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唐衝的腳下煙塵大起,一片狼籍。
那堅硬的青石板地,被左流年的腦袋生生撞出一個坑來,左流年更是灰頭土臉,沉浸在一片煙塵之中,極其狼狽。
“這……”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無數修士們,都不由得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想不到,左流年以高出一境的修爲,和唐衝交手的結果竟是這樣。
唐衝只一招,就秒勝了左流年——而左流年剛纔的表現,竟像個木偶一樣,未免太菜了些!
鷹氏兄弟互相對視一眼,目光中都流露出震撼之色。
顯然,他們沒想到,唐衝的戰力如此驚人。
一招秒勝左流年。
不管唐衝使了什麼別人注意不到的法子,至少對鷹氏兄弟來說,他倆是絕對辦不到的。
咔咔咔……
又是一通骨節聲響,唐衝那骨塔般的螳螂形身軀,迅速恢復了原狀。
從墨臣身上學來的《幻螂暴擊》,初試牛刀,唐衝不但使起來得心應手,而且施展出來的威力,遠遠超過墨臣。
獸道類的功法玄技,其施展的威力大小,一是看修士的獸道天賦如何,二是看修士的玄氣是否充沛。
這兩者,唐衝不但兼備,而且都達到了堪稱逆天的境地。
看到唐衝的肉身骨架,瞬間來了這麼一通華麗的變化,包括陸捲土在內,所有人都暗暗心驚,歎爲觀止。
鷹氏兄弟的囂張神色,更是大大收斂,和他們剛纔當街炫耀獸道天賦相比,唐衝這纔是絕活。
“你的表妹,姓甚名誰?說!”
唐衝一把揪起左流年,沉聲問道。
此時,左流年雖然肉身並沒有什麼傷殘,但雙目被唐衝的目擊之力重創,頭顱又被唐衝的重力勾擊給重擊,現在神識渙散,根本無力反擊再戰。
“唐衝,你剛纔……偷襲我……”
左流年滿臉帶血,被唐衝揪在手中,卻還是很不服氣的樣子。
不過,他這種不服,並沒有哪個人附和。
以他第三境氣雪境的實力,在已經臨戰的狀態下,被唐衝瞬間挫敗,就算唐衝有偷襲之舉,那也是他自己不中用。
“你表妹是誰,說不說?”
唐衝沉聲喝道,手指端猛一發力,左流年頓時痛得嗞牙咧嘴。
“是禹勝男!”
左流年大聲道,“你在烽火營,打我表妹禹勝男的臉,我這個做表哥的,自然要替她找回場子……”
“原來是禹勝男!”
唐衝點點頭,還差點以爲是白靜雪了。
“姓左的,你剛纔挑釁我,看在你也是爲自己表妹出頭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但你對我的伴修無禮,如果你不想死的話,立刻向她磕頭道歉!”
唐衝沉聲說道。
此時的左流年,就像唐衝提在手裡的一隻雞,氣脈被唐衝抓住,玄氣無法運轉,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唐衝,如果你真的夠狂,夠強,你先放了我,回頭我會跟你好好比試一場,如果我再敗於你,你把我暴屍荒野我也沒有二話!”
左流年硬聲說道,“但眼下,你讓我向她磕頭道歉,我左流年寧死也不會如此!”
唐衝眉頭一挑,就不怕遇上嘴硬的主,倒要看看是他的嘴硬,還是自己的手硬!
眼看着唐衝就要下狠手,陸捲土忽然上前一步,道,“唐兄,依我看,沒必要爲左流年這廝壞了興致,剛纔他確實囂張,但眼下他也領教了唐兄的厲害,爲他自己的囂張付出代價了,不如……算了吧!”
在說這番話時,陸捲土向唐衝暗暗使了一個眼色,頗有深意。
唐衝沉吟片刻,道,“好,看在捲土這番話的面子上,左流年,今天我就饒了你!回頭你可以找你表妹打聽打聽,我唐衝手底下饒的人,真不多!”
手一鬆,左流年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玄氣閉塞了這麼長時間,他就如同窒息了很久的人一樣,全身頭暈目眩,極其難受。
“公子,公子,你怎麼樣?!”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一位六十來歲的華服老修士,和六位二十來歲的青年修士,急急忙忙地趕到這裡,圍在了左流年身旁。
“公子,老奴來遲,望公子恕罪!不知發生什麼事了,老奴縱是粉身碎骨,決不讓公子受人欺凌,更不會辱沒了馬尾城左氏家族的名聲!”
那華服老修說着,他身後的六位青年修士,也都是摩拳擦掌,戰氣洶洶。
顯然,這匆匆趕來的七人,都是馬尾城左府中人。
令很多人心驚的是,那華服老者竟是第四境氣雨境的高手,而那六位年輕修士,也都是氣露境的修爲。
身爲氣雨境的強者,在犀角城的烽火營中,絕對是堪比段騰空和聶輕山這樣的存在了。
而他卻是左府的一奴,那些青年修士也都是左府的家丁。
由此不難想見,這馬尾城左氏家族的勢力是何其龐大。
“宏伯,此事不勞你過問。”
左流年搖搖頭,接着向唐衝說道,“唐衝,今日一戰,我左流年蒙受大恥,在不久的將來,我絕對會十倍百倍地找回這個場子,你給我等着吧,等着吧!”
“好啊,我等着!”唐衝冷笑着點點頭。
“公子,那咱們……是打道回府,還是繼續參加萬象閣的考覈?”
此時,一位左府的青年家丁問道。
“你說什麼?”
啪!
左流年眉頭一皺,接着手一揚,一記重手法耳光狠狠抽在這位左府家丁臉上,直接將其抽倒在地。
“我左流年此時就打道回府,豈不是鎩羽而歸,大老遠來這裡自取其辱了?sb!”
左流年惱羞成怒,一把將那女修拉在懷裡,大手在她身上狠搓着,然後昂首闊步走進萬象園。
那名叫宏伯的老奴,冷冷地瞪了唐衝一眼,也和六位青年家丁跟了上去。
“聽雨,沒事吧?”唐衝向花聽雨低聲問道。
“嗯,我沒事。”
花聽雨微微一笑,伸出白嫩的玉手,主動握住了唐衝的手。
剛纔面對左流年,如果不是唐衝的話,換作旁人,誰也難以給她討個公道,出一口氣。
“唐兄,咱們借一步說話!”
此時,陸捲土的臉色卻比較沉重,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