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波爾齊烏斯的煩惱

月十五日的太陽非常好,它將大量的光線傾瀉到山崗的果樹園、菜園和葡萄園裡,這裡是那不勒斯——維蘇威火山地區,羅馬最富庶的省份之一。

行進在這片安祥氣氛中的軍隊卻是殺氣騰騰,人喊馬嘶,他們是張遼率領的一萬華族騎兵和魏延帶的一萬日耳曼步兵,時至今天,帝都方面終於派出了援兵前去支持姜維。

與之相對的大道上,另外一支部隊,金鷹引路,步伐堅定,整支部隊沉浸在悲憤中,正是羅馬人西征軍團。

姜維被圍那不勒斯城,羅馬方面有點擔心他,不過他請不必擔心,整體而言,那些羅馬人雖然有五個軍團,實際只得二個半軍團的實力,另一半是新兵,攻勢很弱,對攻城不太熱心。

不是不太熱心,被守城的日耳曼人弄得沒了脾氣。

攻歷過二次大戰,一次在城牆下受阻,另一次攻進城裡(那是姜維放他們進來的),在城牆戰與巷戰中由於地勢不利,不能以密集隊形發動攻擊,一對一的PK,被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日耳曼人打得潰不成軍,狼狽地撤退,此後對於攻城就是興致缺缺。

姜維城中物資充足,隔不多時出城騷擾一下,打個牙祭什麼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舒心,卻讓羅馬人堵心得緊。

羅馬軍共有第十七軍團、二十六軍團、三十二軍團和重建的十八軍團,新建地三十軍團總共三萬人。主力駐於加普拉(位於那不勒斯城西北上方,是全意大利最肥沃、最繁華、最美麗的份康滂尼亞的省會),對着羅馬與那不勒斯城遠遠地伸出觸腳,從四方屯積物資,徵收兵員,訓練軍隊,準備大戰。

十七軍團長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是個青年貴介公子,不過幾年的軍旅生活讓他氣質大變。尤其是最近的變故。更讓他再無昔日的輕浮。老實做事!

他負責提防那不勒斯方面的帝國軍,不在城中駐紮,三月十日下午,接到城裡通知,請他進城一敘。

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帶着衛隊進加普拉入城的時侯正值黃昏,紅霞滿天,異常瑰麗。把整座城都籠罩在一片金色中,人人無不驚歎叫好——啊,再也沒有比我們這裡這:得有什麼事發生一樣。

到得城中提督府,衛兵向他致軍禮道:“大人,兩位軍團長大人已經在等着您了。”

提督府地內廳裡,二十六軍團長迦比尼烏斯。維萊斯、三十二軍團長波爾齊烏斯和一位風塵僕僕地旅者模樣的人正在等他。三個人表情都很嚴肅,波爾齊烏斯說道:“這位是我的好友赫爾墨菲斯,他剛剛從羅馬城出來。給我們帶來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迦比尼烏斯過去握着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的手道:“堅持住!”

赫爾墨菲斯沉痛道:“從十天前開始,羅馬城裡進行了一連六天的大規模角鬥,那位羅馬城的暴君,強迫羅馬地高貴的元老貴族們角鬥,羅馬城裡許多的名門望族,他們度過了愷撒、屋大維的強勢統治,經歷了尼祿的荒唐年代,見過了康茂德的無能,最終沒能度過今天的難關,大部分的名門望族與貴族,都被那位僞帝消滅了。”

他輕聲道:“也包括您地家族,從您地祖父到你父親、叔叔伯伯,一家三十七口,全部在大斗獸場上難!您家族的女家眷,不幸都被賣到東方去。”

“哇!”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噴出來!

皇帝控制羅馬城,殘酷殺害全城貴族,能夠豁免的其實很少,皇帝主要是求財,根本不怕得罪人,更惡毒地想法就是把羅馬徹底打個稀巴爛,最好羅馬人死光光,在這麼個背景下,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家族即使有他在外也不得安,照殺不誤。

羅馬城裡的消息傳到加普拉,全軍震驚,十七軍團長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更是當場哭倒在地,清醒後,咬牙切齒,下令全軍戴孝,決心爲羅馬的大劫報仇,進軍羅馬,打倒僞帝!

迦比尼烏斯與波爾齊烏斯都是老謀深算的人,爲難道:“我寡敵衆,單單是一座那不勒斯城就打不下來,更何況是羅馬城?萬萬不可!”

兩人分析道:“僞帝關閉元老院和神廟,立天主教與三聖教爲國教,強迫高貴的人們角鬥後再取締角鬥,招惹天怨地怒,所有的羅馬人都反對他!我們應該等待,等到羅馬的軍團雄起於各行省時,就是暴君僞帝的末日!”

赫爾墨菲斯說明形勢道:“羅馬方面兵強馬壯,華族、日耳曼人已經夠強了,就連那些投靠他們的叛徒(羅馬人)經過他們的調教,也變得大不一樣,我說不清,反正我覺得整個羅馬城的叛徒軍的作戰能力提升了一大截,並且全城公民受他們的蠱惑,很支持他們,敵勢正強,不可輕易進軍。”

迦比尼烏斯指出道:“赫爾墨菲斯可以到各地行省聯絡,到時一齊進軍羅馬,把握更大。”

他們苦口婆心,然而紅了眼的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把頭搖得象撥浪鼓——不聽,什麼都已經不能阻止他報仇的意志,哪怕是戰死在羅馬城下也在所不惜!

看到他一陣風地衝出去,大家知道口水白費了,波爾齊烏斯搖頭苦笑道:“他一去就完了,甚至到不得羅馬城的邊上。”

地區五軍團,主心骨是波爾齊烏斯,他既不能阻止瑪齊烏斯,又不想跟着去,遂下令軍官們約束各軍團不可輕動,由瑪爾古斯去吧。

“樹欲靜而風不止”。第二天一清晨,十八軍團長賽爾維裡烏斯氣呼呼跑來叫道:“壞了壞了,除了他的十七軍團,三十軍團大部分被他拉走了,我地軍團也跑了二個大隊!我攔不了他們。”

他滿臉氣憤,在阻止他們擅自撥營時被軍人們七嘴八舌的責問,什麼“叛徒!”“賣國賊!”“無膽鬼!”說得夠嗆。

昨晚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回到軍營後,消息就象風一般傳遍了五個軍團。羅馬人都震驚不已。

這陣子謠言滿天飛。現收到確切消息。全軍同哭!

羅馬人中不乏血性,軍團裡有不少貴族子弟,同氣連枝,他們聽到祖根被刨,坐不住了,又多是毛頭小夥子,哪裡分曉得厲害。被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一唆,也就跟着跑去。

“你趕死去就算了,還要拖別人下水!”波爾齊烏斯叫苦不迭,他還是不爲所動,下到軍中,訓令部隊堅固如磐石,不要前去羅馬,那就是送死。

一天後。他的功夫宣佈白費了。越來越多的人偷偷離開部隊,前去追趕止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也有的乾脆擅自離營逃跑。留下來的人變得灰心喪氣,起先他們只是低聲地咒罵他們的將軍,但接着,他們就開始大聲地咒罵他是一個懦怯無能的統帥,既不能打下只有已軍三分之一力量地那不勒斯城,又坐視自己人前往討伐羅馬而不顧,見死不救,士兵們埋怨自己爲什麼會追隨着這麼一個將軍?

波爾齊烏斯苦笑:“咳,我這是爲了保住你們地命啊!”

打那不勒斯,他發現一個恐怖地事實,這批日耳曼人的單兵PK能力實在太強,比起一些積年在北線與日曼斯人打仗的羅馬老兵述說的要強上三分,居然敢放人進城然後再用巷戰解決掉敵人?(以前日耳曼人習慣於硬拼硬架,現在懂得省力的打法和攻人要害)

佔了地利、能打,士氣又旺的敵人,波爾齊烏斯立馬就撤,鬼才和他們硬拼,現在竟被人用來說事!

嘿,正想着日耳曼人,探子飛報,那不勒斯的日耳曼人有異動!

波爾齊烏斯頓時坐立不安,自己只得一萬五千人,分兵在野把守地話,軍心不穩,如果對方來個“條頓式衝鋒”,那是一種大水籠頭開水猛撞泥牆式的衝鋒,一個軍團(六千人)的日耳曼人打垮一萬羅馬兵不見得是難事!

進加普拉城駐守,更糟糕,軍心全失,等對方擊潰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把城一圍,肯定守不住。

一時間,進不得退不得,老將頭痛得要命。

“怎麼辦?”他問起自己來。

讓他下定決心的是賽爾維裡烏斯,賽爾維裡烏斯前天被軍人罵,後天被市民罵,他主管輜重,最近風聲緊,受命到地方徵收糧秣,能多收一點就是一點,在本城元老院被恐懼的元老們圍住,七嘴八舌詢問羅馬之事。

旁聽的公民聽到確切的講法,嘲笑起來,自然“膽小鬼”的桂冠與“無能之輩”地獎盃被公民們毫不吝惜地送給他!

賽爾維裡烏斯不甘受辱,拍案立起說你再罵我就抓你起來。

亂世民怕兵,如今民出離憤怒,不怕兵了,他們說你地本事就是向我們這些公民使威風,有種你就去對暴君使去。

賽爾維裡烏斯作聲不得,灰溜溜地夾着尾巴回軍營。

向波爾齊烏斯說了加普拉城元老院之事,嘆氣道:“大人(他原是波爾齊烏斯的副將)你找其他人去收糧秣吧,我不去了!”

雪上加霜,波爾齊烏斯十分擔憂,軍心、民心盡喪,這仗還怎麼打!

賽爾維裡烏斯出了個餿主意道:“不如,我們去找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大家集兵一起,我們五個軍團不算少了,不容易敗,如果順利自然好,不順利的話,說服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退兵,更有把握。”

波爾齊烏斯老打仗了,實質不折不扣地老油條,腳底抹油功夫一流,按他的想法最好就是向亞平寧半島的靴尖地區退卻,不濟時渡海到西西里島去。

想法誘人,做起來卻難,眼下羣情洶涌,撤退的話會有多少人追隨?

想了又想,只有死馬當活馬醫,按賽爾維裡烏斯說的不是辦法的辦法行動吧。

打定主意後,波爾齊烏斯馬上派騎兵去追趕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要他停步慢行,大家一起走。

……

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沒有前出多遠,他負氣而行,輜重盡在加普拉城,被波爾齊烏斯扣着,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沒有多少糧草,只得一路走一路募集,接到騎兵傳來的消息後十分高興,於是停軍等人。

二天後,波爾齊烏斯押解大量糧草到來,兩人合兵一處,聲勢大振,馬上向羅馬進軍,瑪爾古斯.臺倫齊烏斯說道:“早來嘛,大家多省事!”

波爾齊烏斯搖頭苦笑連連,正待說些什麼,探馬突然到來報道:“前方十里發現日耳曼兵!”

羅馬人前鋒的輕裝步兵與擲石兵開始攻擊日耳曼人的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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