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啊我怎麼了?
王凱樂鬆開白濛濛,睜大眼睛說:“不能再往前進了……”白濛濛說:“爲什麼?你的膽子小還是其它原因?”
“因爲你是黃光遙的未婚妻。”
“那又怎麼了?”
“黃光遙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又怎麼了?”
“朋友妻,不可欺。”
“第一,不是妻,連未婚妻也不是;第二,你和我親熱,是我主動的,你不是欺。”
“那也不行。”
“你不是說聽我的嗎?”
“這個事除外。”
“哪個事?”
“把你抱到臥室的事。”
“你不是親吻我了嗎?”
“那只是表像,深度的,我不能做。”
“你是懦夫?”
“不是。”
“你是男人?”
“是。”
“我聽說曹芳馨樂意跟着你,就因爲你是個真正的男人!”
“誰對你說的?”
“黃光遙。”
“這個傢伙,什麼都說!濛濛,我只是一般的男人而已,怎麼能夠得上‘真正的男人’呢?”
“王凱樂,你不想讓我感覺感覺你是不是個真正的男人嗎?”
“不想。若真讓你感覺了,我會內疚的,不安的。”
“真能讓你內疚和不安的話,正是我的目的。”
“濛濛,你爲什麼要這樣想這樣做?”
“因爲我是個有污點的女人。在你們眼裡,我是個有污點的女人,爲了讓大家對我不是太另眼相看,我想讓我的污點帶動你和其他人也有或增加點兒污點。”
“你這種想法是錯誤的。你不是很愛黃光遙嗎?”
“是,也不是。”
“是是什麼?不是又是什麼?”
“以前是,現在不是。”
“心裡有負擔?”
“放在哪個女人身上都不會沒有負擔。”
“你說得有道理。但是,我絕對不能和你往下進行,真那樣的話,我還是人嗎?我還是男人嗎?我還是黃光遙最好的朋友嗎?我還是你的朋友嗎?”
“你記着王凱樂,今天你要是不和我往下進行,我就不認你這個朋友!”
“說着玩兒呢濛濛?”
“不是。”
王凱樂想鬆開白濛濛,卻鬆不開了,白濛濛緊緊地摟抱着他不放手。他笑着,悄悄使了勁兒,她哪兒有他的勁大?她不能不鬆開了。然而,她看着他,淚水卻又一次嘩嘩流淌。她很快把她的臉貼着他的胸,壓抑地哭了起來。她的淚水真多,很快就把剛纔淚水弄溼的他的胸脯的部位,弄得更溼了。他不想把她生硬地弄回到沙發上去,只能靜靜地站着,輕輕地攬着她的腰,讓她的臉,貼着他的身子,痛哭失聲……
足足哭了三分鐘,白濛濛才停下來。這次的哭和剛纔的哭,似乎完全不同。是舒暢與抑鬱的差別。他讚美她,頌揚她,她感動;而這次呢?是他拒絕,他違拗她的意志,她難過而又羞慚。王凱樂明白,他傷了她的心。可他哪兒能真滿足她呢?他能在這兒緊緊地抱她,親吻她的臉她的嘴,已經過分了,再往前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真不行。黃光遙可是救過他命的人,他怎麼能和他的女人有那種事?絕對不行!
白濛濛停止哭泣的時候,沒擦眼淚,卻動手解王凱樂的衣釦。王凱樂一隻手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用紙巾給她擦拭着淚水說:“坐會兒吧。”她睜大眼睛說:“別誤會,我想給你把這被我弄溼弄髒的衣服洗了。男人光會兒膀子怕什麼?我連讓你和我做的事都不怕,你還怕光會兒膀子嗎?”說着笑了。
王凱樂也笑了。他自己動手,很快把身上白色的短袖衫脫了,放到沙發上,光着膀子把白濛濛抱回到沙發上按坐着說:“不用你洗,一會兒我來洗。”白濛濛笑道,“我給你弄溼的弄髒的,怎麼能讓你洗呢?這兒有很棒的烘乾機,洗過之後幾分鐘就能穿了。”說着,站起來,笑看着他的眼,輕輕擰了下他那肌肉發達的胸脯,拿起他的衣服,嫋嫋婷婷地進了洗手間。
很快,白濛濛就把衣服拿出來給王凱樂穿上了。她撐拽了幾下衣服後,看着他的眼睛說:“真對不起,在你面前竟然哭了兩次,淚水止不住似的。”王凱樂說:“我真是太幸運了,和你這樣的女神在一起這麼長的時間。你能在我面前哭,說明你把我當成自己人了啊!謝謝你!真心感謝你!我該走了,讓黃光遙來接你吧?”
白濛濛搖搖頭。她說:“知道嗎?剛剛我哭也好,笑也罷,摟抱着你讓你做什麼,都是考驗你。”王凱樂說:“知道,也不知道。反正,我經受住了考驗!濛濛,你可真是個又漂亮又性感又可愛又聰明的女人!”白濛濛說,“我還沒想好下一步怎麼做,你不要跟黃光遙說我回來的事,誰都不要說,一個字也不要說。好嗎?”王凱樂說,“聽你的。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了吧?”白濛濛笑道,“不好。你怎麼能聽我的呢?還什麼都聽我的。你最要聽的女人,是曹芳馨!”王凱樂說,“和她?有沒有未來,現在還說不準。人生的路很長,也很曲折。”白濛濛驚奇地說,“你都和她一起住了那麼久了,你還想拋棄她嗎?”王凱樂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太複雜,談不上拋棄。再說了,誰能說一定是我拋棄她?也可能是她拋棄我呢?你知道的,我可是個閒不住的男人,說不定,今晚我又去找別的女人去了。”白濛濛笑道,“你們男人真會享受。”王凱樂也笑了,看着她那漂亮的臉蛋性感的嘴脣和迷人的眼睛說,“真會享受的人,不是男人,是女人!”白濛濛說,“我不就纔多了水泉源一個男人嗎?黃光遙呢?你呢?水泉源呢?天下無數的會享受的男人呢?”王凱樂說,“馬麗麗呢?金慧萍呢?向日葵呢?天下無數的會享受的女人呢?”白濛濛吃驚地說,“你知道向日葵?”王凱樂笑道,“黃光遙知道的事,我就知道。”
白濛濛不說話了。她細細地認真地看着王凱樂,從頭到腳地看。王凱樂說:“我有什麼好看的?要看,你就看黃光遙,他纔是英俊的男人,纔是你真正的白馬王子!”白濛濛揚起手擡起腿,做出抽打王凱樂的臉踢他兩腿之間部位的架勢說,“真想用手打你的臉,打花!真想用腳踹你的襠,踹爛!讓你對我留下深深的印象。”王凱樂說,“你就是不那樣做,今天我們倆在一起,時間夠長了,內容夠多了,你的印象也已經非常深非常深地留在我的心裡了!”
王凱樂走到門口時,忍不住返回身抱着跟在他身後的白濛濛,狂吻着她的嘴脣……他喃喃地癡迷地對她說:“反正已經親了一次,就是心裡有愧,也要再親一次!你可比我親過的其她女人,性感多了,魅力多了!”他放開她的時候,她的眼裡又蓄滿了淚。她忍住,沒讓淚流出來。她摟抱着他說:“說不定哪一天,我會給你打電話或發信息。到時候,你能招之即來嗎?”他猶豫了半秒鐘,眼裡也蓄了淚說,“能!”
兩個人灑淚而別。
天快黑下來了,白濛濛哪兒都不想去。她沒想到她會在王凱樂面前失態,還不是一次兩次。放在以前,她怎麼能那樣做呢?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自從與水泉源在一起把那種事做了之後,她的性格變了,變得不再自信,變得相當敏感,變得不敢見人。親情,愛情,友情,她能見也該見的人太多了,可她來到明珠市,卻像見不得光日的地鼠似的,躲在賓館裡不出來。約見了向日葵和王凱樂,談了那麼多,還是沒有把自己從陰影里弄出來。
白濛濛躺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兒,又洗了澡,喝了水,肚子有點兒餓了。但她卻什麼東西也不想吃。她還想約個人過來,就是吃,也要有個伴。
讓誰來呢?思來想去,確定了朱麗雅。
白濛濛想到朱麗雅的時候,心裡突然有了個邪惡的念頭。她爲自己有這樣的念頭感到羞恥,感到不可思議,卻又止不住地一直有這樣的念頭。哎,她心裡感嘆着,真是不像話!太不像話!
打通了電話,立刻就聽到朱麗雅驚喜的聲音:“姐!”白濛濛說:“姐前面要加個修飾語吧?”朱麗雅卻不聽,又叫了一聲,“姐!”
白濛濛用警告的語氣對朱麗雅說:“別聲張!你在哪兒?”朱麗雅說:“在學校的操場上,正準備去看阿姨呢!濛濛姐,你在哪兒?”
“你先出校園,坐一路車,過會兒我把具體地址發給你。記住,誰都不要聲張!”
“好!”
沒過半個小時,朱麗雅就站到了白濛濛面前。她看她時的神情,比王凱樂看得還要吃驚。她問她:“濛濛姐,你一點兒也沒變呀!”
“哪兒沒變?”
“精神,形貌,氣質,等等,都沒有變。”
“你覺得我應該變,是吧?”
“不是,就是,也是……啊!我怎麼了?說話都不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