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一然在聽說蘇白進宮又離開了,更是放心了許多,又開始了無憂無慮的生活。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着皇上駕崩!
在他看來,如此下去,皇上一定是活不長久了。
這樣一來,他留下來與蘇白有幾分相似的小宮女就遭殃了,太醫院的醫女幾乎是一天來三次,那小宮女一天得暈死過去十次八次的。
可是有補藥吊着,倒是一直沒有被折騰死去。
東宮的人都說這個宮女命真大,幾個妃子私下裡議論着,也都是心有餘悸。
更讓人們忌憚樓一然了。
“蘇白,這樣的樓一然不如直接宰了。”蕭祁自然也聽聞了宮中的消息,此時有些氣憤的說着,在他看來,這一然太不是人了。
根本就是禽獸。
蘇白看着蕭祁:“師傅什麼時候這樣衝動了?”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他很快就會遭到報應了,如此對待女人,就應該死在女人手裡。”
“只是……”蕭祁還是不怎麼同意蘇白的辦法。
“沒有隻是,是那個女人心甘情願的。”蘇白擺手:“她與樓一然也是不共戴天之仇,給她一個報仇的機會。”
一時間蕭祁也無言以對了。
只能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兩天後,蘇白和蕭祁秘密進宮,連樓一凡都不知情。
皇上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蘇白需要的一切工具,更是清退了身邊的所有人,這一次,他也是用命來賭了。
不過,不賭這一把,就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
蕭祁給蘇白做助手,更是手到擒來,沒有任何的壓力。
而且蕭祁知道蘇白的秘密,不必忌諱什麼。
雖然蘇白有自信,可開顱手術畢竟不比小手術,她也是準備了兩天時間,此時更是一臉的嚴肅認真,換了手術服,戴了消過毒的帽子和手套,與平時的她判若兩人。
讓蕭祁也看的有些徵愣。
這樣的蘇白,更是光芒四射了。
讓他想忽略都不能,那麼耀眼。
不過,當她看到沈念將老皇帝的腦袋劃開,取下頭蓋骨,再若無其事的將那顆核桃大小的腫瘤取下來時,竟然側過了臉去。
他突然就覺得怕了,蘇白這個平時嬌滴滴的女子,動起手術刀來,如此可怕。
那手上的動作乾脆利落的他心都顫抖了。
因爲樓一凡和樓一然都不知道,皇上這邊還做了安排,所以,手術過程十分順利,並沒有人來打擾。
不過還是讓蕭祁捏了一把冷汗。
直到蘇白將老皇帝的腦袋縫合好了,掛上了液體,蕭祁的心還是提着,無法放下來。
蘇白忙了一上午,一直都集中精神,所以,也感覺有些疲憊,此時一邊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一邊看蕭祁,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擡手推了一下:“偏宜師傅,你怎麼了?”
蕭祁還在收拾手術刀和那些蘸了血的沙布和棉花。
似乎沒有聽到蘇白在喊他一樣。
蘇白也有些奇怪,擡手推了他一下:“師傅,你在想什麼?”
這時蕭祁才反映過來,正了正臉色,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老皇帝:“你確定皇上還能醒過來?你剛纔……”
這臺手術,可是看得蕭祁膽戰心驚啊。
“其實每一臺手術都有失敗的可能性,不過,剛剛很成功啊,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如果老皇帝不能醒來,只能說明他的身體機制不行。”蘇白倒不擔心這些,她剛剛已經給才皇帝檢查了一遍,一切正常。
不用擔心醒不過來這個問題。
不過蘇白這話,卻讓蕭祁的臉色更難看了:“你不知道吧,在動手術之前,這裡已經被上千個御林軍包圍了,皇上也下了旨意,如果三天後,他不能醒來,這裡的人,一個也不能活着出去。”
這一切,蘇白並不知道。
蘇白看了一眼牀上躺着昏迷不醒的老皇帝,冷笑了一下:“原來在這裡等着呢。”
看來自己把自己想的太簡單了,真的以爲這天耀的帝王願意相信自己。
一旦這手術失敗,她和蕭祁都得陪葬呢。
這皇室的人,果然無情,更是不講理。
隨後蘇白也想了想,在這個社會,是講不出道理的。
便也忍了。
又拍了一下蕭祁的肩膀:“放心吧,師傅,就算死,也有徒兒陪着你,不要怕。”
說的那麼隨意,更是十分的淡定。
蕭祁瞪了她一眼:“這個時候還沒有正經,這一千個御林軍,咱們兩人就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師傅就這麼怕死啊!”蘇白挑眉,上下打量着蕭祁。
被蘇白這樣一說,蕭祁的臉就氣白了,更是無言以對。
“師傅是不是還有什麼心願沒有完成?哦,對了,還沒娶師孃。”隨即蘇白想到了什麼一樣,一邊笑一邊說,手上也沒有停止動作,她得將這裡收拾乾淨。
提到師孃兩個字,蕭祁又不能淡定了,將手術刀從消毒液裡取了出來,一臉認真的看着蘇白:“你覺得,誰當你的師孃最合適?”
“華瑤公主。”蘇白想也沒想,直接開口。
“胡鬧,華瑤不任!”蕭祁的臉上帶着怒意,更帶着無奈,火氣值已經爆棚,只可惜,他面對的是蘇白,永遠也讓他不捨得發火的人。
然後又擺了擺手:“算了,不說了。”
繼續幹活了。
三天時間轉眼就過去了,這三天裡,樓一凡去了蕭府幾次,都被拒之門外。
而樓一然則繼續躺在溫柔鄉里,不亦樂乎。
延壽殿這邊,一大早,就有御林軍蠢蠢欲動了,大太監李常德一早就進了後殿,看到蘇白和蕭祁正趴在牀邊,也有些無奈,還是走過來喚醒了兩個人。
蘇白一下子坐起來,雖然疲憊不堪,卻是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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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蕭祁就一直沒有睡,他始終聽着外面的動靜,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可是皇上根本沒有醒來的跡像。
讓他的心緊繃着,也不是滋味。
這天耀的皇上是不敢明着得罪蕭家,不過,這樣無聲無息的將他們師徒留在這裡,卻是無人能知道的。
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蕭神醫,御林軍統領要見您。”李常德也是一臉爲難的說着。
他在中間也很難作,皇上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他的結局也好不到哪裡去。
“急什麼?這纔是第三天,說好的是三天時間,今天還沒過去呢。”蘇白卻擰着眉頭,有些不快的說着。
她已經給老皇帝用了最好的藥,畢竟是開顱手術,不是小打小鬧。
總要給她一些時間。
李常德看着蘇白,也一臉的難作:“話是這樣說,可這都第三天了,要是皇上……”
“不能亂說話。”蘇白打斷他。
這時李常德忙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請蕭神醫出去看了看,御林軍一旦鬧起來,會把太子和二皇子引過來的,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蕭祁也擰眉,手中捏着扇子,面色倒是
沒有變化。
見他如此,李常德便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大殿裡只剩下蕭祁和蘇白,龍牀上的老皇帝依然昏睡着。
蘇白沒有說話,又從隨身空間裡取出儀器給老皇帝檢查了一遍。
“一切正常,不用急。”檢查過後,蘇白胸有成竹的說道。
李常德倒是安撫住御林軍,短時間內,沒有鬧事。
一上午時候,蘇白都不停的給老皇帝測量體溫,檢查心率,因爲她也有些急了。
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一切數值都在正常範圍內,可就是遲遲不醒來。
她本來也是十分有把握的,現在卻有些心虛了。
“怎麼樣?”蕭祁也看着蘇白,午膳已經傳進來了,不過他們都沒有什麼心思用餐。
擰着眉頭,蘇白搖了搖頭:“不如,你來號脈試一試。”
因爲她有儀器,而且是開顱手術,蕭祁便一直沒有插手。
此時也點了點頭:“好。”
蕭祁剛剛坐在牀前,摸上了老皇帝的脈,殿外就傳來了吵鬧聲,還有李常德的聲音。
蘇白看了一眼蕭祁,一咬牙,大步走了出去。
“怎麼了?”蘇白是扮的男裝,不過身材瘦小,有些不起眼,好在她的聲音夠大:“這樣吵吵鬧鬧的,皇上能好好休息嗎?”
“你就是蕭家弟子吧,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皇上怎麼遲遲不醒來?”御林軍統領大聲吼着,手裡握着刀,隨時都會動手。
“你也說了這是第三天,不是第四天。”蘇白揚着頭,氣場強大,聲音更是直壓御林軍統領。
“皇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別想活着出去。”御林軍統領底氣一下子弱了,卻還是仰着脖子叫道。
蘇白冷哼:“敢詛咒皇上,你是有幾個腦袋?”
她也心虛,這麼多御林軍,看來自己和蕭祁都得爲老皇帝陪葬了。
她十分不甘心。
“你……”御林軍統領一下子就沒了聲音,握着刀凶神惡煞的瞪着蘇白。
“大人,稍安勿躁,這位小公子的話不無道理。”李常德也不想這邊出什麼況狀,畢竟太子還不知道。
若是這邊鬧大了,引來了太子,一切都會脫離掌控了。
“小白,進來!”這時蕭祁卻喊了一聲。
見御林軍統領安靜下來,蘇白忙轉身回了大殿,因爲她聽出了蕭祁的語氣不怎麼好,看來,老皇帝的情況不太好。
蕭祁正站在窗邊,拿着扇子,輕輕拍在手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師傅,怎麼樣了?”蘇白倒是難得的一本正經。
“皇上……中毒了。”蕭祁眯着眸子,沉聲說着,臉色不怎麼好看。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蘇白大驚,下意識的擡手抓了蕭祁的衣袖,微微用力:“能解嗎?”
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可是一點也不懂毒術。
蕭祁看了一眼蘇白,一邊擡手,將她額前的碎髮理了理,開口說道:“小白,如果你沒有遇到修夜,會愛上我嗎?”
那表情,太深沉。
語氣也有些低沉,眼神都是暗的。
讓蘇白的心都提了起來,沒有回答蕭祁的話:“我們從窗子出去吧。”
她現在只想着逃命了,可不想死在這天耀的皇宮裡。
“回答爲師的問題。”蕭祁卻一臉的認真,擡手按了蘇白的肩膀,用了些力氣,讓她直視着他。
蘇白也有些不安,看了一眼蕭祁:“沒有如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