪,也最值的懷疑的就是那個草包小姐雲煙了,她居然可以獲勝?
是他一直低估了她嗎?還是她掩裝的太好了?想到雲煙,想到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像是被別人牽着走。
那麼,雲煙這件事這麼反常,那就怪不得他了,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
太子這廂,屋內的燈還亮着,屋外層層侍衛筆直的站立着,兵器上閃現出幽寒的冷光。白色窗紙被燈光映照着,把屋中的兩個人影拉的長長的。
“太子殿下,此事太過於巧合。如果巧合多了,也就不叫巧合了。”
坐在副席上的男子雙眼微眯,回憶着晚上的種種。
“四弟莫不是說這巧合是雲煙那兒的?難道?”
“太子殿下不防想想,那雲府的幾個女兒都想把那玉蟾珠爭上一爭。不過怪就怪在,一個二皇子,一個傻皇子。”
坐在正座上的鳳景仁看着桌上未解到一半的那個迷局,若有所思。
“你說一個廢材會解開這個棋局?如果是運氣,那會不會也太多了?”
“太子殿下說的是,既然如此,那我就着手下人辦着。”
“你去吧!記住,此事切不可伸張,還有那個地方,也不要放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