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第三弓

原本還安穩坐着的血原不禁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若是此時萬山拉的開這石弓,而當初他沒有拉開。不單單只是說明他自己技不如人,更加豈不是弱了他們煉血堂的名頭。作爲魔宗巨擘卻輸給道門,實在是他不能目睹的。

而此時也看到這一幕的詹九,卻是不禁搖了搖頭。就在剛纔,他清晰地感覺到萬山體內的土屬性氣息一動,這才引發了石胎弓的顫抖。但是剛纔似乎是萬山無心之舉,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所以他體內的土屬性氣息迅速蟄伏,而萬山本人卻又是一味的催動真元。

如此也就是說,剛纔萬山誤打誤撞險些發現石胎弓的正確使用之法。但是可惜,此時他又走錯路了,因此詹九不禁搖頭嘆息一聲。

“平常道友可有高見。”眼見詹九搖頭,血原眼中不禁閃出一絲希望,連忙問道。

“道友請安坐,萬山道友,恐怕此次也會鎩羽而歸。”詹九一笑,向血原伸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聽到這話,血原還是將信將疑,畢竟剛纔萬山已經觸發了弓身的顫抖。可是再看羅峰也是向他點頭,這才皺眉緩緩坐下。

而此時,萬山仍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拉弓,只是可惜,除了剛纔的那一絲顫抖之外石胎弓再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數息之後,萬山已經真元耗盡,不禁重重的嘆口氣,將弓放回桌案之上下了祭臺。

眼見最終萬山也失敗了,剛纔還一臉希冀的衆人,也不禁長長的嘆一口氣顯得極爲失望。唯獨與衆人相反的自然就只有張明遠,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此弓果然沉重,我也拉不開。”萬山走下來向衆人嘆息說道,接着卻是向詹九抱了抱拳,“平常道友竟能拉開此弓,當真好手段,萬山佩服。”

“不敢不敢,僥倖而已。”詹九一笑說道。

見到萬山果然最終沒能拉得開這石弓,血原也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是不禁看向詹九。心道此人果然不俗,單單是這份眼力,就是他自愧不如的。

而在萬山也無功而返之後,此時衆人對於祭臺上石胎弓也已經興趣大減,幾乎沒什麼人願意再嘗試了。畢竟前面已經有血原、萬山兩名大宗門精英弟子敗北,即使他們再登臺,恐怕也只是白白搭上一件上品靈器。

此時衆人已經看明白,除了知道秘法的張明遠,也就詹九這個不知從何處來的怪胎,能真正的開得了這石弓。而就算是詹九,也僅僅只是開得一線。

……一直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

“若是沒人再願意登臺嘗試,那大典將進行第二項。”此時司儀大聲宣佈道。

“如何,羅峰道友要不要也試試運氣。”此時血原一笑,不禁對羅峰說道。他與萬山已經先後栽了跟頭,羅峰與他們同列,怎麼也要拉他下水纔好。

“不錯,上去玩玩也好嘛。”即使是老實人萬山,也是不禁慫恿鼓動道。

“試試運氣,玩玩……哈哈……”羅峰忽然大笑兩聲,“既然兩位道友都不看好在下,那我又何苦上去丟人現眼呢。”

一聽這話,兩人不由得一滯,想拉羅峰下水果然不是那麼容易的。同時不禁心裡暗罵,羅峰說話竟然話裡藏針,什麼叫做丟人現眼,這分明就是說他們二人嘛。

“我倒是有興趣再玩一把。”而此時,一旁的詹九卻是忽然開口說道。話音未落人卻是已經站了起來,縱身一躍就直接上了祭臺。

“他又上去了……”原本以爲不會再有人登臺,此時卻偏偏又來了一個。而且最奇的是,這人不是別人,竟然還是詹九。一時間衆人不解,不禁議論紛紛。

“這小子究竟要幹什麼!”眼見詹九再次登臺,樓坊之上的大長老卻是坐不住了,以他來看詹九斷然不會貿然登臺,連忙拽過旁邊一名侍候的金丹弟子,吩咐道,“快快下去傳話,每人只有一次登臺機會,不準那人再登臺。”

“是。”弟子不知其意,但是見大長老如此緊張,連忙應道就要下去傳話。

“等等。”而就在此時,羽化真人卻是忽然開口攔住他,“此時另立規矩難免顯得我們膽怯,反倒墮了威風,而且恐怕下面觀禮的衆賓朋也不能願意。你且站住,隨那人去吧。”

“這……”一邊是大長老,一邊是掌門,那小小的金丹弟子一時間不禁左右爲難。

而大長老眉頭緊鎖的看羽化真人一眼,最終不禁轉過頭去重重的冷哼一聲,不再提此事。

“可惡!這個混蛋!”另外下面的張明遠自然也猜想到事情不對,不由得面色陰沉心中暗罵。

而此時,詹九已經穩穩的站在祭臺之上。隨手拿出一件上品靈器放在桌案上,與先前的那柄飛劍一樣,依舊是品質高的驚人。讓衆人不禁又是倒抽一口涼氣,一陣的眼紅羨慕。

但是緊接着,詹九卻是沒有立刻書寫禱文,而是拿起石胎弓,託在手中慢慢的撫摸。絲毫不見他有任何拉弓的跡象,就是這麼不停地撫摸,甚至後來乾脆將雙眼也閉上。

“羅峰道友,你可知道平常道友在做什麼?”見狀萬山不禁開口詢問。

“……必有深意。”羅峰也是看着詹九眉頭緊鎖,半晌開口說道。

“哼,不知道就說不知道,故弄什麼玄機。”原本也是一臉期望的血原,聽羅峰只說出這四個字,不禁臉色一冷輕哼一聲說道。

看到此處不僅僅是其他人以及羅峰等人,就是羽化真人和諸位長老,也是一臉的疑惑,不知詹九究竟在做什麼。這石胎弓放在清羽門數千年也,經過多少掌門長老的手,也沒有弄出個所以然。而此時詹九好似是現研究,難道短短的時間內就能弄清楚?那簡直就太過駭人聽聞了。

“哼!不管他弄什麼玄機,只給他一刻鐘的時間。大典不能因爲他而耽誤進度,一刻鐘之後就讓他下來。”大長老臉色陰沉對身邊的弟子吩咐道。

“一刻鐘未免顯得我們太過小氣,給他半個時辰。”而羽化真人卻是一笑,對弟子吩咐道。

“你……”雖然一向與羽化真人不和,但是畢竟對方是掌門。大長老即使位高權重,如此場合下卻是也不敢公然忤逆,一時氣結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只是他是在不明,爲何從剛纔開始,羽化真人就好似一直袒護此人,甚至置清羽門面子於不顧。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見羽化真人規定的半個時辰時間漸漸臨近,詹九卻仍是不急不慢。依舊是雙目微閉,雙手捧着石胎弓來回的撫摸。

而就在此時,衆人已經等得心焦之時,詹九忽然張開雙眼。一手握着石胎弓,一手卻是抄起紙幣凌空書寫。筆走龍蛇,寥寥數筆卻是隻寫了一個字,‘殺’!

在清羽門首徒訂婚大典之上寫下‘殺’字,可謂大大的不敬。當看到這個字之後,衆人都不禁一滯。即使是圍困清羽門的那七個宗門,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而就在此時,寫有殺字的黃紙已經綁到精鋼箭矢之上。

隨即緊接着詹九彎弓搭箭,竟然當即開得滿弓!而精鋼所打製的箭矢,沒有對準高空,卻是徑直對準張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