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港口,一艘原本需要15個水手的上船現在由6個帶着傷的人勉強的航行進港,沿着木製的棧橋,到處是來看情況的鎮民,沿着平民們讓開的路,阿拉德走到了船邊,幾個鎮上的人正幫着把船固定。
“發生了什麼!!”阿拉德對着船上的人高聲的喝問。
一個穿着像是船長的人行禮後回答了阿拉德的問話。
“大人!騷亂!我們本來是停留在新基利港的,天父節那天,城裡有人和教會的騎士們發生了衝突,後來是整個城市爆發的騷亂!船都給燒了!我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就是這樣了,大人。”
黑熊和森芬迪來到了阿拉德的身後,阿拉德回頭看着森芬迪,問他:
“你提前就知道?路上你的表現就很奇怪,難道是我們的陛下決定和教會徹底決裂了?”
“當然不是,阿拉德先生!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發生了騷亂!!您認爲我們會傻到和教會決裂嚒?這不是我們的計劃!您多心了。”森芬迪辯解着。
阿拉德沒再問他,回身接着問那個船長,可惜這傢伙知道的也不多,他當時只顧着逃命了。聽他說,停靠在新基利港的船隻大部分都被燒掉了,騷亂的人羣哄搶了船上搭載的貨物。爲了保護貨物,水手和商人們與騷亂的人羣發生了衝突,死傷慘重,他們逃出來的時候整個城市都瘋狂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在這樣一個重要的節日裡竟然發生了騷亂,發生前一點徵召都沒有。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問不出更多的情況,阿拉德帶着黑熊回到了旅店,收拾行裝,準備回也冷去,發生了這種事情,阿拉德對辛蜜拉和利赫的安全很不放心。
森芬迪依然阻止阿拉德,阿拉德氣的幾乎要和他決鬥了,森芬迪很執着的要阿拉德再留2天,他用一句話就勸服了阿拉德。
“王權之盾的騎士們在您離開後會接手您的住宅的防衛,光輝之翼也駐紮了一個小隊,您可以放心!這只是突發事件!陛下仍然牢牢的掌控這個國家!您擔心什麼?!”
阿拉德穩定一下自己的心情,怪異的看着森芬迪,不解的問他:
“到底爲什麼,您非得要把我留在這個地方!!陛下的命令?我不覺的發生了這種騷亂之後還有繼續執行的必要!您難道不擔心也冷的情況?”
森芬迪嘆了口氣,低聲勸着阿拉德:
“現在我還沒法跟您說明,不過您以後會明白的,我只能保證,這是爲了您好!陛下是爲了保護您!!請原諒,我沒法多說了!!”
阿拉德看着森芬迪,他的表情很執着,沒法從這傢伙嘴裡多掏出些什麼了。該死的,就多留2天吧!
中午,阿拉德在飯後把黑熊派了出去,雖然自己沒法離開這個鎮,起碼可以讓黑熊先回去,有什麼事情黑熊也可以替自己處理一下。黑熊走之後,阿拉德沒心思出去轉悠了,留在旅店裡無聊的喝着酒,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是阿拉德.阿弗雷德爵士大人嚒?”
阿拉德回身看過去,一個年輕的傳令兵,身上滿是塵土,嘴脣乾裂,趕了很遠的路吧。
“是我!你是誰?”
“大人,請原諒,我是隸屬王國守衛部隊的士兵,我的名字.......”
“好啦!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沒用的,你來做什麼?”
阿拉德打斷了這年輕人的話,平時他不這樣的,今天他非常的煩躁。
“哦,是的大人。我是被派來巡視這裡的情況的,王國有好幾座港口城市都發生了騷亂,上級命令我們對靠近海邊的城市和村莊都要巡視,有新到岸的船隻都要登記,從騷亂城市逃出來的船隻和水手都要暫時扣押.......”
“你說什麼!好幾座港口城市都騷亂?!”
阿拉德看了一眼森芬迪,這絕對不是突發事件!是有預謀的!誰幹的?爲什麼?阿拉德接口問這個年輕的士兵:
“到底有多少城市發生了騷亂!!也冷的情況怎麼樣!!騷亂的具體情況如何!你們都知道些什麼!!”
“不多,大人!只聽說有4座城市在天父節發生騷亂,也冷情況正常!您可以放心。騷亂已經控制住了,我們被命令......”
“好啦!我知道了!港口那邊
有一艘從新基利逃過來的船!你去把人帶走吧,他們應該還留在船上。”
“需要您的幫助,大人,您是本地的領主,請你派人協助我把他們帶回去,您知道,我不能冒犯您的領權。”
“去那座紅色的房子,看見了嗎?鎮長就住在那,去找他吧,就說是我的命令,讓他派人跟着你去吧,幹你該乾的事情去吧。”
“謝謝您,大人。”
那個年輕人行禮退下了。阿拉德看着森芬迪,面露嘲諷,輕笑着說:
“突發事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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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個身上穿着帶有聖輝的盔甲的騎士帶着十幾個扈從出現在鎮上,那個騎士摘下頭盔,是個頭髮稀疏雪白的老騎士,他對着路上的平民問了幾句,把馬交給身邊的扈從,走進了阿拉德所居住的旅店。
阿拉德煩悶的喝着酒,森芬迪坐在阿拉德的身邊,手裡拿着一卷書稿正在修改,聽見有人進來,阿拉德擡頭看了一眼,沒理會那個老騎士,森芬迪也看到了進來的老騎士,立刻丟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整理身上的衣服,對着那個老騎士深深的行了一禮,然後拽着阿拉德站起來,小聲的對阿拉德說:
“快起來!阿拉德先生!這位是‘聖騎士’,神佑騎士迪卡多.赫爾南德爵士!”
阿拉德掙了一下,脫開森芬迪的手,看着眼前的迪卡多,同樣行了一個禮,算是看在死去的馬申的份上吧,也給這個教會樹立的‘騎士榜樣’行了禮。接着,阿拉德就從新坐下,滿不在乎的問森芬迪:
“您堅持要把我留在這個該死的地方就是爲了等這位老騎士吧?森芬迪先生?”
沒等森芬迪回答,站在阿拉德對面的迪卡多躬身給阿拉德和森芬迪回了禮,做在了阿拉德的對面,深深的嘆了口氣,對着還站着的森芬迪擺擺手,示意他坐下,然後自己拿了個杯子,從阿拉德面前的酒壺裡倒了一杯酒給自己,對着阿拉德舉杯示意,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放到一邊,對着阿拉德說道:
“看的出,您對我不怎麼歡迎啊,阿拉德爵士。”
“吶,教會的人應該對我也沒什麼好感吧?我何必裝成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對着您流出溫和的笑容呢?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您這位掌握着整個護教騎士團的‘聖騎士’來找我這個‘戴貝人的走狗’呢。”
“請不要這麼刻薄,阿拉德先生,我承認教會的這些年輕騎士們對您是有些偏見的,不過也可以理解吧?您的來歷我們都很明白,從耶莫薩拒絕放開對教會方面的書寫用布匹的貿易控制之後,教會和耶莫薩就一直處於一種敵對的狀態,您跟着戴貝人一起來到了王國,而且轉眼間就被封爲爵士,小傢伙們有些嫉妒和厭惡也不奇怪吧。不過有兩位衝動的年輕人已經爲他們的無禮和不自量力付出了代價,馬申也死在了他自己的手裡,您不該還那麼憤憤不平吧?阿拉德先生,我現在正式對教會所屬的騎士們對您的偏見和無禮行爲向您道歉,那麼我們可以好好的談談了吧?”
阿拉德擺正了姿勢,看着眼前的迪卡多,輕輕的說:
“我接受您的道歉,迪卡多先生,說說您的來意吧?”
迪卡多看看森芬迪,後者立刻站起來,把旅店前廳裡的所有人都趕了出去,一會兒,他也走了出去,反身把門帶上了,緊接着傳來了馬匹移動的聲音,阿拉德聽的出,應該是迪卡多帶來的扈從把這個旅店戒備了起來。
“啊,您已經猜到了,森芬迪先生堅持讓您留在這裡就是爲了等我。唉,本來我在3天前就該到了,可惜路上傳來了騷亂的消息,我不得不耽誤一些時間,請您原諒。現在讓我們談談正事吧。阿拉德先生,我們已經知道您是一名正式的耶莫薩了!”
阿拉德的心裡猛的一緊,教會有所猜測是很正常的,但是現在迪卡多能這麼直白的說出阿拉德是耶莫薩的一員,這是他在欺詐自己還是教會方面有了確實的證據?要是教會方面能拿出確實的證據證明那位陛下和耶莫薩做交易,那麼這位陛下的王位
堪憂!
做出一副認真聽着的樣子,阿拉德伸手示意迪卡多繼續說下去。
迪卡多微微一笑,接着說:
“不用多心,阿拉德先生,您離開也冷的這幾天裡事情有了新的發展,現在,我們,教會和和耶莫薩之間,我們不再繼續敵對了,耶莫薩答應對我們需要的物資放開供應,降低價格,當然,我們也爲耶莫薩提供了一點幫助,呵呵,您的扈從回來後也許就能給您帶來新的消息,您不需要繼續和教會對抗了,從我來到您的面前開始,耶莫薩的合作對象就從我們的陛下變成了教會方面,倒是您的那位陛下,說不定會開始敵視您了哦。”
“您認爲我會說什麼?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和耶莫薩沒有關係!!”
“不用掩飾了......算了,等您的扈從回來您自然就知道了。現在您就安靜的聽我說吧,就把我說的都當成是我這個老人的胡言亂語。您以後的任務會變成教會與耶莫薩之間的聯繫者。其實您自己還沒發現,您的重要。一個騎士,同時也是一個耶莫薩刺客,一個西方長大的年輕人,也接受過耶莫薩的教育。您既熟悉西方的一切,也熟悉了耶莫薩的一切,難道這樣的一個人還不夠重要嚒?剩下的我就不再多說了。不過以後您還是要小心一點,教會內部也不是很一致的,年輕人們太過激進,總有些被熱血和信仰衝昏了頭腦的年輕人去做一些蠢事;還有些曲解了天上的父的意志的神職人員對和耶莫薩合作堅決的反對,不過您要相信,我和站在我身後的教會所屬對您是沒有偏見的,相反的,我們希望能夠和您合作。好啦,以後再談吧,您也好好想想我說的這些。”
迪卡多離開了旅店,森芬迪走了進來。
“您怎麼會讓我在這裡等教會的人?嗯?森芬迪先生,您在這一切當中是一個什麼樣的身分呢?”
“我忠實與陛下!我先前就說過,陛下把您調開也冷是對您的一種保護!在這裡見到迪卡多爵士同樣是爲您着想!好好想想迪卡多說的吧!我明白的告訴您,這次的騷亂就是教會主導的!迪卡多和他身後的人操縱了這次的港口騷亂!這也是他們和耶莫薩之間的交易!您對此一無所知吧?您相信耶莫薩會真的把您當成他們中的一分子?該爲您自己考慮了!阿拉德先生!迪卡多也說過吧?您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一個我們去了解耶莫薩的重要途徑!您難道不希望擺脫耶莫薩的控制,成爲一名堂堂正正的騎士!一個身份高貴的王國貴族!讓您的血脈長久的在聖十字留傳下去!您畢竟是一個西方長大的西方人!!該爲您自己作些什麼了!陛下在也冷等着您做出決斷,您隨時可以出發了。”
阿拉德坐到椅子上,什麼也沒說,結合這幾天的事情,阿拉德明白森芬迪說的是實話,耶莫薩的確對自己隱瞞了什麼。特蓋爾陛下的條件也已經通過森芬迪轉達了,徹底的成爲這位陛下的人,然後自己也許就能夠真正的成爲聖十字的貴族。我們的陛下肯定會讓自己把關於耶莫薩的一切都說出來,看來這位陛下在和耶莫薩交易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打算了!耶莫薩發現這位陛下另有目的,轉而和教會合作,可是還是有一點說不通,是什麼促使耶莫薩答應同特蓋爾陛下以及教會方面交易?減半的稅收?在港口製造騷亂?耶莫薩真的在乎這些嚒?還有就是他們爲什麼要把自己推出來?一個瞭解耶莫薩的西方人出現在聖十字王國對耶莫薩是沒有任何好處的!耶莫薩到底想要自己做些什麼?絕對不是保護這位特蓋爾陛下!現在看來這位陛下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森芬迪在路上說的話......難道!阿拉德的腦子嗡的響了一聲,一個最荒謬的可能出現在阿拉德的腦海裡。
直到深夜,阿拉德都一直坐在椅子上深深的思索,森芬迪彷彿完成了任務,非常悠閒的讓人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送到自己的房間裡享用。過了一夜,森芬迪出了房間,看到阿拉德還坐在那裡,雙目通紅,眉頭緊皺,森芬迪讓人準備了早餐和洗漱用的東西,走到阿拉德的身邊,拍了拍阿拉德的肩頭。
“好了,阿拉德先生,您還有很多時間考慮,先請洗漱一下,用過早餐我們就該起程了。”
阿拉德閉上雙眼,用手在臉上搓了幾下,輕聲說:
“是啊,我們該起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