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旭晨平靜下來的臉色,範天瀾心底似乎也暗暗鬆了口氣。多年久經風浪養成的威儀,臉上很快便是恢復了過來。臉色一定,旋即忽然就出口輕輕向着姜旭晨問道:
“姜道友可聽說過湘省範家”
隨着話音,範天瀾的臉上在此時也是莫名的浮現出一抹自得之色。
湘省範家
聞言,姜旭晨的目中頓時有着一絲絲的波動傳出。
湘省範家
聞言姜旭晨的眸中頓時掠過一道精芒。
湘西第一家族
這是長江以南,無數人士都承認的一個黑幫家族。據說這範家在民國期間突然崛起,在這期間就彷彿猶如神助般,令人詫異的發展壯大起來。而經過幾代發展,儼然已成了以湘省爲中心,威勢輻射周邊鄰近城市的一個領頭家族。整個長江南岸,人口在百萬以上的城市,都有範家的人,就連姜旭晨在粵省的二哥姜旭斌有時候都要藉助範家的勢力來做一些事情,可以說,雖然範家不是華夏政治家族,但是影響力不可小覷,在中央都是掛了名號的。
當然了,範家的勢力雖大,但是範家的人一個個都精明過人,雖然做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但是絕對不踩政府的底線,這也是範家能夠逍遙到現在的原因。
想不到,這範天瀾竟是湘省範家之人
姜旭晨此刻也不由暗暗側目,心中更突然警覺起來。堂堂湘西第一家族,無緣無故找上門來求助於自己,又焉能是小事。
“原來範先生是湘省範家之人,倒是久仰了。”
心中瞬間閃過一道道念頭,姜旭晨的臉色卻仍舊是古井無波一般。不着痕跡地恭維了一聲,輕聲說道。
“倒是讓姜道友笑話了。範某雖然忝爲範家家主,但終究凡人一個。若遇到一些古怪之事,便束手無策了。”見到姜旭晨沒有動怒的樣子,範天瀾心底斟酌着說道。
點明自己的身份,又自己親身來請,自是要讓這姜旭晨知道自己對他的重視。但其中語氣又把握尺度,不能讓這姜旭晨覺得自己是在自誇,畢竟姜旭晨的身份擺在那裡,軍方巨頭的兒子,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好在範天瀾坐在範家家主位置之上十數年,這點分寸卻是掌握的很好。隱隱留點尾稍,爲自己此來的目的做個鋪墊,才接着說道,“非是範某自誇,在這湘省之地上,若有事情發生,多少能否知道消息一二。”
說着範天瀾的嘴邊不自覺的掠起一絲細微的傲然,只是旋即便逝。下一刻再望向眼前的這年紀足足比自己小上差不多三倍的年輕人,眸中隱然浮現出一種敬畏,作爲地下世界影響力巨大的一個家族,範家的人自然知道姜旭晨的厲害,在他們家族的資料裡面,姜旭晨,絕對是範家不能招惹的人物。
“不知道姜道友是否記得,半個多月前,您在街邊爲一位黑人治療了火毒的事情,那時候範某恰好路過那裡,見識到了姜道友的驚天藝業,如今範家陷入危難,範某這才趕緊求上門來。”
正是因爲知道那個不爲衆人所知的玄奇世界,所以範天瀾眼中才有着敬畏之色涌出。自古無知者無畏,無畏是源於無知。真正明白瞭解那個世界的人,在那些人面前,都不會做到淡然無事。
想起範家祖上流傳下來的那些典籍中對於那類人的描述,範天瀾的目中不着痕跡地掠過一抹狂熱。旋即一抹無奈之色,又是快速代替了這種狂熱。
隱隱間,似乎摻雜着一種怨恨。
“嗯”聽這範天瀾所言,此人竟是知道自己救助了那個黑人圖魯姆,要知道,上次出手,姜旭晨也只是偶然出手罷了,沒想到,就這麼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裡面。
不得不讓姜旭晨有種心驚的感覺,這範家在南方的能量,可見一斑,要知道這裡是魔都,亞洲的金融中心之一,範家的對自己的事情都能夠查的這麼認真,真是了不得。
”想不到,你們連這個都知道“
“呵呵,圖魯姆少族長的火毒之症已經有十多年了,他來華夏,就是專門爲了求醫而來,但是地下世界的消息一向都是瞞不住的,因此,國內的那些高人們都不會爲了他得罪非洲黑巫師聯盟,因此,圖魯姆雖然在華夏轉了兩年多,仍然沒有人出手治療,沒想到,偶然之下竟然被姜道友給治好了,真是了不得啊”
這句話倒的確是範天瀾的感慨之言。圖魯姆的病,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很多。畢竟他們範家深處黑暗世界,消息比別人靈通很多,自然知道想要治好圖魯姆的病需要多強的實力。
有些事對於普通人而言是一輩子都觸及不到的秘密,但到了一定的層次,真正的秘密,已經很少了。他不用想都知道,這姜旭晨今後,必定是整個華夏高層上都需要注意關照的人物。要不然萬一哪家不長眼的惹到了姜旭晨,就絕對不是鬧着玩的了。暗中給你來一下,你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這種事情,範天瀾可是見得多,聽得也多了
“呵呵,範家主,我雖然學了點異術,但是畢竟還是年輕人,你別一口一個道友,可以直呼我本命,又或者姜先生,姜少也行”
對於範天瀾所說,姜旭晨倒不以爲意。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算整個湘省都知曉自己又如何。反倒是追究起了範天瀾對於自己的稱呼,被人稱爲道友,他實在是有些聽得不順耳。
“姜先生勿怪。”範天瀾很是能從善如流”,旋即面色一肅,隱隱帶着些許急切,“範某此次前來,還請姜先生救命”
“救命”聞言姜旭晨微微一怔,這湘省第一家族居然要求自己救命。心裡暗暗狐疑,卻是不動聲色地說道,“不妨說來聽聽。”
“範某此生只有一子,早早便送出國讀書去了。最近從國外回來,我卻發現兒子的行徑舉止大異於常人。真要描述起來,便是詭異二字。
原本以爲是剛從國外回來還未能適應,可幾日都過去了仍舊是這般。範某擔心是被施了邪術,還請姜先生救我兒一命。
說起自己兒子的症狀,範天瀾的臉上下意識地流露出一抹憂心。只是姜旭晨沒有覺察到的是,其眼瞳深處,竟莫名地掠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邪術”聽到範天瀾所說,姜旭晨的目光暗暗一凝。臉上有着些許的沉吟之色,一下子並不言語。
“還請姜先生救命範某願意散盡家產,只求先生救我兒一命。”見到姜旭晨這般模樣,範天瀾還以爲姜旭晨並不打算幫忙,眼中一慌,立即站起身子在姜旭晨面前懇求道。
“也好,我就去一趟,你兒子在魔都吧”
見此姜旭晨眸中微動,倒不是貪圖這範家的錢財,只想不到這範天瀾爲了請自己出手竟是敢做出如此承諾。當即也不再沉吟,緩緩開口吐聲道。
這範天瀾身爲範家家主,委身親自來請,又說出這等話來。若是自己不答應,恐怕要惹起這湘省梟雄的怨恨了。當然了,姜旭晨並不把範家看在眼裡,他到時想要看看範家究竟找自己有什麼名堂這就是藝高人膽大了
“在的在的我們範家在魔都也有產業的小兒就在我們範家在魔都郊區的別墅裡面,一個小時就能趕到“聽到姜旭晨答應,範天瀾的眼眸深處也是不經意地暗暗輕鬆下來,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欣喜之色,“不知先生何時可以動身”
“此時便走,免得範先生心急。”聽出了範天瀾話語中的急切,姜旭晨驀地露出一抹笑意,輕聲說道。
兩輛黑色的奔馳轎車一前一後平穩地行駛在長遠市的街道上。
不過十分鐘不到,轎車便駛進了一幢單獨的別墅裡面。別墅面積很大,更是圈了不少的土地,佈置成了山山水水,頗有一種清幽的隱世桃源意境。
車子停穩,範天瀾當先便從車內走出,顯得尤爲恭敬地幫姜旭晨打開車門。
整個別墅內佈置的警戒保鏢不少,更有不少的人進進出出,顯得繁忙一片的樣子,倒是與這別墅內佈置的山水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不知是因爲眼前這喧囂的景象,還是冥冥中忽然感應到的一縷若有若無玄奇的氣息,姜旭晨眉頭下意識的微微一皺。
若有深意地四下打量了幾眼,姜旭晨卻也只將心中的這絲異樣壓在心底,隨着範天瀾的腳步向裡走去。
這別墅的正廳內此刻有着不少的人,正在隨意閒聊着什麼。隨着範天瀾的走入,所有人的臉上都明顯拘謹了起來,帶起一抹很明顯的敬畏之色。
“你們都是承天的長輩,承天如今的情況你們也清楚。這位是我專門請回來的姜先生,承天的性命就係於姜先生一身了,你們不可怠慢了姜先生。”
也懶得坐下,範天瀾目光在正廳內衆人臉上一一掃過。旋即沉聲說道,細細介紹了下身後的姜旭晨。
聞言不知是懾於範天瀾的威嚴,還是真心因爲姜旭晨的身份,所有人都顯得尤爲恭敬地向姜旭晨一一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