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艙啊！”牛厚實被刀這樣逼着，生怕自己的耳朵被割下來，大腦反而宕機了似的，只得大喊着，“就是人生艙！人生艙就是體驗人生的地方！人生啊！！”
“類似於ZS002號平行世界的元宇宙遊戲？”羅蘭看他這個反應，感覺這裡似乎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她舉了個例子類比，想要順便試探一下牛厚實能不能理解她說的話。
如果對方能理解，那就說明，對方最起碼會是一個穿越者。
如果對方連ZS002號平行世界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話，那就很難再繼續溝通下去了。
“對對對！類似於元宇宙遊戲！”牛厚實就像撿回了一條性命似的，興奮地說道，“您舉得例子實在是太好了！
只不過元宇宙遊戲，是一個人，體驗一個遊戲。
而在這裡，一個人可以同時體驗無數個遊戲，沒有數量的上限！”
“怎麼體驗？”羅蘭見對方還是挺積極配合的，就暫時先把短刀放下，繼續問道，“你就站在這裡就能體驗嗎？”
牛厚實愣了一下，只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美女，實力強得可怕，身份地位也高得讓人無法探知，不管怎麼想，都應該是個城府極深的高人。
可是怎麼問出的問題，連小孩子都不如呢？
但是他也不敢抱怨什麼，只能耐下性子說道：“是的，只要站在這個人生艙裡，發佈體驗通道申請的任務，有人接受的話，就能夠體驗。
每次100萬靈幣。”
“怎麼發佈任務？”羅蘭左右看了看，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這裡還有別人嗎？”
“沒有，我們是通過思維交流的，大家都在各自的人生艙裡。”
“通過思維交流？怎麼交流？大家都是誰？你們團隊一共有幾個人？”
羅蘭的一連串發問，讓牛厚實忍無可忍，他認爲對方是在戲耍自己，於是便憤怒地說道：“士可殺，不可辱！
你接二連三問這些人盡皆知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意思？”
羅蘭瞬間把短刀架在了他脖子上，眼神凜冽地冷聲道：“行，很有種嘛，那我就成全你！”
“別別別！別啊！”牛厚實大喊道，“我說！我什麼都說還不行嗎！別殺我！我好不容易突破萬級了！你要是這時候把我殺了，一切都得重頭再來！”
羅蘭聽不太懂他在說些什麼，但也知道他很恐懼死亡，這就足夠了。
“那你就別發牢騷，我問什麼，你都盡力給我解答，明白了嗎？”
見對方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羅蘭才把刀挪開，厲聲道：“回答我剛纔的問題，你們通過什麼交流，怎麼交流，有多少人？”
“我們通過思維交流，具體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啊，少說得有幾十億吧？”
說完，牛厚實見羅蘭又有要動手的架勢，立刻大喊道：“我真不知道怎麼通過思維交流的！
我只知道在人生艙裡，大家可以通過思維交流，我們的大腦就像羣交流的軟件似的，能看到所有人發佈的任務！
也能及時接取別人發佈的任務！
就是這樣啊！
我真的沒有撒謊！！”
羅蘭一言不發地思考了片刻，她下意識地擡頭看向空中的那些影像，問道：“你能同時體驗到很多人生？”
“能！”牛厚實委屈地幾乎都要哭出來了，他也不管對方問的問題有多幼稚，只要對方問，哪怕是問一加一等於幾，他也會毫不猶豫地作出回答。
“怎麼體驗的？”
“進來了就能體驗啊……那些人生的所有感覺和情緒，我都能體驗到。
如果某個我悲傷了，我就能感覺到悲傷，同時另一個我喜悅，我也會很開心。
這些可以同時進行，我能同時體驗到無數種情緒，我們不就是爲這件事而來的嗎？”
“所以……”羅蘭用短刀的刀背敲着他的肩膀，一字一頓地冷聲問道，“我，剛，才，問，你，的，是，怎麼體驗的？！”
“哎喲我求求您了！”牛厚實嚇得跪下來，痛哭流涕地哀求道，“我真不知道這一切的原理，要問原理的話，您回現世去找客服啊？
求您別在這裡難爲我了，我的好多人生都等着我去拯救，再這樣下去，恐怕我就要被趕出人生艙了！”“你怎麼樣我都不在乎。”羅蘭冷冰冰地說道，“總之一句話，今天你要是不讓我弄清楚一切，你就別想活着。”
牛厚實崩潰了，他同時體驗着上萬個不同的人生。
也算是嚐盡了人間苦楚，飽經了世間風霜。
可現在，他感覺到絕望。
“我的那些【小我】……”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來羅蘭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存在，於是盡力詳細地說道，“現在的我，被稱作【高我】，那些實際上體驗着不同人生的我，就是我的【小我】，這麼說你明白吧？”
羅蘭再次擡頭看向空中成千上萬的影像，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些影像中的你，就是小你？”
“噗！”牛厚實忍不住噴出一口老血，他在人生艙裡待了幾千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小你”這個詞。
他平復着自己的情緒，無奈地嘆息道：“哎——差不多吧。
總之，具體的人生由【小我】們去過，我只是在這裡體會着他們的感覺。
包括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的一切。
當然，因爲我經歷了太多，有很多事情早就看淡了。
所以很多【小我】感覺天塌下來的事情，在我眼裡屁都不是。
可沒想到，壞事情真的落在我的頭上，我竟然和那些【小我】一樣卑微恐懼。”
“唔……”羅蘭沉吟片刻，只想起曉蘭沒日沒夜打遊戲時的樣子，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有什麼意思。
那些【小我】的人生，是虛擬的對吧？
你與其同時體驗那麼多虛擬的人生，爲什麼不去體驗自己的人生呢？”
“自己的？”牛厚實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更加感覺這個女人實在詭異，忍不住問道，“你……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啊？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呢？
自己的人生？
你能過你自己的人生嗎？
沒有任何多巴胺分泌的人生，和機器又有什麼區別啊？
這是全世界都明白的道理，爲什麼你會不知道呢？”
“呵呵。”羅蘭笑了一聲，輕蔑地說道，“那當然是因爲，我和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既然你知道ZS002號平行世界，我這麼說你應該不難理解。
我就是生活在ZS系列世界裡的。
你好歹也是個穿越者，再不濟也可以穿越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世界，度過餘生吧？
何必要沉迷遊戲無法自拔呢？”
“天吶！”牛厚實跟見了鬼一樣癱坐在地上，驚恐萬分地喊道，“你你你！
你是平行世界來的？
ZS系列世界，你！
你是ZS系列世界的人！
太恐怖了！這真他孃的是太恐怖了！！一定是人生艙的系統出錯了！
可是什麼錯誤也不應該有這種情況啊？！！
不行……我……我要去找客服！
把刀給我！把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