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潤卿驚恐萬分地看着她,不知該如何爲她減輕痛苦。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替她吐血。
“你不要這樣。有什麼事情,我們都回家再說好嗎?你不要再說了,我們回家,回家……”
秦水蘇突然抓住他的衣服,“回不去了。夜暝,我想若是你還念着我用血將你救回,就將我燒了吧,把我的骨灰撒在我們漢雲的母親河裡。我想,再看看這漢雲的大好河山。”
“不要就此放棄。水蘇,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怎麼?你想繼續用不死丹藥讓我活過來,我不要。那樣的生活太痛苦了,我已經過夠了。夜暝,你就當是從未認識過秦水蘇這個人吧。在你的心裡,所想所念的人不就是瑤晞嗎?待我死了,她沒準就能回來了……”
劉潤卿的身子一抖,原來是因爲這樣。他以爲,秦水蘇是從時空之門回來的時候受到外力的侵襲,纔會變成這樣。
怎麼,她就這樣過活了幾百年嗎?他什麼都不知道,卻只想自己留下她……
“夜暝,你要想清楚了,你愛的人是瑤晞,不是我。否則,你怎麼可能會在先認識我的情況下與瑤晞成親。你醒醒吧,別因爲七郎僅存的一些記憶亂了自己的心。”
劉潤卿因爲秦水蘇的話,腦子裡幾乎要爆炸了。他看着秦水蘇渾濁中帶着堅定的眼,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心思。
難道,他現在心裡所想,都是假的?與她有關的記憶是假,與秦水蘇的感情是假?他閉上眼,試着讓自己從秦水蘇的話裡逃脫。
秦水蘇將手撐在他的胸口,想着從他懷裡起身,“你放開我吧……啊?你別欺騙自己了……”
她還未逃離,就已經被猛然睜眼的劉潤卿抓住了手。他堅定地說道:“不要。我要你,我要你啊……水蘇,我是你的七郎,你仔細看着,我是你的七郎,不是什麼夜暝……你與我生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我究竟是誰?”
“不要……你不是他……”
秦水蘇將劉潤卿推開,可不想卻讓她自己先倒下了。她的雙手垂在地上,根本沒有辦法繼續擡手。她也想安慰劉潤卿,讓他不要這樣傷心。
“夜暝,你放棄吧。我從一開始就沒想活着,不然怎麼可能找到鬼厲卻不和你們說……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你不必覺得虧欠。是你讓我與七郎有了終生難忘的感情,我還得謝……謝……”
“水蘇……”
劉潤卿害怕地擡起秦水蘇的腦袋,不想她就此垂下頭,“你撐着點……不要……”
沒人見過劉潤卿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他將已經沒有動靜的秦水蘇抱在懷裡。這纔是他最重要的人啊,即便是他自己死了,他從前也沒有這種心情……
“我的話都沒說完呢,你怎麼就可以離開了。水蘇,你不能這麼狠心的,不能夠……”
溫念拿着劍,站在原地呆着。他甚至看到,秦水蘇就站在劉潤卿的身後,含淚看着他。他猶豫着地指向秦水蘇,“娘娘……娘娘在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