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你怎麼從下面開始切肉？”虞江舟瞪着眼問。
“哪邊不是吃啊？”周軒苦笑。
“不行不行，快轉過盤子來，我看見難受。”
虞江舟伸手將他的盤子轉了九十度，周軒真想拍屁股就走，吃個飯而已，事兒可真多。
不過，因爲虞榮的提前散場，氣氛很快就變得輕鬆起來，陳曉玲滔滔不絕的講起兩口子年輕時的趣聞，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那時候我根正苗紅出身好，追求者一大堆，可我偏偏看中了老虞，你們說這是爲什麼？”陳曉玲笑問。
“我爸長得帥！”虞江舟隨口道。
“說他有氣質還有人信，說帥純屬巴結臉。幸虧有我提高平均值，要不你就會醜的沒人要。”陳曉玲不客氣打擊女兒。
媽！虞江舟不悅地放下刀叉，吳姨是個和事佬，笑着走過來，拿起又放在她手裡，虞江舟哼道：“還是吳姨好，比親媽強。”
“陳姨，我知道爲什麼，因爲虞先生很有錢！”姜靚想到一個理由。
“他有錢？”陳曉玲豎起耳朵聽聽樓上的動靜，壓低聲音說：“跟我結婚時，他窮得只有一雙襪子是新的。”
哈哈哈，只有姜靚笑了，周軒忍着，吳姨不敢笑，虞江舟臉色很難看，嗔道：“媽，這些老黃曆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這有什麼，你爸爸都不在乎。”陳曉玲得意道：“你們年輕人都跟我學着點兒，不要只看眼下，找對象，要生就一雙火眼金睛才行。”
大家都不接這個話茬，唯有姜靚不知天高地厚，饒有興致的說道：“陳姨，教教我們唄！現在找對象難着呢，好的一大堆人搶，差的那就是一坨屎。”
哈，陳曉玲笑了，虞江舟卻放下了刀叉，“吃飯呢，惡不噁心！”
“舟兒，你被你爸爸洗腦了，活得太累。”陳曉玲並不在意，大講特講，可能是這裡平時來人少，能表現的時候不多！“因爲啊，我會看相。嘿嘿，別看我家榮哥眼睛小，但是眼皮厚，嘴巴雖然大，長得薄啊。走路像鴨子，個頭卻高，還有腿的比例短點兒，但是屁股有肉穿褲子好看啊！”
哈哈哈，周軒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虞江舟一臉苦笑，自己這個媽無敵了，這哪裡是誇，先往死裡損。
“我說的是實話，真心喜歡一個人，會欣賞包容他的缺點，因爲那是他獨一無二的特徵。家境算什麼，往上扒拉三輩都是農民，錢也不是標準，只要一條心，什麼都會有，總之一句話，緣分啊！”
陳曉玲說着說着突然有些感傷，想到了這些年陪着老公走過的風風雨雨，總有些悽楚的回憶。吳姨眼圈也紅了，虞江舟的眉頭一直沒解開。
姜靚傻呵呵的咧着嘴還等着聽接下來的笑話。
“陳姨，說起來，你真具備大相師的潛質，慧眼識玉。眼皮有肉，衣食無憂，嘴巴薄，伶牙俐齒。人行鵝步，非富即貴。臀上豐隆，四平八穩坐的住。”周軒笑着安慰。
“是吧，我就是說不出來你這些詞兒，但是心裡知道是好的，看到順眼舒服。舟兒，跟媽媽學着點兒，看人得看心，關鍵對你好不好。以前那麼苦的日子，爸爸媽媽都能一起熬過來，何況現在給你打下這麼好的基礎。”
咳！
樓上有沉悶的咳嗽聲，陳曉玲翻翻白眼，結束了經驗之談。
飯後，陳曉玲上樓幾次，都是氣哼哼的下來，虞榮不想跟所謂的客人聊天。周軒也有些懊惱，這是幹嘛，長途跋涉的來看人臉色，虞榮根本沒瞧上自己。
虞江舟將媽媽拉到一旁，母女倆嘁嘁喳喳好一會兒，隱約聽到送走之類的話，陳曉玲的意見和女兒截然相反，快要吵起來。
不顧女兒態度，陳曉玲張羅：“姜小姐，第一次來首陽市吧？我懶得動，吳姨正好要去購置物品，你跟她一起去吧。”
嗯，姜靚悶悶答應，這是要支開她的節奏。吳姨會意，笑着招呼姜靚和她一起出去了。
“我要去睡午覺。”虞江舟轉身往樓上走，卻被陳曉玲給推出來，“再睡就成豬了，大好時光不要荒廢。去，帶着周軒熟悉下咱們家的環境，哦，對了，葡萄熟了，你們去嚐嚐吧。”
“媽，你有沒有搞錯，別飢不擇食！”虞江舟急了。
“不聽話了？”陳曉玲沉下臉來，也有嚴厲的一面。
虞江舟氣鼓鼓走到院子裡，扯下一朵月季花撕個稀巴碎。陳曉玲又衝着周軒擺手，讓他跟出去，周軒只好撓着頭也走了出來。
“曉玲，你這是幹什麼，就跟女兒嫁不出去似的。如果舟兒願意，我有不少政界商界的朋友，還愁找不到如意郎君？”虞榮出現在樓梯口，揹着手一臉陰沉，老婆的小心思怎麼會瞞得過他。
“榮哥，說你聰明，那是對外，一點都不懂女兒的心思。舟兒今年都二十七週歲了，眨眼就三十，那時候總不能找個二婚吧？”陳曉玲仰着脖子犟嘴。
“二十七有什麼，現在的年輕人晚婚是普遍現象，奠定學業事業基礎，怎麼都要三十歲以上。女兒的事情說實話我也着急，但你看看周軒那見識，就是村裡來的，哪裡配得上我的女兒？”虞榮提醒道：“你可不要亂插手，否則女兒忌恨你一輩子。”
“你還是山溝溝裡出來的，我還不是看準了？老榮頭，你平時忙，女兒有什麼心裡話不跟你說，但是我清楚。從沒聽她議論過哪個男同學或者異性朋友，但是周軒讓她印象深刻，回來跟我念叨過好幾次，肯定不正常。”陳曉玲雙眼放光，發自內心的喜歡周軒，這小夥帥，有教養，關鍵還有眼緣，將來成爲一家人才能融洽相處。
“沒看出女兒對他有好感，嗯，還有點反感。”
“你懂什麼，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如果真討厭，舟兒寧肯跟我翻臉也不會聽我的。榮哥，我當然也不會匆匆把女兒嫁出去，這個周軒，看着還行，得多接觸，符合備選條件。我這是廣撒網，釣金龜，還不是爲了你的骨肉操心。”陳曉玲又笑嘻嘻上樓，摟住丈夫的胳膊，“聽說你又換了個漂亮女秘書？”
“那叫助理。”
“我的重點是漂亮。”
“嘿嘿，還真不賴。”
“嚇唬我不管用，我可是還有興凱集團的股份呢！你要是跟我耍心眼兒，集團可就要換東家嘍。”陳曉玲不上當，虞榮做出要哭的樣子，嘮叨沒自由，逗得她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