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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身影逐漸消散，黑霧匯聚起來，最終凝成一顆幽紫色的小珠子，落到了蘇牧掌間。
……
傳承印·第九神座
品質：SSS+
產地：浮閻鬼域
特性：蘊含有世界意志的特殊傳承。
……
蘇牧忽然就明白那個神座之死是什麼意思了。
鬼王的天賦，應該就叫第九神座。
而大小姐是第三神座，小曦是第二神座…
…所以到底有幾個神座？？
這些神座之間又有什麼聯繫？
蘇牧琢磨了一會，便收起傳承印飛出大殿，準備回車上再說。
就他剛剛和鬼王聊天的那點時間，城內的小鬼都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浮閻城本身就小，單看面積也就是個常規的一階異世界，蘇牧出來以後提着巨劍逛了一圈，幾分鐘就把攻略進度刷到了100%，但他沒有換取獎勵…
積分他要留着用來升級技能。
三階的技能，點一下就是10點，貴得要死。
不過從整體來說還是很賺的。
因爲一般情況下，要把一個技能從三階練到四階，天賦好一點都要花上一兩個月，而等你把所有技能都練到四階了，境界差不多也該到四階中級或者高級了…拋開靈力上的差距不談，這就是高階修煉者往往能碾壓低階修煉者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到了五階之後，這種差距會更加明顯。
五階所掌握的力量和四階有着本質上的區別，技能的釋放方式也會因此發生巨大的變化，好比是鳥槍換火炮，光靠練已經練不出來了，必須得自己去悟才行。
如果悟不到，那戰鬥力一輩子都會停留在五階初級。
蘇牧正是提前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一有空就研究劍譜。
要是到時候積分還像這樣不夠用，那他可能會選擇放棄當前的部分技能，去專心修煉劍道。
目前在系統中，他的技能大致可以劃分爲三個種類。
第一種是包括領域、詭影一從在內的天賦能力，它們的等級會跟着他的境界自動提升，什麼也不用管。
第二種是失重園、百戰龍魂、天雷正法這樣摸來的普通技能，必須花積分才能升級。
第三種是不消耗的靈力的劍技能。
劍技能沒有等級，但卻可以通過蘊養劍意來增強它的威力。
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就是雪靜無塵式。
研究了接近一個月的劍譜，蘇牧獲得了三個和劍影有關的技能，都是1級，但每次訓練時，他都能明顯察覺到自己凝聚出來的劍影，威力比上一次更大，甚至隱隱有了一種要升級的感覺，完全不像其他技能那樣被系統鎖死了，不管怎麼練都沒反應。
蘇牧不知道這是系統出BUG了，還是本身就這麼一條邏輯在。
——所有依靠系統獲得的能力，他都沒辦法自己提升。
之前的巨劍式雖然是他辛辛苦苦練出來的，但後來用積分給升了下級，也被劃分到系統技能裡。
天賦也是如此，所以他自從覺醒之後，訓練就再也不漲經驗了。
而以太戒指和黎雅的歌能加經驗，是因爲它們和系統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關係。
那麼按照這個邏輯下去，他想要快速提升修爲的話，還可以走其他的路子。
比如找沐璃把御劍門的心法要過來修仙。
……當然，這些都還只是推測，具體行不行，還要試過才知道。
這得等他和沐璃的關係更進一步先。
要不然一開口就去索要人家門派不外傳的功法，怎麼看都不太好的樣子。
總之，不管怎麼說，蘇牧對自己的分析還是比較有信心的，畢竟這也很符合系統一貫花裡胡哨的作風…
……
回到車上以後，衆人簡單的做了個戰後總結，又跟沒事人似的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所有人表現的都挺淡定的，除了黎雅和武雄。
他們一個喝多了，散會後直接回了房間呼呼大睡，一個嚇得現在都還沒緩過神，關掉直播就去了別墅，要泡個熱水澡慰藉自己的受驚的內心…
郭陽和赫伊文帶着幾個月梨高中的學生去了駕駛室。
在到達騎士城之前，“黎明號”大部分時間都會通宵行駛，他們第一輪守夜。
三千則拉着楚天浩和雲飛揚坐到了窗邊，拿出兩罈子酒來，一邊小酌，一邊欣賞着車外不斷倒退的夜色，只是他一腔憂愁還沒來得及抒發，便被諸葛難叫了過去，一起研究兩天內殺二十萬只怪的方法……
至於爲什麼是兩天…
因爲按照隊伍目前的行進速度，再加上路過巴爾冰原和尼爾姆湖泊時可能會發生的意外，他們也就能剩兩天的時間來殺怪了。
不過不要緊！
在剛剛回來的路上，他已經想到了一個極好的法子！
不出意外，比趙果果的法子都更好，絕對能對得起蘇牧送他們的仙料！
諸葛難對此信心十足！
兩人上樓之後，蘇牧去頂了三千的位置，和雲飛揚楚天浩聊了會天，瞭解了一下古劍世界的見聞，不過他是旁敲側擊地在問，沒有直說。
雲飛揚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他們不是藍星人了，蘇牧也沒準備攤牌，畢竟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萬一一個沒弄好，導致兩支隊伍心生間隙，那就何苦來哉了。
他還打算這段時間多跟幾人討教一些修仙的心得體會呢。
雲飛揚倒是感覺出來了蘇牧有意無意在打聽山上的事，他稍稍一想，看向蘇牧的目光突然就變得有些同情起來……
別看他一天到晚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其實對於周圍所發生的事情，他心裡一清二楚。
尤其是木子欣那一聲大師兄，他聽得真真切切，並且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蘇牧的身份。
當時他還暗暗有些吃驚，覺得蘇牧的演技是真的好，明明身爲咒隱門的大弟子，可在面對木子欣的追問時，表現得卻像真和咒隱門沒關係一樣。
現在雲飛揚徹底明白了。
蘇牧不是演技好，而是他本身就沒有說謊。
在蘇牧的意識裡，他確實不是木子欣的大師兄，因爲…
他失憶了！
否則，他怎麼可能連山上是什麼樣子的都忘記了呢？
那可是他們的家啊！
雲飛揚不由想起了當年的流花宮之戰。
那時他雖然不在現場，但也聽許多人說起過其中的慘烈，想來蘇牧便是因此受了重傷，以致他忘記了自己的過往…
何其悲哉？
“當真是天妒英才啊…”雲飛揚輕嘆一聲。
不過，這也不是件壞事情。
他拿起酒杯，說道：“蘇牧師弟，我敬你一杯。”
曾經的邪派弟子木子烏已經死了，現在只有一個一身正氣的蘇牧師弟！
“……”蘇牧疑惑地和他碰了碰杯子，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
十一點時，酒喝完了，三人散場。
蘇牧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等雲飛揚和楚天浩上樓，便悄悄敲響了星野純夏的房門。
星野純夏打開門，撅了撅嘴道：“我還以爲你喝得高興把我忘了呢。”
“沒…我只是在考慮一件事情。”蘇牧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剛纔確實在想一件事——那個傳承，到底給不給星野純夏？
SSS+聽上去很不錯，小曦和大小姐的實力，也說明了神座天賦的確牛逼，可說到底，這玩意兒是從鬼王身上剝離出來的，他怕星野純夏接了傳承，會變成鬼王那種半人半靈的鬼魂狀態…
雖然看起來好像不影響什麼，該吃吃該喝喝，而且應該還能通過請神的方式，將少女徹底物質化，但星野純夏能不能接受這一切就不好說了，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所以他思索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把選擇權交給星野純夏自己。
兩人坐在牀邊，星野純夏聽他說完，想了很久，擡起頭問：“蘇牧，如果我變成鬼王那樣，你會嫌棄我嗎？”
“當然不會。”蘇牧寵溺地捏了捏少女的臉，“就像你當初說的一樣，就算你不是人我也喜歡。”
“那我想試一試。”星野純夏看着男人的眼睛認真道。
之前戰鬥時，蘇牧一直都是帶着耳機的，鬼王說的那些話，黎明社所有人都聽到了。
這個傳承既然是來自鬼王，就擁有至少七階的潛力，她如果能得到傳承，以後不僅不會拖團隊的後腿，說不定還能保護這個男人，也保護自己的父母。
“你想清楚了？”蘇牧最後問了一遍。
“想清楚了…”星野純夏點點頭，又道：“但是你一定不準嫌棄我！”
“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何況你也不一定就會變成鬼王那樣，”蘇牧笑着說，然後拿出以太之光放上水晶，帶着少女回了別墅。
……
……
“誒誒快停下，是光呆哥哥。”
小世界裡，艾妮希亞看清來人，連忙招呼同伴住手。
蘇牧笑了笑：“今天是你們守夜？”
“嗯嗯，後邊三天都是我們。”艾妮希亞點點頭，又說：“剛剛有個大姐姐傳過來了，我聞到她身上有你的氣味，就沒攔她。”
“…我的氣味？”蘇牧怔了怔。
“蘇牧啊，你都對我們的大明星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啊？”星野純夏眨着眼問。
“…就救她的時候抱了一下。”蘇牧很誠實地答道。
當時爲了避免黎雅誤會他佔便宜，他還特地加快了動作，整個過程只用了兩秒不到，可以說是一觸即放，沒想到這都被艾妮希亞給聞了出來…
妖精一族還真是個神奇的種族。
“噢對了…”感嘆間，蘇牧忽然想起個事，問道：“你們這兩天有什麼發現沒？”
“還沒呢…”艾妮希亞說道，“今天出去的同伴還沒回來，應該要等明天早上才知道了。”
蘇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隨意和艾妮希亞聊了幾句，便告別小妖精們，帶着星野純夏離開了山坡。
爲了防止其他人通過以太之光闖進小世界，他之前特地和拉姆商量了一下，每天分一隊人過來守着，妖精一族有空的時候，也能通過以太之光去別的地方探索一下…他剛纔問的就是這個。
不出意外，小世界暫時不會讓其他種族的人住進來了，不過互相之間建立點聯繫，做幾筆交易什麼的還是可以有的，反正有拉姆坐鎮，蘇牧也不怕誰敢亂來，倒是艾妮希亞的話提醒了他——應該給妖精一族配備一些空間通訊了，這樣萬一出去探索的人遇到了麻煩，拉姆也好及時趕過去支援。
來到峰頂，蘇牧收回心思，把傳承印拿了出來。
星野純夏看着他手中幽紫色的小珠子，不自覺攥緊了雙手，顯得有些緊張。
“不着急，慢慢來，我們有時間。”蘇牧柔聲安慰，把珠子放到石桌上，又說道：“等你徹底準備好了再碰它，我會陪着你的，別害怕。”
星野純夏聞言，笑着踮起腳尖，在蘇牧臉上親了一下，便閉上眼睛迅速開始調整心態。
活了十八年，她還是頭一次像今天這樣忐忑。
蘇牧猜得沒錯，她心中確實一直都有一個騎士夢，不管是爲了找自己的父母還是爲了蘇牧，她都想要變強，但是她又有點怕，怕自己真的會變成鬼王那樣…
雖然說是不一定，可她的運氣一向不怎麼好，尤其是現在又遇見了蘇牧，早把運氣都花光了。
如果蘇牧不說那一句“不嫌棄”，她可能會放棄這個傳承，然後每次想起來又會不甘心…
星野純夏很矛盾，但也就懷着這種矛盾的心理，她慢慢伸手抓住了那顆珠子。
……
然而幾秒鐘過去，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星野純夏怔了怔，心中突然鬆了口氣。
蘇牧也怔了怔，因爲他眼前彈出了一條系統提示。
「該目標的世界基因與世界意志不符，傳承失敗。」
“世界基因…？”
是指人在哪個世界出生的嗎？
意思是，這個傳承，還必須得是和鬼王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才能接受？
蘇牧很快理解了系統的意思，旋即歉然地看向少女，“抱歉純夏，讓你失望了…”
星野純夏笑着搖頭：“沒關係，蘇牧，我沒有失望。”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一個更好的傳承。”蘇牧認真道。
“我相信，不過你也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失望。”星野純夏把珠子放到他手中，然後靠在他懷裡說道，“蘇牧你不知道，其實我剛剛很慶幸，因爲在摸到傳承的那一瞬間，我的身體有種要被虛化的感覺…它好像真的會把人變成鬼魂。”
還好傳承失敗了…星野純夏心想，要不然今晚她就饞不到自家男人的身子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