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煙扭頭看向妹妹,“你也覺得姐姐無理取鬧嗎?你知不知道,這次只是你運氣好才得救,你以爲每次都能這麼僥倖嗎!?”
柳淺淺扁着嘴,一臉哀傷,低着頭不再吭聲。
秦川皺眉道:“你有火氣衝我來,幹嘛這麼說小姨子?她是無辜的!”
“我自己的妹妹我最清楚,她貪玩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不能再坐視不理”,柳寒煙堅決地說道:“我會跟父親聯絡,讓她回京城繼續學業,那裡更安全,也能讓家裡長輩看着她”。
柳淺淺猛地擡頭,眼淚汪汪地一臉不願意,可又不敢出聲。
秦川惱火道:“你明知道她很討厭待在家裡,幹嘛要強迫她?她又不是小孩子,你是她姐姐,又不是她媽媽,憑什麼要這麼管她!?”
“我管不了你,但我至少能管好我的妹妹”,柳寒煙不容否決地說道。
“你……”
柳淺淺見兩人還要爭論,趕緊撲到秦川身前,搖頭道:“姐夫你別說了!我……我沒關係的,我回京城去,這樣你和姐姐都能放心點”。
秦川還想說什麼,可看到柳淺淺那充滿了懇求的目光,卻是忍住了,只能長長呼了口氣。
柳寒煙望向秦川身後的娜塔莉亞,道:“這個女人,不能留在這裡,我要把她帶走”。
說着,柳寒煙就上前一把抓向娜塔莉亞的手臂。
可秦川哪會願意,正心頭煩躁呢,直接快如閃電地伸手攔住了女人。
“她對我有用,我不會把她交出去”,秦川正色道。
柳寒煙看到男人護着娜塔莉亞,冷聲道:“我不介意你去外面找女人,可沒說讓你找這種敵人的女子,你這是在玩火!”
“我都說幾次了,我跟她沒那種關係!”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一個仇人家的女兒,你卻要護着她”。
秦川懊惱道:“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見了美女就想上,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嗎!?”
“難道你現在做的事,不就是這樣告訴我的嗎?”柳寒煙問。
秦川倒吸一口涼氣,心像是被一隻手狠狠捏碎,僵硬地點了點頭。
“好……你要這麼認爲,那我也懶得解釋了”。
秦川猛地一把將娜塔莉亞摟在懷裡,還在女人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嘖”地親了一口,把娜塔莉亞都驚呆了。
昨天自己主動勾引,男人都沒動她,怎麼突然現在又抱又親了?
“沒錯,我就是想玩個洋妞,昨天剛跟她好上,她沒衣服穿所以拿了一身你的,我還沒玩夠呢,所以你休想把她帶走!她現在屬於我!”秦川邪笑道。
柳寒煙看了看娜塔莉亞,又看了看秦川,並沒再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出了家門。
沒多久,外面傳來車子發動聲,女人開車離開了。
秦川鬆開了娜塔莉亞,情緒低落地走到冰箱處,從冰箱裡取了一瓶子冰可樂,仰頭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直到可樂喝完,秦川連打了幾個嗝,彷彿把肚子裡的悶氣給吐了出去,纔好受一點。
“劍魔閣下……我……我是不是給您帶來麻煩了?”娜塔莉亞怯怯地詢問。
秦川瞥了她一眼,“你準備一下,我立刻送你出國,等你回到家族,我會通過一個特殊的網絡頁面跟你聯絡……”
雖然柳寒煙多半不會真讓人來抓走娜塔莉亞,但秦川還是要以防萬一。
至於送這女人出國,並不麻煩,秦川只需要幫她僞造一個身份,就可以順利出境了。
當晚,秦川送娜塔莉亞去了機場,並且交待她,坐上了飛往莫斯科的飛機。
至於回家族怎麼說,也不難,只需要一口咬定,當時她恰好在東華市,跟馬克西米等人分開活動,結果突然馬克西米等就失去了聯繫,發生了什麼她都不清楚。
好在船上的人都死了,如今死無對證,加上四大古老家族的成員衆多,互相之間比較冷漠,娜塔莉亞的謊話也不會被拆穿。
等秦川回到家裡的時候,柳淺淺正一個人坐在房子外的涼亭裡,望着天上的明月和星空。
秦川還是頭一次看到,這個活蹦亂跳的小姨子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
他走進涼亭裡,坐下來寬慰地笑了笑,“別喪氣,姐夫會幫你跟家裡的人聯絡,讓你留在東華市的”。
柳淺淺卻是朝他搖了搖頭,“不用了,姐夫,我要聽姐姐的話,回京城去”。
“你認真的?”
“嗯,姐姐是爲了我好,我太貪玩了,在東華我管不住自己的”,柳淺淺恬恬笑着說。
秦川頗爲意外,本以爲柳淺淺會裝可憐、哭鬧,但沒料到,她好像對柳寒煙的霸道決定,並不抗拒。
“嘻嘻”,柳淺淺似乎讀懂了秦川的想法,笑着說:“姐夫,你對我姐姐還是不瞭解,她今天之所以這樣大發火,其實還是她太在乎我了,從小到大,姐姐寧可自己受委屈,也不願意讓我受到半點傷害的”。
秦川皺着眉頭,悶悶不樂道:“那也太過火了,她對你的保護欲,已經陷入病態了,讓她說起話來都不分青紅皁白了,誰對她好她都不知道,爲了點虛無縹緲的自尊心,真是莫名其妙”。
“不許你這麼說姐姐!”柳淺淺撅嘴,“姐姐很可憐的……”
秦川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不說你姐夫我更可憐?好心當成驢肝肺……替她遮風擋雨的,還被說得自討沒趣。”
“那是因爲你不懂我姐姐!”柳淺淺堅持地說:“如果你知道我姐姐這麼多年是怎麼長大的,你就算生她的氣,也不會怪她了……
還有啊,姐夫你今天提到了我們媽媽,以後你可千萬別提了,你一說姐姐不是我媽媽,不能這麼管我,她肯定格外傷心了。”
秦川愣了愣,聯想到之前發生的種種,在柳寒煙身上的矛盾點,不由想到,難道問題是出在柳寒煙的母親,和她以前的經歷上?
“小姨子,你能跟我說說,我那過世的岳母,和你姐姐以前的事麼?”秦川問道。
柳淺淺眼中露出一抹黯然神傷之色,“可以是可以,但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多少關於媽媽的事……也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這樣吧,我先問你,你姐姐睡覺的時候總要抱着一隻熊娃娃,那是不是跟岳母有關係啊?”秦川不由好奇道,這個問題,可謂在他心裡纏繞許久。
“你說斷手小熊嗎?姐姐還抱着它睡覺?”柳淺淺詫異道。
“對,就是一隻手臂沒有的,挺舊的一個布偶,去哪都帶着,還睡覺的時候一定抱着,好像不抱着就睡不着”,秦川點頭。
柳淺淺忽然眼眶就溼潤了,哽咽着呢喃:“姐姐……姐姐……”
秦川傻眼了,這還沒說呢,怎麼就先哭起來了?
……
南省,港口附近的一家茶餐廳,雖然已經夜深,但樓上的一間包廂裡,依然燈火明亮。
“真是抱歉,因爲出於隱蔽的考慮,不得不委屈兩位,在這裡相會”,坐着輪椅的姬無雙,笑吟吟地說道。
在他對面,坐着的一男一女,男的藍髮刀削臉,女的一頭紫發,身着紫裙,長相妖媚,赫然是巫師協會的兩大巫妖!
“這麼說來,姬先生是瞞着家裡人,邀請我們過來……在我們離開華夏前,發出這樣的邀請,希望是個好消息”,衣卒爾用蹩腳的英文說道。
姬無雙眼中透着精芒:“我就不繞彎子了,我聽說……黑魔法中,有一種名爲‘骸骨巫術’的類目。修煉骸骨巫術的巫師,能夠重塑肉身,甚至讓普通人擁有更強健的體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衣卒爾和瑪格達兩大巫妖對視了一眼,都露出訝異之色。
“沒想到姬先生還知道‘骸骨巫術’,這很難得,魔法典籍非常稀有,也大多被保密不被外界知曉”,衣卒爾道。
“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想必兩位也看到了,我現在是個廢人,筋骨被嚴重損傷,我一直不甘心就這樣蹉跎一生……”姬無雙一臉陰沉地道:“我最近一直在蒐羅天下間能夠讓我起死回生的有用資料,有幸得知‘骸骨巫術’,又上天助我,遇見了兩位登門,我覺得……這必然是上帝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