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安然自得的樣子,宋輕歌氣得不輕,猛的掰開他的手,她的頭便離開他的肩,見他沒再強硬將她靠在他肩上,她鬆了一口氣。可緊接着,他卻驀的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指穿過她的指間,與她十指緊扣,那樣子,容不得她半分掙脫。
呃!宋輕歌雖惱,卻又無可奈何,看着被他緊握的手,不悅的抿着脣,頭一偏,看向機窗外,不再理他。
見她惱着,大BOSS也沒再調侃她,靜靜的坐着。
宋輕歌皺皺眉,他這樣對她糾纏不休,算什麼?她的目光,落在十指交扣的手上,難道,她真的要再一次重蹈覆轍嗎?
想到他們的孩子,想到他的否定,她就黯然神傷。
兩人就這樣,十指緊扣,從首都飛回了Z市。
下了飛機,宋輕歌大步往前走,可大BOSS腳長,無論她走多快,都能跟上她的步伐。
在飛機上被他戲弄,她心裡的氣還沒消呢,驀的,她突然停下,揚眉警告,“別跟着我!”
“我沒跟你,”大BOSS神清氣爽的指了指機場內的指示牌,“我是去拿行李。”說罷,他越過她,大步往出口處走去。
呃!宋輕歌滿頭黑線!她的行李也辦了託運,現在去取,自然免不了要跟他一路同行。爲了與他劃開距離,她站得遠遠的,見他拿了行李走開,她才慢吞吞的走過去。
她揹着琴盒,拉着行李箱走出機場,準備往地鐵站走,卻不料,剛走上斑馬線,一輛黑色的陸虎攬勝毫無預警的停在她面前,她嚇了一跳,生生的退後兩步。
大BOSS下了車,伸手就來接她的行李。
“我……”她淬不及防,琴盒和行李箱被他拿手。
他利落的將她的行李塞進車後備箱,然後打開副駕駛門,“上車!”
看他霸道的樣子,宋輕歌心裡憋屈,犟着不肯上車,“行李還我!”
這時,車喇叭聲此起彼伏,大BOSS的車停在斑馬線上,後面排了一長串的車,都在摁喇叭,還有司機頭伸出車窗,不悅的吼了聲,“幹嘛呢,還不走?”
見此情景,宋輕歌鬱悶不已,行李在他車上,她做不到甩頭就走。而大BOSS不由分說,將她塞進副駕駛。
很快,車子駛出機場,上了高駕橋。
大BOSS側眸看了看,發現她仍舊抿脣氣惱的樣子,搖搖頭,伸手過去要握她的手。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她時,宋輕歌惱怒的甩開,“你幹什麼!”從飛機上開始,就不斷被他輕薄戲弄,讓她心裡累積了一團怒火。
“還生氣呢?”大BOSS伸手,揉揉她頭髮。
“別碰我!”她用力的拍開他的手,不悅的說。
“這會兒才說,是不是有點晚了?”大BOSS揚揚眉,促狹的調侃道:“不知道昨晚是誰求着,讓我把她抱緊點兒?”
提到昨晚的事,宋輕歌又羞又怒,“顧豐城!”
“嗯?”他側眼,看她,眼底,笑意融融。
宋輕歌又被他打敗了!她惱得不行,對他的痞性卻又無可奈何:“我想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你說了什麼?”他揚揚眉問。
呃!宋輕歌滿頭黑線,敢情,之前在她家裡,跟他說的那些話都白費了?他當時不是恨不得掐死她,很生氣的離開了嗎?怎麼又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再一次出現在她身邊?
她發現,她越來越不懂他了。他們這樣下去,是不對的!宋輕歌頭疼不已,看着車窗外,再一次惡狠狠的說:“我很討厭你,不想再跟你玩感情遊戲。”
大BOSS抿了抿脣,沒說話。
她的目光繼續看着窗外,接着撂下狠話:“實話告訴你吧,跟你上牀,不過是你情我願的生理需要,並不能說明什麼。”
“是嗎?”大BOSS的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
“你知道你最讓我討厭的是什麼嗎?”宋輕歌繼續說,“是你的自以爲事,是你的狂妄自大,是你的糾纏不休……”
“還有嗎?”他輕描淡寫的問。
他的語氣更讓她憤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大BOSS突然轉頭,目光落在她身上,“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呃!她的怒火,被他一句調侃,生生的給打壓得不成形了,惱着,“哪有男人像你這樣糾纏不休的,我已經說了不喜歡你了,你還黏着我幹嘛?”
大BOSS淡淡的說,“說完了嗎?”
她憤怒,可他卻淡定自如,這讓宋輕歌的怒火簡直沒地方發泄,“你忘了你以前怎麼拋棄我的?你忘了我給你戴的綠帽?你忘了……”
“輕歌!”大BOSS打斷她的話,輕聲說,“我忘了,真的忘了。”他無奈的看了看她,“……以前我們的事,我真的,不記得了。”
宋輕歌瞬間怔住,回過頭,看他。
“車禍醒來之後,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大BOSS皺了皺眉,幾許懊惱,“醫生說這是選擇性失憶。”
她聽罷,震驚不已,他把他們之間的事忘了嗎?
她的心漸漸發麻,往事,像電影一樣浮現在腦海,他雖然在新婚第二天就走了,可當她去ZK集團找到他時,他看她的眼神裡,飽含着難以言喻的思念與關心,還有車禍瞬間,他用身體護着她……那時,他對她,絕對不會沒有感情的。
可後來,在籤離婚協議時,他的眼神那樣漠然,他的態度那樣惡劣,……原來,他是失憶了?她沉默良久,才低聲幽幽的說,“既然忘了,現在爲什麼又要纏着我?”
“沒有爲什麼,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對她的動心,大概應該從那幾本畫冊開始吧,大BOSS自嘲的說,“失憶後又重新愛上你,輕歌,我想,我這輩子,註定離不開你了。”
她心微微的抽痛,一時間,五味陳雜,她哽咽着:“那個孩子……”
“我很蠢。”大BOSS皺皺眉,“連子瑞和烏靖都不相信的親子鑑定,我竟然信以爲真。”而後,他又很無助的說,“我當時失憶,那份鑑定擺在我面前,我……”
“別說了。”想到孩子,宋輕歌就哽咽得更厲害了,那個不曾被他承認的孩子……曾是她心底無法抹去的傷痛,可現在,知道他是因爲失憶才……一時間,她竟然再也恨不起來。
“那份親子鑑定的樣本是假的。”他說。
她驀的擡頭,看他。
大BOSS才說,“我拿你頭髮去做鑑定,你和那個孩子,並沒有親緣關係,換句話說,跟我做鑑定的樣本,不是你生的那個孩子。”這個結論,在他去首都之前就知道了。
那份親子鑑定桑蘭琴做了手腳,宋輕歌早就知道,只是,她不曾想,他會去查,她苦笑,問:“你是因爲知道親子鑑定是假的,所以纔想跟我復婚嗎?”
“不是,”大BOSS握住她的手,“我跟你提復婚的時候,還不確定親子鑑定樣本是假的。”他認真卻又無可奈何的說,“輕歌,無論親子鑑定是不是真的……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宋輕歌掙脫他的手,苦笑,“你還真夠大度的,你就不怕我給你戴綠帽子?”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抿脣,苦笑,“就是戴了,我也認了。”他復又握住她的手,緊緊的,“輕歌,我不知道我以前對你有多不好,可從今以後,我會好好愛你,不會讓你……”
“夠了!”宋輕歌皺眉,“別說了。”
“我不求你原諒我,”他說,“我只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彌補我曾經對你的傷害,輕歌,請你相信我!”
她低聲自嘲,“顧豐城,要在一起,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我不知道剛結婚時你爲什麼會那樣對我……可我卻清楚,我們之前……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早已經不恨他了,只是她清楚,他們之間,橫着桑蘭琴與宋雅茹的仇恨,那是始終無法跨越的一道坎。
雖然,宋輕歌知道,宋雅茹入獄是因爲太貪心而咎由自取,可那件事,終是與桑蘭琴脫不了關係。
“你只需要跟我在一起,”他看着她,目光堅定,“其他的事,交給我。”他想,是時候跟桑蘭琴攤牌了。
“交給你?”宋輕歌脣畔一抹嘲笑,她不敢再相信他,她不想,一味的付出真心之後,又被他無情的拋棄,這樣的折磨,她再也承受不起了。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大BOSS看着她。
宋輕歌抽回自己的手,對他的話不予置否,驀的,想到了谷心蕾,那個出身顯赫的天之驕女已經懷孕了,聽說,他們明年就要結婚了:“顧豐城,你對我這麼表白,谷心蕾知道嗎?”
呃!大BOSS皺了皺眉,“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
“什麼說清楚?”宋輕歌嘲笑的看着他,“你不會想,新歡舊愛都擁在懷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