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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你麾下有一支裝備精良的戰團,戰團中不僅有機關弩,甚至還有更厲害的傢伙?”臧天遊扭頭看向姜遠,眼神認真,“我的條件就是,我希望可以購買你戰團中的這種秘密武器。”
聽到這話,姜遠略一挑眉,神色卻不怎麼顯得驚訝。
臧天遊能知道這些他一點都不奇怪。臧天遊好歹也是一宗掌門,如果連這種表面上的情報都查不到,那就是笑話了
把玩着手中的酒碗,姜遠兩眼微眯,眼底的思緒讓人看不分明:“掌門說的秘密武器,是指飛火炮?”
“飛火炮?”臧天遊臉上難掩驚容,“姜氏工坊居然有製造火炮的技術?朝廷的這類圖紙不是一向控制得很嚴格嗎?”
他雖然對擎天戰團的秘密武器有所猜測,但一直以爲是某種戰甲或者弩箭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會是火炮!
這下子,他對姜遠麾下的戰鬥力,怕是要重新估計了
姜遠扭頭瞥了他一眼,眼神若有深意:“朝廷控制得再嚴格又有什麼用?又不是誰都得靠着煉器圖紙才能煉器。”
對上姜遠的眼神,臧天遊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微微頷首:“說的也是。你麾下連煉器大師都有,就算真的研究出了火炮的煉製方法,也不奇怪。那麼,我的條件,你答應嗎?”
說着,他就緊緊盯着姜遠,眼神中帶着忐忑和期待。
“這個嘛……”姜遠晃了晃手中的酒碗,“其實掌門沒必要這麼急的,陰傀門的事情,未必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陰傀門的事情他已經打算接手,就算臧天遊什麼都不準備,也不會出問題。
然而,想到上輩子的悲劇,他頓了頓,到底還是沒有阻止臧天遊,反而加了一句:“不過,從長遠來看,雲華宗的防禦的確是個問題。飛火炮也不是不能賣,只是這價格嘛……”
說到這裡,他再次頓了頓,扭頭看向臧天遊:“應該不會很便宜”
臧天遊鬆了口氣,豪氣道:“價格不是問題。你儘管開價。”
爲了宗門安全着想,多少錢他都捨得。
看他這副樣子,姜遠忍不住勾了勾脣:“價格由我來開的話,多少有些不合適。既然意向已定,明天我自會派人來跟宗門接洽,到時候再商議細節,正式簽訂契約。”
“也好。”臧天遊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見狀,姜遠脣角的笑意更深。
情分歸情分,生意歸生意。他攬下陰傀門的事情,是爲了彌補上輩子的遺憾,也是爲了師尊,爲了雲華宗,是情分。不過,他本人雖然是雲華宗的人,他手下的勢力可不是,在生意上,該賺的錢,他仍舊不會手軟。
想必凌緋煙不會讓自己失望的
一念及此,他擡手舉起手中的酒碗,朝臧天遊示意:“難得今晚月色如此明媚,我們不談這些了今夜一醉方休如何?”
“哈哈好!一醉方休!”
被姜遠這麼一說,臧天遊的酒癮也上來了,端起酒碗就一口乾了。
砸吧了一下嘴,他有些不滿意地搖了搖頭:“這桂花釀好是好,可終究偏於綿軟醇厚,少了幾分勁道。你等等,我去找一罈烈酒過來”
說着,他隨手一按身下的瓦片,就準備起身去取酒。
姜遠擡手阻止了他:“哪用得着掌門親自去取?這裡可是我的宅院,還怕沒有烈酒?!”
說着,他隨手打了個響指,就撤掉了周圍的禁制,喊了個僕役上來,讓他去酒窖搬來了好幾壇烈酒上來。
他雖然平時以喝茶居多,但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會想要喝酒,因此酒窖裡從來都不會缺酒。再加上他口味挑剔,能被他留下的,基本都是真正意義上的好酒,雖然不比臧天遊的百年陳釀功效十足,但論起味道來,卻是一點不輸。
臧天遊一喝之下,頓時讚不絕口,再也不提回去取酒的話了。
兩人就那麼坐在屋頂上,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了起來。到最後,兩人甚至連碗都不用,直接拎着酒罈就幹了起來
夜風中,兩人一個藍衣墨發,廣袖臨風,仿若玉樹章華,卓爾不凡另一個,黑袍金冠,豪氣干雲,仿若那飽經風霜的兵刃,雖已經歷漫長歲月,依舊不掩鋒芒。
一輪明月高懸,銀色的月輝灑落,兩人的身影和明月交相輝映,遠遠看去,仿若一副意境雋永的畫卷,讓人憑生感觸。
……
漫漫長夜,終究有過去的時候。
這一夜,姜遠和臧天遊兩人都醉的不輕,第二天醒來,卻都像是沒事人一樣,半點都看不出醉態。
很快,接到姜遠傳訊的凌緋煙就到了雲華宗,開始和雲華宗負責對外事宜的俞長老接洽。
有臧天遊和姜遠確定意向在先,除了在一些細節上有些爭論外,整個過程進行地非常順利,很快就敲定了交易細節,簽訂了正式的契約。
緊接着,臧天遊就下了命令,開始從煉器堂和煉丹堂挑人,準備按照約定把人借給姜遠。
煉器堂的人姜遠已經打過了招呼。他們早就知道姜遠麾下有煉器大師坐鎮,對此不僅沒有半點牴觸,反而相當期待。
然而,輪到煉丹堂的時候,卻出了問題。
“宗門要做生意我沒意見,要從我煉器堂調人我也沒意見,可爲什麼連我也要去?!”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負手站在煉丹堂門口,一臉怒色地瞪着對面的俞長老,目光彷彿在噴火。
“段長老你聽我說……”俞長老一臉恭敬地低着頭,一邊解釋,一邊試圖把攔在門口的老者勸到旁邊去。
“你少跟我在這廢話!”
被稱作段長老的老者一把揮開了他的手,把頭扭了過去:“我段玉戎堂堂一個準煉丹大師,憑什麼要被調去聽命於一個黃毛小子?!今天你就算說出朵花來我也不會答應的!你去把掌門叫來,我要跟他當面對質!我就不信,他真的要讓我這個當長輩的去伺候別人!”
一聽這話,俞長老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
這位雖然脾氣不好,可卻實打實的是掌門的長輩。要不是宗門內再中找不出煉丹實力比他高的人,也不會仍舊待在煉丹堂。
他早料到這位會有意見,卻沒料到反應居然會這麼大。
這下他該怎麼辦?難不成真把掌門找過來對質嗎?
就在俞長老糾結矛盾的時候,他的身後,忽然有人說道:“看樣子,俞長老似乎是遇到難題了。不如由我來說服他,如何?”
俞長老吃了一驚,猛地扭頭,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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