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恰好做了出租車在看到了他們,然後就下車帶着他們去找你了而已。我沒有而已的我發誓!”
談心現在是被凌喬南弄地害怕了,生怕凌喬南誤會她。
凌喬南這一次卻是很隨意地點頭:“恩。”
談心在心底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在等檢查報告的間隙,凌喬南去給凌父辦理了入院手續,醫院是必須得住進來了,但是住院便意味着一件和麻煩的時間,凌父的這裡必須得有人照看着。
雖然說凌母可以照顧凌父,但是說實話凌家父母對這裡都並不熟悉,自己都很難照顧好自己,更何況是照顧好對方魍。
在病房裡面,談心在幫凌母鋪被子,但是凌母卻並不怎麼想要她的幫忙。
談心完全是一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的感覺,但是她卻樂此不疲,完全是把凌喬南的父母當成了自己的父母看待。
“凌伯母,要是你們有什麼事情的話,隨時隨地可以打我的號碼哦,就算是半夜三更我也會隨時隨地出現的!”
談心笑的陽光燦爛的樣子,但是殊不知她現在這副樣子完全就是擠出來的笑意。
她根本一點都笑不出來。
她有什麼好笑的?現在她所喜歡的人遭遇了這樣的事情,而且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排斥着她,要不是她的死皮賴臉,她早就已經被拒之千里之外了……
但是談心想要展現給長輩的是樂觀積極向上的一面,畢竟現在凌家母親面臨着人生特別痛苦的階段。
談心懂得這樣的痛苦。
失去親人的痛苦……
然而凌母卻看上去並不是特別領情:“大半夜就算有事情,我們也打給我們兒子,爲什麼要打給你?談小姐似乎有點自作多情了吧?”
凌母對談心始終是保持着耿耿於懷的態度。
她總覺得談心在當初年少無知的時候潛意識裡面耽誤她的兒子,所以始終是排斥的。
另外有一點,是源自於媽媽對喜歡自己兒子的女人沒來由的排斥。
很多媽媽都會有這樣的情節的。
“還有。”凌母已經將被子和毯子鋪好了,她最後將枕頭放好,淡定地擡頭看着談心,“大半夜打給你?你是不是成心希望阿南的爸爸不好?指不定出點什麼事情財害?”
凌母的口氣很難聽。
談心的心底咯噔了一聲,她完全沒有這個意思的……
但是有的時候解釋是徒勞的,特別是在別人根本不喜歡的狀態下面,拼命解釋就相當於不斷給自己抹黑。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當然是盼着凌伯父好的,我……”
此時凌喬南帶着剛剛做好了檢查的凌伯父走了進來,在看到談心臉色漲紅,貌似言語特別激動的時候,臉色略微沉了一下。
“你在幹什麼?”
談心愣了一下:“我……”
談心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因爲下一秒他接了一句話。
“出去。”
他直接想要趕走她了……
談心蹙眉:“阿南我繼續留在這裡吧,萬一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還可以幫得上忙。”
談心這個人其實是很善良的,她看上去心很寬的樣子,其實心底也是小女生的心態。
表面上像是談心這樣越是不在乎的女生,很多事情她們都只是藏在了心底而已。
“你能幫上什麼忙?”
凌母反駁了一句,臉色異常難看。
她是恨不得談心離開的。
談心杵在病房裡面這才意識到了自己是一個陌生人一般的存在。
人家一家三口,她是什麼?
是個外來者。
很奇怪,談心忽然間想起來了念高中的第一年,談心被叫到了校長辦公室,願意很荒唐,是公然追求男同學。
但是校長其實是請了談心的監護人卓家父母的。
但是卓家父母當時沒有空,很忙出差去了,壓根沒有功夫來管談心這些芝麻小事。
而且卓家父母相對來說比較開明,對談心追求凌喬南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抱着放任的態度的。
因爲卓母說了,趁着年輕就要多瘋狂。
但是卓母卻沒有告訴談心,瘋狂是需要代價的。
當年那個時候在校長辦公室內,除了校長她和凌喬南之外,還站着一個人,那就是凌喬南的媽媽。
談心記憶最清晰的,莫過於那一天在辦公室內,凌喬南的媽媽見面就忽然甩了她一個巴掌!
她只記得當時的耳朵裡面傳來嗡的一聲,然後是一陣耳鳴。
等耳鳴結束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她被打了一巴掌。
談心後知後覺地看着凌母,她實在是費解,只是喜歡她兒子而已,至於吃她一個巴掌嗎?
但是凌母有千萬個理由,最大的一個莫過於她覺得談心耽誤了她兒子的前程。
談心當時其實挺想笑出聲來的。
耽誤?
呵,其實誰都是在耽誤着誰,誰也不欠誰的……
思緒一下子被抽了回來,談心點了點頭轉過身去一句話也沒有說便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面,談心一個人坐在長椅上,她沒有離開。
談心心善,心底想着還是要等凌父的檢查報告出來看看之後她才能夠安心離開,否則的話心底會很難受的。
此時一雙鞋子出現在了談心的視線當中,此時她垂着頭,一副特別喪氣的樣子。
當她看到這雙鞋子的時候,有些好奇地擡起了頭想要看看主人是誰,怎麼恰好就站在她面前了?
“薄恆?”
談心仰頭吃力地看着薄恆,薄恆扯了扯嘴角,走到了談心身邊的長椅上面坐下。
“我可以坐吧?”
薄恆半開玩笑地開口,他側過臉看着談心。
談心現在的心情根本笑不起來,只是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坐吧。你怎麼不去看診?走得開嗎?”
談心記得薄恆的門診一向都是很鬧的,她平時根本都是分身乏術的那種。
“你忘了,今天是週末?”
薄恆的忽然開口才提醒了談心,今天他是因爲她的拜託所以纔來醫院的!
“啊……你看我都忘記了!真的是謝謝你了,本來你可以在家裡度過你美好的週末……”
談心真的是覺得不好意思,竟然還反問人家爲什麼不去看診。
人家今天根本沒有門診啊。
“你竟然跟我不好意思,談心,這不是你的風格。”
薄恆很瞭解談心,在大學裡的時候,談心加了一個社團,是圍棋社……
這個聽上去就特別特別枯燥,特別特別古板的社團當年在S大可是人氣爆棚的存在。
爲什麼?
因爲當時在圍棋社裡面,有凌喬南。
凌喬南特別喜歡下圍棋,談心紙巾都記得。
爲此談心擠破頭也要去當時她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的圍棋社。
她是如何進這個社團的呢?那就是一段淵源了。
當時凌喬南已經大三了,被談心糾纏了兩三年的時間她也實在是厭煩了,因此凌喬南便特地留了一個心眼,在社團招新的時候讓招新的人員特意地留意一下談心這個名字,如果在招新名單裡面的話,一定不能夠讓她進來。
不管用任何方法。
看,凌男神偶爾也有不光彩的手段。
當時談心哪裡知道這件事情啊,而且圍棋社上上下下一兩百號人,大家有些互相之間只是打過一個照面,面對凌喬南的囑託,招新的人也都忘記了……
而當年招新的人當中,主要負責的人,就是薄恆。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看上去永遠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這一次怎麼這麼靦腆?怎麼,你是打算爲了你的凌喬南改變路線走走了?”
薄恆坐在談心身邊肆意調侃。
談心被他說的面紅耳赤的。
當年……的確是有點夠丟人的……
向恆還記得在招新的時候他問談心:“爲什麼要進圍棋社,女生不會覺得特別地枯燥嗎?”
當時談心的回答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
要知道在當年那個還不怎麼開放的年代,談心的很多話語都是讓很多人都覺得震驚的。
她坐在椅子上面淡淡看着向恆,直接扔給了他一段話。
“你以爲我來圍棋社是真的來下圍棋的嗎?太天真了吧?我是衝着凌喬南來的,目的夠直接吧?恩,我就是這麼直接的人。以後要是有跟凌喬南一起下圍棋的機會,一定要讓給我知道嗎?我從小心臟不大好,受不了太多的刺激,要是不讓我進圍棋社的話,我心情一不好萬一病發了的話,誰負責?”
談心當年撒謊了,是個正常人都看得出來談心撒謊了……
然而薄恆在聽到談心這段話之後,在大家都目瞪口呆的情況下面,竟然拿着筆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音來。
於是,談心就這樣進了圍棋社。
但是進了圍棋社之後談心才發現,凌喬南壓根就很少去圍棋社,因爲他下圍棋的技術實在太厲害了。
在S大里面已經找不到什麼對手了,因此他覺得沒有挑戰力就不去了。
面對學校裡這枚大神級別的人物,大家也都不敢說什麼。但是談心就不一樣了,她必須每週都要去下一次圍棋……
顧名思義,參加社團活動。
而每一次談心分配到的教她下圍棋的人,都是薄恆。
一來二去,兩個人便熟絡了起來。
但是後來薄恆去國外深造了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聯繫就少了。
這一次談心實在是沒有辦法才聯繫了薄恆。
“以前的事情提起來太尷尬了……”
談心的手指攪動在了一起,一時間覺得自己心底特別苦特別難受。
她到現在都無法理解爲什麼凌喬南要把她趕出病房來。
“我沒想到你還在追凌喬南。”
薄恆這句話的意味很明顯,不是“你還跟凌喬南”在一起,也不是“你還跟凌喬南保持着聯繫”
而是“還在追凌喬南。”
談心扯了扯嘴角,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指頭,一時間心底有些五味雜陳。
“恩……”談心淡淡吸了一口氣,“是啊,我還在追凌喬南,我自己也沒想到。”
的確,談心自己也沒想到自己能夠堅持這麼多年。
當年的一時興起,竟然堅持了八年的時間。
談心自己都被自己有點嚇唬到了。
“你不覺得累了嗎?”薄恆是知道談心對凌喬南心思的人,當年在大學裡面他跟她一起下圍棋的時候,她說的最多的話題就是關於凌喬南,用薄恆的話說,她的生活彷彿是圍繞着凌喬南在轉動,一點自己生活的意義都沒有。
其實,就是這麼一回事。
“你以前說過我的生活就好像是圍繞着凌喬南在轉,你記不記得?”
談心面對這個有些許時間沒有見過的老朋友,開始慢慢吐出自己心底所想的東西。
“恩。”
穿着白大褂的薄恆此時跟一個滿面愁人的女人坐在醫院的長廊上面,這個場景難免會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大家都多看了兩眼,但是談心卻是自顧自地繼續開口:“我當時心底就很害怕,我不會一輩子都這樣吧?一輩子都圍繞着另外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人轉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那個時候我年紀小啊,在心底告訴自己,這個男人馬上就要被我感動了!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談心晦澀地扯了扯嘴角,她真的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纔好了……
以往百毒不侵的談心,此時此刻心底也變得難受了起來。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面的。
“但是八年過去了,他也沒見的被我感動了。好像……好像只是更加厭惡我了。”
談心垂首,此時薄恆伸手拍了拍談心的肩膀。
但是談心卻是無動於衷,於是薄恆便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好讓她擡起頭來。
“你完全可以選擇換一種生活方。”
薄恆這是在提醒談心,她還有回頭的機會,不需要一頭扎進去。
但是談心冷暖自知,她回不去了。
八年的時間都耗費在了裡面,她怎麼忍心就這樣抽身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從不遠處走來,這裡是醫院,雖然人來人往很多,但是這樣的高跟鞋的聲音還是很少聽見的,非常平穩,彷彿是在走秀一般……
談心好奇地擡起了頭,因爲腳步聲在她面前戛然而止了。
她一擡頭,看到了完全不想看到的人。
“怎麼,你不會是被趕出病房了吧?”
付音嗤笑,臉上帶着的是得意。
談心蹙眉:“關你什麼事情?!”
她心底不服氣,因此開口的語氣都變得惡劣了一點。
付音卻好像是看待一個小孩子一樣,挑了挑眉:“的確是不關我的事情,你被趕出來了正好,我進去也清淨一點。談心,你知不知道一直以來,你都特別煩人?”
付音雖然每一句話都是特別特別平靜地在說,沒有一句話的口氣是略微有些改變的,但是聽起來就是很傷人,令人很難過的那種。
談心深吸了一口氣,瞪着付音,她很想在這裡跟付音大吵一架,但是這個地方不是合適。
於是她強制性地壓下了自己心底的怒火:“我今天不跟你吵。”
談心嚥下了這口氣,看到付音敲了敲病房的門之後走了進去,半天都沒有被趕出來。
看,這就是區別待遇。
三個小時後,凌喬南出門去拿檢查報告。
當他出來的時候,談心早就不在了。
他這個時候已經是處於焦頭爛額的狀態,根本沒有時間理會談心。
就連談心已經離開了他也沒有意識到。
凌喬南拿着檢驗報告去了薄恆的辦公室,薄恆仔細看了一下之後,嚴肅開口:“必須儘快去做腎臟移植手術,否則的話,病人可能撐不了多久。”
“我現在就去做檢查。”
凌喬南開口,如果能把自己的一半腎臟給父親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
薄恆頷首,當凌喬南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薄恆忽然間開口,他手中拿着鋼筆,臉色有些沉鬱。
“說句不相干的話,下次好好跟談心說句話吧,她聽不容易的。”
薄恆是眼睜睜看着談心這麼走過來的人,凌喬南是局中人,根本不會明白旁人是怎麼看待談心的。“當年她追你的時候,除了我覺得她是正常的,S大里面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瘋子,當時我的室友還真的問過我,新聞系的談心是不是真的精神有問題。”薄恆說起往事的時候話語很平靜,大概是醫生這個職業的緣故,他說話口氣一本正經的,但是內容卻令人心酸,“我當時聽到之後覺得挺爲她難受的。”
凌喬南聞言之後,臉色略微變了一下,其實他也沒想到原來談心之前在大學裡面的時候還經歷過了這些……
因爲談心至始至終在他面前表現的都是積極向上的一面,從來都不會難受委屈什麼的。
其實說白了,那都是裝出來的。
談心只是想要把自己身上的正能量傳遞給凌喬南而已。
她把負能量都默默地留給了自己。
凌喬南走出了辦公室之後直接去做了檢查,付音站在監察室外面等待他出來。
他出來之後,付音看着他很認真地開口:“這段時間就讓我來照顧你的父母吧,你工作也很要緊的。我聽說了,你這段時間還挺忙的。”
付音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但是卻遭到了凌喬南的拒絕。
“不用了,我自己的父母,我自己會照顧。”
凌喬南這句話稱不上是怎麼冷漠,但是也稱不上是怎麼好聽。
剛纔趁着付音去洗手間的時候,凌母非常好奇地詢問有關付音的事情。
很顯然,凌母很喜歡付音這種類型:樣貌好,看上去修養好,一副知書達理明辨是非的樣子。
看上去學歷也不低。
當時凌母還對凌喬南說了一句話:“身邊有這樣的女生一定要緊緊握住,一不留神就是別人的了。不要整天跟那個談心呆在一塊,那個談心跟付小姐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這些話都讓凌喬南不禁想起來薄恆對他說的那些話,當年竟然真的有人以爲她瘋了……
她當年自己也應該都是知道這些風言風語的,只是沒有跟他說罷了。
這就是談心,永遠都不願意把負能量傳遞給他的。
“你回去休息吧,這是公寓的鑰匙。”
凌喬南不想再跟付音說下去了,他並沒有多少的心情。
凌父在他最忙的時候生病了,他現在是分身乏術,根本沒有時間去想付音的事情。
付音接過鑰匙的時候心底一陣雀躍。
高興的嘴角是掩飾不起來的,她只是剋制住了自己不讓自己笑地太過分了一點:“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之後去買菜煮湯,拿來給伯父和伯母喝。”
付音其實是儘量想要表現自己。
凌喬南有這麼敏銳的洞察力,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現在恰好什麼話都不想說,便任由付音去了。
付音可是高興壞了,她連忙離開了,去了公寓。
到了傍晚的時候,凌喬南原本是打算出去隨便吃一點然後給父母打包飯菜回來的。
醫院裡的飯菜肯定是不夠營養,他打算每天都讓父母吃的稍微好一點。
就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卻看到了門口迎面走來的談心。
雖然在這八年的時間裡面除了談心去索馬里的那幾年之外,談心幾乎無時無刻不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但是這一次卻是不一樣。
畢竟剛纔凌喬南是把談心趕出了病房的。
她竟然還來?
這樣一來,把凌喬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像是虧錢了談心什麼似的。
此時的談心也看到了凌喬南,她還是那一副積極向上的樣子,這個人用思涼的話說,簡直就是用不完的能量……
其實談心也只是強撐着而已,她現在也特別特別累了,只是撐着又來了醫院。
因爲這一次,是來送飯的。
“阿南你還沒吃完飯吧?我帶了晚飯過來,你肯定喜歡吃!”
談心笑眯眯地看着凌喬南。
談心笑起來有一個特點,是凌喬南面對了這麼多年之後看出來的特徵。
她一笑就喜歡眯起眼睛,一下子眼睛就像是一條縫一般。
但是談心笑起來的樣子格外的好看,她的眼睛好像是會笑一般。
“哦對了,我還給伯父伯母也帶了飯菜來,你放心吧,不需要再出去買了。現在外面餐廳裡面很多菜都很不健康,還是自己家裡做的比較放心。”
談心拉着凌喬南坐在了醫院的長椅上面,打開了保溫盒,把乾淨的保溫盒遞到了凌喬南的面前。
“諾,這個是你的。裡面有你喜歡的西蘭花,排骨,炒雞蛋……”
“謝謝。”
這一次凌喬南沒有拒絕。
因爲他也是真的餓了……
凌喬南吃了一口,味道很好,不像是談心的手藝,但是他也沒有開口問。
談心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她笑容滿面地捧着自己的臉龐,看着凌喬南的時候恨不得撲上去親他一口!
因爲凌喬南這個樣子……實在是有點誘人啊。
談心心底這麼想着,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凌喬南在看到談心之後臉色真的是刷的一下子就改變了。
“收起你這幅樣子。”
每一次凌喬南見到談心這一副恨不得抱着他親幾下的樣子的時候,心底就沒來由的厭惡和瘮的慌。
這個世界上的男人總是有特別強烈的自尊心的,總是不喜歡讓別人掌握主動權。
“哦……”
談心低聲開口,垂頭喪氣。
凌喬南吃着口中的飯菜,恩,的確很好吃。
他見談心這幅樣子,又想到口中的飯菜還是談心送來的,於是略微有些於心不忍的樣子。
“很好吃。”
凌喬南真的是難得誇獎別人的!
“真的啊?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談心滿臉笑容地看着凌喬南,眼底爍爍地放着光。
凌喬南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也沒什麼其他想說的,但是忽然間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這種味道,不像是你做出來的。”
凌喬南對談心手頭上那點本事,簡直就是了如指掌。
談心伸手摸了摸自己剛纔因爲一路跑來醫院有些凌亂的頭髮,一邊難爲情地笑眯眯地開口。
“這都沒你看出來了……我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手藝呀。”
談心笑着道。
“是吃出來的。”凌喬南淡淡開口,“我又不是沒吃過你做的吃飯菜。”
談心撇了撇嘴巴:“哦,你是在嫌棄我。”
“恩。”凌喬南並不否認。
他的確是在嫌棄她,他無時無刻都在嫌棄她。
這一次談心承認了:“好吧,我如實相告。我回家之後卓媽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上去這麼憔悴,我就說了你父親的事情。卓媽媽就特底下廚做了這些飯菜讓我帶過來。”
“替我謝謝伯母。”
說不感動是假的。
凌喬南還是記得當年卓家父母對談心是近乎於寵溺的,完全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
自己的女兒受到了別的男人的傷害這麼深,作爲“父母”的竟然還能這麼寬容其實是挺少見的,因此凌喬南纔會覺得感動。
談心點了點頭:“恩,我一定會轉達的。”
此時,凌喬南已經快要吃完了,他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情,開口詢問的時候凝視着談心的眼睛。
他這個時候正在咀嚼口中的食物,因此腮幫子一動一動的,談心就看着他的腮幫子發呆。
“對了……”把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凌喬南覺得自己有點不堪,但是他還是想要,“當年在S大的時候,真的有人把你當成過精神病患者看待?”
這件事情,估計也只能夠詢問談心本人了。
凌喬南是個律師,他知道採取怎麼樣子的方式才能夠得到自己最想要得到的答案。
那就是詢問當事人。
但是此時談心的臉色卻忽然變了,連忙想要扯開話題。
“那個……西蘭花挺好吃的,我知道你喜歡吃煮的爛一點的,所以我叫卓媽……”
“談心。”凌喬南這一次凝視她的時候格外認真。
他有必要知道。
“哎呀,你吃法的樣子好可愛啊!”
談心伸手忽然扯上了凌喬南因爲咀嚼而鼓起來的腮幫子。
開口的時候話語甜甜蜜蜜的,好像是在談一場一個人的戀愛一般。
“把手放下。”
凌喬南很不喜歡別人摸他的臉,談心這簡直就是在摸老虎的屁股……
談心連忙訥訥地放下了抓住凌喬南腮幫子的手……
“回答我。”
凌喬南的話語特別嚴肅,讓談心有點害怕。
其實,她是在抗拒,不僅僅是在抗拒回答這個問題,更是在抗拒想起以前那些有關這個的片段。
很痛苦。
這個世界上是永遠都沒有感同身受這種東西的,因此她知道說了凌喬南也無法體會和理解。
談心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他們把我當成了瘋子,這麼簡單罷了。”
談心扯了扯嘴角擡頭看着凌喬南的時候,特別特別地讓人覺得心疼。
這一次就連凌喬南也不例外。
“當時爲什麼不跟我說?”
如果說了的話……他起碼會出面幫她澄清一下這件事情。
但是談心此時開口的時候話語卻是晦澀,看吧,那種痛苦果然還是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的。
“如果跟你說了的話,你也會覺得我是有精神病了。”
當年的回憶很痛苦,談心其實是不想記起來的。
但是此時的凌喬南卻是在逼迫着談心想起來。
當年的凌喬南在大學裡面屬於風雲人物,不僅僅功課門門拔尖,是學校重點培養的對象,而且長者那張禍害女生的臉,簡直就成了S大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了。
當時追求凌喬南的女生太多了,他每天都能夠收到各種各樣的情書。
談心是最瘋狂的一個。
她仗着自己早就認識凌喬南了,便很不要臉地跟別人說他們早就已經在一起了。
這件事情傳出去之後變得很難聽了。
然後很多女人都覺得談心丟人。
也有不少的男人也是這樣認爲的。
但是還有一小部分人是認爲,談心有精神病……
當時那段時間談心還挺崩潰的,因爲不知道是誰把這個消息給散佈了出去,後來很多人都真的以爲談心是有精神病的,對她敬而遠之。
而當年新聞系的院長還親自找過談心談話,希望她能夠接受一下精神病的治療。
談心簡直快要發瘋了,在那段晦澀的歲月裡面,談心一度覺得自己真的是快要被逼成瘋子了。
但是這些凌喬南並不知道。
可以說是毫無之情可言。
誰叫談心每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元氣滿滿的樣子呢?
這就是談心。
凌喬南將保溫杯放好遞還給了談心,談心小心地收拾好了之後準備提着另外兩個保溫杯跟着凌喬南去病房。
但是忽然間她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個……我還是不去了吧。伯父伯母好像不是很樂意見到我呢。”
談心笑的僵持,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得多。
凌喬南也沒有說什麼,不讓他媽看到談心也是好的,凌母的確是不喜歡她。
當他拿着兩個保溫餐盒正準備轉過身去的時候,忽然又停下了腳步,他轉過頭去看向了談心。
“昨天你來我辦公室,是來送壽司的吧?”
談心原本以爲他已經要走了便鬆懈了,這個時候他忽然轉過身來她的神經又立刻緊繃了起來,連忙警覺地看着他。
談心愣了一下,抿了抿下脣開口:“恩……這你都知道了。”
“因爲你把垃圾扔在了我的辦公室,我的鼻子還沒有失效到聞不出那是什麼味道。”
凌喬南特別淡定地開口。
談心垂首,哦了一聲。
“下一次你沒有必要扔掉。”
凌喬南對談心很認真地說道。
談心先是哦了一聲,隨即愣了一下:“啊?”
“我說你沒必要扔掉。”
“爲什麼?”談心是有些懵了……
凌喬南很顯然是對談心有點不耐煩了:“因爲我想吃,這算理由嗎?”
凌喬南的話讓談心整個人都變得振奮了起來!
她連忙開口:“原來你想吃啊!可以啊!下次你記得跟我說就好,不不不,我明天就立刻做了壽司送過來,你喜歡吃培根口味的對不對?早說嘛,你那天是不是還特地去垃圾桶裡撿起來看了?覺得不能夠吃了很可惜?”
談心說的開心極了,整個人都出乎歡欣雀躍的狀態。
凌喬南看着她這個樣子,嘴角也莫名其妙地勾起了一個弧度。
談心一下子便抓到了這個點!
立刻開口:“你對我笑了!凌喬南你竟然對着我笑了!”
談心簡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邊的激動,直到一旁護士站的護士走出來提醒她:“小聲點!”
談心才立刻捂住了嘴巴:“不好意思啊我太激動了……沒想到這裡是醫院。”
護士瞪了談心一眼之後才離開了。
談心笑眯眯地看向凌喬南,激動不已:“阿南,我好開心啊,你終於對着我笑了。你知不知道想看你笑一次真的是不容易啊!”
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以前念高中的時候凌喬南就不愛笑,這大概是跟個人的性格有關,他從小就是這樣冷冰冰的性子,後來跟傅其深相處久了之後這樣的脾氣就愈演愈烈了……
所以這一次談心尤爲激動。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付音熟悉的聲音:“阿南,我特意煲了湯給伯父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