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看向坐在沙發的人,全都是熱血青年,其有一個較爲沉穩的男子,但也只有三十來歲。她蹙了一下眉頭,繼續打量着那個男子,一身緊身青色的背心,勾勒出他身材的壯實,兩膀間的肱股肌肉在他泡茶的動作下,一跳一跳,脖子下的那金燦燦的粗條項鍊在陽光下散發着刺人的光芒。
這種打扮完是打手特色,臉縱使帶着淡淡的笑,但依舊難掩煞氣。那個男子身後站着一人彎腰湊在了那男人耳旁,視線卻是落在林蕭蕭的臉,嘴角泛着猙獰的笑容,她蹙起眉頭,這個人很眼熟,哪兒見過呢?
她記得沒有得罪過誰,而且這些人看起來不像是魏然派出來的人,如果是魏然派來的人,不可能這種人。
突然,林蕭蕭心頭一驚,他是工地的工人?所以現在是他是找到幫手爲被辭退而出口氣?那人說完,見林蕭蕭的表情,冷笑起來:“想起來了嗎?”
“你是前不久被解僱的那個打牌的工人?”她一臉鎮靜,神色平淡。
“記性真是不錯。”男子露出猙獰之笑。
“大哥,是她,她讓兄弟我沒有活路。”男子朝着坐在椅子的男子說。
“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個公道。”男子的聲音深沉沙啞。
“謝大哥。”
她神色凝重的盯住男子,轉看四周:“你現在是爲了那次的事綁架我?”
“我一直盡心盡職,只不過玩了兩把牌,你讓人解僱我,你知道我們這些工人的辛苦嗎?”男子滿眸露出恨意。
“我也只是按照規定懲賞,而且你們在那危險的地方打牌,生命是會受到危害的,我是爲你們的生命考慮,提高你們安全意識。”
“不要跟我說這些不着實際的,你們這些有錢的人,完全看不到我們這些低下的農工死活,既然你不清楚,那麼我告訴你,讓你深刻知道,一句話能決定別人的生死。”男子咬牙切齒的說,然後朝着林蕭蕭走過去,那樣子帶着幾分猙獰。
林蕭蕭望着走過來的男子,再轉首看着身旁的其他男子,只見這些人臉沒有一絲表情,保持着一種僵魚之態,看着不像一般的綁匪,倒跟電視裡頭那些黑社會裡頭的人倒有幾分相似。她往後退,一直往後退。在這時,突然有人從外頭走了進來,對着那男子說。
“大哥,魏然來了。”
男子的聲音透着焦急:“他一個人?”
“對。”
林蕭蕭皺着眉頭,他們通知魏然的?還是魏然自己找來的?
“正好,我還愁着找不到他,他倒送門來了。”
那男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然後說:“把那個女人帶出來。”
林蕭蕭愈發的迷惑,還有人被綁過來了?所以對方抓了一個魏然最在乎的人當人質?在這時,林蕭蕭看見一個熟悉再不能熟悉的女人被人壓着走過來,那人正是薔皖,她吃了一驚,薔皖也被抓了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薔皖看到林蕭蕭時,也只是淡淡一眼,眼光看向作主的男人:“你們想幹什麼?”
“你是魏然最心愛的女人?”那個男人走到了薔皖跟前,擡手捏着薔皖的下巴。
薔皖很有骨氣的掙扎出來,冷道:“你們哪裡聽來的消息,魏然心愛的女人是她。”
說着,目光落向林蕭蕭,林蕭蕭皺了皺眉頭,但隨後笑了,這要是讓魏然自己聽聽剛纔那話,不得笑死。
“薔皖小姐算是怕死,也不要說這麼低智商的話,誰不知道我和魏然之間的新聞,你想把我當成替死鬼,可惜其他人不是傻瓜。”
那個男子笑了笑:“確實,但魏然似乎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不短了,說不定他真的愛你也不一定,不過,一會我可以幫你試探一下。”
說完,那男子哈哈大笑兩聲。
站在別墅門口的魏然被人帶着走進來,雖然跟隨前邊的男子筆挺着而走,但視線卻朝着四周打量着。他的步伐隨着前頭的黑衣人腳步快慢變化着,穿過一環又一環的繞道,看着這別有洞天的別墅格局,那入鬢的劍眉微蹙。這個佈局有九連十八彎的深度,跟他的喜好過於相似了,難道真的是他?
他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如果是他,那蕭蕭凶多吉少。
思索的同時,他已經被領到一處寬敞明亮的房間,裡頭異常簡單,跟剛纔一路走來所見的格局完全沾不邊兒。不到十來分鐘,魏然步進大廳,如墨般的眸子射出陰森如注的冷光,掃射衆人一遍,入鬢的冷眉微微一挑,燈光下雕刻而成的冷顏,氤氳着森冷的殺氣,嘴角噙着邪佞之笑。
果然是他。
須臾間,他的冷眸印入林蕭蕭時,再次沉冷幾分。林蕭蕭一臉淡然,那個男子剛纔說到替她試探的話,她真的有幾分好了。
冷淡的凝望着魏然,過分修長的腿豁然出現在地板,泛着肅殺氣息的身影停在衆人跟前,侵噬着衆人的眸光。額間垂直的薄發,在他的冷眸裡投下一道暗影,冷眸更是難以看出神色,看着林蕭蕭和薔皖額頭前都被指着一把槍,冰冷開口:“用女人來談事,多損你的威名。”
“能威脅到你行。”男子鄙視的譏哨。
他嘴角噙着笑意,那是嘶殺之笑,接着如魔音般的聲音乍響:“這麼多年不見,你依舊還是那個樣子,當年你也是這個樣子輸的很慘。”
“狂妄之徒,到了我們地盤,也敢這般囂張,我們每人一槍,你會成馬蜂窩,不信那試試。”突然有人出聲。
魏然冷眼睥睨,沒有一絲擔憂,看着他們手的槍,笑道:“我死有你們這一大幫人陪葬,也算是值了,不過,我好心提醒一下,最好看看這棟別墅外頭什麼情況,再考慮動手。”
話落,有一人走了過來,湊在其一個人耳邊,幾秒後,那人臉色大變,凝視着魏然。
魏然已經瞧出了他們臉的變化,一派悠閒,不疾不慢說:“風,如果慢了些,這兒可能會有一翻血洗了。”
聲音帶着濃肅的威脅,那個男人神情穆肅,斂神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