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那半毛玻璃裡,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玲瓏的身影。羅世琛躺在牀上,眼睛微眯,盯着天花板,想到那賓利歐陸和那男人,還有宋輕歌看見那男人失魂落魄的樣子和她最近的態度,心裡總是嗝應得慌。
宋輕歌曾因美貌被人私下稱爲Z市第一名媛,上次在工商聯宴會又出了風頭惹得報紙大肆報道,也難怪會被其他的男人看上,可羅世琛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被別的男人覬覦,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於是他撥了個電話,也不管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幫我查個車牌號……越快越好……”
幾分鐘之後,浴室的門打開,董叢姍先伸出一隻手和一條腿,然後再背靠着門慢慢的出現,她半咬着脣,媚眼電力十足,身上裹着浴巾,若隱若現,相當誘人。
她沒想到羅世琛這麼晚了會叫她過來,之前,她正在跟臺裡新來的小鮮肉攝影師玩制服誘惑呢,接到他的電話,馬上趕過來了。
不得不說,董叢姍很會取悅男人,她從浴室出來後,邊走邊大跳鋼管舞,誘惑指數直線攀升,要是換在平時,羅世琛早就撲過來了,可今天不知爲什麼,她的舞好像沒有吸引他,因爲他還躺在那兒發呆。
董叢姍沒泄氣,像貓一樣撒嬌爬到他身邊,驀的扯掉自己身上的浴巾,壓在羅世琛身上。
室內溫度瞬間拉高,氣氛也曖昧到爆棚。正在兩人大汗淋淋欲罷不能的時候,手機響了,羅世琛手一伸,準備拿手機,董叢姍卻撒嬌的拉回他的手,在這個時候接電話,多剎風景啊。
可羅世琛卻避開她的手,拿着手機,一看那號碼,趕緊接了,“喂……”
被突然打斷,董叢姍不滿,撒嬌誘惑。
“啊??”羅世琛眉一皺,推開她:“你再說一遍。”
董叢姍噘嘴抗議,紅脣湊過去吻他的身體。
電話那邊的人又說了一遍,羅世琛聽了,有些吃驚,“真是他的?”當得到確認的答應後,他皺眉,有些不悅:“我知道了。”
電話剛掛,身體某處傳來的感覺讓他倒抽一口氣,他呼吸急促,可心情卻糟透了,便一腳踹開董叢姍,“滾!”
董叢姍沒注意,被他差點踹下牀,她坐在那兒,鼓着腮幫子看着他。
可羅世琛沒理她,他在手機上百度了一下,當看着網上大BOSS的照片,與晚上在宋家別墅外遇見的頎長身影重合時,心下涼了半截。
董叢姍怏怏不快,卻也不敢真生氣,見羅世琛發怔的看着手機,她以爲又出現了哪個情敵,深更半夜的發什麼少兒不宜的照片給他,於是她又爬到他身邊,撒嬌,“在看什麼?”當她看着手機上男人的面孔時,懸着的心心一下子放鬆了,“這不是顧總嗎?”她撒嬌問,“世琛,你什麼時候對男人有興趣了?”
“你認識他?”羅世琛問。
董叢姍嬌嬌的偎着他,不敢流露太多對顧豐城的傾慕,只是淡淡的說:“我做過他的專訪。”
“哦……”羅世琛若有所思。
董叢
姍從他手裡搶過手機扔一旁,再與他十指緊扣,誘惑着,“世琛……長夜漫漫,我們別浪費了……”
又在顫龍倒鳳時,羅世琛又推開她,打了個電話,“明天一早,以我和宋輕歌共同的名義發一則婚訊……對,是訂婚!”
他真的要跟宋輕歌訂婚了嗎?董叢姍臉色陡變,“世琛!”
羅世琛安排完之後掛電話,卻見董叢姍正在穿衣服,他過去,摟了她就親。
“你都要訂婚了……還找我幹嘛?”董叢姍淚流滿面扭捏着。
“寶貝,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訂婚了,”羅世琛扯掉她衣服,“跟我喜歡你,根本不衝突。”
董叢姍半推半就的,雖然心裡不痛快,可仍舊使出渾身解數取悅他,在他身上嬌繞綻放,“世琛,我好愛你,不要離開我……”
羅世琛陶醉的閉着眼,將她當作宋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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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抽出一支菸,可打火機卻不給力,沒辦法點火,他氣極,扔在地上,金屬打火機落地,發出重重的聲響。
許謙看着他,心裡有點發毛,在大BOSS身邊待了五年了,從來沒看見過他這麼大火氣,他遞了打火機給他。
大BOSS點燃煙,煩躁的吸了一口,吐出菸圈,可眉卻皺得緊緊的,臉色也沉沉的。
許謙小心翼翼的將今天的行程提醒了一遍,然後無意中發現大BOSS辦公桌上擱着當日的晚報,那最上面的版面上,好像是一則婚訊,貌似還附了照片。
許謙搖搖頭,現在的人還真不低調啊,結個婚還要在報紙上發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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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開會的時候,神色岑冷,一言不發,後來,許謙從桌下悄悄扯他衣服,“大BOSS,天賜百貨的事……”
大BOSS這纔回過神,語氣冰冷,“警方那邊怎麼說?”
呃!
會議室裡的人面面相覷,許謙也皺眉低頭,那安保部長輕咳一聲,只得又將自己之前彙報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怎麼處理,你們自己商量,”大BOSS悶悶的說,“只告訴我結果就行了。”他欲欲寡歡,心裡實在是煩躁得慌,起身離開會議室。
會議室裡的衆人摸不着大BOSS的意思,安保部長問,“許助理,大BOSS今天怎麼了?”平日裡的大BOSS,是個絕對以工作爲第一的人,從來沒在會議室裡走過神。
許謙聳聳肩,搖頭,給了他們一個“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事實是,他雖然每天跟大BOSS一起工作,但是還真的不知道。想到辦公室裡的低氣壓,許謙開始懷念高子瑞在的日子了,至少在大BOSS黑着臉不爽的時候,高子瑞絕對敢故意調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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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非洲的高子瑞,因爲剛到那邊,水土不服,上吐下泄,額頭上又被蚊蟲叮咬留了一個像黃豆大小的紅色包塊,原本的帥氣英俊被磨成了憔悴不堪,在他看來,他現在的模樣與原本帥氣的他離得太遙遠
了。
就在他認爲自己最落魄最醜的這個時候,他正在他國援助的醫療機構裡排隊等待看病。
看着一起排隊的那些人,膚色幽黑,男女老幼,大多衣衫襤褸,髒兮兮的樣子,他就皺眉懊惱不已,想到大BOSS公報私仇將他發配到這裡,他就恨得牙癢癢,暗暗嘀咕:什麼豔遇,什麼美女,都是騙人的,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這些都統統見鬼去吧!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小命保住。
終於,快輪到高子瑞看病了,他撩開布簾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女醫生戴着口罩,剛給一個黑人小男孩聽完診,正在開藥。
高子瑞打量着診室,這——也太簡陋了吧,只有一張小小的簡易桌,他原本想走,可想想,方圓二十里只有這一家醫療點,而這裡的醫生又是他國過來的,醫術比非洲那些醫院自然有保障,於是他又放棄了。
“下一位”,那女醫生頭也沒擡,寫着病歷,用當地土話說了句。
高子瑞聽不懂。
身後有個黑人老婆婆推了推他,然後指着醫生對面,示意該他了。
高子瑞皺眉,這個醫療站不是他國援助的嗎?怎麼還說當地土話?也不知道這個女醫生能不能聽懂英文,要是聽不懂的話,這病還怎麼看?
“哪裡不舒服?”女醫生正在寫病歷的末尾,頭仍沒擡,用土話問。
高子瑞仍舊聽不懂,可目光卻被女醫生埋頭時那睫毛所吸引,他還從來沒看見過如此濃密的睫毛,履在眼瞼上,漂亮極了。
女醫生終於寫完了,合上病歷本,擡起頭,當她看見高子瑞時,那眸底驚訝,不過,那種驚訝轉瞬即逝,“你哪裡不舒服?”這一次,她換成了英語。
女醫生雖然戴着口罩,可那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膚和那雙黑色的眸子卻讓高子瑞心漏跳了半拍,聽見她說英語時,他鬆了一口氣。
等高子瑞說了自己的症狀時,女醫生又問了他幾句,開始在藥箋上寫着藥名。當高子瑞納悶她怎麼不問自己姓名年齡時,卻赫然發現那藥方上已經寫上他的名字了,不過,是他的英文名字John,年齡那兒,寫着Thirty。
她怎麼知道他的名字,還有年紀?這讓高子瑞震驚不已,難道,非洲這邊的人也會巫蠱?他盯着女醫生,可她專注的寫藥方,根本沒看他,後來,當她將藥方遞給他時,叮囑着他上面的用藥量。
後來,見他怔怔的看着她,那女醫生遂拉下口罩,白皙的肌膚與身邊那些黑人面孔形成鮮明的對比,那五官也特別的柔和漂亮,她揚脣一笑,“John,好久不見!”
高子瑞微怔,她的模樣看起來有點熟,可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了,“你是?”
看樣子,他是不認識她了,她微微皺眉,說:“我是哥大醫學院的Honey。”
Honey?他根本不記得認識她了。
“你可能不認識我,”她有點尷尬,無奈的聳聳肩,說,“我英文名Honey,中文名喬海晨,我曾在留學生同學會上見過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