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卿找我，我大概能猜想出來，因爲以前小胖墩兒就很喜歡你。後來葉家出了事，他被迫出國。也是身不由己，你們這些商人的家裡真是複雜。但是晚上我趕飛機的時候，鬱夜臣居然也給我打電話過來。”
“他說了什麼？”
“聽口氣是像，你現在情況不大好，我是你貼身小棉襖，估計能開導開導你。”
“呵，假心假意，小珂，我現在的情況你別操心。我很高興你走出了以前的情傷，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不希望你被捲進來，你在這裡只會多一個他威脅我的砝碼。”
“說的什麼傻話，我如果連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管了，我還是人不。”
“鬱夜臣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測，他的根底，到現在我都沒有摸出來。”尹書晴的語氣嚴肅了下來，“我想辦法帶你出去，然後你馬上聯繫鄭浩然接你走。”
“我不想單獨讓你一個人在這邊。”
“聽我說完，只要鬱夜臣沒有拿捏我的砝碼，我就什麼都不怕，會想辦法離開。你和鄭浩然儘快找到我母親的具體位置，我好實施計劃。”
“嗯。”秦小珂點頭，一時間她也想不到其他的辦法，只能先答應尹書晴。
之後是一種奇異的平靜，秦小珂突然擡着眼睛打量尹書晴，“書晴，我問你一句話。擺脫鬱夜臣這個禽獸之後，你願意答應葉少卿的追求嗎？”
“葉少卿喜歡的或許是當年那個簡單單純的尹書晴，但是那個尹書晴早已經被命運扼殺了。”
“你就迂腐吧你，幸福如果能有希望抓住，你就不要放手。妞兒，說實話吧，聽你語氣你其實是喜歡葉少卿的對嗎？”
尹書晴愣住，明白過來，原來秦小珂這小惡人，就是來套她話的。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
秦小珂吃痛，“好多事，都沒辦法重來一次。所以，真的喜歡，你考慮這些做什麼，大膽去愛。雖然現在你身不由己，但是不代表你整個將來。”
尹書晴深深吸了口氣，點頭，她還有什麼好怕的。如果到時候，葉少卿是個迂腐的人，在意她和鬱夜臣發生的這些事情。或許這個男人也未必是她可以託付終身的人。
年幼情竇初開時候說的，嫁給他之類的話，也不過成爲命運的一個玩笑。
一直到傍晚，秦小珂窩在她的牀上，和她說了一番長話，說着一年的各種經歷，包括驚險的戰地場面，包括她和鄭浩然突然而來的愛情。
直到她的肚子終於曾受不住，怪叫了一聲，秦小珂笑着在牀上打了個滾。
拉着尹書晴小樓。
尹書晴和秦小珂坐在餐桌上吃夜宵的時候，聽到外面汽車發動的聲音。
一輛黑色的跑車消失在夜幕中。
“他出去了。”尹書晴放下手中的筷子，對秦小珂開口，“既然這樣今晚你就去和鄭浩然安排好的人碰面。兩人見面，不要鬧。畢竟他是擔心你安全問題。”
秦小珂嘆息，最後還是跟着尹書晴收拾了下，走到門口。
李政突然帶着一排黑衣保鏢攔截了她們。
“鬱先生說，如果你們要出去，我們會跟着身後。”李政觀察着她的神色。
尹書晴冷眼打量了李政身後高大的歐洲男子，體格個個高大威猛，走出去一身黑衣，絕對視覺衝擊力暴漲。她真的不願意身後跟着這些人。但是現在的情況只能妥協。
“我們想去科隆大教堂。”尹書晴開口，率先拉着秦小珂上了車。
李政給鬱夜臣打了電話。
“說是要去哪兒？”鬱夜臣從談判中抽離，走到玻璃窗前，盯着窗外的餘暉。
“科隆大教堂。”
“嗯，保護好她。讓她去吧。”鬱夜臣沒有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想到了尹書晴臥室裡的那張大教堂的油畫。
尹書晴從廁所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李政直接快步走開。
“秦小姐還沒有出來。”李政開口，快步跟在了尹書晴的身後。
“我困了，想回去睡覺。她在德國的朋友剛聯繫了她，她要去見一面。”尹書晴開口，朝着停車的地方走。
“她朋友在哪？天黑了，一個女人在外面不安全。”
“呵，她怎麼樣是她的自由，鬱夜臣監視了我，莫非還想監視我的朋友？她對着槍口都不怕，晚上又有什麼不安全的。”尹書晴的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李政搖搖頭，走上前打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車內安靜地出奇，李政終於忍不住開口，“尹小姐，你很聰明，爲什麼就不能看透鬱先生是喜歡你的。只要你安心待在他身邊，他又怎麼會爲難你。”
尹書晴嗤笑，反問了一句，“試問你對於你恨之入骨的仇人，你還能心平氣和的面對他嗎？”
尹書晴揉揉眉心，感覺冷風吹的頭很暈，靠在躺椅上。
我只是不想看你受到委屈。李政的嘴巴張開，這句心裡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尹書晴回到莊園的古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鬱夜臣正坐在牀上。燈光下，他的臉色變化莫測。
尹書晴擦頭髮的毛巾直接掉落在地。
他回來了。
那麼一定是知道她把秦小珂支走了的事情。
他整個一動不動坐在那裡。
尹書晴穩了穩心神，對着逆光的鬱夜臣開口，“你想幹什麼？”
鬱夜臣坐在那裡依舊不做聲，尹書晴心跟着一緊。
過了半響，鬱夜臣突然開口，“我想做什麼，憑着我樂意。你欠我的。我是你金主，花錢是買開心的。衣服難道還要我來脫。”
鬱夜臣緊緊盯着尹書晴顫抖的身體，視線下滑，落在她修長筆直的白嫩長腿上。
尹書晴的嘴角一抽，心裡想着，鬱夜臣是從哪來的資本，話可以說的這樣冠冕堂皇。她欠他的，究竟是誰欠誰？
“事到如今，我不認爲我還欠你什麼。你真的是不可理喻，要說我父親欠你的，他也已經死了。如果你說是因爲我年幼時候對你凌辱的話的報應，你折磨了我那麼久。還因爲你，我被綁架，受到欺凌身體受了重傷，這一切也都夠了。”
“夠了？這些遠遠不夠，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放了你，那就太異想天開了。尹書晴，你還沒有嘗試過被仇恨苦苦折磨。”
“鬱夜臣，你把我毀成這樣，你覺得還不夠？父債子還，該還的我也還了。”
“我很久前就說了，要麼安安靜靜待在我身邊。要麼就繼續反抗我，我讓你嘗試絕望和生不如死。”鬱夜臣冷聲道，片刻又說了句，“留在我身邊，就這樣讓你爲難？”
“呵，你把我毀成這樣，還想要我好好陪在你身邊？陪什麼？陪睡？好看着我被你欺凌？天大的笑話。你覺得折騰我還折騰的不夠？”
“怎麼，這樣就讓你覺得痛不欲生了？”鬱夜臣居然笑了出聲。
嘴邊是惡毒的笑。
尹書晴恨透了這個人，是他奪走了她保留了二十多年最珍視的身體，是他一步步將她圈禁。奪走了她的一切，用她現在唯一的親人威脅她。
他奪走了她這麼多的東西，讓她處於這樣不堪的境地，居然還可以笑出聲來。居然變態無情到讓人髮指的地步。
“鬱夜臣。我真想殺了你。”
鬱夜臣盯着尹書晴，帶着笑意，她眼裡射出的灼烈恨意的目光，刺穿了他的心臟。呼吸被扼制住，他一把揪住她的肩膀。
狠狠將她壓在了身下，嘴上帶着殘忍的笑：“我早就想殺了你。我恨不得把你碾碎，我想知道你的心究竟是怎樣長的，居然可在我身下承歡的時候，想着葉少卿。我告訴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和秦小珂都說了什麼。你想得到他的愛，甚至嫁給他？異想天開，你不過是我的玩物，你以爲葉少卿現在的身份會稀罕你？”
鬱夜臣的話，讓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尹書晴瞬間感覺到無力，她連他摸在她身上的時候，掙扎都忘記了。
這個混蛋，居然監視她。
鬱夜臣緊握着她肩膀的指尖陷入了肌膚，他的眼睛冰冷刺骨，他的手在發抖。
尹書晴別過頭，不想看眼前這張讓她厭惡的嘴臉。
鬱夜臣的怒氣上涌，抓住尹書晴瘦弱的肩膀，惡狠狠咬住了她的嘴脣，粗魯的撬開她的脣。
“書晴，我愛你。”聲音帶着痛苦和絕望。
尹書晴突然聽到了自己在笑，胃裡面有東西在翻騰。一邊這樣羞辱她，卻一邊對她說愛。
驀地，她忍受不住心裡涌出的對鬱夜臣的噁心，不受控制的她直接嘔吐了出來。
完全不在意他的動作有多粗暴，讓她痛苦絕望。活生生將她帶入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