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婉言拒絕沈默晚上的邀請,說是要好好休息一天,打趣說沈默回去肯定出不來,以沈家老祖和家主的重視,晚上肯定要圈住沈默詢問,這可是關乎沈家的大事,作爲家中的最高主事人,要是不聞不問,不去做籌劃,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
沈默不得不承認王秀說的有道理,他也很無奈,只好約定過兩天再好好聚會,反正在開封城內,也是有的是時間。
王秀吃飽喝足,又去香浴堂子痛快地洗了個澡,裡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個個透着無比的舒坦,剛到監舍就躺在牀上,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這些天他實在太累了,真的很需要安穩的睡眠。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正迷迷糊糊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他驚醒了,睜眼一看屋裡黑洞洞的,一覺睡到了晚上,懶洋洋地不想動,但敲門聲不斷地傳來,讓他心煩意亂,只好掙扎着起身,披上一件長袍開門。
“青君,你怎麼來了?”王秀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青君會一臉焦慮地站在門外,當看到他的時候,忽然發出更加緊張的表情。
“官人,婢子請官人上車,待會再給你解釋。”青君二話不說,拉着王秀的衣袖就拽,彷彿中了邪一樣。
“別忙,有什麼事不能說完再走?”王秀站着不動,哪裡是小姑娘能拽動的,今個太怪了,他不能不問個清楚。
青君拽不動王秀,狠狠地剜了眼王秀,彷彿在埋怨,她急躁地道:“官人快走,我家二姐請你去,耽擱久了被人看到。”
“被人看到,我怕被人看到?”王秀有點想笑,也不知什麼大事,害怕被人看到,簡直就是笑話。不過,他看了看漆黑的夜空,不由地撇了撇嘴,似乎這個時候,一個女子在監舍門口拉拉扯扯,還真不能給外人看到。
“官人快走。”青君見王秀不肯動,一下子急眼了,一雙閃亮的大眼睛瞪着王秀,壓低聲音道:“婢子知道官人介意,但二姐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今天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官人快點別誤了時辰。”
王秀聽了青君的話,壓在心底的人影翻了上來,難道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這麼晚了約我幹什麼?他真有點想不不明白,卻又不知如何去詢問。
“官人快些,路上我會給官人解釋。”青君再次要拉王秀。
“好了,你也容我換身衣衫。”
王秀匆匆整理一下衣衫鎖上門,隨着青君上了一輛馬車,車伕是一個木訥的中年人,載着他們絕塵而去。
一路七拐八拐,車廂又是封閉的,王秀根本感覺不到車子到哪,過了很長時間,一陣顛簸停下了。
王秀下車的第一眼是一跳黑漆的衚衕,春季的風捲過幽深的巷子,發出尖銳的嘶鳴,如同戰場上冤魂的吶喊,立個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他忍不住搭了個戰慄。
“官人不要看了,快隨我來。”小丫眷聲音顫抖,輕輕推開小門。
這是大戶人家的內院啊!王秀跟在青君身後,在曲折蜿蜒的樓閣小靜中行走,越來越心驚。這叫哪門子事啊!分明是夜入大院,詭異的讓他也有點心存遲疑。
後院一處院落內的小樓,二樓閣子長窗緋紅的紗簾,隱隱透着暗淡地燭光,他的心情是複雜的。
“官人,樓下的人都吃了藥睡着了,但官人還要快些,別讓人發現了,婢子就在外面守候。”青君戰戰兢兢地囑咐。
王秀能聽到她牙齒的磕碰聲,心裡暗暗一沉,吃藥?朱璉和青君可真大膽,給別人下了蒙汗藥,他認真打量青君兩眼,月光下看不清臉色,卻能清楚看到眸子裡的惶恐,到底還是小丫頭。
推門而入,卻聽到官人稱呼,赫然是朱璉在迎接他。
不對,一定有原因,王秀忽然冷靜下來,汴河一別至今才相見,很顯然有點貓膩,他需要讓自己冷靜,應對可能發生的事情。
“娘子,你有話對我說?”
“幾日不見,官人清瘦了許多。”朱璉幽幽地一嘆。
一句關心,讓王秀放下滿肚子疑問,拋開冷靜的心思,目光柔和地凝視朱璉。
四更天,王秀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處,不能不趕緊走了。
“娘子,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官人金殿策士,難道還不明白?”
王秀一陣沉默,長長一嘆道:“值得嗎?”
“值得。”朱璉說的斬釘截鐵,沒有哪怕一點的猶豫。
“要不,我們走。”王秀似乎很猶豫,下不了決心,只等朱璉的一句話。
朱璉秀眸中淚光盈盈,淒涼地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不是淮海先生的意思。”
“沒用的,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有你就行了,恐怕今生很難再見。”
“那。”
“奴家有主張,官人放心。”
王秀的心跟針扎一樣,卻不能再問了,朱璉?他心中起了從沒有想到的疑問,她是哪家的女兒,看府邸明顯非富即貴,相信能打聽出來。
既然朱璉打定主意不會跟隨他逃離,往往是外柔內剛,看來有不得不嫁出去的苦衷。
他痛恨自己的自私,眼睜睜看着朱璉嫁給別人,心底深處竟有一絲輕鬆。
“難道真的是結束嗎?”當王秀在朱雀門下了車,望着遠去的馬車,心中泛起了苦楚。
他慢慢地步行出了朱雀門,心裡一片亂麻,既有後悔又有不甘,但一切都晚了,他不知道是哪家府邸,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找朱璉。或許,他根本就在逃避,不敢去大膽地追求。
因爲,他心裡始終徘徊有琴莫言的影子,他對朱璉或許是一見鍾情,卻還有那剎那間的一睹,他和有琴莫言卻是相敬相知,從最艱難的時刻走過來。
“我都幹了些什麼?”王秀一陣搖頭,今夜太不可思議了,他回望風燈中的朱雀門,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但肯定今夜在萬丈深淵上走個來回。
小樓的閨房內,青君神色慌張地收拾,朱璉卻斜坐在牀上,眉宇間有淡淡地憂愁,也有不知悲歡的欣慰。
“二姐,也不知王秀哪輩子修來的福氣。”青君撇了撇小嘴,醋意十足地道。
“上輩子吧!”朱璉小心翼翼地疊起白綢,放進檀木匣子裡鎖上。
“真是冤家,二姐,可能矇混過關啊?”
“試試看,大不了一死。”朱璉絕色悽美地一笑。
“二姐,我有個辦法,既能讓你過關,又能爲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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