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軍的帖子，水到喪心病狂，兩三個字的，佔大多數。
節目組看好這一期的效果，手腳相當快，已經出了一個預告片，如果不是擺明了預告，都不知道這些水貼說的什麼玩意。
“頂。”
“好。”
“期待。”
“很不錯。”
……
看着這些字，楊帆眼角直抽，尼瑪，每個都是自己掏出來的兩毛錢，這個錢是不是太好賺了。
而且節目中自己出現在第三個，誰知道頂些啥玩意。
絕對不行，話題度太低了，沒賺到還先墊付了一筆買水軍的錢，這麼搞，不好辦啊。
楊帆思考一會，決定刷低自己的下限。點開某寶網站，花了兩百塊，買了不少愛奇特vip賬號臨時使用權。
又自己註冊了一個賬號，名字叫-吳州附中宋明輝。
發帖：“本人實名註冊，我就是吳州附中的宋明輝，看了最強大腦預告，有即句話不得不說。
有位選手是我同學楊帆，他竟然去參加最強大腦了，感覺特別稀奇，來幾句真心話。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在此安利一下，我這位同學可是非常了不起的。
他一個多月前，在高中數學聯賽上做哥德巴赫猜想，差點完成，是差點啊。
不過我再次提醒下，我和他同學兩年，我又是數學課代表，成績從來沒有一次比他低的，我都不懂哥德巴赫猜想是什麼玩意，而有些人，就是能打破別人的上限。
我肯定相信我的同學，估計他是十年磨一劍，很多年都在研究數學，終於在那天有了些成果。
而剛好那天數學聯賽，不是特別引人注目，他不小心就想到做猜想，我可以肯定，他真的是不小心，因爲數聯的卷子太簡單了，像我這樣的數學課代表，三等獎都沒拿到。
這位同學的家庭背景其實也很一般，他家是鄉村式的獨門獨院，離我們學校也就一公里左右吧，周邊三之三幼兒園，實驗小學，吳州附中，剛好都集中在一起，估計也是家裡房子買的早，運氣好被學區包圍了。
他這人很勤奮，很低調。每天早上上學，都會有一輛寶馬車順路送他，那輛寶馬車，聽他的意思是司機兼職開滴滴的，剛好每天被他叫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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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上學都只是坐公交車，他太奢侈了竟然滴滴打車，這像話嗎？都不懂父母的辛苦。
說到他的父母，也是基層工作人員，他母親好像是吳州教育局的職員，具體門道就不清楚了。他的父親是吳州電力局的小技術員，估計也就能管個兩三千人。
他們家一家都是非常友好的，我去年去他家裡參加生日宴會，剛好看到他家裡的全家福，一位穿軍裝的老人看了特別眼熟。
我回去一查，那不就某位姓楊的將軍嗎？
其他的，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各位觀衆等着看最強大腦時，那位楊帆同學展示給大家看的，肯定是地球最強大腦，甚至宇宙最強大腦。
我估計這個帖子，存在不了多長，如果有人看見，一定要小心，和諧巨獸，壓在上方，還有某位將軍，都是不能非議的。
我是吳州附中高三三班的宋明輝，我以我的人品保證，以上所有都是真話。謝謝。”
發完貼，楊帆哈哈大笑。母親在教育局上班，清水衙門，然而面對學校教育類事務，有絕對的領導權。
父親電力局工作人員，電力局的收入是超過石油石化的，企事業單位賺錢能力數一數二，只是瞭解內情的人越來越少。
剖開立場，如果自己第一次看到這個貼，沒有怒火，沒有往黑暗裡想，根本就不可能。
當然，這個只是第一步，不要忘記，還有40幾個附中同學的。
那麼，某寶上買的vip賬號起到用處了，都是資深的vip賬號，信譽度槓槓的，在宋明輝的評論下方跟帖。
“宋明輝，你他媽的在羣裡叫就是爲了讓我們看這個東西，我什麼都不知道。”
“宋明輝，你要死了，膽子這麼大，真是會害人。”
“不就是班主任要撤你數學課代表的職位嗎？忍忍就好了。”
“昨天我還看見校長的專車把他接回來，原來是去參加最強大腦的。”
宋明輝再次跟帖，大罵：“我就是要說，怎麼樣，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看看，公理何在？”
楊帆暫時收手了，時間還早，要預熱一下，否則如何顯示吾等數學天才的手段。
把這個帖子所有內容全部保存，拿出數學書，淡定的看了起來。
星期六，家中還是沒人，一直到晚飯後，估算時間已經滿十個小時了，再次打開網頁。
週末空閒的人很多啊，最強大腦也是個收視率比較高的節目，帖子一開，竟然已經有兩三百個跟帖了。
“太黑暗了，高中裡竟然這個樣子。”
“樓上小學生嗎？現在高中生也是個小社會。”
“我就說嘛，高中生怎麼懂哥德巴赫猜想？”
“兄弟們，我百度了一下，真有姓楊的將軍，和諧巨獸要來了。”
這個帖子一出，下面更是炸鍋了。
楊這個姓氏，很普遍，你說國家這麼些年，不出個姓楊的將軍，怎麼可能，說不定還好幾個。
不管是建國前還是建國後，只要是有，不是屎也是屎，就讓他們去猜。
“@宋明輝，是楊姓哪位，有兩三個的，快出來說說？”
“神經啊，這個能隨便說，你們玩。”
“醬油黨，我什麼都沒看見。”
……
到此，各種黑暗猜測飛舞，又扭扭捏捏不敢放大話，楊帆感覺第一波預熱夠了了，立即登上吳州附中宋明輝的賬號，把最初發的帖子全部編輯，修改另一段文字：
“抱歉，我不是宋明輝，我亂說的。謝謝大家。”
這一變故出現，反響更大，絕對是黑幕啊。
“宋明輝，不要怕，我們支持你。”
“曝光，要求媒體曝光，還有天理嗎？”
“權二代，又是權二代。”
“樓上請清醒些，這種事能亂說，我感覺宋明輝做的好。”
“還是高中生，怎麼能承受這種壓力。”
……
半個小時，貼子更多，直接從兩三百翻了一倍。
楊帆同學們又出現了：“宋明輝，剛纔班主任在羣裡把你踢了，什麼情況？”
“宋明輝，聽說校長在召集三三班的所有老師，你小心了。”
……
然後各色宋明輝的同學，朋友又出現刷了一波存在感。
楊帆嘿嘿一笑，不急，還有一個星期，到時候還有第二波。
他拿起電話打給顧長楓道：“老顧，我這有個帖子，你找水軍散播一下，直接說是轉載的，什麼價位？”
“3快。”
“好，套餐給我收工，都沒屌用，還不如我三兩下。我馬上發給你，搞個1千條，各大熱門板塊都要，不要多，只要精。”
“可以。”
當顧長楓收到署名宋明輝的帖子內容，怔怔出神很長時間，還是水軍信譽好。
過了十分鐘，楊帆手機連續收到老顧和別人聊天的截圖內容。一個長風的名字就是老顧，另一位陌生人，id叫大熊貓。
長風：“文字內容給你了，3千塊馬上給你。”
大熊貓：“那位叫宋明輝的小兄弟有點手段啊，昨天叫我們使勁吹捧他的對手，今天又爆黑料，問問他有沒有興趣來個兼職。”
長風：“……”
大熊貓：“不過這單我可不敢接。早知道那位楊帆是紅三代，我絕不會趟這個渾水。”
長風：“單子沒後遺症，僱主是楊帆。”
再看截圖時間，下一條消息整整五分鐘，大熊貓才發送：“人才難得，問問楊帆願不願意來圈子裡策劃幾次戰鬥，價錢好說。”
楊帆笑了，哥到哪裡都能發光發亮，回信息給老顧道：“叫他先幫我把這單做好了，也許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