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162章

星空號飛船。

司盛離開之前, 許思立就已經轉移到了飛船上,相比剛接管的星盜基地,還是自家地盤讓他更有安全感一些。

暗影豹蹲在他身邊, 按照司盛的吩咐,寸步不離地守着他。

而安德魯等護衛也守在外面的走廊上, 半點也不敢放鬆,生怕他又出現什麼意外。

丁博士和他的“妹妹”, 自然也轉移到了飛船上, 被分別安排在許思立左右兩邊的房間。

既然知道他們實際並沒有血緣關係, 昏迷的女子又是羅蘭德皇室的血脈, 於情於禮, 許思立都不可能再讓他們住在一起。

丁博士對這個安排也欣然接受。

對於基地的安排一時沒有頭緒, 許思立乾脆放下這事,準備到隔壁去找丁老先生聊一聊。

暗影豹踱着步子跟上。

它的獸身跟星際獸相比已經算是嬌小,但在人類眼中依然算是龐大。

許思立瞅了它一眼,考慮到老人家受不得驚嚇, 他遲疑了一下, 還是讓暗影豹變成人類形態。

小皇帝的命令就是主人的命令,九月沒有怠慢, 點點頭緩緩化做黑衣青年的模樣,繼續跟在許思立身邊。

“話說起來,茶陌和海歌怎麼樣了?”

許思立很久沒關注過他們了,聽說茶陌幾次找上九月,想把小人魚託付給他, 不過都被九月拒絕了。

“不清楚。”

提到茶陌, 九月明顯有些不高興,只是面對許思立, 他也不敢甩臉色,只微抿着脣一副酷酷的不愛說話的樣子。

許思立聳了聳肩。

雖然好奇他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過往,但也識趣地沒有多問。

茶陌想去海里找尋人魚一族,這件事許思立是知道的,他甚至還來跟他求助過,被拒絕後就沒有再提。

其實許思立也不是不想幫,但眼下羅蘭德自顧不暇,確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這些古族的事情,或許等遊戲公測的時候,可以讓玩家去看看。

而海里的危險,九月應該也很清楚。

可能也是因爲這樣,所以一直不肯答應茶陌幫忙照顧小人魚吧?從這點來看,九月倒也不是不關心茶陌的。

許思立在心底想着兩人的八卦,面上倒是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就好像剛剛只是隨口一問。

九月繃着張酷臉,率先走出房間。

“刷刷刷——”忽然,拔劍聲四起。

九月頓時警惕起來,馬上釋放出陰影準備帶小皇帝逃離。

“等等。”

許思立及時出聲,正準備和黑衣青年打起來的安德魯等人,聞言也遲疑地停了下來。

他們沒有見過人類形態的九月,見黑衣青年忽然從房間裡出來,而且表情兇巴巴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直接就當成了刺客。

許思立沒想到會搞出這樣的烏龍,經過他被綁架的事,這羣皇家護衛也難免有些神經緊張起來。

“這是追影,元帥的契約獸。”他解釋道。

提到追影,安德魯等人便反應了過來,只是依然審視地看了黑衣青年幾眼。

在九月的眼睛不耐煩地變成豎瞳時,他們才終於相信了,對他的態度也從警惕變成了震驚和感嘆。

原來傳說是真的,世界上真的有能夠變成人形的古獸!而且還是元帥的契約獸,司盛大人不愧是羅蘭德的守護神!

見誤會解除,許思立就沒管他們,敲門之後,擡腳進了隔壁的房間。

丁博士並沒有休息,他坐在光腦前,正在查詢着什麼,到了星空號之後,他就可以跟外界聯繫了。

許思立想起弗蘭達星際聯邦對他的判決,再看他難看的臉色,便心中瞭然。

“羅蘭德陛下。”

丁博士起身,對他行了一個有些笨拙的禮儀。

雖然語言不通,但有即時翻譯器,兩人交流起來倒是沒有什麼障礙。

“您都知道了?”

許思立看了眼光腦屏幕,問道。

丁博士明白他在問什麼,苦笑着點了點頭。

他原本以爲,是這位羅蘭德陛下沒有將他的求救信息轉達給弗蘭達星際聯邦,所以聯邦纔沒有派人來救他。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現在竟然已經成了叛徒,還上了通緝榜。

“收到您的求救信息後,我就讓星際聯盟的聯絡官幫忙轉告給了您的國家。”

“只可惜,弗蘭達星際聯邦的高層認爲,您一天不證明自己,您的信息就一天不能信任,所以……”

許思立沒有再說下去,但丁博士顯然已經聽懂了。

“我是被人陷害的。”

並且,他也知道是誰陷害的。

丁博士摘下眼鏡,用手帕輕輕擦拭着鏡片。

“被星盜劫持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奇怪了,這次出行,我明明做好了嚴格的保密措施,沒想到還是被星盜組織盯上。”

“我早該猜到是有人要對我動手了,結果卻因爲我一時不察,險些連累了薇爾……”

說到這裡,丁博士用力地抹了抹臉,可以看出他的愧疚和難過。

隨後他又說道:“非常感謝您的搭救,羅蘭德陛下,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許思立搖搖頭,“我會來到這裡,也是機緣巧合,您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現在來找您,想必您也能猜到原因。”

丁博士放下雙手,又重新將眼鏡戴上,擡眸透過鏡片望着許思立,目光落在他臉上時,神情又有些恍惚起來。

“您是想問薇爾的事情吧?”他問道。

許思立頷首,看着他說道:“薇爾女士,應該不是您的親妹妹吧?”

丁博士再次苦笑,“是,每個見到我們的人,都會這麼說。”

畢竟從年齡外表上看,他都可以做她的爺爺了,誰又能相信,他們實際只相差了十歲呢?

“如果您覺得冒犯的話,我很抱歉,但我還是想說,我懷疑……薇爾女士是我們家族失散在外的親人。”

許思立看着老先生,神情嚴肅地說道。

其實不用懷疑,因爲洞察術,他直接就可以斷定了,只是眼下不能確定是哪一位親人,跟他又是什麼關係而已。

“事實上,我也是這麼想的。”丁老先生注視着他,“銀髮紫眸,您跟她一樣,擁有着如此美麗又獨特的容貌。”

“而且,從您的身上,我也看到了薇爾年輕時的樣子。”他沉吟道,“很難相信,你們沒有血緣關係。”

許思立彎了彎脣,“感謝您的讚美,這的確是我們家族特有的標誌。”

“所以,您介意跟我聊聊,您和薇爾女士的故事嗎?”

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一位羅蘭德皇室會流落在外?又爲什麼會陷入昏迷?

丁博士看着他,想了想說道:“您有酒嗎?”

許思立一怔,然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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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他從空間膠囊中取出一瓶度數較低的葡萄酒,又拿出兩個玻璃杯。

深紅色的酒液撞入杯中,發出咕咚咕咚的響聲。

丁博士盯着看了會,最後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神色中的愁苦,倒是緩解了一些。

他晃着酒杯,輕聲開口:“我跟薇爾確實不是親兄妹,但我們的年齡並沒有外貌看上去相差那麼大。”

“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才30歲,剛剛進入研究院不久,而薇爾,也是剛從偏遠星球到首都學習的小丫頭。”

“那一年,她大概20出頭,跟你差不多的年紀。”

老先生陷入了回憶之中,許思立也凝神細聽,時不時抿一口酒,或者爲老先生添上一點。

“薇爾雖然什麼都不懂,在生活常識方面無限接近於零,但卻擁有十分神奇的能力。”

許思立頷首,這指的應該是元素師的異能。

丁博士又說道:“我對這個能力很感興趣,於是跟她的接觸也漸漸多了,她幫助我做實驗,而我教她在現代社會生活所需要知道的常識和技巧。”

“我不曾詢問過她來自哪顆星球,對那時醉心於研究的我而言,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說到這裡,老先生苦笑了一下。

“所以,認識那麼久,其實我對薇爾的情況卻知之甚少,我一直覺得我在乎的是她這個人,她的出身並沒有多麼重要。”

許思立沉默地爲他添了一杯酒。

雖然出身並不重要,但如果連去了解一下對方基本情況的念頭都沒有,那兩人的交情可能不會太深吧。

丁博士似乎回想到了什麼,臉上流露出幾分遺憾和落寞。

“那時候,我剛接手了一個項目,每天都很忙,薇爾那邊的事情也就暫時放下了,期間甚至在封閉式研究院待了一年。”

“等我出來的時候,薇爾已經離開了弗蘭達。”

“在重新跟她聯繫上,確認她的平安後,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在這個時代,即使相隔一個星系,想要見面也是很簡單的事。”

“可是我沒有想到,那次分別,就是二十多年。”

“如果早知如此,或許我會更珍惜往日相處的時光,事實上,我現在也常常想起那段歲月。”

丁博士再次抿了口酒,“這期間發生過很多事情,各種陰差陽錯之下,我們總是無法相見。”

“再後來,也就慢慢斷了聯繫。”

“直到事隔二十多年,再次重逢後,我發現她依然是那般年輕,那般美麗動人,時間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而我卻已經成了一個糟老頭子。”

許思立聽得有些唏噓。

薇爾是元素師,還是水系的,本就擅長保養,很何況她還是二星實力,壽命已經延長到了兩三百歲。

而丁博士,很明顯是百歲種族。

兩人即便沒有分開,估計也無法走到一起吧。

看到許思立的表情,丁博士忽然笑了一下,透出幾分豁達來。

“其實在分開的那二十多年裡,我已經慢慢覺察到了自己對她的心意,只是年輕時太遲鈍了,沒有好好珍惜這段緣分。”

“不過,在多年後再次相遇時,我又想通了。”

老先生微擡頭,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似乎回想到了什麼,有些悵然地笑了。

“我一直記得我們再次相見時那個情景,也清楚看到她眼底的悲傷。”

“她是個特別容易心軟的姑娘,看着作爲舊友的我老去,她就這樣難過了……”

如果真的在一起,她又該如何傷心呢?

許思立點了點頭,等老先生的情緒穩定了些,才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她發生了意外。”

丁博士哀傷地道,“那時發生了一場規模不小的動亂,她恰好在那顆星球,等我再接到她消息的時候,她已經重傷垂危。”

“等救治過來後,雖然勉強保住了性命,但她的精神海受到損害,精神力紊亂,導致她無法再清醒過來,成了植物人。”

“從那時起,我便一直照顧着她。”

“我每日都在祈禱,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到她睜開那雙美麗的紫色眼睛,對我說上一句話,無論說什麼都好……”

許思立聽着這個故事,心中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也大致在腦海中勾勒出了薇爾·羅蘭德的形象。

二十歲就離開了艾雪星,距離現在也過去三四十年了吧,恐怕這麼多年她都沒有回來過,所以思諾的記憶裡纔沒有她。

“後來的事,您也知道了。”

這時,丁博士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她對您的歌,尤其是那首《萌芽》有反應,所以我纔想着帶她去羅蘭德。”

“我其實猜到了,她應該是羅蘭德人士,只是……”丁博士頓了頓,深深地望着許思立,“您真的是羅蘭德的皇帝陛下嗎?”

許思立沒有否認,在丁博士面前,確實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沒錯,我是羅蘭德現任君主,而薇爾……她應該是我的某一位長輩,不知她昏迷有多長時間了?”

丁博士回想了一下,“大概快十年了吧。”

竟然已經這麼久了……

許思立不禁說道:“丁老,這麼多年,您能一直不離不棄地照顧她,對羅蘭德皇室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恩情!”

“如果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您儘管提出來,我一定會盡全力滿足您的。”

丁博士擺了擺手,他看着許思立,遲疑了一下道:“羅蘭德陛下,您是不是準備帶薇爾回去了?”

“暫時應該還不回去。”

許思立道,“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可能再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看着丁博士糾結的表情,他想了想道:“您的恩情,羅蘭德銘記在心,但薇爾女士,我是一定要帶她回到羅蘭德的。”

“落葉歸根,她應該也是想回家的。”

“我明白的。”

丁博士苦笑道,“只是照顧了她這麼久,想到要再次分開,心中就難免……”

他知道要到羅蘭德帝國一趟有多難,所以這次分開,很可能就真是永別了。

“或者……您不如跟我回羅蘭德吧。”許思立看着他,又起了心思。

原本他就打着把人留下的主意,現在因爲薇爾這層關係,倒是不好強迫老人家了,得看他個人意願才行。

“您現在回弗蘭達星際聯邦,估計會比較艱難。”

許思立誠懇地說道:“雖然羅蘭德的科技水平不高,但您到了羅蘭德,那就是研究院院長,像這種學術迫害的事情,我敢保證,絕對不可能發生。”

沒想到這位羅蘭德的皇帝陛下,竟然直接承諾了他研究院院長的位置,丁博士不禁有些震動。

“這怕是不太妥當吧?”

他一個外來戶,剛來就直接做了一把手,肯定會有很多人反對的。

“放心,沒有什麼不妥的,羅蘭德我做主,沒有誰敢反對,您只要說願不願意就行。”

許思立大手一揮,十分霸氣。

丁博士被他說得有些意動,弗蘭達星際聯邦那個環境,他也確實不太想待了,竟然直接認定他是叛徒,連讓他辯解的機會都不給……

只是這事畢竟影響頗大,他還是沒有立即答應下來。

“可以再讓我考慮考慮嗎?”他問道。

“當然沒問題。”許思立點頭,“在我們返回羅蘭德之前,您給我一個答覆就行。”

“接下來您就安心在星空號上住着,有什麼需要就跟安德魯他們說。”

許思立端起紅酒杯,碰了碰他的杯沿,笑着道:“希望您能考慮清楚,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然後,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那我就不叨擾了,您好好休息吧。”

他放下杯子,起身離開丁博士這裡,又跑到了薇爾那個房間。

女子依然安靜地沉睡在營養艙之中,就好像睡美人一樣,等待着被人喚醒,又或者像這樣永遠地沉睡下去。

許思立又仔細看了看她的數據。

血條是滿的,但有一個“沉眠”的負面狀態,類似茶陌之前那樣,只是她的主意識和潛意識都昏迷了。

他不太確定萌芽能不能救治她,不過妮婭既然能治好茶陌,想來就算萌芽無效,也能回去找妮婭解決。

這樣想着,許思立放心下來,給她拍了幾張照,又用音律之神的短笛爲她吹奏《萌芽》。

果然,《萌芽》並不能立刻讓她清醒。

不過從營養艙的監控數據來看,她確實在聽到曲子後,腦電波要更活躍一些,這點丁博士倒是沒說錯。

在確定這點後,許思立就沒有再待下去了。

他的酒量真的不行,剛剛就喝了那麼一杯紅酒,度數那麼低,他現在就感覺有些暈乎乎的直犯困。

等司盛閃身回到船艙的時候,沒在房間裡看到他,剛想出去找,就聽到了浴室裡傳出來的聲音。

他走過去一看,就看到青年渾身溼噠噠地躺在浴缸裡,俊臉上泛着醉人的紅·潮,雙眼微閉着,眼睫上凝結了水珠。

大概察覺到了他,青年輕輕撩起眼皮,看着他露出一個醉醺醺的笑,“盛哥……”

司盛深吸一口氣,壓下身體明顯的變化,走過去蹲在他面前,伸出撫上他的臉頰。

“怎麼又喝成這樣?”

他皺着眉,想起了那天他在克奇巴爾大酒店,也是喝得爛醉如泥,心情抑鬱的樣子。

許思立歪頭,蹭蹭他的手掌心,無辜地說道:“我……我就陪丁老喝了一杯……”

說着,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嘻嘻一笑,“盛哥,羅蘭德馬上就要有研究院了,我要把丁老拐回去當院長,你說好不好?”

司盛看着他的笑顏,再聽那迷迷糊糊的醉話,不禁也跟着彎了脣角。

“這是他的榮幸。”

說着,他目光下移,視線落在青年極具誘惑力的脣上,最後忍不住湊近了他,在即將碰在一起時,又低聲道:“我想吻你。”

許思立挑眉,有氤氳的水珠從他劉海滑落下來。

那水珠順着他的臉頰,一路滑過青年精緻的下巴,纖長白皙的脖頸、鎖骨,最後從微微敞開的領口,滲入他單薄貼身的雪色襯衫。

青年歪了歪頭,眼皮半撩,貼在他耳邊道:“只想吻嗎?”

迴應他的,是男人撲過來的高大身影。

明明只分開了兩天一夜的時間,兩人卻像分離了很久一樣,那股黏糊勁更甚以往。

這大概就是……小別勝新婚吧。

到了中途,許思立的酒慢慢醒了,但都已經開始了,哪裡還有結束的道理?

等第二天他迷迷糊糊醒過來,已經是快中午的時候了。

而旁邊,卻沒有看到司盛的身影。

一開始許思立還沒有多想,揉了揉腰,翻了個身想要賴牀,直到他看了一眼窗外,發現飛船竟然在宇宙中緩緩移動,他才猛地清醒過來。

星空號被納入了烈星基地,他記得昨晚看到的情景還是基地的建築和天上的金屬殼,並非宇宙星空。

所以,星空號跑外面來了?

許思立將精神力延展開去,發現的確如此。

按照周圍的碎石來看,星空號應該還在碎石星帶之中,但是爲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許思立狐疑地爬起身,準備去外面看看。

結果還沒下地,房間中有身影一閃,司盛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醒了?”男人摸摸他的頭髮,溫柔地問道,“餓了嗎?”

許思立怔了一下,“有點。”

接着他才啊地一聲,反應過來,問道:“盛哥,星空號現在要去哪裡?我們離開烈星基地了?”

“嗯。”司盛點頭,又問他想吃什麼。

許思立只好說了幾樣,又接着問:“那烈星基地呢?”

難道就繼續丟在碎星帶嗎?

然後,他看到司盛從兜裡摸出一張卡牌,輕輕放在他的面前,說道:“在這裡。”

許思立看着那卡牌上畫着的金屬圓球,再看下方“烈星基地”的字樣,不由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