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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端木驚鴻頓了頓,忽然嘆了口氣,“第二件,找到值得信任的盟友,建立穩固的合作關係,如此,才能爲家族爭取更多的時間。”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這一點很快就能達成了。”
看着腳下努力訓練中的族兵,他心頭五味陳雜,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端木穹看了眼老祖宗的表情,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族兵,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想明白了什麼:“老祖,您的意思是……姜氏?”
“不錯。”端木驚鴻微微頷首,“姜氏有神通境老祖坐鎮,族人卻不多,而且正處於發展階段,需要我們的支持,正是最合適的盟友。而且,姜氏和府君關係莫逆,背後似乎還有着更深的背景,姜遠姜定山父子倆也非池中之物,值得一搏。”
“不過,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
“姜氏必須打贏這一仗。”
最後一句,三人幾乎同時開口,聲音格外地整齊劃一。
話音落下,三人相視一眼,眼底不約而同閃過一道精光。
不得不說,在同樣的環境中長大,接受同樣的教育,端木氏扛大旗的這三人在思維上有着極大的共性,達成統一意見的速度快得驚人。
哪怕是端木穹和端木睿這兩個年齡只有端木驚鴻零頭的“年輕人”,在最初的震駭過後,也很快就理清了思緒,做出了決定。
無論如何,家族的發展存亡纔是第一位的。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端木驚鴻腰間的尺素碟影“嗡”的一聲輕響,彈出了一個連接請求。
端木驚鴻似乎對此早有所料,並沒有絲毫意外。
他隨手在身周佈置了一個防窺探的禁制,隨即手一擡,腰間的尺素碟影便瞬間騰空而起,懸浮到了他面前。下一刻,他心念一動,視訊瞬間接通,一個頭戴金雀步搖,腰懸佩劍的美婦人赫然出現在光幕上。
這女子鳳眸櫻脣,容貌美豔,眼神卻如劍光般犀利,雙眼開闔間散發出凜冽的神光,氣質中也帶着股仿若天成般的尊貴和威嚴。
“鳳儀道友,別來無恙。”
見到這女子,端木驚鴻擡手抱拳,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原來,這美婦人,竟然是青州府內爲數不多的神通真君之一,太華宗的老祖,“鳳儀真君”。
傳說中,“鳳儀真君”一柄鳳翎劍曾經橫掃整個青州府,同輩之中無人能出其右,後來更是周遊列府,廣交天下修士,藉此磨練劍法,歷時三十年,終於摸到關竅,晉升天人境。
在當時,她身邊追求者無數,而且各個品貌不俗,在同輩之中堪稱風頭無兩。據說,太華宗內那座只收女性弟子的綺秀峰,就是她創建的。
即便到了今日,她隨便一閉關就是十幾二十年,青州府內仍舊流傳着不少她的傳說。
其中,最出名的一件事,大概要數五十年前,玄心宗青麟真君剛剛晉升神通境的時候,心慕鳳儀真君,上門求娶,卻被鳳儀真君三劍擊敗,直接丟下山的驚人事蹟了。
那大概是青麟真君這輩子最丟人的一件事情,卻也讓鳳儀真君再次名震青州,幾乎成爲了青州所有女性修士的楷模,崇拜者無數。
而此刻,難得出一次山的鳳儀真君,卻聯繫了游龍真君端木驚鴻。
“游龍道友別來無恙。”
鳳儀真君擡手還禮,悅耳的聲線中不見絲毫婉約,反而帶着股凜冽之氣。
寒暄了幾句,兩人的談話便轉入了正題。
“陰傀門即將兵臨城下,此戰勝負難料。據傳游龍道友眼光精準,判斷力卓絕,堪稱料事如神,不知道友以爲,此戰姜氏有幾成勝算?”鳳儀真君鳳眸一轉,拋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端木驚鴻沒想到鳳儀真君竟如此直接,眼底忍不住掠過一抹訝色。不過,他畢竟是活了五百多年的老牌真君了,心性非凡,表面幾乎什麼都看不出來。
沉吟片刻,他緩緩開口:“不瞞道友,我不知道,也不敢貿然做出判斷。”
“哦?”鳳儀真君鳳眸一挑,眼底掠過一抹訝色,“這是何故?”
“道友有所不知。”端木驚鴻解釋,“定下賭約之後,我便仔細調查了姜氏的情況,卻發現了不少讓我疑惑的地方。”
“比如說?”
“比如說,我派人覈算過姜氏每月購買的材料和出售的法器法寶,卻發現,他們每月購買材料的量,要遠遠少於出售的那些法器法寶消耗材料的量,哪怕加上他們自己出產的材料,也遠遠不夠。我推測,姜氏暗中可能有其他的材料來源。而姜氏麾下戰團的裝備,也與我們截然不同。”
“道友的意思是,姜氏身後有別的勢力支持?”鳳儀真君鳳眸微眯,幾乎瞬間就明白了端木驚鴻話中的深意。
“不錯。”
端木驚鴻微微頷首。
“之前我曾探過府君大人的口風,他似乎知道姜氏背後是什麼人,甚至曾明着警告我,不要打別的主意。”
聽到這話,就連鳳儀真君都不禁有些變色。
她蹙着眉,眼底露出幾分深思:“能讓府君做到如此地步,想必,那應該不是什麼普通勢力。難道說……跟朝廷有關?”
“或許。”
“若果真如此,那姜氏的底蘊恐怕未必有我們想象的那麼薄弱。”鳳儀真君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看來,我要做好強攻陰傀門的準備了”
端木驚鴻微微頷首,贊同道:“道友說的是。我正是如此打算。”
“無論如何,今日多虧了道友提點。”鳳儀真君擡手一禮,“他日戰場之上,還要繼續仰仗道友。”
“鳳儀道友戰力非凡,談何仰仗”
端木驚鴻回禮。
正事說完,兩人寒暄了幾句,便切斷了通訊。
直到這時,侍立在旁的端木穹和端木睿敢動彈,心裡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回想起剛纔的事情,端木睿忍不住微微皺眉,心中疑惑不解:“老祖,姜氏麾下之人口風很緊,我們好不容易纔查出這麼一點,您爲何要告訴鳳儀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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