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再見九觴一萬二

159. 再見九觴(一萬二)

翌日。

不等衆人往城裡而去,九觴已經領了人前來見安夏了。

看着許久不見的九觴,安夏自己都一愣,九觴又成熟穩重了不少,整個人不再有稚氣,就連說話,安夏也不敢再與弟弟對話般和九觴說話了。

銀鈴緊緊的跟在九觴身邊,但是看的出,九觴對銀鈴依舊是那副不理不睬高貴冷豔的模樣。

許久沒有看見自己的小侄子,銀鈴母性大發,抓着帥帥不放手,拼命的揉捏,帥帥表示很無奈,也很蛋疼,小臉蛋在姑姑的手裡捏的變形又變形。

將眼神求救於爹孃,可是誰也沒有看見帥帥那雙無辜的大眼睛,個個在與九觴等人敘舊,完全將帥帥丟一邊去了。

“帥帥,可還記得姑姑?”銀鈴問道,一臉關愛的看着帥帥,手上卻繼續的掐着帥帥的臉蛋,不一會便被掐紅,而銀鈴不自知。

帥帥點點頭,希望能將臉蛋遠離了姑姑。

銀鈴見他這副模樣,瞬間治癒了這些日子九觴對她的冷淡,高興的覺得還是小侄子好,忍不住又愛憐的掐着小臉繼續蹂躪小侄子。

“帥帥真乖,姑姑好喜歡你。”

若不是眼前這個小人兒太小了,還是自己的小侄子,銀鈴覺得,自己寧願選擇帥帥這款也不要九觴那款了,只適合可憐的是她已經選上了九觴這個男人了,不願意變心了。

怎麼辦?她覺得自己真心可憐。

帥帥看着姑姑複雜的眼神,表示不明白她在想什麼,但是他只請求姑姑別再掐他的臉可好?

等人快要敘舊完,銀鈴這才注意到安夏的一行人中多了不少人,救大哥的溫展也在,秦雪也跟着,還有那個小姑娘也跟了過來。

對其他人銀鈴還可以笑顏相對,可是當銀鈴看見秦雪的時候,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讓她瞬間高興不起來了。

她可沒忘記這秦雪追着她大哥跑了多久,大哥躲都躲不掉,這會,居然追到這裡來了,看來,大嫂有很大的危機了。

不行,不能讓秦雪打攪大哥和大嫂的好事。

銀鈴覺得,自己身爲大哥的妹妹,大嫂的小姑子,帥帥的姑姑,有必要爲了他們的未來的幸福做點什麼。

這般想着,銀鈴總算將目標從帥帥的身上移開,然後走到秦雪那邊去,“跟我走。”然後不等秦雪反抗,便拉着她離開。

“誒,銀鈴她……”

安夏看見銀鈴將人秦雪拉走了,忍不住的驚喊道,想追出去,手卻被南宮景拉住。

“沒事的,銀鈴是個知分寸的,而且秦雪也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你且放心吧。”

“哦,好吧。”

雖然是這麼說,安夏難免也還是會擔心,畢竟銀鈴向來莽撞慣了,而秦雪對於銀鈴來說,也不是好惹的,剛纔看銀鈴那表情,好像同秦雪有什麼深仇大恨,這會將人拉走,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這邊帥帥倒是解脫了姑姑的魔爪,趕忙跑到九觴叔叔的身邊,甜甜的衝着人九觴喊道:“九觴叔叔,好久不見,帥帥好想你哦。”

九觴見帥帥如此記掛着自己,即使說的話不一定全部真實,但是也開心的不得了,左胸口的一塊地方看見帥帥全軟了,將人趕緊抱了起來。

“虧你這小子還有點良心,還記得我,九觴叔叔以爲帥帥會把叔叔忘記了。”

帥帥可以說是九觴看着長大的,帥帥小的時候沒少伺候他,後來他去了烏城兩人才極少見面,感情也就比之前淡了些。

特別是帥帥,如此之小,記事也是不清的,卻沒想到還能把他記住,如何能不開心呢?

“帥帥纔不會忘記叔叔,九觴叔叔對帥帥最好,帥帥最喜歡九觴叔叔了。”

此刻甜言蜜語是不可缺少的,帥帥是個聰明的孩子,誰該甜言蜜語,誰該不必太接近,心裡可有數,而且帥帥記人本事不錯,即使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也會記得的,自然能將九觴記起。

九觴是被帥帥哄開心了,可是一旁站着的南宮景卻覺得酸酸的,他向來不喜九觴,這兒子公然在他面前說最喜歡別的男人,怎麼想也覺得非常的氣人,再看安夏心不在焉的在一旁想着其他女人的事情,而他,好孤獨啊!

“溫展,你去看看外面銀鈴和秦雪吧。”安夏上前溫展說道,有些擔憂。

溫展對於外面女人說話的事情,一點都不擔憂,笑了笑,說道:“讓南宮景去或者更好。”

“你去豈不是更好?”南宮景聲音酸酸的,本來自己都被老婆孩子遺棄在一邊了,哪裡有心情去管別人?

溫展也不答話,笑盈盈,看的南宮景好想將人痛扁一頓。

外頭的銀鈴將秦雪拉在一個角落,一副警惕的模樣看着秦雪,質問着,“你怎麼也跟來了,怎麼哪裡都有你啊?”

秦雪聳聳肩,卻沒有接話,好像覺得銀鈴此番問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秦雪的這樣的態度卻讓銀鈴更加警惕她,總覺得她是有什麼陰謀,怎麼大哥在哪兒,這秦雪都要跟着的,真是不害臊!

“我告訴你,我大哥和安夏大嫂是天生的一對,你休想破壞他們的感情,我安夏大嫂長的比你好看多了,我大哥是個有眼光的,絕對不會看上你的,你休想搞破壞,若你做了什麼事情對不起我安夏大嫂的,別怪我不客氣。”銀鈴惡毒的看着秦雪,希望自己這副面容,這樣的語氣,可以將秦雪生生嚇住。

可最終卻不是銀鈴想的那樣的,秦雪居然不害怕,還一個勁的發笑,最後差點變成捧腹大笑。

“你笑什麼?”被笑的莫名其妙,銀鈴恨不得扯掉秦雪的嘴巴,這個時候還笑,難道還想執迷不悟嗎?

“銀鈴,我笑你傻啊,怪不得那個板着臉的男人你到現在還沒能抓到手,真是傻。”

“你……”

銀鈴氣結,這說大哥大嫂的事情,爲什麼扯到她身上來?

秦雪這意思,明顯是笑她那麼久了,也沒能將九觴牢牢抓住罷了。

不是她不夠主動,是九觴的心腸太硬,她差點以爲九觴是沒有心的,或者心是石頭做的,不然不會那麼硬,不管她怎麼捂都捂不熱。

可是,看九觴對其他人,卻也不會太差,唯獨避閃着她,彷彿她是洪水猛獸,不能靠近。

有時候銀鈴都覺得自己傻過頭了,九觴根本就沒有心的,不然不會看不到她的付出,看不到她的努力,女子的矜持什麼的,她都丟下了,爲了追九觴,她不聽父母的勸導,千里迢迢的北元國跑到這安江來,就爲與她在一起。

她的心意都已經到了,可是九觴還是如此,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到此,銀鈴心中不免感傷。

可是,此刻不是傷心自己的事情的時候,雖然自己的事情並不算的太好,但是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大哥和大嫂更要幸福給她看,他們經歷了太多了,應該好好幸福在一起的,或許,她和九觴也是因爲經歷的還不夠多,九觴的心還未完全打開接納吧,沒事,她繼續努力就是了,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切,看天意。

“你別給我扯其他,我只想問你,你要怎麼才能離開我大哥,我大哥真的不喜歡你,你別糾纏着他了,他有什麼好的,和其他男人都差不多的,你爲什麼要一直喜歡我大哥?要不你再選其他人吧!”

秦雪聽的她這話,更是不可抑制的笑了起來,“銀鈴,你以爲換人就換人的嗎?顏文哥哥自然有他的特別之處,所以纔會這般吸引我,若是能隨便換人,你怎麼不換個人喜歡,那個木頭般板着臉的九觴有什麼好?而且,你讓我再選其他人,那我就選九觴可好?”

“你……”

銀鈴非常生氣,秦雪歪理真多,這不是讓她不要喜歡大哥罷了,居然扯上她和九觴的事情,還說把人換成九觴?

哼,做夢!

九觴是她的,即使現在不是她的,以後也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而且,銀鈴,我還是勸你,放棄那個木頭臉九觴吧,他根本就不喜歡你,看他待你這般就知道了,你何苦在他身上浪費那麼多心思呢?比起那個九觴,還不如選擇我哥呢,你看我哥多好,會醫術,人也長的比九觴好看多,笑容也多,不像那個九觴,整一個就是好像人欠他好多錢銀一般。”

“纔不是……”

“我都聽說了,你從北元跑過來,爲了與他在一起,可是你看看,你都在這裡那麼久了,九觴對你還是這般冷淡,女人啊,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森林那麼多,總能找到你的參天大樹,你覺得呢?”

那句話是安夏告訴秦雪的,如今,秦雪應用在銀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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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秦雪的角度,着實不該爲了一個九觴而犧牲自己的大好年華,也許,離開九觴,在外面會尋到一個更喜歡的人也說不定,而且最主要的是,那個人還是喜歡自己的。

秦雪不知道,當年她也這麼傻過一陣子,不過後來讓安夏點通了,也發現了有比顏文哥哥更適合的男人。

如今,秦雪就是要將這種精神,也傳授給銀鈴。

可是銀鈴比秦雪中毒還要深,已經不能自拔了,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秦雪,你以爲放棄那麼容易嗎?你知道我爲了他付出了多少嗎?”想到九觴,銀鈴眼睛開始蓄淚了。

“哎。”秦雪大嘆氣,看着銀鈴,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了。

“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你也不小了,你該知道什麼對你纔是好的,你也不小了,如果爲了這麼一個沒有回報的男人繼續付出,蹉跎了自己的年華,以後苦的是你自己,男人三十還一枝花呢,而你呢,過了二十就鮮少人會要的了,你是郡主又如何,你身份高貴又如何,誰要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啊?若真的得不到回報,我勸你還是趕緊另謀他算。”秦雪細心勸導着,一副以過來人的身份勸着。

聽的秦雪這麼說,銀鈴也開始思考自己是否這麼做是對的,可是她不甘心啊,這麼多年來,只爲九觴屈服過,爲了他,什麼臉面都不要了,連家也不回了,陪在他的身邊任勞任怨,即使他一直想趕着她走,她也沒動過離開他的念頭。

如今秦雪讓她放下,憑什麼啊?

大嫂也說了,既然喜歡,就要爭取,如今的他們,男未婚女未嫁,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九觴是這樣的性格,所以很難開竅,她再努力努力便是了,不然等她將九觴弄開竅了,卻離開了,好處都讓別人拿了去了,到時候她找誰哭訴去?

再重新一想秦雪的話,以及秦雪的處境,她和她根本就不應該同篇而論的,而且,她似乎忘記了自己出來的目的了,可不是聽秦雪教導她的,而是她勸解秦雪纔對。

“我和你不同,九觴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要娶的人,更沒有孩子,所以我不會放棄的,而你不同,我大哥喜歡安夏大嫂,也有了帥帥,所以你不該拆散他們纔是,秦雪,你對我說的倒好聽,對我大哥的事情,最好也能像你說的話那樣,別吊在我哥這棵樹上,外面森林多的是樹給你吊。”

即使大哥不是歪脖子樹,也不該給秦雪吊,要吊去其他地方吊,就拿溫展那個大夫來說,都比大哥來的要好,至少溫展身邊沒有喜歡的女人纏繞着。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上吊呢?”安夏還是按捺不住,出來尋兩人了,一出來便聽的兩人在那說什麼吊不弔的。

銀鈴見安夏出來,瞬間噤聲,她說的這些事情雖然是爲了大哥大嫂好,可是也不能讓大嫂知道,到時候大嫂猜疑就更不好了。

倒是秦雪,顯得落落大方,不像銀鈴那般,像做了虧心事。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也來說給我聽吧!”

安夏實在好奇,兩人有什麼事情需要背對着大家說的。

“沒,沒什麼事情,大嫂,我們進去吧,別在外頭了,等會就要回去了。”銀鈴說着,上前拉着安夏的手,笑盈盈着,彷彿剛纔的事情沒發生過。

“哦,是哦,我們等會就出發回去,秦雪,你也回房收拾一下東西吧!”

安夏提示道,這才拉着銀鈴準備離開。

“好的,我這就回去。”秦雪點頭,笑盈盈說道,兩人的語氣都極好。

銀鈴在一旁細心觀察着兩人,發現臉上居然都隱藏起來對對方的不滿,那語氣也聽不出半點妒心,忍不住的更加爲兩人擔憂。

看來,這秦雪已經死豬不怕開水燙了,而大嫂也似乎已經習慣了秦雪纏着大哥的事情了。

想到此,銀鈴覺得必須多給秦雪施加壓力,讓她知道,大哥非她的良人。

“秦雪!”在秦雪轉身之時,銀鈴突然喊道。

“何事?”

“別忘了剛纔我和你說的事情,你必須好好考慮清楚,否則……”銀鈴沒有將話說完,但那語氣很明顯帶着威脅。

“你剛纔同秦雪說了什麼了?什麼事情要考慮清楚?”安夏好奇問道,對於兩個小姑娘的談話很感興趣。

可是銀鈴怎麼能將這件事告訴大嫂呢,她需要自己去做,讓大嫂安心做個漂亮的新娘子,無差錯的嫁給大哥,等大嫂與大哥成婚了,想必秦雪也就不會再糾纏了。

這般想着,銀鈴只希望大哥趕緊成婚,讓秦雪無機可乘。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了火鍋店,南宮景早早便已經將火鍋店後面院子的房間清理乾淨,供衆人居住。

安江不比雲城,雲城那邊即使進入了十月,還是一副夏日剛準備要走的模樣,而安江雖然比不得北元那般冷寒,可此時,安江的夜裡也已經漸漸的涼了,穿着單薄的衣服出去都會冷的一顫一顫的,明顯的感覺秋天真的到了。

院子裡,安夏當年種了兩棵棗樹,因着施肥施的好,如今已經一人多高了,聽說前陣子還開花了,可惜,沒有結出一個果子,可能是太稚嫩了,花開的早了。

夜涼如水,安夏早早便鑽進被子裡面去了,她生來畏寒又畏熱,雖然這個時節的氣候還算涼爽而不冷,可是趕車趕了那麼多天,顛簸的久了,也是累的很。

可是人是累了,躺牀上,安夏卻又精神了,眼睛想閉上,可是就是睡不着。

身旁的人也忙完鑽進被窩裡,一股寒氣襲來,安夏驚的一顫,然後便給一個暖爐抱住,安夏順勢緊緊抱住。

也不知道爲什麼南宮景的身子向來是冬暖夏涼,正是夜晚睡覺暖牀的必備之品,讓安夏很是喜歡。

“怎麼還沒睡着?”南宮景看着睜開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安夏,低聲問道。

揉了揉眼睛,安夏也表示很無奈,嘟囔着,“也不知道爲何睡不着,明明很累,可是卻又睡不着,我向來不挑牀的。”

因爲自己經常換環境,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安夏總是到處走,所以對牀也不怎麼挑,也不知道爲何今晚想睡又睡不着是何意?

“難道是因爲不夠累?”南宮景打趣道。

很快,胸口便被人掄起小拳頭砸了過去。

“你就只會想着一些有的沒的,我最近真的很累啊,你別再亂來。”

說着準備離開暖爐,因爲整個被子裡面都已經暖了,所以暖爐也不大需要了。

可還沒能動作,腰身卻被人緊緊抱着,讓她動彈不得,低沉的嗓音傳了進來,“放心,今晚會讓你休息,不會亂來的。”

南宮景如是說,可是安夏眼底裡明顯還有些不願相信,畢竟這樣說到做不到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安夏都不敢再相信這個男人了。

都說男人和女人有了牀第之事後,便會上癮般,戒不掉的了,特別是像南宮景那樣的男性,更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更別想戒了,於是,一個缺口的崩開,南宮景便上癮了,每每都會讓她痠痛懊惱不已。

“最好你說到做到。”安夏打着呵欠,除了眼皮子不聽話的想閉着,腦子全是清醒的很,不禁有些苦惱了,“怎麼辦,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就不睡吧,我們來說說話,也許說着說着便能睡覺了。”南宮景也不知道她這是爲何睡不着,也許說話有助於她入睡。

“嗯,也好。”安夏點點頭,閉着眼睛,窩在南宮景的懷裡,非常愜意。

想起今天銀鈴和秦雪的事情,安夏似乎找到說話的話題,連忙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你說,銀鈴和秦雪在做什麼啊?我看銀鈴似乎不大喜歡秦雪的樣子。”

想到秦雪已經改邪歸正了,不再揪着南宮景不放了,安夏還是很喜歡這位小妹妹的,畢竟她當年也不少照顧南宮景,自然希望她過的幸福的。

對於小姑子的這一舉動,安夏表示很擔憂,她也喜歡小姑子,自然不希望兩人交惡的。

聽完安夏的話,南宮景只說道:“銀鈴過於擔心了。”

銀鈴是知道之前秦雪的心思的,所以極度不希望秦雪破壞兄嫂,但是銀鈴不知道,秦雪早已經將注意力轉在了溫展的身上,所以纔會這般護着安夏。

“擔心什麼?”安夏還是不是很明白。

“擔心秦雪糾纏我,擔心你與我不能在一起。”

銀鈴這孩子從小雖然驕縱些,畢竟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兒,父王母妃自然是疼愛有加,他和逸風也疼的很。

但幸好家風嚴謹,那驕縱也不過是那些世家跋扈小姐的一些皮毛,心地還是很善良的,這般袒護安夏,可見銀鈴出發點是好的,可惜她並不知道事情已經有所改變了。

“哦——”安夏長長的拖着音,“怪不得她會一臉不願意我知道一般,到後面還警告了秦雪,看來銀鈴是誤會了,而且,秦雪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銀鈴,纔會讓銀鈴誤會的。”

這般說來,其實秦雪還是個腹黑小女人啊,明明知道銀鈴說的是什麼事情,自己有機會解釋的,偏偏不解釋,還來氣銀鈴,真有她的。

不行,明天她得把這件事告訴銀鈴,不能讓她繼續誤會下去,想想銀鈴的舉動,安夏心裡暖暖的,小姑子做到這個份上,真是本世紀最好的小姑子,她以前可沒少聽說小姑子和嫂子不合的事情。

“明日我去和銀鈴說說,別讓她繼續誤會下去,一片真心打水漂了。”

“嗯。”南宮景點點有,不作其他。

不過,他們的事情是解決了,秦雪也找到了歸宿,可是,銀鈴和九觴的事情,卻還沒有着落呢。

擔心完這個,安夏又擔心起銀鈴和九觴的事情了。

“九觴和銀鈴……”

“他們的事情不必操心,自己有自己的緣分,你不必過於擔心的。”

南宮景打斷道,不願意安夏一直只會擔心別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別人的事情便也就好了,人各有命,誰也不能幫誰太多,一切看的是緣分,若九觴本就不喜歡銀鈴,即使銀鈴再怎麼付出,那便也是沒用的。

不過南宮景看的出,九觴並非對銀鈴沒有感覺,若真是沒有感覺,九觴早就將銀鈴趕走了。

九觴不是什麼暖心的人,冷血的很,若他真的不喜歡一個女人,怎麼能讓人這般接近他?

這點上,南宮景覺得自己和九觴很像,不喜歡的話,便不會讓他們靠近的了,當初的秦雪,也是因爲秦子初的緣故,他不能完全狠心將她轟趕走,但是說的決絕的話,他也說了不少的了。

而如今,九觴對銀鈴,雖然明面上看似不好,但是卻不會狠心的趕她走,他看的出,九觴對銀鈴是動心的了,只是他放不下自己的過去,走不出困局,所以無法敞開自己的心。

九觴和銀鈴,需要一個契機,或許正是他們這般磨練,纔會讓兩人更加的珍惜對方,而他們作爲外人,看着,說一說,卻不能強行插手。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可是銀鈴是你妹妹,你這做大哥的,關心關心妹妹也是應該的,九觴那邊,找個時間我要問問他,究竟對銀鈴是怎麼個意思,不然別耽誤了人家小姑娘。”九觴是她的人,這件事由她來問或許是最好的。

“你讓他們去折騰,你就別攙和了。”他們自己的事情纔算剛解決完,操心別人不如操心自己。

“你說這話還是銀鈴的大哥嗎?”

安夏不解,雖然說感情是銀鈴與九觴兩個人的事情,但是她身爲銀鈴的未來大嫂,九觴的半個姐姐,關心關心也是應該的,俗話都有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我當然是銀鈴的大哥,只是銀鈴的緣分需要她自己去爭取,我們難道要綁着九觴與銀鈴在一起嗎?”南宮景瞭解自己妹妹的性子,九觴再遲鈍,也有開竅的一天,不過,若是九觴開竅的遲的,銀鈴到時候跑了,哭的不是銀鈴,是九觴。

安夏聽話從來不聽重點,只覺得南宮景最後一句話的提議甚是好,“九觴若是惹急了銀鈴,我就將他綁給銀鈴,生米煮成熟飯看九觴還敢不認?”

南宮景嗤笑着,覺得這小女人想法也太簡單了,也不再多說。

許是說困了,漸漸的,安夏便有些昏昏欲睡,說話也不利索,說一句停大半天,最終,完全進入夢鄉了。

銀鈴九觴這邊不知道有人議論他們的事情議論到睡着。

兄嫂侄子來了,銀鈴該高興的,可是想起白天秦雪說的那番話,銀鈴開始思考自己這般拋棄家裡來到一個陌生男人的身邊是否是對的。

月上中天,可是銀鈴沒有半點睡意,睜着眼睛,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衣衫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看着頭頂月亮圓亮圓亮的。

“郡主,時候不早了,您快些去歇息吧。”貼身婢女寶翠心疼道。

寶翠也想不明白,爲何郡主如此決絕堅定的留在這個地方,陪着一個沒有半點回報的男人身邊。

寶翠是與銀鈴一同長大的,從小就伺候在她的身邊,知道郡主這些年的心思,所以當知道郡主要偷偷一個人來這裡的時候,是她主動跟了過來。

寶翠雖然不明白九觴哪裡好,值得郡主這麼對待,但是郡主堅持了,他們這些做奴婢的便沒有議論說話的權利。

只是,九觴這般,不懂郡主的苦心真的好嗎?九觴的心難道就石頭做的嗎?還是九觴根本沒有心。

寶翠從來沒有見過,郡主可以爲了一件事如此努力的付出,結果卻又沒有回報。

“寶翠,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賞一會月亮。”

“郡主……”

“寶翠,你下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這靜靜就好。”她想靜靜,想好好將事情捋清楚。

寶翠見勸解不得,抿着脣,也只能無奈的退下,“是。”

可捋了一晚上,銀鈴也什麼也沒捋出來,說起來,她還是不願意放手,即使再疼,即使再難,她還是要堅持。

第二日。

安夏起了個大早,南宮景拘着她的腰卻不讓她那麼早出去,如今秋露重,若是沾染上了,身子定不好。

等日頭將大地上的露珠全部曬乾,暖洋洋起來之後,南宮景這纔將人放開,而安夏,早已經睡了一個回籠覺才醒來了。

安夏起來,外面已經熱鬧了一片,從前院火鍋店那邊傳來商客的聲音,想到那錢銀一堆堆的進賬,安夏覺得這些聲音極其好聽。

等用過早膳,安夏想起昨晚的事情,才趕去銀鈴的房間,詢問詢問未來小姑子最近與九觴之間的進展。

不過很不幸運,今日銀鈴早早起身,便被秦雪拉去了寒檀寺廟裡燒香,說是十五,有大師開壇講座,所以安夏只能等銀鈴回來再說。

銀鈴本是不想去的,因爲她很討厭秦雪纏着自家大哥,可當秦雪的一番話說了之後,銀鈴便答應了。

寒檀寺距離城內並不是很遠,坐馬車也是一個時辰便能趕到。

不過今日因爲是十五,慧靈大師德高望重,開壇講經人有不少,所以道路上挺擁堵,不好行進。

馬車內,銀鈴看着秦雪,臉上寫着對秦雪的警惕。

“你不必這般看着我,我又不是要害你。”秦雪笑着說道,卻也明白銀鈴對她的警惕來自於哪裡。

“就算不是要害我,你也是不懷好意,別以爲我看不出來。”銀鈴說道。

若不是秦雪反問她,“是不是不敢去?膽小鬼的就別跟來。”不然她也不會跟來,現在想想,才知道這是秦雪的激將法,有些後悔跟出來。

秦雪卻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說道:“你別再這麼看着我了,我纔不會和你安夏大嫂搶顏文哥哥呢。”

銀鈴聽着她的話,突然驚愕住,臉上明顯寫着不信任。

秦雪也不再逗弄她了,將事情和她一說:“你沒聽錯,顏文哥哥那棵歪脖子樹我讓給安夏了,我纔不要歪脖子樹,現在怎麼看都覺得溫展比顏文哥哥好多了,顏文哥哥笑都不常笑,樣子和你喜歡的那塊木頭差不多,我纔不要呢。”

銀鈴張大了嘴巴,秦雪的言語中摻雜的信息太多了,讓銀鈴難以消化。

“也就是說,你現在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我大哥,你和溫展好上了?”那也就是說,其實昨天她說的那些警告的話有些多餘的了?

“好上?”秦雪挑眉,對這個字眼覺得特別的新穎,“你也可以這麼說,如今,顏文哥哥那棵歪脖子樹可吸引不了我了,我喜歡溫展這棵直樹。”

“原來……”銀鈴有些欣喜,卻又有些生氣,覺得眼前的秦雪很討厭,“你昨天居然不告訴我,害我還說了那麼多話,你故意的。”

秦雪挑挑眉,表示自己就是故意的,“誰讓你說個不停,我就懶得打斷了。”

“你……”

“你也別太生氣,我喜歡別人你不是更加高興嗎?生氣個什麼勁?”

話是這麼說,可是銀鈴覺得自己被秦雪耍了又生氣了。

秦雪想着,又繼續說道:“今日找你出來,陪你出去散散心吧,別整天對着那塊木頭,不然你都快要變成木頭了。”

“你纔是木頭。”有人說九觴的壞話,銀鈴便不樂意了,她的就九觴纔不是木頭,他只是習慣了沉默寡言罷了,“你的溫展還整天對着一堆草呢,那你的就是草頭。”

“噗嗤——”秦雪被她逗的捧腹大笑,身子笑的一顫一顫的。

“笑什麼?”銀鈴翻白眼,“本來你的那溫展就是草頭,除了對着草還是對着草,路邊看見一棵草都不會手下留情。”

“對着一棵草也好過你那木頭九觴不會笑不喜言語的好啊,溫展可會講笑話了,這些年他去了好多地方,見識了許多有趣的事情,都會同我一說呢,比你那木頭是不是好多了?”秦雪笑着問道。

其實剛開始,秦雪也是覺得自己沒有機會的了,溫展清心寡慾,看起來好像一個無慾無求的男人,對什麼事情都充滿了憐憫同情心,可是卻又不會將心放在某個地方。

秦雪覺得那時候自己壓力非常之大,不過因爲經過顏文哥哥的事情,覺得壓力再大也比對着顏文哥哥的時候要來的好多了。

秦雪本身就不是個矜持喜歡害羞的女子,她這些年跟着哥哥走南闖北,性子早就練的如男子般,臉皮是什麼玩意她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既然喜歡的一樣東西,那便要努力爭取過來,雖然顏文哥哥那裡碰了壁,但並不代表她從此萎靡下去。

在溫展那,秦雪一如既往的使用了耍賴功夫,就是賴着不走,就是跟在你身邊,就是照顧你,就是讓你看見我的好。

秦雪也是因爲哥哥是學醫的,所以跟哥哥在一起識得一些草藥,對醫術雖然稱不上非常喜歡,但也接觸了一二,所以當見到溫展的時候,她就以自己想學醫的想法留在溫展的身邊。

溫展剛開始肯定是不同意的了,好在秦雪懂得賄賂這煙兒小姑娘,又死纏爛打,藉着哥哥的名義,就是不走,就算等後面哥哥走了,她還死賴着,然後,也就慢慢發展,慢慢的讓溫展知道她的心思,然後就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溫展已經接受她了。

秦雪慶幸的是,溫展不是榆木腦袋,也不是不喜歡她,才讓她有機會可乘。

銀鈴聽着秦雪如此幸福的說着自家那位,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她和安夏以及秦雪,她用的時間最長,可是卻還是沒能打動男人的心。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

“秦雪,我很羨慕你。”心裡本來有好多的話,可最終,銀鈴卻只說了這句,千言萬語都表達不了她的失敗。

見她這般,秦雪也不再打趣,而是勸道:“你也別灰心,雖然那木頭到現在對你看似還沒什麼表示,但是我看的出來,九觴不是不喜歡你的,只是,很奇怪,我感覺九觴好像故意在壓抑着的,我昨日留意了一下九觴,發現他看你和看我們完全是不一樣的眼神的,對你,即使掩藏住了,但還是能透着些許喜歡你的。”

秦雪這話一半是安慰,可是另一半卻也是實話。

“真的嗎?”銀鈴不敢相信,“他真的看我的眼神和看你們的眼神不一樣嗎?爲什麼我感覺不到?還是說,其實他那種眼神只是厭惡我罷了,也許是你看錯了,畢竟我纏他纏了那麼久,他該是討厭我的了”

銀鈴不自信,因爲很多的自信在隨着日子的消磨,漸漸的也磨沒了,從再次看見九觴的第一眼,銀鈴就認準九觴了,可是,九觴呢,從始至終,對她都太過於平淡了,平淡的讓她變得有些不自信。

“嗨,你別自怨自艾了。”秦雪拍拍她的肩膀,讓她趕緊提起精神來,“我記得以前顏文哥哥說過,你這人特別的自信,而且做什麼事情都會從一而終,顏文哥哥以前還常誇你呢,我覺得呢,這件事,你必須再堅持,你一定會收穫那木頭的心的,雖然木頭的心比較難收穫,但是以你的本事,一個破木頭,你還怕收穫不了嗎?”

被人這麼誇,銀鈴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你這是在故意誇我的吧?”銀鈴繼續不自信道。

“那你就當我是故意好了。”說完,秦雪看看外面的風景,聽車伕說,就快到寺廟山腳了。

“今日我尋你出來,就是讓你別那麼喪氣,還有就是,聽說這寺廟有個許願樹,很靈的,我們去許願。”秦雪如是說,看銀鈴似乎還是不在狀態,往常那個兇惡活潑天不怕地不怕的銀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沒了,成了一個怨婦般。

秦雪也不再理會她的自怨自艾,坐在車內,閉着眼小憩。

銀鈴看着秦雪如此的歡樂自在,陷在美麗的愛情裡,多麼的幸福啊,此刻與她的哀愁可憐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行,她不能這樣。

想起以前的自己,活的恣意灑脫,做什麼事情都滿滿的信心,絕對不會這般愁眉苦臉的。

所以,她不能繼續下去!

都說愛笑的女子運氣都不會太差,好,她就要做回那樣的女子,不管九觴心裡有沒有她,她都要努力,若是九觴真的受不了趕她走,不要她的話,那她努力過了,也就無怨無悔了,而如今,九觴還沒有真的厭惡她呢,她還有機會。

想到此,銀鈴露出個大大的微笑,猛的去拍秦雪的肩膀,嚇的她突然驚醒。

“你拍那麼大力做什麼,嚇死我了。”她有點睡意,被銀鈴突然這麼一拍,只剩下心臟處拼命噗通的跳。

“我決定了,不會再自怨自艾了,我要振作,九觴一定是我的。”

“嗯,有這想法很好。”秦雪笑了笑,暫且原諒銀鈴剛纔的粗魯。

……

馬車到了山腳下,果然是人滿爲患,還沒到廣場內,車隊已經擺滿了,一條長長的道路塞滿了馬車,可見這慧靈大師的講座有多惹人喜愛聽講。

看着就在不遠處的廣場邊專門放馬車處,可是馬車卻等了許久都沒能進去。

“我們走吧。”銀鈴實在等不下去了,拉着秦雪下了馬車,讓車伕自己把馬車停好。

今日全部是寒檀寺的信男信女,也沒有過多的規矩禮數,大家也沒有因爲是女子而戴上面紗出門,個個以真面目示人,都是些年輕的男女,鮮少是婦人前來。

因爲寒檀寺最領養的便是求姻緣,所以前來寒檀寺的人,都是些求姻緣的年輕男女。

“好熱鬧啊!”身邊的寶翠忍不住驚歎,小心的護着自家主子,生怕被人多擠走了。

今日兩人前來只帶了幾個手下,倒不會因爲人太多而艱難行走。

到了寺廟前,便有小沙彌在門口爲衆人指引道路。

銀鈴和秦雪今日來並不完全需要聽那慧靈大師的講座,雖然慧靈大師德高望重,但是比起北元國皇家的大師,卻也要稍遜一籌,兩人都是奔着那棵姻緣樹而來的。

而今日和她們兩人心思的年輕男女也不在少數,只有那些上了年紀的婦人帶着媳婦才喜歡往慧靈大師那邊而去。

“好多人啊!”銀鈴感嘆着。

聽着小沙彌的指引,意思要想去姻緣樹那邊求自己的姻緣,還得先買下一種遇水也不會溼的紅油紙,然後在上面寫上自己的願望,然後再讓聖僧點化一番,放可以去姻緣樹下丟姻緣願望,然後會有人將他們帶到後堂喝下姻緣水,那麼願望便能實現了。

如果是戀人前來投着姻緣願望,再喝下姻緣水,那麼他們便能恩愛幸福一輩子的。

聽着小沙彌的解釋,銀鈴一臉的嚮往,好像能看見自己與九觴如同大哥大嫂般恩愛非常,趕緊將手中的錢交給小沙彌,讓他趕緊給她拿來紅油紙,讓她能往上面寫上自己的願望,那麼她和九觴便能一輩子在一起了。

秦雪雖然如今擁得溫展,但是還是想求一輩子幸福平安,也催着小沙彌趕緊的。

兩人給的香油錢多,小沙彌也樂呵,爲兩人快速的拿來紅油紙。

拿來紅油紙,兩人開始小心翼翼的寫着自己的姻緣願望,只要寫上去了,那麼她們便會平安幸福了。

銀鈴寫的是自己和九觴的幸福,秦雪寫的是與溫展的幸福,兩人寫完,一臉幸福的將紅油紙捲了起來,然後用絲帶好好的繫好,長長的絲帶,是即將拋上姻緣樹的線,也是連着她們的幸福的線。

有很多人在姻緣樹拋投,個個拋完都是喜開笑顏的,然後朝着小沙彌說的姻緣水而去,臉上紅潤喜洋洋。

似乎是被這種氣息感染了,銀鈴整個人也變的愛笑了,也不再去擔心自己的付出會如何如何的沒有回報,付出了,也許沒有得到想要的回報,但是自己努力過了,不會後悔,而若不付出,絕對沒回報。

又請了聖僧點化,等了好一會,人漸漸的少了,銀鈴和秦雪這才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投擲。

看着高高的姻緣樹,枝繁葉茂,上面掛滿瞭如他們一樣的姻緣願望,滿滿的,顯得整棵樹是紅的多綠的少了,煞是好看。

兩人看着那紅色的絲帶,眼睛裡充滿了對未來的向來。

在心裡默唸三聲,兩人帶着自己的嚮往,朝着頭上的參天大樹的枝椏拋去。

絲帶緊緊的落在了粗壯的枝幹上,順着風,搖擺着。

“好了。”

兩人都像之前拋擲完的那些女子一樣,臉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等拋擲完,兩人便去姻緣池,由小沙彌親自舀起一瓢姻緣水,一人一杯的喝下,說了幾句吉利的話,這祈求姻緣也算是結束了。

兩人還是聽了一段慧靈大師的演講,然後中午又留在了寺廟裡吃齋飯,兩人才心滿意足的朝着山腳而去,幸福的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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