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靜望着吳老六的背影,不解地問孟昱:“我沒見你做什麼啊?你是什麼時候把邱小蘋給搞病了的?”孟昱心想:“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便橫了宋靜一眼,解釋道:“什麼叫我把她搞病了的?我只不過在他們專心演奏,衆人專心聽的時候,用一枚很小石子,擊中了她的玉枕穴。放心,只要我在二十四個小時內解開她的穴道,她就沒有事的。現在是你顯身手的時候了。”
宋靜似乎對點穴解穴之事並不吃驚,倒是出於孟昱的意料之外。宋靜問道:“那你知道他們去哪個醫院了嗎?”孟昱早已聽到吳老六喘着氣對司機道:“快去市第一人民醫院。”便答道:“第一人民醫院。”宋靜一聽,人已衝了出去,孟昱叫道:“你怎麼就不問我爲什麼這麼確定?”宋靜頭也不回地答道:“就不問,憋死你。我去照計劃行事了,你快把你那部分安排好!”
孟昱微笑着搖了搖頭,掏出手機,撥通了餘洪彪的電話。餘洪彪一接通電話,第一句話就是:“都安排好了?”孟昱答道:“是的,餘伯伯。邱小蘋已經突然發病,吳老六已經把她送進了市第一人民醫院。我肯定醫院查不出她的病因。而且她會昏迷不醒,所以會留院觀察的。您那邊怎麼樣?”
餘洪彪道:“我已經找到了一間安全房,我有一個心腹手下在那房間裡守着,另外兩個開着一輛普通民用車,隨時接應你。還有一個精神病專家隨時候傳。”
孟昱道:“謝謝您,餘伯伯。請您那兩位手下把車開到第一人民醫院的停車場。我會先和他們見個面。”
餘洪彪道:“他們開着一輛桑塔納,車牌號是xxxxxxx。高個子的叫嚴啓強,矮個子的叫曹罡。他們都見過你的照片。你靠近車之後,就敲車窗,他們會先和你打招呼並告訴你他們的身份。注意:整個行動過程中,不能有任何非法的措施。那邱小蘋一定要是自願和你們一起離開的,不能有任何用強。”
孟昱道:“我知道的,餘伯伯。現在是早上九點四十分,我爭取在下午三點以前把這事辦好。只是要把這事辦得更好,最好能把吳老六從邱小蘋身邊引開。餘伯伯,那殺手黎遠清招了沒有?”
餘洪彪答道:“郝局長剛給我來了電話。那殺手嘴很嚴,一口咬定他和阮少強是來度假,欣賞雙清月色的。郝局長準備對他採取疲勞審訊,看他能熬到什麼時候。”
孟昱想了想,道:“這黎遠清是個殺手,恐怕沒那麼容易招供。我們沒有時間等。我有辦法使他開口,不知道我能不能幫忙。”
餘洪彪猶豫了一下,就在這時,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餘洪彪對孟昱道:“昱伢子,我有一個辦公電話要接。我們先掛了,你剛纔所說之事我要想一想,我馬上會給你打回來。”
餘洪彪掛了手機,提起座機話筒,道:“你好。我是餘洪彪。”
電話那頭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餘局長,我是李建國。”
餘洪彪不由地坐直了身體,大聲道:“李廳長,你好。請問有什麼指示。”
李建國道:“你們局今天一早送上來的關於昨晚事故的報告我已經看了。對餘德劍的死,我感到非常遺憾。”
餘洪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李建國在遺憾什麼?是遺憾餘德劍沒有受到法律的懲罰?如果不是因爲餘德劍害死了李絲媛,餘洪彪當然是不會如此理解李建國的遺憾的。餘洪彪又悲又羞,緩緩地道:“李廳長,
我一直想和你說聲對不起。是我教子無方,害了你的女兒。德劍已經去了,我代表他向你道歉。”
李建國似乎愣了一下,而後道:“餘局長,請別誤會我的意思。不錯,做爲一個父親,我無法原諒餘德劍,也不會原諒餘德劍。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以湘省公安廳廳長的身份打的。我代表全省公安幹警,感謝餘德劍,以他自己的生命爲代價,救了五名警員的生命,並使一名罪犯被擊斃,一名罪犯被逮捕。從這個角度上講,你是一個好父親,你教出了一個英勇的兒子。”
聽了這話,餘紅彪一下子覺得熱血上涌,眼眶也一下子溼潤了。他想說聲謝謝,卻哽咽着無法開口。李建國似乎知道他的心情,便道:“餘局長,宋省長要我今天上午十一點到他辦公室去一趟。我估計和昨晚之事有關。昨晚之事是一起非常嚴重的事故和刑事案件。我要你們局不惜任何手段,在一個小時內,撬開那殺手黎遠清的嘴,查明真相。然後直接向我彙報,我好向宋省長彙報。”
餘洪彪大聲道:“是。李廳長。我們一定想法做到。”那邊李建國掛了電話,餘洪彪再無猶豫,撥通了孟昱的電話,道:“昱伢子,你馬上去市局審訊室,配合郝局長和趙峰他們,一定要在半小時之內,撬開黎遠清的嘴。”餘洪彪又給郝勝軍撥了個電話,把李建國廳長的指示轉告了郝建國。
孟昱不到十分鐘,就打的來到了市公安局。到了審訊室,趙峰把他迎了進去。郝勝軍問孟昱:“你打算怎麼辦?請注意,我們不能用嚴刑逼供。如果嫌犯身上有傷顯示了嚴刑逼供的跡象,我們會有麻煩的。”郝勝軍知道孟昱是有武功的,他怕孟昱所謂的辦法就是拳打腳踢。
孟昱微微一笑,道:“郝局長,你放心,他不會有任何傷的。”說罷,便朝坐在椅子上的黎遠清走去。
黎遠清和阮少強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殺掉孟昱,因此黎遠清見過孟昱的照片。在孟昱一走進審訊室時,黎遠清就把孟昱給認出來了。黎遠清心裡就在犯嘀咕:“這孟昱怎麼來了?這資料上沒有說他也是公安人員啊。這怎麼回事?莫非他們已經知道我的目標就是孟昱?”
孟昱走到了黎遠清坐的椅子背後,就停了下來。黎遠清頓時覺得鍼芒在背,不由地側過身子,扭頭往後看孟昱。就在這時,孟昱出手如電,點了黎遠清背部兩個穴道。那黎遠清突然感到全身奇癢難忍,不由地叫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們這是嚴刑逼供!”
孟昱道:“郝局長,趙警官,我們出去。他一個人在這尋死尋活的,賴不到你們頭上的。”郝勝軍和趙峰會意地和孟昱走出了審訊室。三人來到審訊室隔壁的觀察室,觀察黎遠清的動靜。
只見黎遠清瘋狂地扭動着身子,銬着手銬的雙手在身上到處亂抓。幾次想抓背部,卻又夠不着。黎遠清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個馬步,背對審訊桌站好,不停地把自己的背部往審訊桌的邊沿上蹭。看到黎遠清如此的反應,郝勝軍和趙峰不由地駭然。兩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着孟昱。孟昱一擺手,一臉無辜地道:“他一身發癢,和我們無關吧?總不能說是我們在嚴刑逼供吧?”
就聽黎遠清大叫:“我都說了,我都說了。給我止癢吧,我受不了了。”孟昱示意郝勝軍和趙峰“可以了”,三人回到了審訊室。孟昱往黎遠清右肩上一拍,道:“叫什麼叫?安靜。”黎遠清頓時覺得不癢了。他斜着眼看了看孟昱,抱有一絲僥倖地道:“我不叫,我不叫。不過,我不記得我想說什麼了。”
孟昱微微一笑,左手拖過一把椅子,右手往黎遠清背後一扶,道:“請坐,慢慢想。你一定想得起來的。想起來了別大叫,輕輕地告訴我們就行。”
就在孟昱的右手扶上黎遠清的背部時,黎遠清就覺得那奇癢無比的感覺又回來了。剛要大喊“癢死了”,就看到孟昱那似笑非笑的臉,不由地打了個哆嗦,輕聲地道:“我又想起來了。 ”孟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就對了嘛。來,坐下慢慢說。”黎遠清就覺得一陣輕鬆,那奇癢無比的感覺又頓時煙消雲散了。
黎遠清此時已經再也沒有懷疑,自己一身的奇癢,完全拜孟昱所賜。黎遠清再也不敢裝什麼英雄了,如竹筒倒豆子般的,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一遍。
聽了黎遠清的交待,三人不由地大吃一驚。原來阮少強和黎遠清有兩個任務。任務一是殺掉孟昱。而後並不逃走,而是潛伏下來,伺機執行任務二。任務二居然是殺掉吳老六!但黎遠清不知道僱主是誰,因爲這生意是通過網絡聯繫上的。顧主已經打了一半的費用在黎遠清和阮少強的帳戶上,另一半的費用會在任務完成後付清。
“怎麼會這樣?”郝勝軍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起審訊桌上的一瓶沒開封的礦泉水,打開蓋子,把瓶蓋放在審訊桌上,而後左手拿着瓶子,宛如端着一杯茶,開始圍着審訊桌踱來踱去地思考問題。而那黎遠清因說得口乾舌燥,早就打開了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瓶。
踱了十餘步後,郝勝軍似乎拿定了主意,對趙峰道:“馬上把黎遠清的口供向餘局長彙報。至於誰是顧主,我們還要慢慢地查。”說罷,郝勝軍也覺得口渴,舉起礦泉水瓶子,就要把瓶嘴往嘴裡送。說時遲,那時快。就見孟昱一個巴掌,把郝勝軍剛遞到嘴邊的礦泉水瓶打落在地。
(下章預告:雙管齊下。請收藏,請評價,請推薦。如果覺得好,請讀完後評價一下吧。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