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生理作戰

在三月三日的居仁堂會議上,對今後的作戰方針作了部署,那就是,以騎兵大規模的進擊,初期一般不打堅城,在野戰中擊潰敵軍,消耗敵有生力量,破壞北方的生產,掠奪北方的人口,主要攻擊北方的農村和小城鎮,大量破壞北方的農田、礦區和牧場等高價值目標!同樣,水軍在北方沿海也是這樣做,甚至可以順黃河而上以攻取州縣。

戰鬥的打響來得比人們想象的快!

當蒯越、徐庶、華英雄、黃忠、潘璋、牛金等人押運大批物資剛剛回到南郡,開始整編隊伍時,位於襄江上的張允發回情報,說發現樊城曹軍借荊州將領不在時正在大規模換防。

樊城曹軍共有十萬,由曹仁、曹洪、夏侯惇、徐晃四將統領,這是曹軍最接近元軍的地方,是以防守極爲嚴密,但也造成壓力很大,因此曹軍由李典、于禁領五萬人,輪換了夏侯惇、徐晃和五萬人回許都,夏侯惇、徐晃剛剛離開樊城,就被張允的探馬發現,密報回南郡。

蒯越乃聚衆商議,文聘老謀持重道:“主公既要我們整編部隊一個月後才能出戰,吾等不可抗令也!”徐庶反駁道:“不然,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以利國家,且主公也有指令,着蒯使君爲荊州行營總管,有便宜行事之權!吾認爲,主公並不反對我們利用有利時機攻打曹軍!請蒯使君決斷!”

大家都望着蒯越,蒯越心忖:“這徐庶和呂蒙、陸遜崛起得非常快,明擺着是主公的嫡系,也罷,他堅持出戰,那麼打勝了有我的功勞,打敗了他扛着,主公也不會怎麼怪罪!”想到這裡,他咳咳嗽一聲道:“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們騎兵久精訓練,雖說新換裝備還不純熟,但也足以一戰了!既如此,我命令徐庶、華英雄、黃忠你等三人率五萬荊州騎兵(以前的損耗已補充了)出擊夏侯惇、徐晃,文聘守長江防川軍,張允守襄江、我和潘璋、牛金坐鎮南郡策應,去吧!”

徐庶、華英雄、黃忠大喜,告辭而去,點起五萬騎兵,帶了剛換上的裝備和給養,出南郡上船隻走襄江而上,至襄陽育水江口上岸,順育水往新野而去,華英雄下令道:“各軍抓緊時間熟悉裝備,於行進間進行弓箭射擊,進行衝刺訓練,以備作戰!”軍士得令而行,就開始大肆破壞生態平衡,一路上見到的飛禽走獸可就倒了大黴,見到一隻就射一隻!

元軍五萬人追了二天二夜在安樂與新野間追上了曹軍!他們每騎都有三匹馬,一路不斷換馬,是以行進非常迅速!

追上曹軍,倒不急於交戰,因爲人馬非常疲倦,黃忠領一萬人隊遠遠地吊着曹軍,剩下四萬人安營紮寨去睡覺。

曹軍也有五萬人,不過有一萬輕騎兵,見到元軍跑來,夏侯惇即引輕騎上前驅趕,黃忠着令部隊與他們大兜圈子,見他們來得急,即令放箭!

頓時倒了一片,夏侯惇大吃一驚,元軍的箭怎麼射得那麼遠?遂不敢緊逼,令曹軍轉回大隊。

此後一天無事,但到了次日早上,元軍追上了正在行軍的曹軍!而曹軍原來緊張的心反而平靜下來,見到的敵人不可怕,見不到的敵人更可怕!

曹軍背水一戰,傍水結陣,在陣前推出了大批機動牀弩和配備大量弓弩手!看來,對付元軍,他們也是有備而來了!

元軍三員主將徐庶、華英雄、黃忠看得眉頭大皺!華英雄問:“爲之奈何?”黃忠雙手一攤道:“不好辦,他們有牀弩,足可以和我們的短箭射程一樣,軍士用大量盾牌遮護,又縮成烏龜陣,我們若是衝鋒,必有不少傷亡!有大量傷亡,戶部的傢伙會找你拼命的!而且這次追得太急,化學弩也沒帶上!”

徐庶嘴裡嘣出一個字道:“等!”

華黃二人重複:“等?”

徐庶眼中現出一抹詭秘之色道:“不錯,是等,大家來減肥!”

於是二軍就耗上了!

曹軍不動,元軍大隊也是不動,偶爾千騎在曹軍弓箭射程外活動。

太陽漸漸升高,日上中天,兩軍依舊僵持,士兵們個個汗流頰背,頭暈眼花,苦不堪言!有體弱者,不支倒地!不過相對來說,曹軍慘得多了,因爲,因爲人的生理問題了。

那就是,要拉尿!

元軍都是騎兵,可以一整隊一整隊跑到老遠地方解決。

曹軍不能動,幾萬人的部隊堆在一起,一動隊形就亂,對方騎兵瞬間就到,豈是兒戲?剛纔讓幾個散兵到陣前去放水,元軍騎兵即有反應!

於是將領下令:就地解決!

立即曹軍陣地成爲公共廁所,穢氣熏天!幾萬人一齊放水,場景洋洋大觀!夏侯惇捏着鼻子道:“我看元軍純粹是有意害我們的!竟想出如此法子!”徐晃沉聲道:“現在大家就是比耐心!我們千萬不能亂,等宛城和魯山援軍一到,我們就沒事了!”

一個生理問題解決了,另一個生理問題又來了。

那就是肚子餓!

曹軍是早上開撥前吃的飯,現在早消化完了,肚子都咕咕地叫起來,但現在能埋鍋造飯?

別想了!五萬人的飯,是那麼好燒的,就算燒好了,也是那麼方便吃的?

由於曹軍是向後方開撥,所以並沒有準備乾糧。現在倒好,大家都餓肚子了。

而元軍卻身在幸福的進餐着,大嚼着丙口糧!

因爲他們的主公,早就知道戰爭實際上打的是金錢和後勤!當中後勤保障的,首要就是士兵的肚子!所以極爲重視元軍的口糧。

元軍的口糧共爲四種,爲甲、乙、丙、丁四種。

甲口糧就是在後方營房口糧,最爲新鮮和豐盛,還保證有牛奶和水果,江東的牛奶業極盛,所以十多年前喝牛奶長大的人,平均身高比以前年齡的身高高出不少,牛奶這好東西,當兵的口糧自然必備上了,至於水果,轉基因的水果已經開始生產過剩,軍隊是大采購商,自然得爲國爲憂。

乙口糧就是前線時的大鍋飯,用醃肉,配上乾菜和雞蛋,或者比薩餅和上海包(原名漢堡包)、炸薯條、紅燒灌腸等快餐,有條件的話也可加上鮮肉,也算可以。

丙口糧就是單兵配備的口糧,可裝入士兵隨身大皮袋裡,內容有:

紙包裝的壓縮乾糧,組成是:麪粉、香料、奶粉、豆粉、麻油(後改爲南洋棕櫚油)

硝皮小包裝鹹肉、奶酪

小瓶泥封陶瓷番茄醬、花生醬或鹹蝦醬。

小瓶泥封陶瓷低度米酒(這是首選,大部分士兵都選它,逼得軍部要士兵定量)或小瓶泥封陶瓷水果或小瓶泥封陶瓷八寶粥或小瓶泥封陶瓷醬肉。

紙包裝茶葉。

紙套一次性筷子、木勺。

士兵在出戰前,可以任意選擇喜歡的種類攜帶,和以前炒麥幹餅的口糧相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士兵們吃得極爲滿意,對軍中士氣的提高有着極大的好處,也是日後元軍能持久作戰的原因之一。

丁口糧就是加熱口糧,現在元軍總後勤部正在研究着,有快速加熱口糧和‘方便麪’

事實上元軍的訓練足,伙食好,單兵格鬥起來,已經不弱於北軍了,如果雙方後勤跟得上,那麼打下去,北軍恐怕就不行了,因爲北軍伙食的營養不夠!元軍再加上裝備好,那真的是……

元軍三員主將吃着丙伙食,華英雄把手中的輕巧的小瓶陶瓷往地上石頭上一扔!那小瓶陶瓷居然彈了彈,沒碎!這也是江東景德鎮的能工巧匠費盡心機多年才做出來的成果了!

兩軍對峙到下午四點,曹軍雖然將領再三強調要打醒精神,但人的生理不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曹軍開始旗幟歪亂,隊形不整了。

元軍陣中,徐庶嘴嚼着茶葉(戰鬥生活緊張,軍中自上而下個個都養成了嚼茶葉的習慣,亦奇可不會發瘋到種菸草出來給他們抽!)看着曹軍,對黃忠道:“敵軍之心已惰,可以出擊了!”黃忠看了看華英雄,見他也點頭,遂大喝道:“小的們,擂鼓,進攻!”

“咚咚咚咚咚……”,激昂的鼓聲響起了!

當鼓聲剛剛響起,元軍的騎兵已經風馳電掣地蜂擁而出,全力衝刺!

江東馬!馳出了驚人的速度!

一瞬間就進入了弓箭的射程,衝前的元軍,全是輕騎兵,箭在弦上,消滅對方弓箭手!

滿天的箭雨已落入了曹軍的弓弩手人羣中!

一時慘叫聲大起!

無精打采的曹軍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放箭…”發令聲不斷響起,兩軍箭手相對攢射,天空中箭雨橫豎交錯,亂如飛蝗。

曹軍密集的人羣中一片片倒下,而元軍的騎兵也有不少落馬。

很快就衝到了陣前,現在雙方的面孔都是清晰可見!曹軍的弓箭手慌忙沿設好的通道自陣前後退,露出了後方的密密麻麻的槍兵。

元軍輕騎進到五十步,驟然分開,成爲二股,然後停下,不顧曹軍弓箭手繼續往他們射去的密集箭雨,不顧傷亡,取出了破甲長箭,象倒水般往曹軍槍兵射去!他們說停就停,顯示出良好的訓練!

距離近,特製的破甲長箭甚至連盾牌都能射穿!

只聽得“蓬蓬”的弓弦的響聲連串響起,奏響了死亡的樂章!曹軍舉盾牌掩護着的槍兵,被射得千瘡百孔!

大地震動!黑甲黑盔黑馬的黑旗軍如同烏雲一團向曹軍壓去,壓得曹軍喘不過氣來!

徐晃狂吼道:“弩手,牀弩,對準敵軍重騎兵射擊!”話音剛落,一枝箭從天而降,射倒中軍大旗!引發了曹軍無比的恐慌!

而元軍重騎,也突入了曹軍陣中,一剎那,撞擊之聲、慘叫聲、嘶吼聲猛然爆發!如同天崩地裂!

武裝到牙齒的元軍重騎,與曹軍混戰成一團,餓得要命、訓練不足的曹軍在元軍兇猛的攻擊之下,立即不支!

元軍的長槍捅穿敵軍,撥不出來,就拿出馬刀和狼牙棒,大砍大殺!力氣不足的曹軍就算能擋得住,也被打得後退幾米,而隊形早就已經是慘不忍睹,形同虛設了!

夏侯惇、徐晃引精騎上前阻擋,正正撞上華英雄和黃忠,四將捉雙廝殺!

夏侯惇大吃一驚:“你怎麼會我家的天旋九轉?”華英雄揮舞大刀叫道:“關你屁事!”他本來攻強守弱,得亦奇傳了他天旋九轉簡化版,再加上自家的‘無影刀’,功夫就攻守平衡,更是出神入化!

只見華英雄刀法飄曳,電閃一般快速劃出道道弧光,帶有絲絲反震之力,以夏侯惇深厚無比的內功,也是勉強敵住!

徐晃對上黃忠,晃是火系真氣,黃忠是土系真氣,相互不剋制,正是旗鼓相當!

四人交戰正熾時!鐵蹄大震!元軍後備隊,一旅重甲騎兵自曹軍後方殺來,象把尖刀一般插入曹軍大陣!

頓時曹軍首尾難顧,陣腳大亂,而後方較弱的弓兵和朴刀兵,被重騎衝得七零八落。

曹軍漸漸崩潰!無法組織起有效反擊,元軍輕騎也抽出了馬刀,上前打落水狗!

殘陽如血,太陽漸漸西斜,奮力拼命的兩軍將士,個個臉上都被光線染成了紅色!和地上的紅色相映,一片血紅!

在戰場之外,徐庶正在觀戰,一遊騎向他拼命跑來,稟道:“曹軍大隊騎兵沿河邊而下,約有三萬餘,有虎豹騎,還打着‘典’字旗號!還有三里路就到!”

徐庶奇怪:曹軍怎麼會來得如此之快,還全是騎兵?

原來元軍有一百萬匹馬的情報終於送回許都,在萬分震驚的同時,曹操一查,有夏侯惇、徐晃引軍換防回來,於是曹操立即派出典韋引一萬虎豹騎,又集合南陽一萬騎、汝南一萬騎火速南下,接應夏侯惇、徐晃。

知曹軍援軍到來,徐庶不欲硬拼,只得鳴金收軍!

元軍鐵騎,來去如風,聞聲即遁,一下子走得乾乾淨淨!

殘餘曹軍長舒了一口氣,不少人立即支持不住,躺倒在地上!

徐晃掃視戰場,已軍只剩下一半人馬!元軍短短時間時間的突擊,就造成曹軍一半人馬損失的重大傷亡,而元軍最多不過死傷五千!

他心中憂心仲仲:“要是元軍都是這樣的騎兵,那我曹軍可就危險了!”

他的憂慮,很快在一個月後變成了現實!

注:一直以來,很多人寫戰鬥,似乎士兵們都是不用吃,不用喝,不用拉的神軍,所以我就來描述一下吧,軍中生活實際上是很苦的,象剛纔一結好陣,如果大家都不動,那真的是對士兵們的極大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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