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醒了就別裝死了。本文由 。lw0。 首發”賴凱拍了一下景生的肩膀,“閉着眼睛你還笑着很開心是不是?被人開了這麼一個口子覺得很得意?”

景生把眼睛睜開一個縫,現在已經是深夜了,病房裡面沒開燈,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賴凱的身影,有點兒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不過景生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他甚至還笑了笑,用糉子手小心拍了拍賴凱的手背,“我也沒出什麼……”

但是賴凱並沒有等他說完——

“你還記不記得當你還沒在青瓜臺的時候,快到秋天了,你被人在小衚衕被套麻袋打了。然後被人踩斷了兩根手指。”賴凱看着他被包成糉子的手,“現在倒是好了,反正你又不用左手吃飯,這隻手乾脆不用要了。”

“那件事情根本就和我沒有什麼太大關係,從來沒聽說過男主持還這麼正大光明被安排潛規則的。況且我就算是能阻止潛規則這種事情發生也不能阻止某些人的嫉妒轉恨心理。”對於賴凱無緣無故提起那件事情,景生表情有點兒不太好,“我入行以來就吃過那麼一次虧,但是那個人我雖然不能讓他吃牢飯,但是他一輩子估計也翻不了身了。和我這一次住院應該根本就扯不上……”

“和我有關係。”賴凱的聲音不高,卻是讓景生不能把下面的話說完。“這兩次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不同,我害怕,緊張,心疼。”

“我……”看賴凱這個模樣,景生覺得自己應該是說點兒什麼,但是他纔剛開口就被賴凱打斷!

“我看着你這麼一副模樣,”賴凱的目光從景生的糉子手到了腹部的層層紗布,“我看到你這樣還對我嬉皮笑臉的,我心疼,你知不知道?你知道自己沒事,我也知道你沒事,但是我還是會心疼,偏偏我心疼的看起來根本就是你不在意的東西。好笑嗎?”

景生低聲抱怨了一句:“我沒不在意,怎麼也是我自己的身體……”

“景生,我不想和你吵架,更不想因爲這種事情和你吵。”賴凱深呼吸,把視線從景生這一身的傷口上移開,轉頭把自己帶回來的東西拿出來,“你想吃的菠蘿,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刺不刺激傷口,我還買了一點兒葡萄和楊梅,你要是想吃的話我去給你洗一洗。”

“生氣了?”景生斟酌着語氣開口,“我現在挺好的。”

“……喝熱水嗎?我去燒。”

賴凱這種明顯不準備和他正常說話的語氣,不知道怎麼就是讓景生生氣不了,他十分小心的挪動自己的身體,“菠蘿要泡鹽水吃的吧?是菠蘿還是鳳梨泡鹽水?”

“晚上還沒吃飯吧,我去對面給你買碗粥。”

真是油鹽不進的感覺,景生沒辦法,要是真這麼讓賴凱走了估計能不能回來還要兩說。也只好拉下自己三十歲的臉皮,“麻醉劑過去之後傷口就一直在疼……”

然後……誰能解釋一下手中還拿着楊梅的賴凱是用什麼樣的複雜姿勢就這麼直接和他親上了。並且還是一個明顯不打算輕易停止的吻。

他感受着賴凱溫熱溼潤的舌尖輕輕地舔舐着他的下脣,即使景生並沒有拒絕的態度,他也並沒有直接撬開他的脣齒,而是用一種緩慢而磨人的態度,仔仔細細用舌尖描繪着景生的脣形。景生的上脣微薄,觸感卻是柔軟冰冷,卻是讓人成癮。

賴凱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景生的表情,他睜着眼,帶着笑意和一種明顯的包容。並且在賴凱沒有其他動作的時候直接尋求主動權——雖然他現在這種不能輕易挪動的身體對尋求主動權明顯就是個渣,能做的也只是在強硬撬開賴凱脣齒的時候,被勾的丟槍卸甲。

論起接吻的技巧,賴凱和景生明顯是半斤八兩,但是加上了現在的姿勢問題,景生只能順應着賴凱的舌尖和他勾着走,也許是被勾起來了那麼一點兒興致,今天的景生並沒有像是之前那樣躺平了任享受,他給賴凱的每一個迴應都讓賴凱的力度更加加重一點兒。

在安靜的病房裡面,只能聽到兩人逐漸加重的呼吸聲,甚至在賴凱的舌在景生的上顎上面重重刮過的時候,景生髮出了一聲有點兒嗚咽帶着享受的悶哼聲。

“該停了吧……”景生微微偏頭,賴凱的吻印在了他的側臉頰上,景生的聲音帶着乾啞,“在接下來情況恐怕就不會這麼容易這麼控制……”

“我喜歡你,”賴凱的聲音還帶着粗重的喘息沒有平靜下來,“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兒?”

景生看着賴凱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他現在的表情就和家裡面的芝麻重疊在一起了,委屈得怪可憐的。景生沒說話,只是用沒有受傷的手揉了揉賴凱的耳朵,看着它慢慢泛紅。

才緩慢開口:“沒有下次了。”

“再信你一次。”賴凱把頭壓在景生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灑在了景生的脖頸處,真是感覺越來越不好了。

“喂,你不是要去洗楊梅?”

“……我硬了。”

景生低頭看着他就這麼一點兒沒有不對的說出這件事,“我還是個傷患,你的節操嗎?”

“剛纔全被你吃了。”賴凱很自然的說出這句話,“我來算一算啊,我們在一起也有很長時間了,並且在這麼長的時間裡面我們互相都是保持單身身份,所以大家都差不多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解決生理問題了,當然這種不管用誰的手擼出來也都是靠雙手生活,所以,我硬了也沒有什麼意外的吧?”

“然後你想幹什麼?幹到你射出來?”景生看着得寸進尺已經把臉貼到他面前的賴凱。“少年,我的意見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只是想幹……”賴凱含着景生的耳垂,輕輕壓低了嗓音說,“你。”

“呵。”景生這聲輕笑幾乎是含在口裡說,他是一個主持人,懂得運用自己的聲線,比如說把笑聲壓低,造成的後果就是讓賴凱從左耳,到半個身體全部發麻。“你也真是重口味,不怕血漫金山?”

“我還是個傷患。”

“擦。”賴凱猛地起身,把早就掉在地上的楊梅拎起來放在桌子上,“我去洗手間。”

景生在賴凱關門的時候,笑得腹部的傷口都抽痛,不過他是真的很認真的和賴凱提意見。如果之前他們沒能及時停下來的話,恐怕景生是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賴凱來一發。畢竟他真的沒覺得自己的傷口有什麼事。

反正都是享受,躺平了享受那麼一次,也算是常常新鮮感。

不過擔心景生傷口的賴凱現在可是一點兒都不好。差不多就是在不該發生的時間發生了早就應該發生的事,簡直不能更憋屈。

並且這個傷口癒合,恐怕至少也要十幾天吧。

“心好累。”他低聲嘟囔着洗手。臉上卻是帶着無可奈何地淺笑,果然和景生冷臉不會超過三句話,從認識到現在一直如此。

景生的恢復力比大家預料的要好一點兒,在忍受了住院一週被賴凱服侍的折磨之後,終於在醫生點頭之後那一秒,一擺手十分自然地吩咐賴凱收拾行李!

“你就這麼壓榨他?”來迎接景生出院的卡南中站在吃葡萄的景生面前,“我這個旁觀者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有嗎?”景生把果盤想着卡南中的方向遞了一下,“我老胳膊老腿的,做不了這種體力活。”

被某人的懶癌打敗,卡南中揪了一顆葡萄,“我看你就在牀上也就躺平享受就好了,免得那種劇烈運動讓你的老胳膊老腿散架了。”

“我心疼他,不捨得他做那種劇烈運動。”景生搶着葡萄吃,口裡含含糊糊地說:“所以先讓他從這種小事做起。對了,臺長今天沒陪你來?他不會是在家等着給你什麼驚喜吧?”

“羨慕就讓你家賴凱也給你準備點兒驚喜,對了你家的哈巴狗也趁早從我家拿走。天天滿廚房轉悠,煩都煩死了。”卡南中吃了兩顆葡萄就把果盤推到景生的懷裡,“看不出來賴凱還有家庭主夫的天分,你也快點兒收拾衣服準備走。吃吃吃,就知道吃。”

景生把最後一顆葡萄扔進收拾好一切走過來的賴凱嘴裡。

“南中哥,麻煩你來接他出院了。”賴凱把葡萄嚥下去說話,“對了,也不知道景生說沒說,我們準備再準備兩場節目之後就出去走一走,也就是在電視臺的工作先暫時停一下。景生不敢和臺長說,也就想請南中哥幫個忙。”

“我可是不管你們工作上的事情。”卡南中故意這麼說,“再說了,你們要是都出去了,臺裡的事情不就是全都倚靠我家臺長了,那我多不開心!”

“呦呦呦。”景生聽着這句話整個人的表情都帶着粉紅色了,“南中哥你這麼護短不太好吧?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都比不上你!家!臺!長!”

卡南中對於景生說的這種話,迴應就是給了個白眼,“廢話,我又不和你過一輩子。行了,我會幫你們和他說一聲的,至於成不成功我可是不保證。”

“要是你的話臺長都不聽,那就休了他!”景生把行李箱從賴凱的手中接過來,“啊,說起來第一次去臺長家裡,我突然有點兒緊張。”

“你現在就緊張,要是真的到了,你的下巴都能震驚掉了。”卡南中算是提前給他們打了一個預防針,就是這種效果和親眼見到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景生就站在了這個可以稱作是廢棄工廠的門口,震驚掉了下巴。