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遠處的霧獨卻是語氣古怪地說道:“馮雲此人來歷不明,並且修的是武道功法,並不是我們修者,並且也不知道如何進來我們的秘境,我們是不是先把一個外來的武修給弄死?”
馮雲站了起來,遠遠看向五毒教那邊的霧獨,想了一下,竟還踱步朝着對方走去.
“我若真修煉了武道功法,你想怎樣?”講話時,一股強悍又與在場衆人大不相同的真元,從馮雲全身毛孔中散逸出來。真元凝爲實質,化爲一片厚厚的罡氣,漂浮在馮雲身旁,與此同時,馮雲雙眸也是青光閃閃,煞氣凜然。
霧獨忽然怔住,一衆五毒教和玉玄派的武者,也是突然呆住,料不到馮雲竟然沒有否認,敢主動暴露出來,他們更料不到,馮雲還敢孤身一人,朝着他們這邊傲然而來。
“武修餘孽……”
“竟然是修煉武道功法。”
“還敢承認?”
煉器宗、靈獸山的武者,也驚訝起來,紛紛怪異看了過來。
“武修?你們三個都是武修的人?”任彭神色一冷,鄙夷道:“難怪會出現三個散修之人,原來都是武修的餘孽!”
“武修不是小修真界之公敵嗎?”任彭冷笑。
“有樂子看了。”胡平咧開嘴,揚眉說道:“玉玄派的那些人,從未放棄追殺武修餘孽,他們幾乎是踩着武修的屍體和慈航靜齋的衰落之機,在小修真界屹立起來的。嘿!他們豈會放過武修的人?”
五行宗這些人都幸災樂禍起來,事到如今,他們再也沒有將馮雲當成親密戰友的意思,巴不得五毒教和馮雲這邊血戰一場,雙方全部死光纔好,靈獸山和煉器宗那邊,曾賈龍、萬紹目光閃爍着,忽然都沉默下來,也是一副看笑話的神態。
“馮雲!哼,這些小人!”白月霍然站起。
就連火烈宗的火離,見馮雲要孤身進入五毒教所在的區域,也是陡然變色,也下意識站了起來,他認爲戰鬥會隨時爆發,認爲他既然參與進來,就必須要承擔一部分的戰鬥責任。
“別,待着別動。”
“火離,繼續坐着!”出奇地,葉敏兒、浮陽子忽然講話,安撫火離,讓他保持原位,不要跟隨馮雲而去,他不解地看向浮陽子,葉敏兒抿嘴一笑,搖了搖頭,並未解釋。
“馮雲不會有事!”浮陽子壓低聲音,臉上顯出森寒之色,“在土之秘境內,沒人能傷到馮雲!你們儘管放心就是!”
此言一出,火離是驚異莫名,眼中盛滿了迷惑。他無法理解。
“武修的餘孽,爲小修真界所有勢力公敵!你們三人膽敢修煉武道功法,不論是在玄虛洞天,還是在小修真界,都理當被羣而攻之!”一位五毒教的女子厲聲喝道。
“先殺武修餘孽!”五毒教的林東行簡單明瞭道出自己意圖。
“殺了他們!”玉鷹暴喝。
“看到沒?”霧獨臉色陰森,一雙深幽的眼眸深處,蘊藏着看不透的邪惡波瀾,“武修爲公敵,你們既然是武修的餘孽,就應該知道你們將會遭受什麼樣的待遇?不論是玄虛洞天,還是外面的小修真界,從此之後,將再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是嗎?”馮雲一步步而來。
從他臉上看不到絲毫怒意,他眼神平靜的令人覺得怪異,那種坦然自若的架勢,也令五毒教和玉玄派的武者暗暗警惕,關於他是武修的問題,葉敏兒也與他詳細說過,本來小修者界也有武者大能的,但在千年前,武修的大能幾乎集體消失,於是小修真界最大的武修聯盟就被人破了。
“武修和道修都是大道,一直以來都是明裡暗裡也相互爭鬥了數千年之久。”馮雲語氣淡漠。
“兩方的瓜葛怨恨,我自然也瞭解了一些,知道你們五毒教爲了除掉武修耗費了多少心思。千年前,武修的前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集體消失了,恰恰給你們五毒教找到突破口,讓你們看到了殲滅武修的希望,你們五毒教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另一邊。”馮雲看向蘇妍等人,“玉玄派族所在的武修勢力最強,早有不測之心,卻因爲武修的強勢不敢妄動。你們的到來,令玉玄派族立即瞧見希望,你們一拍即合,而慈航靜齋又不理世事,由五毒教召喚各方勢力,以共同聲討武修爲名,終於殺上武修聯盟,由玉玄派族在內部配合,爲你們引路找尋,終於讓你們得償所願,令武修聯盟就此覆滅。”
“你們並不是不知道,武修的武者並沒有過錯,可你們卻佯裝不知,將所有武修武者,都定爲邪惡的武道功法修煉者,你們打着什麼算盤,當別人不知?”
馮雲緩緩道明千年前的那番秘事,旋即淡然一笑,認真道:“可惜,你們並未誅滅所有武修武者,並且我和敏兒還有張界也不是武修……”
馮雲突然停下腳步,此時,他已站到霧獨面前,和五毒教的人只有十來米的距離。
“殺了他!立即殺了他!”玉鷹怒吼。
霧獨眯着眼,眸中射出陰寒冰冷厲光,也動了真怒,馮雲簡直太狂妄跋扈了!孤身一人,徑直來到五毒教人羣前方,還敢指着他們的面辱罵,叫囂,威脅要覆滅玉玄派,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囂張自大的人物,這要人如何忍受?
“你們怎麼說?對武修的餘孽,要不要聯手除之?”霧獨忽然別頭。
她望向煉器宗、靈獸山、五行宗的武者,還看向火離、浮陽子兩人,火離、浮陽子自顧和葉敏兒、白月她們講話,連看都沒看霧獨一眼,顯然根本不甩他,曾賈龍和萬紹兩人,面面相覷,旋即突然垂頭不吭聲,也選擇無視了他。
開玩笑,就在幾天前,馮雲衝入他們之間,引發漫天重力力場籠罩,追的他們滿世界逃竄,那種狼狽悽慘他們至今記憶猶新,他們豈肯率先和馮雲衝突?更何況,馮雲已衝到霧獨面前,恐怕對像對付他們一樣,引發重力力場衝落,要重創五毒教,他們巴不得他們遭受的苦痛,讓五毒教也經歷一番,怎麼也不會這時候不長眼的插手,所以煉器宗和靈獸山一起沉默,人心就是這樣。
“武修餘孽,的確人人得而誅之。”出奇地,五行宗那邊的任彭反而插話了,他竟然附和了霧獨,霧獨眼睛一亮,五毒教和玉玄派的人,一臉錯愕,都表情怪異起來,竟然會是五行宗附和他們!木之秘境時,明明是五行宗和馮雲走的最近,爲最爲堅實的盟友,沒料到這才半月功夫,在木之秘境內,五行宗竟然仇視起馮雲來?世事當真變幻無常。
“閉嘴!”木沉首次當着衆人的面,大聲呵斥任彭,“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腦子?如果你想事事做主,就滾出我的隊伍!”
“你讓我滾?”任彭也禁不住大喝了起來,“你問問任彭,問問胡平、廖庸和韋良,他們信服你?還是信服我?”
“你們三個跟隨誰?!”木沉暴躁道。
所有人突然呆住,沒有人預料到,在這個時刻,五行宗內部突然在領導權上發生衝突,一直對任彭表現出青睞態度的木沉,不知爲何突然爆發,忽然變得不受控制起來,所有勢力的修者,都下意識看向五行宗,看向木沉任彭等人,滿臉愕然,馮雲因爲走到霧獨身前,也能看到木沉、任彭,能看到兩人眼中的針鋒相對。
“師兄,我們當然跟隨你,但在馮雲一事上,我們……認爲彭哥的話也有道理。”廖庸硬着頭皮道。
“你們倆呢?”木沉深吸一口氣,臉色陰沉如水。
“我們態度也是一樣。”胡平、韋良垂頭表態。
“姓木的!你看到了!?”任彭冷笑起來,“武修本來就是公敵,我說的有什麼不對?這都是你自己的問題!人家根本沒有當你兄弟,真要把你當一回事,怎麼就不肯讓你參與進對地魂果的爭鬥,爲何又要召喚所有人過來,讓我們連殘羹都分不到?”
任彭就是惱馮雲拒絕他們的參與,惱怒馮雲他們沒有徵詢自己的意見,竟對各方勢力傳話,讓五毒教、煉器宗、靈獸山、蜀山各大勢力到來。
本來,他們和馮雲兩方,由馮雲破開重力氣壓壁障,深入其中後,是能至少平分地魂果的,馮雲的做法,將他們所有的美好算盤都給粉碎,讓任彭簡直看不到一絲希望,所以才心生怨恨。
“好!很好!你們很好!”木沉慘然大笑,不斷點頭,“你們厲害啊!那好,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以後,不止是玄虛洞天,就算是回到小修真界,我們也各走各的路!”
話罷,木沉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扭頭就往外面行去,他竟放棄了對地魂果的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