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節目表，楊帆感受到了京影重視。最後一個，是新生代表大合唱，是尾聲，好比春晚的難忘今宵一樣喜聞樂見。
京影禮堂後臺，人員往裡密集，鬨鬧一團，蕭紅葉和楊帆做準備工作，等待上場。
“女神出馬，學校裡肯定要重視，少年，在看哪裡？”
蕭紅葉正想着安利下女神的偉大，楊帆的是目光都沒在她身上，女神怒火中燒。
歌舞節目很多，京影的女孩顏值普遍高，爲了表演，齊x短裙飄飄，一雙雙白皙長腿，反射着燈光，亮瞎了上不了檯面的吊絲。
“正在研究競爭對手。”楊帆收回視線，溫柔有力的手摸上她的膝蓋，並向上進發。
“少年，憋了十幾年很難受吧，要不晚會後按照計劃開房，女神能體諒你的難處。”
蕭紅葉直勾勾的望着她，柔情蜜意中又有快要得逞的竊喜。
滑椅輪子轉動，楊帆後退一米，手都快接近關鍵部位了，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道：“聊節目。那個你是要我彈守護天使系列的《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
“怎麼，有意見？”
這可是蕭紅葉千挑萬選，光一個名字，就有種悲傷的感覺，加上她嬌好地身段，完美匹配。
“和你個性不太符合……要不……”
蕭紅葉能跳出那種憂傷嗎？估計從小到大哭泣都不懂。
“少年，今天表演主角是誰？”蕭紅葉雙手環抱胸口，冷笑道：“好好做女神的背景，結束後要驚喜女神會考慮。”
舞臺下，曾思思與和她的新同學入場了。入場券非常難得，她同學就是京城人，門路熟。好不容易搞了兩張，曾思思首先想到和楊帆一起過來。
“思思，就是這裡。”高挑女子長髮披肩，根據票號找到了位子。地段很不錯，第五排。
曾思思點點頭，瞄了下左右前後，都是穿着比較正式的，絕不是本校學生：“秦琴家裡背景不簡單啊，前幾排都是嘉賓席。”
“沒那麼複雜，我媽就是京影的。”叫秦琴地女生瞄了眼新同學，“還是比不上大班長，競爭失敗。”
曾思思天生就是有領導才能的，新生競選班長，在講臺上四溢揮灑陽光，就讓同學記住並支持她。
秦琴的父親是體制內，沒入京影看重人大畢業體制內人脈廣。
兩張珍惜票送人，就是爲了交好班長，這點聰明的兩個女孩都是心知肚明。
“你不是準備約男孩嗎？被拒絕了所以叫我？到底怎麼樣優秀的男子讓大班長念念不忘？”
曾思思又登頂班花，等人頭熟了估計會升級系花，甚至校花。灑脫，精明又細膩。
秦琴羨慕，又好奇對方還什麼樣的男孩會拿不下。
“高中同學，馬上上節目了。”曾思思流露出一絲慎重，“對手很強，難。”
一步落後，步步落後，蕭紅葉從高三初期就在打埋伏，曾思思暑假才下定決心表白。
讓她更恐懼的是，楊帆和蕭紅葉，性格天生契合又互補。
“京影的？出場時告訴我。”秦琴道。
“不是，不過你肯定認識他，等會。”
若不是聽說有節目，曾思思被拒絕後都不會來參加典禮。講臺上司儀報幕，曾思思沒多大興趣，帶上耳機，把手機燈光調暗，讀英語詞彙。
周邊的吵雜影響不了她，一個個精彩節目吸引不了她目光片刻逗留。
看到這，秦琴深吸口氣，自律，認真，自愧不如涌上心頭。
這份求知的慾望也影響到了秦琴，以前覺得精彩節目霎時味同嚼蠟，常年做學霸地她，才真正體會到父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那些比你有天分的學生都在努力，你有什麼資格自傲。
喧囂中，曾思思猶如森林裡的幽蘭，安寧靜謐，唯有脣邊低聲的英語發音，才展現片刻的光彩。
兩個小時，秦琴坐立不安，沒有比較就不知道差距，她知道學不來曾思思的心性，把注意力集中到舞臺上分散那份自卑。
“來了。”曾思思猛然擡頭。
“是這對情……恩，年輕男女？”
男女結伴出現，掌聲雷動。連前排上了年紀的嘉賓，不再吝嗇鼓掌示意歡迎。
藉着燈光，秦琴發現了第一排母親的聲音，後者似感受到她的視線，微笑着和她對視。
“老媽好像很興奮啊，像少女在追星？”
秦琴母親是位聲樂教授，歌壇上流行音樂，長期被她貶地一文不值。
現在這樣子……
“你這兩位同學不得了啊。”秦琴道。
“你還沒認出來他是誰？”
“有點眼熟。”秦琴一時真沒認出來，又不想打擊曾思思的心情，後者滿臉溫情，兩頰泛紅，這絕對是思春呢。
從靜到動，瞬間地轉變，只爲一人。
“再看，連他都不認識，還算藝術世家出身嗎？”曾思思道。
瞳孔伸縮，那高挑地男子越發熟悉，秦琴回顧記憶，結合的燕尾服，某個長期霸佔熱搜的視屏畫面閃現。
“難道……這……他……”秦琴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我的同學，楊帆，大鋼琴家，學霸。還有蕭紅葉。”從曾思思的嘴邊，兩個名字脫口而出，前後比較，一方口氣重，另一位輕描淡寫。
“原來如此，我才記起你也是吳州人。”
臺上楊帆和蕭紅葉鞠躬，更多人把楊帆認出來，迎來更加熱情的掌聲。
不得不說，秦琴覺得這對cp很般配，男才女貌。
“姐啊，挖牆角怕是難啊，更別說楊帆能不能接受，你的身份比他還是……那啥。”秦琴不看好了。
“所以我要更努力。”曾思思目光閃亮，下定決心一往無前：“吾輩當勇猛精進，披荊斬棘。”
“加油，看好你。”
“噓。”
琴音響徹禮堂，音符飄蕩。
長期受母親教導的秦琴蹙眉，這首曲子，音樂非常經典，耳熟能詳，只是彈奏難度普通，都算不上表演級。
以楊帆的身份，應該不屑在公共場所演奏這曲目，絕對是故意襯托另一位。
“難啊，姐姐，牆角不好挖。”
“《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很好聽，不是嗎？”
“你沒明白嗎？是練手之作。節奏明快擊鍵速度和技法，簡直是拉低他的水平。你……”
“我知道，爲了跟上腳步，這個暑假我補了很多鋼琴知識。”曾思思眯着眼睛微笑，“你以爲蕭紅葉是他女朋友？告訴你，她不是。我們都在一個起跑線上。”
“啊，我想起來了。”秦琴驚呼，“國內的首場公演，鋼琴左右兩個女孩，就是你和臺上那位。”
視屏中的細節，早就被數千萬人研究，特別是兩個女孩很顯眼，有人說是姐姐妹妹，有人說一女友和閨蜜。
各種猜測不一而足，但是不得不承認，楊帆是人生贏家，年紀輕輕就被高顏值女孩圍繞。
音樂更加嘹亮，通過舞臺的立體聲，傳揚四方。
蕭紅葉一襲古代侍女裝，長袖飄飄，手中一把摺扇。
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輕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飛高翔像鵲鳥夜驚。
美麗的舞姿閒婉柔靡，機敏的迅飛體輕如風。身姿妙態絕倫，氣質玉潔冰清。修儀容操行以顯其心志，獨自馳思於杳遠幽冥。志在高山表現峨峨之勢，意在流水舞出蕩蕩之情。
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醉眼朦朧無法自抑。
完美的舞姿更需要音樂，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又有着憂傷，優美動聽的旋律，把人帶到那傷感的秋天，使人思緒上寧靜，餘音切切，回味綿長。
聽起來或纏綿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馬搖鈴。餘音長短舒適，綿長溫柔。那琴音有如橋下潺潺的流水，孤鴻飛過時的幾聲清啼，以及婉婉嘆息；如浣花小箋，看一朵淡淡的蘭花，靜靜的開放在遙遠的夜空；又恰似那一樹紫丁香的繽紛。
“味道真的很不一樣啊。”
秦琴也會彈，但她母親彈地更好。而與之現場比較，“母親還要練幾年之類”的話絕對說不出口。
“是不對，他在敷衍了事。”沒有人曾思思更重視楊帆的所有，演奏會視頻每日睡都會聽一遍。
曾思思又搖頭：“形象立體畫面感韻味好差，蕭紅葉就會害人。”
她還能記起，那夢中的婚禮，真正把人心智都包容，甜蜜與憂傷，現在只是看見了美，少了激情與感情。
“有嗎？”秦琴不置可否，真有這麼誇張，那把母親等聲樂大家放在哪?
楊帆彈地滿頭大汗，彆扭至極，爲防喧賓奪主他故意壓着，還要配合的蕭紅葉姿勢，時刻關注她動作和體力。
幸運的是，這首曲子時間跨度很短，十分鐘就來回了幾遍，音樂停止，舞蹈結束。
兩人手牽着手，四下鞠躬。
掌聲熱烈。
“不比李雲飛差，我聽過李雲飛好幾次演出。”秦琴道。
“只是這樣，頂級音樂家不過如此。”曾思思眉毛彎彎，沒有把這話說透，似發現了不得的東西，不願意和更多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