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潘紫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陸書記,我無意去打聽你的**,也無意以此來要挾你,但是在爸這件事情上,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陸漸紅靜靜地聽着潘紫煙淡淡地訴說着往事,彷彿在說着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事情,可是在他的心裡卻是掀起了陣陣波瀾,他全然想不到潘紫煙有如此悲慘的身世,很難想像他們相依爲命的艱辛,同時也被他們的父女情深而感動,但是陸漸紅是一個思維極其縝密的人,他並不懷疑潘紫煙所說的話,只是這裡面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求證,當下道:“說說電話的事吧。”
潘紫煙這一陣子在陸漸紅的電話里根本監聽不到什麼,也知道陸漸紅只要不去用那部手機,自己將是一無所獲,仍然是那副淡淡的口吻:“其實這一切都是焦裕柱搞出來的。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完全是焦孟離告訴我的,焦孟離在追求我,他的事情不敢瞞着我。”
陸漸紅倒沒有想到這一點,想不到焦裕柱居然如此處心積慮,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反誤了自己卿卿性命。
沉默了一下,陸漸紅道:“關於你爸爸的事情,我只能說一點,他如果問心無愧,組織上自然會給他一個公道,如果他真的有違紀違法的行爲,那點事情你也要挾不了我。替我帶句話給你爸爸,讓他明天早上到我的辦公室來,我會跟他談談。”
這個答案應該不是潘紫煙所想要的,只是沒想到她的神情淡然得很,道:“我沒有奢望陸書記能怎麼樣,只要你能公平處理就行了。”
陸漸紅站了起來,道:“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個偉大的父親。”
陸漸紅離開的時候,潘紫煙並沒有送他出來,只是看着陸漸紅的背影。
從樓上下來,陸漸紅迎面遇到了一個人,卻是令他吃了一驚,這個人居然是鐵男。不過鐵男看見他卻是跟沒看見一樣,身子一側便上了樓梯。
鐵男的事情陸漸紅曾問過付熙麟,答案跟小高的一樣,被一個律師帶走了。然而他卻出現在了這裡。陸漸紅確信,鐵男是看到了自己,卻沒有跟自己搭話,甚至於連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這意味着什麼?難道潘紫煙有問題?陸漸紅不由悚然一驚,他實在無法把潘紫煙與什麼龍頭幫聯繫起來,可是人不能貌相,有誰能想到段柔情會是一個幾起劫殺案的始作俑者?
走出陽光巴黎的時候,遇到了門口有幾個乞丐,店員居然端了些食物遞過去,這讓陸漸紅很意外,看那店員的行爲,顯然不是個人行爲,因爲其他的店員並沒有表示出厭惡的樣子來。店員們能做到這樣,那作爲店主的潘紫煙又怎麼會是個窮兇極惡的人?
陸漸紅忽然間覺得潘紫煙這個女人讓他很看不透。正要上車,看到梅櫻晃悠着走了過來,見陸漸紅在,笑了一聲,道:“這不是市裡的領導嗎?不知道你看到街頭的這些乞丐作何感想?”
這個問題尖銳得很,陸漸紅自然不會理會她,上了車去,卻是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是啊,面對這些乞丐,自己這個市委書記又作何感想呢?
賀子健見陸漸紅神情異樣,也沒敢多問,只是道:“陸書記,我和高哥住的地方都找好了,也爲你找了一處,要不要過去看看?”
陸漸紅心頭有心事,正想找點事情做做,便道:“好,過去看看。”
賀子健找的地方確實很僻靜,處於慶安區和璧山區的交匯處,是一個難得的鬧中取靜之地,更難得的是這是一套二層的小型別墅。賀子健介紹道:“這裡原本是慶安區打算開發的地塊,後來因爲負責這個地塊的副區長卷進了丁長春腐*敗案,加之這裡的區劃與璧山區有糾纏不清的關係,所以地塊的開發就閒置了下來。而這塊地的主人由於在地塊上佔了不少資金,眼見開發遙遙無期,求爺爺告奶奶地總算拿回了八成的土地款走人了,前期建的這些別墅也因爲地塊開發的凍結而空了下來。這裡後面臨山,右側依水,風景好,空氣也新鮮,所以我把這裡訂了下來。”
陸漸紅也很鐘意這裡,不過由於其特殊性,便問道:“那你是從誰的手裡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