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華其離見蘇棋棋酥手在脣側,居然爆發出郎之本色的精神,毫不客氣的就是一啄。啄完之後,他老兄內心也煎熬起來,怎麼那麼沒剋制力,忍耐力,忽又自我安慰,反正還有兩個月便是夫妻,她應該不會介意。

蘇棋棋要是知道華其離腦子中得念頭,必定會掀桌而起,指着他的鼻子大罵:夫妻你妹啊!

而此時的蘇棋棋只瞪着那手,腦子中閃過四個大字“色狼之家”。皇兄,你是想怎樣,就算我是你認得義妹,你好歹也不能把我就這麼放任自流啊。擡頭看向正裝着毫不在意的華其離,心頭之火熊熊燃燒,是怎樣!二華那樣我也算了,誰讓他是病的。你是怎樣!

華其離見蘇棋棋怒氣騰騰的看着自己,心也虛了,琢磨了半天又不願低頭自認心事,便生硬轉了話題“胳膊疼得緊,過會兒還要去練兵。”

這一句胳膊疼恰是戳到了蘇棋棋的弱處,滿肚子火氣一下子就消散無蹤。蘇棋棋心道我雖不追究你總是吃我豆腐的事情,不過話還是要說說清楚。輕咳一聲說道“華公子,多謝你昨日救我。只是我,我們之間絕無可能。還望你自重。”

那句絕無可能讓華其離原本有些心虛,又有些自責的情緒瞬間消失,怒氣衝衝回頭看向蘇棋棋“到底你有什麼不滿意!何況,聖旨已下,你又早就入了我華府,你不嫁我,你還能嫁誰。難不成你甘願去苦心庵裡剃度?”

這番話說下來,倒是迫得蘇棋棋再次冷靜思考目前情景,這皇帝也不知道爲什麼,鐵了心要讓她嫁給華其離。那日說讓她去出家,不是隨口威脅,而是真真實實的下場。想必,若沒有蘇棋棋的表姐,恐怕也不是送去出家而是送去輪迴。

蘇棋棋安靜下來,她知道自己在彆扭什麼。身爲現代人,可以接受古人衆多習慣,可是一夫多妻,真的很難接受。

蘇棋棋硬扯了個笑,說道“多謝華公子提醒。我也懂你的好意,只是,還是請華公子到時,給我另闢獨門小院。”

華其離被蘇棋棋這幾次三番的拒絕弄得心頭火起,卻越發起了征服的心思。心中暗道,怕是昨晚蕊兒在我屋裡讓她起了嫉妒。哼,何況成親之後,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相公疼愛,若是我和蕊兒成雙入對,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去。

這麼想了,也不去計較蘇棋棋的話語,自顧自站起來說“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待着罷。”言罷,便自是出門去了。

蘇棋棋見華其離站起離去,那麼一瞬間有了那麼稍許失落的感覺,不過片刻,她又收拾心情,自我安慰道,這樣也好,省得自己迷迷糊糊着了華其離的道。而且明顯,那個華其離看上去穩重,但也是個勾引姑娘的老手,哼哼。這麼將華其離歸納到試圖勾引良家少女的不良分子裡,雖心裡有那麼些不捨,但總算也是放下,不去多想。

只是周圍這幾個隨身伺候的,親眼目睹了剛纔兩人從親密到疏離,這咫尺天涯的悲催景象,一個個心都拔涼拔涼的啊。特別是良辰,心裡不由暗暗跺腳吶喊,這傻公主,華公子都已經過來刻意討好,她倒好,生生的往外推啊。成親後,自闢個小院子住,和出家有什麼區別,還連累着我們這些個,沒個出頭之日。不由咬牙暗下決心,這年頭靠人不如靠己。

桂嬤嬤喏動嘴脣支吾想說什麼,卻被屏姨拉住。蘇棋棋曉得身邊人的想法,卻不點破,故意笑嘻嘻的說道“今天天氣那麼好,咱們不出去,就去園子裡賞花如何?”

良辰卻忍不住說道“公主還是想想怎麼將公子勸回過來纔好。”蘇棋棋心道你好,出氣筒,來得真及時。

蘇棋棋雖然脾氣直爽,又帶着點小小自卑,卻不是軟柿子仍由人搓扁捏圓。正是一肚子怨氣沒處發泄,見良辰自己送上了門,便說道“呵呵,還是良辰想的周到。這樣罷,良辰不如從今日起,就別在我跟前了。桂嬤嬤,送良辰去華府的大廚房,好好替我打聽,那華其離的口味。等打探清楚了,明白了,再來回話。只是這打聽嘛,沒個三五十年,估計也打聽不清楚罷。”

良辰這才覺得自己闖了禍,卻心道,跟在你跟前又有什麼用,還不如去大廚房碰碰運氣,若是不好,再哭求回來罷。雖然這公主病好後,與先前脾氣不同許多,但還是個心軟的。這麼想着,也不認錯,只磕頭說道“是,奴婢遵命。”

蘇棋棋自是不知道良辰肚子裡的打算,本就是嚇唬嚇唬她得,見她答應,也就隨便她去,她要跳槽,蘇棋棋也沒辦法不是。桂嬤嬤自是帶着良辰出去不提。

蘇棋棋此時心情差到極處,沒由來的煩躁,就算拿良辰出了氣,還不覺得好一點。正想着,出氣筒二號便出現了。

華其謙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那個礙眼的扇子,笑眯眯的說道“剛纔我見着大哥沉着臉從你這裡出去,咦,你給他氣受了?”又見蘇棋棋同樣虎着臉,便恍然大悟的用力點頭“大哥的臉從沒展開過,倒是頭一次見你氣成這個樣子。恩,必是大哥給你氣受了。”

蘇棋棋冷哼,華其謙毫不在意,幸災樂禍的笑道“我曉得了,你必是想討他喜歡,卻偏偏他還是心繫白蕊兒。”

這話說的太直,太白,太二,甚至有點故意看笑話的成分。蘇棋棋恨恨道“是是是!是我蠢得很,你滿意了,開心了,爽了!”說着甩下院子中得衆人,腳步匆匆便想尋個清靜的地方呆着。

走了幾步,就聽身後腳步聲,回頭一看,那華其謙還是跟着自己。不耐煩的說道“你跟着我做什麼?”

華其謙倒是沒說什麼,蘇棋棋又道“放心罷,我可不會哭啊鬧得,只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休息。”

華其謙點點頭,卻一把摟過蘇棋棋的腰,帶着她幾個躍步,跳到了他們華府的屋頂上。蘇棋棋一頭黑線的看着華其謙問“這個,屋頂,爲啥?”

華其謙疑惑問道“你不是要清靜的地方?這園子裡哪裡來的清淨處,不要走着走着又遇見白蕊兒出來逛,又要傷心了不是。”

二華,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你也不想想,這五月近六月的天氣,又是快中午大太陽的,你是想烤死我啊!

蘇棋棋摸摸鼻子,笑道“是是,您有心。不過你不覺得要是大晚上坐在屋頂看月亮,更舒服些嗎?雖說這裡沒旁人,不過”蘇棋棋指指路上行人,“萬一哪個擡起頭,不就瞧見有兩個人影坐在屋頂上,那必定是一通咋咋呼呼。也掃了你的,恩,我們的雅興。”

華其謙一擊掌“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若是我帶着瑩瑩晚上坐在屋頂上,飲酒賞月,那豈不是妙哉。”

果然啊,花癡沒有救!蘇棋棋再次肯定華其謙病的不淺,而且那個瑩瑩又是哪位?

華其謙善解人意的解惑“瑩瑩是我上次在花船上認識的清倌,甚是風雅。而且就相貌來講,和那白蕊兒也不相上下。自是比你。。。啊,今天天氣真不錯啊。”

蘇棋棋自然聽懂那華其謙嚥下去得下半截是什麼,自卑心發作,迭聲怒吼“是是,我長得醜,我沒白蕊兒漂亮,也沒你那個什麼瑩瑩風雅。”忽想起之前在現代看到過的那句話,連珠炮似得,也沒過腦子,直接就衝出口。

“我長得醜,沒靠山,人又倒黴。就這樣的我,我就不配有人愛,也不配去愛人嗎?!”

蘇棋棋的這句怒吼出口,自己只在那裡粗粗喘氣,眼淚卻不由自主掉了下來。拿手背粗糙的隨意抹掉眼淚,自嘲的笑了笑“我不知道爲什麼,皇帝要將我和你大哥綁在一起。這是聖意難爲。可,我也有心,我也會喜歡,恨,討厭。”

一把推開華其謙遞過來的絲帕,擡頭看着大太陽,眯眯眼睛,將那淚水又強忍了回去,纔看向華其謙笑道“是,我對你大哥有點動心,可我也有尊嚴的。要我分享,我寧願不要!”

華其謙看着這時笑着說話的蘇棋棋,心裡均是酸酸漲漲,一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不由暗恨自己說話怎麼那麼不合時宜,明明想逗笑她,卻偏偏惹了那麼些金珠粒。又見蘇棋棋提起大哥時那一晃神的嬌羞,心裡泛起的苦澀味卻漸漸重了。

華其謙雖覺得此時這麼問有些不合適,可怎麼都忍不下心裡的話,開口問“那,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蘇棋棋見華其謙略帶着抱歉,又有着真正替她難受的表情,心裡一軟,放低了聲音,無奈說道“我本和你大哥商量說,成親歸成親,只是到時,我看上了誰,裝個假死。自然,他和白蕊兒的事情,我也不會干涉一絲半點。各過各的日子。”

華其謙被這話說的心吊到半當中,心道,大哥的神色明明就是有些意動,若是蘇棋棋真提了他會答應纔怪。雖說心裡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可當聽蘇棋棋嘆息道“你大哥很生氣,堅決不同意。”後,還是不自禁的有些失望。

蘇棋棋看着華其謙,忽笑道“若是你就好了。”華其謙心撲通撲通狂跳,不由自主傻笑,喃喃想說一句,雖不是夫妻,但還能照顧你的話。卻見蘇棋棋轉了眼,帶着點說不出的小憂傷,看着街上行人匆匆,又說道

“若是你,我要是想嫁人,你必定會願意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