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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個，難道還能有別的？”封寄秋蹙眉，神色肅然，“雖然我們師徒三人的性命是你和你的麾下救的，但這跟你和曼筠之間的事情是兩碼事。”
“這個道理我自然懂。”姜遠點點頭，隨即微微皺眉，“但我不明白，您如此激動爲的是什麼？”
聽到這話，封寄秋柳眉一豎，幾乎忍不住就要開口罵人。
忍了又忍，她才咬着牙道：“曼筠不足十歲就跟着我，幾乎就是我一手養大的。她秉性純粹，意志堅韌，資質更是萬中無一，我一直都是把她當成我綺秀峰的接班人培養的，而從小到大，她也從未讓我失望過。這一次，她看上你，我無話可說，因爲你的確足夠優秀。”
說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陡然間變得嚴厲：“可是，這不是她被怠慢的理由！”
“你天資雖高，我徒曼筠卻也不差。她如今剛過四十，就已經有了靈臺境巔峰的修爲。我宗內鳳儀真君曾經斷言，不出五十年，她必能晉升天人境。這樣的天資，將來別說天人境，便是神通真君也是可期。只要留在我太華宗，她起碼也是一峰之主，便是接任宗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將來，說不定又是一個鳳儀真君！她，配得上任何人！”
“你們要在一起，可以，我沒意見。”
“但是，你必須得給曼筠一個交代，給我一個交代。我絕不容許她就這麼沒名沒份地跟你在一起！”
封寄秋一口氣把話說完，看向姜遠的目光認真而嚴厲。
“我明白了。”姜遠微微頷首，“我會給您一個交代。”
聽到兩人的對話，悄悄豎着耳朵旁聽的姜氏衆人幾乎目瞪口呆。
家主竟偷偷拿下了文二小姐！
而且，聽玉劍真人這語氣，兩人恐怕還不是單純的兩情相悅，多半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家主果然不愧是家主，連文二小姐這樣的冰山絕色都能征服！厲害！
其中，跟文曼筠有血緣關係的文氏族人更是已經悄悄摸出了尺素碟影，飛快把這個重磅消息傳回了族中。出大事了！他們文氏，搞不好要和家主成爲親家了！
符光本來都已經走出了七八丈，聽到封寄秋的話，腳步一頓，乾脆走了回來，站到了黑寡婦身邊詢問道：“那位道友嘴中的徒兒，可是青州太華宗的凌雲仙子？”
“不錯。”黑寡婦點點頭，詫異地掃了他一眼，“符先生消息倒是靈通，竟連我青州府的小輩都瞭解得這麼清楚。”
“哪裡~”符光神色恭謹，“凌雲仙子資質出衆，風華無雙，我大獠年輕一輩中除了貴家主罕有人能企及，我聽說過也不稀奇。”
“符先生謙虛了~”
黑寡婦搖了搖頭。
文曼筠的天資出衆，這些年裡一心修煉，修爲進步速度飛快，在年輕一輩中的排名一直都在穩步上升。這樣的人物，雖跟家主這樣的妖孽沒法比，但已經算是萬中無一了，在青州府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
不過，小輩終究是小輩，修爲和年紀達到她們這個地步，靈臺境的小輩哪怕天資卓越，也已經很難引起她們的關注。
就算是她，如果不是因爲是自己人的關係對這位文二小姐比較熟悉的話，恐怕就算聽到名字，也未必能想得起來是誰。
說話的功夫，一抹紅光驟然從遠處飈射而來。
這紅光燦如朝霞，豔若桃李，不過瞬息間就到了轅門前的廣場上，隨即光芒消散，兩個人影從其中顯現出來。
這兩個人影身形婀娜，一個如朝霞般燦爛，一個如雪蓮般清冷，赫然是被封寄秋落在身後的屠緋和文曼筠！
屠緋帶着文曼筠緊趕慢趕，總算是趕上了自家師尊。
見到文曼筠，場中的衆人都有些騷動。尤其是牆根下湊在一起的幾個女修，更是眼神一亮，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然而，此時此刻，文曼筠卻根本注意不到這些，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場中的姜遠和封寄秋吸引了。
看到兩人間仿如對峙般緊繃的氣場，文曼筠心中一慌，忙快步跑了過去。
“師尊。”
“曼筠，你來得正好。”封寄秋看到徒弟，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猛地收劍回鞘，一把她將拉到了身邊，對姜遠說道，“姜遠，她現在人就在這裡。你正好說清楚，你究竟是什麼打算。”
文曼筠掃了眼周圍圍觀的衆人，再看看近在咫尺的姜遠，哪怕她天生心性淡泊，情緒起伏不大，依舊覺得渾身不自在，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
她忍不住湊到自家師尊面前，低聲道：“師尊，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
“人多怕什麼？人多，正好可以給你們做個見證。”
封寄秋不怎麼在意地掃了周圍一眼，隨即認真看向姜遠：“你怎麼說？”
“我怎麼說？”
姜遠脣角微勾，臉上莫名露出一抹笑意。
早在文曼筠出現的那一瞬間，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此刻，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光專注而深邃，似乎蘊含着深意。
“真人，比起我怎麼說，你更或許更應該問一問文二小姐的意見。”
“什麼意思？”
封寄秋皺眉，扭頭看了文曼筠一眼：“曼筠，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其實……”
文曼筠抿了抿脣，垂着眼不太敢看師尊和姜遠的眼神，如玉的臉頰上也在不知不覺中染上了一抹薄紅：“其實，他剛纔問過我，是否願意跟他結契。只是，我，我還沒拿定主意……”
她的聲音很低，話還沒說完，就已經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修長的脖頸上都染上了片片紅暈。
結，結契？！
姜氏衆人倒抽了一口冷氣，表情就像是見鬼了一般。
“有這種事，你怎麼早說？”
封寄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揉了揉眉心，有些發愁。
文曼筠性子堅毅果敢，不怕苦不怕累，在修煉上從來不用她督促，也不用她發愁。怎麼一碰上感情問題，就變得扭扭捏捏，一副小兒女情狀，一點都沒有平時的乾脆利索了？
想着，她不由得瞥了姜遠一眼，有些不甘不願地開口道：“若是如此，倒是我錯怪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