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得是什麼?重做!”
“這麼垃圾的策劃也敢交上來?重做!”
“全都不想幹了是吧?!這些無能的人,全部開除!”
書房裡,此起彼伏的響着傅長夜憤怒的責罵聲。
一個個精心準備的文件被他如垃圾一般扔的滿地都是。
萬管家站在一堆文件的中央,垂着頭,年過半百的老人此時此刻,卻像是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孩,被訓的可憐兮兮的。
“全部重做!”
傅長夜將文件統統扔在地上,煩躁的站起身,踩着那些文件就朝外面走。
公司裡養的都是廢物,只會讓他生氣。
萬管家慌忙讓開路,“先生,您要去哪?”
“透氣。”
無比暴躁的扔下兩個字,傅長夜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需要喘口氣,出去走走。
萬管家連忙跟上,“我去準備車。”
“我去花園走走。”
傅長夜立刻回到,聲音裡有些不着痕跡的急切。
似自己意識到不對勁一般,他生硬的補充,“還有很多事情,不需要出去浪費時間。”
萬管家回頭瞧了一眼遍地都是的文件,懵逼中。
今天的工作全都被重做了呀?先生被氣糊塗了麼?
走到花園,傅長夜的腳步不着痕跡的減緩,優雅的走着,真像是散步一般。
甚至難得的觀賞了一下四周的綠化和花草,順便賞賜給那些園藝師一個眼神兒。
萬管家亦步亦趨的在給後面走着,眉頭深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傅長夜緩步的走着,幾乎將整個帝國城堡的花園走了一圈。
整整一圈。
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他的“好心情”卻越來越低沉,周身泛着生人勿進的冷。
“這片綠化難看至極,讓所有的園藝都過來重新做,我只給十分鐘的時間。”
指着面前的一大片地方,傅長夜冷聲命令。
萬管家呆了一瞬,皺着眉頭,然後立刻去執行命令。
一會兒之後,帝國城堡所有的園藝都集中在了這片綠化前。
看着面前一張張陌生的臉,傅長夜神情暗沉陰鬱,彷彿隨時都會炸掉的炸彈,暴躁至極。
她放棄了。
她走了。
這個結果讓他清楚的意識到了,也讓他滿意了。
“很好。”
涼涼的從嘴脣裡吐出兩個字,傅長夜即將爆炸的火氣瞬間熄滅,化作灰色的冷意。
邁開長腿,他轉身就走。
冷冽決然。
“不好意思,我們剛趕到。”
那片花叢裡,傳來一聲氣喘吁吁的聲音。
傅長夜的腳步猛地頓住,幽暗的神情閃動,似在極致的黑暗中騰起了一絲希望,卻又被他極力的壓制着。
他不希望蘇漫漫還留在這裡。
但卻又想在轉身的時候看見她。
矛盾至極。
就算她還在,也會讓她離開的。
遲到正是一個最好的理由。
這般想着,傅長夜側目,涼涼的看向剛跑到的幾個人。
他們氣喘吁吁,最主要的是,都是男人。
像是被人敲了一根悶棍,傅長夜眼底的光芒消失的乾乾淨淨。
她走了。
他還在以爲什麼?
“呵。”
薄脣上揚,嘲諷的冷笑不知道是在諷刺着誰。
周身火氣上漲,傅長夜危險的盯着那幾個遲到的人。
“把他們都趕出去。”
帝國城堡不允許不守時的人。
他更不想看見他們幾個。
幾個人頓時嚇壞了,臉色慘白,滿是不情願。
膽大的鼓起勇氣解釋,“先生,我們是新來的,還來不及放下行李就跑來這裡,實在不是故意遲到的。請你給我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們是千難萬難才努力進來工作的。”
新來的?
傅長夜意識到什麼,冷聲問道萬管家。
“很缺人?”
能進帝國城堡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千挑萬選的,從來不會一下子讓這麼多人進來。
其中,比有貓膩。
萬管家的眼光不着痕跡的閃了一下,沉聲回答。
“今兒歐洲過來帶走了幾個園丁,職位空缺了。”
“歐洲?”
傅長夜驚怒,“你竟敢不告知我?”
那個女人是被帶走了嗎?
歐洲雖然曾經來他這裡帶走過人去用,但卻在這種時候來選園丁,看似合理,傅長夜卻覺得很不合理。
萬管家垂頭,一本正經的自責。
“是我失責,以爲先生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從前他當然不會在意。
可是那個女人……
“備飛機,立刻去歐洲。”
“先生……”
萬管家神情凝重,卻見到傅長夜已經朝着私人飛機的方向走去,腳步滿是急切。
萬管家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無比掙扎之後,他快步的跟了上去。
“先生這時候去歐洲,有什麼事嗎?”
傅長夜抿着脣,周身泛着極致的寒氣。
還壓抑着擔憂。
見傅長夜着急的朝着私人飛機場走去,萬管家猶豫掙扎了一會兒之後,大着膽子擋在了傅長夜的面前。
“先生,您是去找蘇小姐嗎?”
傅長夜的腳步猛的頓住,看着萬管家,審視而又危險。
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絕對不是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這個老頭子,竟然知道?
萬管家微微頷首,態度恭敬如請罪一般。
“今早女傭清理房間裡的時候,在浴室裡發現了蘇小姐藏着的東西,裡面有一個半成品的東西很像是人皮面具。而我今天在別墅旁邊看到一個女人在嘔吐,身形和蘇小姐很像。”
沒有明說,卻也已經點名了。
萬管家知道那就是蘇漫漫!
傅長夜沒有一絲震驚,神色如常,打量着萬管家。
犀利危險。
“發現這種事情,萬管家竟然沒有向我彙報。”
他縱然是一眼就認出了蘇漫漫,但萬管家卻不能瞞着他。
“屬下知錯。”
一聲脆響,萬管家筆直的跪在地上。
態度卑微虔誠。
“我認出她就是廚娘,知道這段時間先生一直在逼她走,我私下想直接將她開除,讓她離開。沒想到歐洲就來人了,恰好將她帶走。”
“還真是會爲了主子考慮。”
傅長夜冷笑,危險至極。
一字一句,夾着犀利的質問。
“僅此而已嗎?”
歐洲突然來人,會和萬管家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