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血蟒老巢,蘇齊帶領黑寡婦、南宮晗離開無生洞,憑藉強大精神力、宙眼精準預判,三人悄無聲息避開所有守衛,悄悄推開俠客谷出口巨石、無聲息離開。
至於弋青鸞所定狠毒計策,早已在第一次交手之時,蘇齊已經憑藉宙眼看到未來。
而此次迫不及待離開無生洞,主要原因就是攔住五人。
若是真讓五人炸了青龍河水電站,再炸一座山峰攔住下游水流,令水流改道衝擊這裡。
不說駐紮在山下警察遭殃,大水能令數百萬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流離失所。
是以這五個人必須攔住。
“未來的家!”
這爛山溝不能建房子、只能做墳地,五人立刻心中一沉,明白家是什麼樣的家。
“大言不慚!”
一個三角眼、排骨瘦弱老頭冷笑道:“臭小子,你已經被我們太上長老打成廢人,即便僥倖逃出無生洞,就該老老實實躲起來苟延殘喘,還敢來這裡放肆。我們在場五個人、三個初期大高手、兩個中期大高手,要殺你易如反掌。”
想起這小子曾在太上長老超凡之力下成爲廢人,其餘三人也躍躍欲試,眸子裡盡是鄙夷不屑。
若不是擔心槍聲引起駐紮山下警察注意,早就一槍打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只有與蘇齊打過交道、對其深有研究的黑山雕,依舊沒有放鬆絲毫警惕,反而更加謹慎。
“是嗎!”
蘇齊脣角挑出一抹邪笑,兵字訣帶出一道殘影,眨眼間出現在老者面前,只見場中到處都是他的影子,等到殘影消失不見,五人除了黑山雕,全都僵立原地動彈不得。
“你、你爲什麼速度這麼快?爲什麼還能發出真氣,你不是在太上長老超凡之力下經脈俱斷了麼!”
動彈不得三角眼老者震驚莫名,舉着手、瞪着眼僵立原地,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
其餘揮拳踢腳、招式打出一半三人也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堂堂化勁初期、中期大高手,連招式都未來得及遞出,就全都被人制住,這太不可思議了。
“想知道爲什麼,那去買本十萬個爲什麼啊!都一把年紀了還不學好,跟人做殺手、去炸水電站,真是沒錢途!”
不屑訓斥了四人一句,蘇齊轉首看着唯一漏網之魚,正色道:“黑山雕,我們又見面了。可惜這一次相見,已經是真正的敵人了,放下你手中東西,我保你一命!”
兵字訣雖快,但一連制住了四人,黑山雕又早有準備,及時後退之下成了漏網之魚。
“保我一命,那我下輩子豈不是在牢中渡過!”
黑山雕兩眼一眯,左手捏着巴掌大的小包,長嘆道:“我已經老了,沒那麼多時間改過自新了,我不想晚年還暗無天日。蘇齊,我本人並不像和你作對,也將你的話傳達給了暗門,但是我只是暗門一個接頭人、一個過氣的殺手,門中那些決策我干涉不了,與你爲敵這是暗門最大失誤決策。只要你放過我,你可以把他們帶走。我手中是米國產‘伽馬彈’,一克相當於五十公斤烈性炸藥,只要我一捏我們立刻同歸於盡。我希望你看在一面之緣份上,放我一條生路,我立刻脫離暗門,從此隱姓埋名不問世事,我不會再做任何危害社會的事情。”
“叛徒、賣友求榮!”
一見黑山雕竟然講和,根本不管他們死活,被制住四人立刻破口大罵,問候黑山雕上下十八代。
“你在威脅我!”
蘇齊眼瞼一擡,脣角挑出一抹譏諷笑容:“手中沾染了數十年鮮血,你現在一句話就像退出江湖隱姓埋名,你不感覺這樣有些太想當然了。人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不管是現在、抑或將來,你做的一切都需要你去承擔後果。我還是那句話,放下你手中的伽馬彈,我保你一命!”
“不行!”
黑山雕斬釘截鐵回絕,咬牙切齒威脅道:“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去坐牢,我現在要求你承諾放了我。否則我就和你同歸於盡,我這有而是克伽馬彈,相當於一噸烈性炸藥,只要我稍微用力一捏,周圍一切都要炸爲灰燼,包括你也不例外,立刻答應我。”
“我從不和威脅我的人談條件!”
蘇齊冷哼一聲,眸子深處精芒乍現,手捏外縛印訣、體頌金剛薩錘法身普賢咒,一股奇異波動隨洪鐘大呂之音響起,立時爆發皆字秘操縱心靈之力!
“啊!”
黑山雕只覺心頭一顫,有種天塌地陷之感,內心深處爆發無邊恐懼,隨即一股無形之力侵入心神,當即整個人迷迷糊糊,將十多個伽馬彈、遙控器全部掏出、真個人面目癡呆立在原地。
“啊、這、這!”
其餘四人更是目瞪口呆,只覺遇到了鬼一樣:自己交出所有伽馬彈,哪還有談判資格;不過想起剛纔這老小子要出賣一行人,四人心頭又是一陣解氣。
你不讓我們好,我們也不讓你好!
大家一起倒黴吧,至少還有個伴!
“呼!”
蘇齊長長出了一口氣,將其餘四人身上伽馬彈、遙控器全部取下裝入揹包,這才朝遠處喊道:“好了,你們出來吧!”
“好弟弟,你簡直太棒了!”
躲在不遠處的黑寡婦立時帶着香風,直接朝蘇齊懷中撲去,又要投懷送抱佔便宜。
“打住!”
蘇齊轉身避過,伸手攔阻不肯罷休小寡婦,急忙道:“這裡面全是伽馬彈,一克相當於五十公斤烈性炸藥,一不小心要爆了要死人的,你給我原地站好,千萬別在磨磨蹭蹭。”
“啊,這麼厲害!”
黑寡婦妖嬈美眸一閃,扭腰擺臀上前道:“不過能和好弟弟死在一起,姐姐也算心滿意足了。不過好弟弟要不想死的話,那就乖乖站在那裡讓姐姐抱下吧,反正你也不會少點什麼,而且姐姐人漂亮身材又好還有氣質,你也不算吃虧嗎。”
一見這小寡婦竟敢威脅霸王硬上弓,蘇齊伸手一指黑山雕五人,面無表情道:“你再敢亂來我把你點的和他們一樣!”
瞄了歪眉斜眼、揮拳踢腳、站姿各異五人一眼,黑寡婦立時不敢造次:“無情的小混蛋,出了無生洞、不需要陰陽合一了,立馬連碰都不讓人家碰了!”
速度慢一些的南宮晗姍姍來遲,看了這些暗門前輩一眼,隨即小聲問道:“蘇齊,我想問問我們暗門這些殺手落到警察手中,會是一個什麼下場,比如我師父下半輩子都要在牢裡渡過麼,會不會被槍斃!”
剛纔爲了安全起見,蘇齊讓兩人躲在一邊,以免刺激到這五人,過激同歸於盡。
雙方對話,南宮晗也一直聽到。
如今想起‘可馨’長老所說落到金陵警方手中師父,一顆心立時七上八下、十分擔憂。
黑寡婦俏臉微變,偷偷看向了蘇齊。
“南宮晗,有件事情我們瞞了你!”
微微一思索,蘇齊直言不諱道:“你進入無生洞之後,你師父和暗門四大金牌殺手一起執行任務刺殺我,他潛入我辦的真武道場下毒,又假扮我綁走我女友、‘妹妹’,設下一個圈套要殺死我,最後他任務失敗,死在了金陵!”
“什麼,我師父死了,你殺了他!”
南宮晗美眸一瞪,見蘇齊點頭承認,朗朗蹌蹌後退,只覺天旋地轉、世界失去了色彩,心頭酸酸甜甜東西涌出、化成了說不出的悲傷,小腳一跺地、揮掌朝蘇齊拍去。
原本同生共死這麼多天,雖然不怎麼插話,但本能一僵將兩人當做了朋友。
哪隻師父竟死在一個‘朋友’之手。
卻道故人心易變,不想一劍了恩仇;但若不報仇,卻自己也原諒不了自己!
砰!
沒等蘇齊出手,方纔嘟嘴黑寡婦閃身而來,毫無憐香惜玉拍飛小美人,俏臉冷厲道:“南宮晗,你別恩將仇報。就許你師父殺人,不許人家殺你師父。要不是蘇齊救你,你現在已經死在了無生洞,你還敢對他動手。你以爲你是他的對手,還是以爲他見你漂亮就不會殺你,你醒醒吧!自從進入暗門第一天你就應該明白,殺人者人亦殺之,我們作爲殺手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殺手的世界沒有對錯。蘇齊現在破除我們的宿命,讓我們不用再想以前一樣提心吊膽生活,你要感謝他、而不是仇恨他!”
“可是他殺了我師父,我只要那麼一個師父!我恨他,殺手的世界沒有對錯,但有仇恨,我要殺了他爲師父報仇!”
跌倒在地並未受傷南宮晗,立時忍不住嗚嗚咽咽哭了起來:“我本身和暗門其他殺手苗子一樣,全都是被擄進暗門來,我原本要和其他殺手苗子一樣,經歷過殘酷的生死淘汰賽,過着每天朝不保夕的生活,是師父救下了我、是師父給了我溫暖、給了我關愛,我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但師父就相當於我父親。如今他殺了我師父,我知道我師父有錯、但我不能不爲他報仇,嗚嗚嗚!”
“既然明知道錯,那爲什麼還要做下去,堅持一些錯誤的事情有意義嗎?你這樣做除了感動你自己,又能感動了誰了。你找我報仇,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你除了死沒有其他結果。你師父若真關心你,那麼他一定希望你活下去,不要做這無畏的犧牲。我相信他去殺我之前,已經明白了失敗的下場。而且——若不是你師父這些人,你也不可能失去家庭,被擄如暗門過這種生活,你真正的仇人其實是你師父。連恩你都分不清楚,你覺得你的執着還有意義嗎?暗門即將成爲過去,你忘記一切從新開始,世界上值得追尋的美好還有許多,你走吧!”
掃了一眼這個傷心欲絕女孩,蘇齊眸子裡有憐憫、有失望、有殺機,但終究忍住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