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幾分哀求的話在前方響起,聽到了這句話的範凌天卻是依舊繼續猛追。
眼看着前方的甘麗麗速度越來越慢,被怒意刺激到的範凌天拼盡力氣,腳下步伐快了兩分,快步追上前去一把揪住了甘麗麗的頭髮。
拉扯的疼痛讓甘麗麗不得不停下步伐,而範凌天也因此得到了一口喘息的機會。
“範凌天,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你給我放手啊!現在這麼多記者在這,你是瘋了嗎?還衝我動手?你是不是嫌棄咱們家的醜事還不夠多啊?”
甘麗麗叫囂得很是厲害,整個人也掙扎得很是厲害。
明明平日裡她很是輕易的就能夠打贏範凌天,這次卻是怎麼也掙扎不開,她不由得惱怒。
範凌天對甘麗麗的掙扎全然視而不見,手上揪住她頭髮的手卻是加重了幾分力道。
甘麗麗被這劇烈的疼痛席捲着,爲了讓自己少遭罪,她也老實的安靜了下來。
“範凌天,咱們都是老夫老妻了,有話咱好好說,你先放手行不行?”
“放手,甘麗麗,我今天要是放手,你怕是又得跑了吧!”範凌天咬牙切齒的低喝一句,心中的怒火在地到了一個臨界點,“甘麗麗,你今天給我說清楚,範曉宇這個逆子到底是我的孩子?還是老爺子的孩子?”
“範凌天,你犯什麼渾呢?宇他都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爸爸,他不是你兒子還能夠是誰的兒子,看你倒好,竟然懷疑他是你父親的孩子,範凌天,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了,我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下你的孩子,你倒現在卻來懷疑我!”
“賤人,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範凌天狠厲的罵了一句,當下往旁邊走去。
因爲頭髮一直被他緊緊抓住,甘麗麗也只好跟着他移動。
彎身撿起地上的兩份親子鑑定報告單,範凌天直接將報告單丟到了甘麗麗的面前。
“賤人,你自己仔細看看這兩份數據,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看着兩份報告單上顯示的結果爲範曉宇與範凌天的dna結果顯示雖然接近,但是有所差異,而與範家老爺子的dna鑑定結果爲親生父子關係。
“凌天,你相信我,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況這老爺子都過世二十餘年了,他的dna誰還會保持下來?換句話說,祁瑞臻恨我們入骨,這件事情一定又是他搞得鬼,你相信我啊,我從來就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情,真的,你要相信我……”
“賤人,都到這個份上了,你還在撒謊騙我,今天我就活活打死你這個賤人……”
低喝出聲間,範凌天鬆開揪住甘麗麗頭髮的手,擡手就是兩巴掌打在了甘麗麗的臉上。
甘麗麗被他兩巴掌給打得倒在地上,不等她爬起來,範凌天便又是兩腳踢在她的肚子上。
“賤人,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看你還怎麼騙我,你這個該死的賤人……”
甘麗麗被打得渾身是傷,除了多處淤青外,嘴角更是打流了血,範凌天也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而旁邊那羣記者除了拍照看好戲以外,也沒有誰上前去幫忙拉上一把。
此時躺在病牀上的範曉宇聽着病房內的一舉一動,整個人恨得咬牙切齒,在感覺到身體在逐漸恢復知覺時,他掙扎着從病牀上坐起來。
下牀後,他便用力舉起了病牀前的那個陪護椅,快步朝着包圍圈走去。
站在外圍的記者並不知道身後的範曉宇已經爬起來,正拍照拍得起勁的他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被範曉宇用椅子直接敲中了腦袋。
手中的攝像機掉落在地,那記者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有些疼痛的後腦勺。
發現手上沾滿了血跡,緊接着跟着慘叫一聲,並大喊了一句血啊!
旁邊的記者聽到這道聲音都下意識的轉頭,在看着範曉宇高高舉起椅子的時候再次砸向那個已經受傷的同伴記者時。
他們一行人生怕誤傷到自己,全都跟着往旁邊散開,最後也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同伴記者再次被範曉宇用手中的椅子敲在他的腦門上,直接將他敲暈了過去。
那記者被打得倒在了地上,範曉宇手中的木椅也已經徹底散掉,範曉宇彎身順手撿起一根椅子腿便朝着那邊此時正對着甘麗麗拳打腳踢的範凌天走了過去。
甘麗麗此時正在地上翻來覆去的亂滾,當她再次翻滾時就剛好看到範曉宇拿着椅子腿朝着範凌天后腦勺襲擊過來,當下衝着範凌天大喊道:“凌天,別打了,你快躲開啊……”
此時打得正起勁的範凌天哪裡肯聽她的話,在加上她被打得嗷嗷直叫,說話的也是斷斷續續的,完全沉寂在憤怒中的範凌天完全就沒有聽清她到底喊了些什麼。
那邊範曉宇越來越近,而範凌天卻是完全沒有要停手的意思,甘麗麗張嘴再度大喊出聲。
“宇,不要啊,他可是你……”
後面的話還未喊出口,甘麗麗便看到範曉宇直接將椅子腿往範凌天后腦勺敲了一下。
因爲他是用盡力氣,範凌天愣是被這一敲整個腦袋直接敲得昏昏沉沉的。
不等他反應過來,範曉宇便單手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身子打了個轉。
下一秒拿着椅子腿的那隻手便將手中較爲尖銳的那端直接朝着範凌天的腹部捅了過去。
“老混蛋,我讓你打我媽,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去死吧你……”
憤怒間,範曉宇手中拿着椅子腿捅向範凌天腹部位置的頻率快了兩分,一下緊接着一下。
哪怕是有血濺到了他的臉上,他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旁邊的記者們看得傻眼了,倒是地上的甘麗麗忙掙扎着跑過去抱住了範曉宇的手。
“宇,不要啊,他是你爸啊!你這樣下去你會殺死他的,宇,你住手啊,你聽到沒有……”
甘麗麗苦苦哀求,用盡力氣抱住範曉宇的手,力氣卻是不敵正被怒意衝昏頭腦的範曉宇。
儘管她死死抱住範曉宇的手,範凌天還是再次被連着捅了好幾下,嘴裡更是念念有詞的重複着‘讓你殺我媽’的話語。
“宇,你住手啊,你看看我啊,我是你媽啊,他是你爸啊,宇,你住手啊,你聽到沒有?你這樣下去真的會殺了你爸的,到時候你就得又要進監獄,你得去坐牢啊……”
坐牢兩個字落下,成功的在範曉宇腦海中激起了千層浪,也讓他有了幾分自主意識。
腦海深處一些粗暴殘忍的畫面襲來,範曉宇整個人不由得害怕起來。
“宇,你別害怕,只要你不要在打傷人,你就不會去坐牢的,你不會的……”
“坐牢?不,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要啊,不要……”
範曉宇大喊一句,丟下手中的椅子腿,雙手抱頭,滿臉痛苦的往病房外跑去。
“宇,你別走,你回來,你……”
甘麗麗急喊着,快步朝着範曉宇的方向追了出去。
直到身後傳來不知道是哪個記者說流了這麼多血,這人該是要死吧的話語,甘麗麗才猛然想起被捅傷的範凌天,腳下步伐猛然頓住。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腹部血流不止的範凌天,甘麗麗急忙往範曉宇離開的相反方向跑,跑去醫生辦公室找來醫生給範凌天急救。
夜裡凌晨兩點。
“咳咳……”
伴隨着兩道咳嗽聲響起,趴在牀沿上正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甘麗麗忙睜開了眼睛。
擡頭間看見範凌天也在同一時刻睜開了眼睛,甘麗麗懸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
“凌天,你可算是醒了,你剛纔昏迷的時候真的是嚇死我了。”甘麗麗滿臉緊張的說道,“對了,你現在感覺身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在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遍?”
話聲落下許久,不見範凌天開口迴應,凝眸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臉,知道他心底還在計較上午發生的事情,甘麗麗心底忍不住咯噔一涼,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見範凌天突然掙扎着就要從牀上坐起來,甘麗麗忙伸手過去摁住了他的肩膀。
“凌天,你這腹部上還有傷呢,醫生說過了你這傷口雖然不致命,但是因爲你當時流了不少血,你現在也得要好好休息養身體才行。”
對於甘麗麗的話,範凌天完全不放在心上,愣是憋着一口氣掙扎了幾下。
腹部上的傷口拉扯疼得厲害不說,肩膀上還有甘麗麗死死壓着,他根本就起不來。
想到記者當時所問出的那些話,範凌天的腦子忍不住再次亂了,越想更是覺得氣憤,惱怒之餘的他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甘麗麗的手。
“甘麗麗,咱們夫妻二十幾年,我現在只問你一句話,範曉宇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面對範凌天突來的低吼,甘麗麗的手腕更是被他因爲怒意捏得生疼。
想到範凌天還在糾結這事以及他此刻強硬的態度,如果自己低頭或者是承認錯誤,一切就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