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f?(?Yp?2to?iV?4@?iB?:?60?iX?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只能先顧着自己疼痛的腰、臀和腿。因爲這一摔,她腿上的傷被碰着了,雪上加霜,她眼淚鼻涕都冒出來了。她就這麼滿臉的淚涕,擡頭看向門口處的衆人,不明白他們爲什麼會出現,恰好壞了她的好事。
趙陌還一臉驚訝加無辜的模樣:“咦?你不是二房的秦大姑娘麼?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一直在院門口處守着,沒見有人進來呀?”說着還去扶許崢,“許兄,你這是怎麼了?面色這般蒼白,又出了那麼多汗,你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秦簡、秦含真、秦錦華與秦錦春都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注到桌上那壺茶,他們其實知道那茶裡被人做了手腳,否則許崢又不是色中餓鬼,又怎會因爲遇見了秦錦儀,就跟她產生什麼曖昧,叫她纏上來呢?估計茶裡放的不是叫人神智不清的蒙汗藥,就是更不要臉一些的春|藥。看許崢眼下渾渾噩噩的模樣,應該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但無論那是什麼藥,許崢居然毫無戒心就把茶喝下去了,這讓秦家四兄妹更加吃驚。到底該說是許崢太過天真好騙,還是說他對承恩侯府裡的人太過信任了呢?他平日也是這樣,隨便到什麼地方,都會毫無顧忌地隨手倒了別人家的茶就喝麼?
秦家兄妹四個事先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他們本來以爲那壺茶只會成爲秦錦儀的罪證之一,因此就沒對它動手腳,萬萬沒想到,許崢真的會中招。幸好他們盯得緊,及時趕到,否則他一旦失去意識,後面就不好收尾了。
秦含真心裡暗想,這個許崢表面上看來挺聰明的,沒想到這麼不靠譜,還好祖父祖母都拒了許家的親事,否則將來日子還怎麼過?
秦簡心裡暗想,許表哥怎的一點兒提防人的心都沒有?那信明明不是妹妹的手筆,他也輕易上當過來了。明明帶上了趙陌做見證好避嫌,進屋後卻還糊塗地關上門,這叫人家如何做見證?若不是他們聽見動靜,闖了進來,就算能當場抓大妹妹一個現行,也很容易叫她纏上。這樣的男子靠得住麼?要不……這門親事還是算了?
至於秦錦華與秦錦春心裡怎麼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秦簡板着臉走上前去扶住許崢:“許表哥,你怎麼樣了?若是身體不適,我扶你到我屋裡休息一下吧?”折桂臺就在紈心齋後頭不遠處,走過去也方便。
許崢雖然性子天真一些,但並不是笨人,他看到秦錦儀出現,再聯繫自己身體的異狀,還有剛剛喝過屋內茶水的事實,也料到自己是被秦錦儀算計了。不過,就這樣走開,不合他的性子,他晃了晃腦袋,被門外涌進來的冷風吹了一下,覺得自己似乎頭腦清明瞭一些,便有氣無力地道:“不必去別處……開窗……”
秦含真迅速轉身去打開幾扇窗,冷風一下鑽了進來,將屋中暖意一卷而光。
秦錦儀爲了行事方便,身上原是脫去了大毛外裳的,如今只穿了一身修身錦襖,配着大紅裙子,腰身勒得細細的。如今被風一吹,她這身衣裳哪裡頂得住?頓時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秦錦華悶不吭聲地轉身走出去,不一會兒,就帶着描夏走了進來。描夏手裡提了個大茶壺,臂彎處挽着個提籃。她將東西放在桌面上,打開提籃蓋子,裡頭裝的原來是幾隻茶碗。她給許崢倒了碗茶,趙陌拿起碗灌了他半碗下去。那茶裡興許是放了薄荷、綠豆之類的東西,一喝下肚,便有一股冷氣從內而外散發上來,許崢打了個激靈,終於清醒過來。
他看看面前的茶碗,再看看桌上的茶水,低頭瞧一眼側方地面上一臉眼淚鼻涕的秦錦儀,沉下了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轉向趙陌,“郡王爺方纔說,秦二表妹並沒有約我?!”
趙陌點點頭:“我方纔在門外等了半日,有些不耐煩了,就走到院子外頭看看秦二表妹來了沒有。正巧簡哥兒與他幾個妹子從穿堂裡出來,遠遠地就瞧見我了,問我站在紈心齋門口做什麼。我見秦二表妹也在其中,心裡就納悶了,便去問她怎麼不去赴約。沒想到秦二表妹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她說她並沒有寫信給你。我心想,那之前還覺得信上的筆跡不大象秦二表妹的手筆,莫非是有人冒名?我就趕緊跑來叫門了。但我沒想到秦大姑娘會在這裡,我明明一直守在門外,沒看見她進來的!”
許崢看向秦錦儀,秦錦儀畏縮了一下,目光閃爍。
秦錦華沉聲問她:“大姐姐,這是怎麼回事?許表哥說我約他來見面,我卻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而你……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秦含真也湊趣添上一句:“大姐姐,這大過年的,天氣正冷呢,你穿得這麼少,不怕着涼嗎?許大公子來了,你怎麼也不知道避一避?穿這麼一身就出來了?”
秦錦春冷笑了兩聲:“這屋子燒了火牆嗎?挺暖和的。這是大姐讓人燒的?恐怕不太好吧?雖說是祖母的舊居,但如今這裡已經是長房的地盤了,大姐不跟嬸孃們打聲招呼,就跑過來折騰,未免太不合禮數了。”
秦錦儀吱吱唔唔地:“我……我就是過來歇個午覺,哪裡知道會有人來?至於這屋子,就算分了家,也是我祖母的舊居,橫豎空在這裡,我過來坐一坐,懷念一下往昔,又有什麼不可以?許表哥忽然闖進來,我也很吃驚的。”說到這裡,她好象忽然有了底氣,“是了,這原是我祖母的屋子,我在這裡好好地睡午覺,許表哥闖進來冒犯了我,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你要負責!”最後一句是衝着許崢說的。
許崢咬了咬牙,一向溫文爾雅的性子也怒了:“秦大姑娘慎言!我何曾冒犯了你?且不說我進屋後半日,你都不曾出過聲,你出現後說的那番話,以爲我沒聽清麼?方纔你分明說過,今日特地約我前來。今日我收到的書信,既然不是秦二表妹所寫,那定是你假託她的名義僞造的!”
他從懷裡掏出那封信,遞給秦簡與趙陌看:“你們瞧,就是這封信!方纔肅寧郡王也看過了。當時他還說這筆跡不象是秦二表妹的,我一時沒留心,如今想來,真是再可疑不過了!只因我記得秦二表妹小時候寫的字似乎就是這樣的,纔不曾多想。可是,這都四五年過去了,秦二表妹的字又怎會沒有半點長進?是我糊塗,竟中了這樣粗淺的陷阱!”
他冷冷地看着秦錦儀,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幸好,我沒有忘記規矩禮數,雖然前來赴約,卻覺得孤男寡女相見,有些不妥,因此特地請了肅寧郡王同行。郡王就守在院門處等候,有他做見證,又恰好遇上秦家表兄妹們前來,說破實情,我纔算是保住了清白名聲!”
秦錦儀咬脣撇開頭去,心下暗暗扼腕。她偷偷瞥了趙陌一眼,只怨他多管閒事。
秦簡從許崢手裡接過信細看,越看臉色越陰沉。信的內容他已經聽妹妹們說過,但她們只是轉述罷了,當他真正拿到信的時候,才知道信裡的辭句有多令人生氣。他將信遞給了秦含真,秦含真忙接過來與兩位姐妹共閱,又問許崢:“是什麼人將這信給你的?”
許崢說出了王婆子,秦錦華立刻命人去拿了王婆子來。
在等候人來的時候,秦錦儀耐不住寒風,咬牙罵秦錦春:“四丫頭,還不快扶我起來?”她要進裡間避一避風,否則別說腿上腰上的傷了,怕是今天過後就要大病一場。
秦錦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姐姐今日不是帶了丫頭來?她們人在哪裡?”
秦錦儀臉色一變,想起弄影應該就守在院子裡,隨時等候她吩咐的,怎麼這時候還不見蹤影?還有畫樓,她明明讓她守在路口處的!
她們若是及時發現這些人,發現趙陌與許崢同來,她又怎會被人當場撞破?!
她頓時咬牙:“那兩個丫頭在哪裡?!竟敢擅離職守,若叫我抓住了,我定不會饒了她們!”
秦錦春一臉的恍然大悟:“原來畫樓與弄影都是你的幫兇呀?我明白了。大姐姐放心,這兩個縱容你胡鬧的丫頭,我自會處置,不勞你費心。”說完高聲叫葡萄。葡萄進門後,往地上的秦錦儀多看了幾眼,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彷彿滿是好奇。秦錦儀羞憤難當,恨恨地轉過頭去。
秦錦春囑咐葡萄要找到畫樓與弄影二人,押下去帶走,不許任何人跟她們說話,她自會處置。葡萄心知肚明,屈膝一禮,領命而去。
秦錦儀一陣心虛,質問秦錦春:“你要對我的丫頭做什麼?她們是我的人,要賞要罰,也輪不到你做主!”
秦錦春沉下了臉:“大姐要點兒臉吧!你以爲我們看不明白你做了什麼醜事?幸好在場的都是親友,沒有外人,否則我們秦家二房的臉都叫你丟盡了!你還要留那兩個丫頭下來做什麼?生怕她們不會把你的醜事泄露出去麼?!還說什麼做主不做主的,事情已經輪不到你做主了!”
秦錦儀一陣心驚:“你想做什麼?你……你大膽!我可是你的長姐!”
秦錦春冷笑一聲,懶得跟她多話。
描夏領着兩個婆子,將王婆子押到紈心齋的院子裡,後頭還有人押着朱樓。後者面色慘白,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秦錦儀一見,頓時暗叫不好。
描夏稟道:“王婆子說,收了這個叫朱樓的十兩銀子,幫他把那封信送到許大少爺手裡,還給許大少爺指了來紈心齋的路。她不知道信裡寫的是什麼,但收錢是事實。”
許崢早從秦遜處知道朱樓是誰的小廝,沉着臉再次看向秦錦儀:“姑娘還有什麼話可說?你還要說對這封信一無所知麼?!”
秦錦儀無言以對,更讓她絕望的是,趙陌此時又添上了一句:“我瞧這茶水很有問題。不如叫人來驗一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