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瑞臻哥,你該不會是想要一直瞞着嫂子吧,你知道的,欣欣她等不起了,如果……”
“別再說了,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放心吧,欣欣還可以等,我不想她是因爲欣欣而向我妥協,我不想在委屈她了。”
“瑞臻哥,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自私的,你不想委屈嫂子,你就委屈欣欣,你別忘了欣欣她到現在也不過是個五歲大的孩子,她憑什麼要揹負這麼多,何況如果欣欣有個三長兩短,嫂子以後又知道了其中原因,你確定到時候她會原諒你?以她性子,我完全可以肯定她不會,她只會更加恨你,她……”
“幽夢,夠了!”祁瑞臻低喝一聲,臉色跟着冷了下來。
“事情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我自己會處理,而你只需要保守秘密就夠了,還有記得密切注意陳慧兒的動向,我不想那個女人跑出來給我添任何亂子。”
“我知道了。”祁幽夢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只希望瑞臻哥你將來某一天別爲今天你自己所做出的這個決定而後悔就行了。”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慎重考慮的,我們過去吧,不然待久了她該是要起疑了。”
看着說完話就率先離去的祁瑞臻,祁幽夢無奈的嘆息一聲,這才快步跟了過去。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真到了關鍵時刻,她會毫不猶豫的就把一切說出來,到時候也怪不得她自私了。
祁幽夢快步走在餐桌旁坐下,又陪聊了一會兒,一行人才開車離開了碧水山莊。
去墓園給祁老爺子掃墓一事完成,祁幽夢的面見到了,柯欣桐此次來雲城的目的完成了。
回到祁家後,柯欣桐本着不多和祁瑞臻接觸的想法,以及迫切想要查清楚五年前天橋那件事情,便一心着急趕回海城。
知曉她是在逃離自己,祁瑞臻也知道有些事情暫時還急不得,這一次也就沒有做任何的阻攔,只說自己也會跟着她一起回去。
祁幽夢也抓住機會說雲城沒有事情可做,跟着去海城,還可以照看一番祁欣欣,對於祁幽夢的決定,祁瑞臻沒有干預,只說點點頭表示答應。
在他看來,祁幽夢跟着去海城,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一行人便乘坐飛機回了海城。
——
夜海心語大酒店,某vip套房內。
“明少,剛剛得到消息,祁瑞臻現在已經帶着他的女人和孩子從雲城飛回海城來,同來的還有他的妹妹祁幽夢。”
彙報聲在身後響起,站在落地窗前的陳天明看向遠處的眸光變得深黑幽暗。
好久他才收回視線,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中拿着的酒杯上。
輕晃了幾下酒杯後,他纔將杯子慢慢遞到了脣邊。
淺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甘醇,陳天明毅然轉身,快步走至前方的沙發旁,當即有些慵懶坐下,帶着幾分陰狠的視線落到了剛纔那個衝他彙報情況的徐彪意身上。
徐彪意雖然垂着頭,卻還是能夠感覺到陳天明犀利的眼神,莫名的被他盯得頭皮發麻。
五年前,他還只能算是朝歌組織內一個算不得有多少號召力的三流人物,而也因爲剛好出國爲陳天明辦事,這才躲過祁瑞臻爲了替柯欣桐討回公道的那次報復。
後陳天明得知陳慧兒的行蹤,爲了去救正在遭受折磨的陳慧兒,不顧一切的跳進了他早已看破的陷阱中,被祁瑞臻來了個甕中捉鱉,最後陳天明雖然成功逃脫,但是那次無數人爲他犧牲,包括陳天明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也在那次逃跑時中槍身亡。
一個組織需要領頭人物,更需要一個肯爲領頭人物馬首是瞻的人,他爲給自己尋求到足夠的保護,就毛遂自薦願意成爲陳天明的得力助手。
經過幾次大事件表現後,他被陳天明看重提撥爲身邊的心腹,而這心腹一干就是五年。
這五年他知道了不少關於陳天明的秘密,而也更是明白自己未來的下場。
因爲知道了這些秘密,他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除非死,否則陳天明對他一切的奴役永遠都不會終止。
後脊隱隱開始發涼,徐彪意整個人更是汗流浹背,實在是受不住這種如置身冰窖的感覺,徐彪意這才大着膽子主動出聲問道:“明少,我們現在是否開始實行計劃,然後對祁瑞臻出手?”
稍作思考,陳天明遲疑着搖搖頭。
“祁瑞臻那個男人這五年來雖然看似一直頹廢,也都不怎麼關注身邊的事情,但是他手下的人卻是從來沒有鬆懈過,而他本人的敏銳力和對危機的預測能力也是極強的,所以暫時你們只需要繼續給我盯緊他的一舉一動,等到合適的機會我們在動手。”
朝歌當年被暗夜大傷元氣,這些年來他一直想要養精蓄銳,培養出新勢力和人才,建立自己的新資源,可是卻處處遭到祁瑞臻的阻擾,他可謂一事無成。
還因此每日都龜縮着生活,就怕自己行蹤不小心暴露出去。
想他現在五年的時間他都等了,又怎麼會急於這一時?
對祁瑞臻他是恨之入骨,現在他要的是一擊必殺,而不是每次動手都只是給祁瑞臻造成不痛不癢的傷害,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所謂不成功便成仁,這一次他會堵上所有,哪怕是自己的命,他也要趁機扳倒祁瑞臻。
“是,我這就交代下去。”徐彪意應聲道,心底也微鬆了一口氣。
他們現在勢單力薄,最怕的就是陳天明一個不理智,讓他們下面這些做事的人去送死。
陳天明低低的恩了一聲,頓了頓又問:“慧兒最近都去哪裡了?都沒怎麼看見她?”
被問及陳慧兒的行蹤,徐彪意忍不住遲疑了一會兒才低聲說道:“慧兒小姐前段時間說自己有事要去處理,就一個人離開了,還讓我們的人不許跟着她,而且慧兒小姐的脾氣明少你是清楚的,特別是在她搬出你的名號來,下面的人根本就不對她怎麼樣,所以我們至今也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
聞言,陳天明眉頭微皺。
自己的妹妹是什麼脾性他一直很清楚,就是因爲清楚,此時他纔有些擔心。
當年他在男人堆裡找到被虐待得渾身是傷的自己的妹妹時,那時候的她已然沾上毒丨癮和很多不好的怪癖,且已經是達到了戒不掉的程度。
雖然他最後傾盡所有將她帶離了拿出地方,但是那件事給她留下來的陰影很大,也直接影響着她對人生觀的改變,如若不然現在的她也不至於會變得那般墮落。
他很明白那不是她放縱自己,而是她在用這種方式記住自己曾經所遭受的罪。
只有這樣,她纔會把自己心中的仇恨提升到一個高度。
無數次他都勸阻過自己的妹妹不要再去恨,只要她願意,自己隨時可以爲她抹平過去的痕跡,送她去一個安靜的地方生活,過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這是他的一廂情願,因爲她不願意,非說要等到看到他親眼報仇,將祁瑞臻拉下金字塔頂端,要看着那個男人狼狽,她才肯走,才走得放心。
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決定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到底是曾經的過往對她刺激太深,自己對她的管束也不算太嚴厲,而這造就了她現在陰狠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
“阿彪,你馬上派人去尋找她的蹤跡,找到她後暫時先不要驚動她,直接派人暗中保護她即可,她是我這輩子唯一需要守護的人,我不希望她再受任何傷害,你可是明白我的話?”
“明少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小心處理的,絕對不會讓慧兒小姐發現任何痕跡的。”徐彪意出言保證道,又遲疑着開口,“明少,我還有件事想要和你彙報……”
“什麼事?”
“明少,是關於兄弟們這個月生活開支的事。”徐彪意有些尷尬的說道,“因爲明少你早先就已經拖了快半個月,兄弟們現在開始懷疑你根本就拿不出錢,在加上有心人的煽動蠱惑,下面的那些人現在已經開始人心惶惶,各種猜測,輿論不斷,而有些人爲了維護明少你的聲譽,就和那些人吵鬧了起來,這一來二去的,底下的人鬧得不可開交,我們現在本來就處於人手招新階段,這個時候是個敏感期,對這些新人也不好管教,畢竟怕寒了其他人的心,所以我就想借着這個機會問問明少你什麼時候可以把錢給我,我好去安撫底下那些弟兄們,如若不然,事情只怕是會越鬧越大,到時候……”
越聽越煩躁,陳天明不想多聽廢話,直接擡手示意徐彪意不用繼續往下說。
知曉他意思的徐彪意便硬生生住了口,將到了嘴邊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身爲朝歌組織的老大,陳天明密切注意着任何大小事情,對於生活費這件事情只要徐彪意稍作提起,他便能夠領會話語中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